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際的異狀剛剛消散,衆人猜測不斷,只是衆說紛紜莫衷一是。
“此物必是煉神鼎,不可能是五彩仙石,當年五彩仙石已被禪宗的道源師兄帶離西北,只是爲何在霞光之中會有妖邪紅雲籠罩卻是不知曉了。”青雲的話語頓時將沉醉中的衆人驚醒過來。
青雲接着又道:“不過此次霞光出沒之處似乎並不是與五彩仙石處於同一地方,倒令我不解了。據傳言女媧是將此二物同時埋葬與西北極寒之地,只是如今爲何如今的霞光會在距離寒玉宮北方不遠的地方!”
衆人都在專心的聽着青雲的講述,不過倒是站在一旁的張行健卻是心靈一顫,聽得青雲的話語,這才知曉原來那日在深淵山洞之中的那件寶物竟然就是五彩石,而那位老者應該當真是禪宗的道源大師,不過令張行健不解的是爲何這五彩石融入自己體內後卻好像再也沒有了反應一般,而且夢中曾經出現過的那個神秘女子也不曾再出現!
這時只聽禪宗的道心大師道:“青雲道兄有所不知,寶物雖然埋藏在地下千年之餘,只是天地變換,我等所處的這片大地也是不斷變換的,寶物隨着大地的變換而移動也是無甚奇怪。不過依青雲道兄所言此物既爲煉神鼎,煉神鼎乃上古仙器,幾可達通靈之境,何故會被妖邪之氣壓制,而不得現世呢?”
各人都對剛纔天際的霞光紅雲變化所驚,只是誰也猜不透爲何出現此種情況。只聽寒玉宮長月向前走了一步,然後擡頭又望向遙遠的天際,道:“道心、青雲兩位道兄,我想此妖物既然能壓制煉神鼎,當不是俗物,必定也屬上古魔教妖物,具有通天徹地之能才能與煉神鼎一較高下。”
一時在場的諸人竟然也沒有再探究十年的那件事,所有人的心神竟都集中在了此次即將現世的寶物之上,可見人性難測。
道心望着天際良久,才低首道:“阿彌陀佛,長月師妹所言甚對,只是此妖物究竟爲何物,倒是令人實在難解啊!”
只聽一直拉着張行健的靈兒望着天際癡癡的道:“哥哥,我要去找寶物,我要去找寶物!”轉頭看着張行健又道:“哥哥,哥哥,帶我去嘛,我要找寶物,這位大和尚說有寶物,你一定要帶我去。”
衆人聽得靈兒的天真話語都不禁莞爾臉露微笑,青雲摸着頜下的鬍鬚也莞爾道:“這位寒玉宮的小兄弟竟然能此等靈物收歸所有,真是天之的奇緣,呵呵!”
張行健不好意思的一笑,心道靈兒倒是天真,這寶物說找就能找到的嘛,尤其是這上古相傳的煉神鼎。不過轉而一想,想靈兒乃天生靈物,天生地養,如果得到寶物倒是也不以爲奇。
忽然聽到崑崙的現任掌教青玉道:“師兄寶物即將現世,只是我等玄門正派決不可將此等寶物落入魔教之手,我想我們應該快些派人前往此地尋找此物,就算是此物到不了我們之手也決不能讓那些邪門歪道得去。”
在場的正道弟子都低頭稱是,微微沉吟片刻後都不約而同的望向在場的唯一魔教門徒玄冥三人,只是衆人遍目四顧哪還有玄冥的身影。長月失聲道:“不好,玄冥一定要前去找尋這現世法器去了,我們正派弟子也應該速速派人前去,不然被魔教搶了先,那天下即將永無寧日了。”
青雲也點頭應是,道:“道心師兄不知你意下如何,如今魔教的玄冥妖人竟然不顧廉恥,搶先一步去了,真是妖魔邪道。”
道心已然贊成,只是還是擔心的道:“我等必須速速前往,此去西北必定是兇險萬分,必定要派些派內精銳弟子前往,到時如若與魔教鬥了起來,道法低微的免得白白丟了性命,哎,又是一場血雨腥風,阿彌陀佛!”道心對着遙遙的天際頌出一聲佛號,聲音中充滿了悲天憫人。
