光陰飛逝,轉眼間竟已是秋去冬已至,春秋變化,逝去的少年不在來,溜走的歲月已成夢!
峽谷幽幽,張行健已成長了起來,以往的稚氣也消磨殆盡。他的臉色變的瘦削、成熟,不知是歲月的原因還是修習功法的道理.這些時日張行健每日不停歇的修習老人傳授的法決,雖不至於一日千里,但在靈兒無私的幫助下也算是初窺門徑,體內也有了禪宗正宗的法力。不過這股真力實在是太過微弱,修習完畢之後忽然就好像融入了無底深淵一般,竟然消失在體內不見蹤影了。
張行健雖然也暗暗驚奇,不過也不曉得是如何道理,也許是剛修習功法的原因,也就不太去在意了,只是每日不懈的修煉,妄圖一日可以功行圓滿得報大仇。
一日,張行健正在不死之樹下修煉,而靈兒早不知跑哪兒去玩了。忽然靈兒竟然急匆匆的跑到張行健身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哥哥,不好了。”
張行健睜開眼睛看着靈兒,靈兒從來都沒有出現如此的着慌的表情,很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急忙問道:“靈兒,到底怎麼了慢慢說,不要着急。”
靈兒臉色慌張,謹慎的向着後面忘了一眼,然後才說道:“剛纔在下游水流處,我看到有兩個人不知從哪裡竟然闖了進來。”
“不就是兩個人嘛有什麼好害怕的,也可能他們也和我一樣都落魄至此。”張行健一想不過就是兩個人而已,想想既能落魄到這裡也應是悽苦之人。
靈兒着急的道:“不是的哥哥,我從他們身上看出了暴戾殺戮的氣息,他們一定不是好人。而且他們身上都蘊藏着真力,他們一定是修道之人,”靈兒見張行健正擔心的望着自己,緩了緩又道:“而且我本是一株靈芝而已,如果被這些修道之人發現,他們一定會抓我。”
張行健聽完靈兒的話語這才意識到了嚴重性,終於明白她爲何如此的擔心了。自己當日剛落難至此的時候,靈兒害怕自己也是爲這些原因。想通了這些張行健立刻拉着靈兒四處找尋躲藏的位置,卻不料峽谷內毫無躲藏之地,唯一的一個山洞也是在顯眼的地方,匆忙間只得躲藏在一處樹木密集的地方,先留心觀察下這兩人。
兩人躲在後面良久卻還不見來人的到來,微微有些心慌,靈兒更是慌亂的厲害,幾次都催促張行健快點離開這裡,不過想到這個山谷南北通向沒有盡頭,離開也不知道去哪裡,才作罷。
兩人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張行健正欲出去看看的時候,忽然在前面出現了兩人,張行健急忙又躲了回來。兩人均配有長劍,略顯潦倒,衣服皺褶不堪像是經過一場逃難而來。其中一人生的一表人才,雖是潦倒不堪,但臉上還是透露着幾絲傲然之色。而另一人則沒有這樣的氣魄了,失魂落魄,臉上盡是惶恐之色。
後面一人說道:“卓師兄,不知魔教妖人可否以爲咱二人已死,不會再追來了。”等了等也沒見卓師兄回答於是又道:“咱二人不遠萬里下山來歷練卻不料碰的這些魔教妖人,真是晦氣。”言語之間竟忍不住抽出長劍向着身旁的草木劈了下去,臉上盡是憤慨之色。
靈兒見這人胡亂的砍傷谷中的草木,正欲挺身出去制止,被張行健一把拉了下來,低聲道:“不要衝動。”
靈兒臉色盡是痛惜之色,悽楚的道:“他們太殘忍了,竟然傷害我的朋友。”張行健也知道此事靈兒的心情,靈兒本是草木得道,從小就與這些草木交好,此時見得草木被人傷害哪能不心疼。
前面也就是被稱作卓師兄這人眼望四處,然後目光留在了山洞處,說道:“劉風師弟,不要擔心,此處荒草遍目,人煙稀絕,絕對沒有外人發現這裡。而且此處竟然靈氣充沛,實乃修真煉道的絕佳場所,你我二人可先在此處修煉些時日,然後再圖來日。自從十數年前各派掌門出外尋找五彩石以後,魔教現在越發猖獗,等回去找師傅再定奪吧。”
被稱爲劉風師弟的人,頷首道:“師兄說的甚對,此處確實靈氣逼人,難道此處有異寶出世?”
卓師兄向着山洞走了幾步道:“可能真有異寶出世,走進去看看。”說完兩人已向着山洞內走去。
靈兒看着這兩個不速之客進了山洞,心情更加焦急的道:“哥哥,怎麼辦他們進去了,這兩人一定不是好人,我可以感覺的到。”
張行健也是一籌莫展,靈兒雖然一再認爲這兩人不是好人,但自己看來也不算什麼壞人。聽他們話語的意思好像是遭到魔教的追殺才會淪落到這裡,想來這個魔教纔不是什麼好東西。張行健正想該怎麼辦的時候,這兩人竟然又從山洞內走了出來。
劉風道:“卓師兄,此處雖是修真煉道的好地方,但我等也必須返回門派和掌門說下魔教之事,再做打算。”
卓師兄微微頷首,轉目望了一眼,道:“師弟說的對,我們先回去吧,”說完兩人竟然又走的不見蹤影了,消失在一處灌木叢裡了。
兩人終是毫無心機之人,見剛纔兩人走的不見的身影,急忙就從密林中跑了出來,靈兒還拍着胸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他們真要在這裡常住呢,幸好走了。”
張行健也放下心來,說道:“沒事的,他們都走了。”說着正要往洞內走去,忽然被靈兒拉住了。回頭一看靈兒只見靈兒正恐懼的看着自己背後的灌木叢,臉上寫滿的害怕的神色。
張行健心內一驚,急忙回頭看去,只見剛纔的兩個人竟站在灌木叢外面臉上帶着嘲弄的笑意,慢慢的走了過來。
劉風還得意的道:“卓師兄真是高明,竟然能根據洞內的情況看出這裡有人居住。果然不出所料,這兩人竟然躲了起來,幸好我們也來個將計就計。”
卓師兄一派君子風範微微笑道:“我也是猜測而已,竟然真有人在此居住,而且還是...”
話還沒有說完,劉風已接口道:“一對亡命鴛鴦。”
張行健看着面前兩人得意的笑容,正好靈兒害怕的靠向了自己,心內叫遭。不過總不能露出怯意,於是依足故事中所說的禮節道:“不知兩位道友出身何門何派,來此作甚?”
劉風已經傲然的道:“我們是崑崙門下的弟子,來此的目的你們不需要知道,不過我倒是想問下你們如何在這裡。”這人仔細看了幾眼張行健和靈兒,從張行健身上看不出任何修道者的法力,再看靈兒雖然靈氣十足,但也無太高的法力,於是才語氣頗顯自豪的說。
估計旁邊的卓師兄道行比劉風高深的緣故竟然仔細開始大量了起來張行健身邊的靈兒,然後目光一亮眼中露出一絲貪婪。
張行健當然不清楚崑崙是什麼門派了,雖然從講故事的老人口中聽說過,但也是知之甚淺,不過還是假裝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崑崙派的道兄,我和妹妹因爲家破人亡所以才隱居此處,別無他意。”這時靈兒竟然抓住張行健的手,臉色慌亂看着卓師兄。
卓師兄伏在劉風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後,劉風看着靈兒的目光也變的貪婪了起來,兩人竟然又向着張行健漫步走來,臉上露出微笑道:“以後我們可能就要成爲鄰居了,多親近親近。”
張行健也看出兩人的目光不對,握緊靈兒的手慢慢的向後退去。
卓師兄此人正是如今崑崙掌教的得意門派卓華玉,入門幾年,卻憑藉的不俗的毅力,將崑崙劍訣煉的純熟異常,深的門內衆人的青睞。道行也算深厚,纔可看出靈兒乃幾百年難得一見的靈芝所化,不由的動了貪念,欲得而食之,到時也不知可省卻多少年的苦修呢!
張行健看着緊逼而來的兩人,心內也是驚駭不已,面前這兩人均是修道已久的人,而自己卻只是初窺門徑,到時動起手來如何能是這兩人的對手,後悔當時就應該聽從靈兒的意見早些離開這裡。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是徒勞了,不由的望向靈兒,只見靈兒恐懼的看着,就好像看到了野獸一般。
就這麼微微的一失神,豈料兩股勁風竟然急馳而來,張行健轟然大驚,知道兩人是忍不住出手來抓靈兒了,那還猶豫,拉着靈兒轉身就跑。
張行健知道自己這點道行是怎麼也不可能敵得過眼前這兩人,所以只能逃跑了。
只聽背後兩聲“嗖”的聲音,竟然是拔出了劍,張行健心內更是大驚。後面還傳來說話聲:“劉風師弟截住他們,千萬不要讓他們跑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啊。”
接着一道人影向着從頭頂飛了過來,然後一道劍芒當頭罩下,竟是要置張行健與死地。張行健一把將靈兒推到了旁邊,然後毫無不猶豫的伸出手臂向着劍芒迎去。危機時刻體內終於伸出了一道真力順着張行健的手掌與劍芒碰到了一起。
張行健渾身大震,氣血翻騰,臉色紅一陣青一陣,不過卻沒有受傷跌倒。而劉風卻倒翻了出去,嘴裡還說道:“師兄,此人竟然藏而不露,用的竟是佛門道術,不可小覷。”
卓華玉也不答聲,紅色劍芒已向着張行健背後而來。張行健剛接完劉風的真力,身體的巨震還有沒有恢復過來,忽然又感覺到背後火燒一般的刺骨,匆忙間狼狽的向旁邊一閃。耳邊“轟”的一聲,地上一道深痕,草木枯竭,可見此人道行實在不俗。
張行健翻身起來,急忙道:“兩位道兄爲何如此要置人於死地呢?”
卓華玉陰陰的笑了兩聲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安心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