於是衆人也沒有再去追究十年前的事情,一行十人開始前往西北找尋這曠世寶物,禪宗的有道心大師和門下法恆法正兩位弟子,崑崙則派青玉帶着卓華玉和劉風前往,而寒玉宮則是長月、周曉涵、張行健和靈兒。長月讓慕青回去寒玉宮通知,而靈兒則是不依不饒的執意要去尋寶,長月無奈只得帶上她,不過不得不對她仔細叮囑一番,以免生出其他事端。
衆人知道魔教可能已經派人前往,於是不得不加快步伐,紛紛運氣法力飛身而起,御起法器騰雲駕霧般而去。十人中唯有張行健一人還對於御器生疏不堪,張行健也是自周雲出事那夜以後才感覺到自己竟然可以御劍而起。雖然體內法力也自不弱,只是想要御起手中漆黑的劍還是有些困難,飛到空中只感覺身形不穩搖搖晃晃,有一頭栽下去的趨勢。
張行健正在天上小心翼翼的飛着,生怕一個不慎就跌落下去,只見前面快樂的遨遊在天際的靈兒回頭衝着張行健道:“哥哥,你怎麼那麼慢啊,快點,小心我們把你丟到後面,呵呵。”說着靈兒已經不禁歡快的笑了起來。
禪宗和崑崙之人心中也是詫異不已,爲何長月會帶上這法力如此低微的弟子,倒時真要和魔教動起手來哪能顧忌上他,不過雖然心中詫異萬分,倒也不好說什麼。
張行健對着前面一臉開心的靈兒微微笑了笑,卻是不敢說話,張行健明白自己這點法術,生怕自己一開口說話,泄了法力。
不過靈兒卻還在前面嘮叨不休,又回頭向着張行健笑嘻嘻的道:“哥哥,哥哥,到時候你找到寶物你給我玩玩好嗎?我也不要,只要你給我看看你好了。”
張行健頓時無語,自己怎麼可能找到的寶物呢,深深的提了口真力道:“靈兒……”不過靈兒還沒有說完,體內法力竟然立刻消散了,身體頓時失去了依靠,眼看就要一頭栽下去的時候,一直手臂瞬間將他拉了起來。
張行健立刻靜神止息,凝聚法力,慢慢的又恢復過來後才轉頭看向拉自己的人,救自己之人竟然是周曉涵。周曉涵眼神正灼灼的望着張行健,然而卻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在張行健向她點頭示意自己沒事的時候才放開了張行健,自顧的飛了開去。
西北極寒之處萬里冰封,很少能見得一處陸地,如若登高而望,只是一片蒼茫,哪裡能望得見盡頭,而且此地天氣極寒,一般人根本無法在此處生存,所以也導致此地沒有了人類的蹤跡,唯有一些耐寒奇異的野獸偶爾的出沒。雖然此次的霞光不是西北極寒之處,但也不算太近。衆人行了三日後纔到達了西北極遠處的一處村莊邊,爲了不引起世俗間的凡人的害怕之心,衆人紛紛下落。也正好在此處休息了少許,恢復一下體內消耗的法力。
這一去如若遇到魔教妖人必定是一場惡戰,衆人也必須養足精神以備不時之需。
是夜,衆人休息在一處山林之間,山林茂密,高聳入雲,顯示未曾有人踏足此地,也算是人跡罕至了。
諸人圍着火堆坐着又商討了一會兒到時到達寶物現世的地方,只是誰也說不出了所以然來,想來此處也是危機重重前程堪憂!又商談一會兒話題被引到當今天下之勢,只聽禪宗的道心大師道:“如今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處於南方大山深處的妖獸也開始蠢蠢欲動,我派雖處中原卻難以抵擋這數以千萬的妖獸侵襲,唯有天下所有正道統一起來纔可抵擋妖魔侵襲之勢。不過如今這些賊子還沒有大舉進攻,雖然偶爾有幾隻妖獸跑了出來也不足爲患。”
道心低頭嘆息一聲,緩緩又道:“這些妖魔雖然也頗具靈性,可是終究是妖邪之輩,擁有的是獸類之心,殺戮本是它們的天性,天下危矣!”想禪宗貴爲天下玄門正統,教內之人無不心懷天下,道心這一聲長嘆也不是作僞。
長月接着道心的話說道:“道心師兄還請放心,我寒玉宮雖然久居世外,但如今妖魔亂世,身爲修道之人亦當爲天下盡的一份薄力,此次回去之後寒玉宮必定南下禪宗與貴派共商抵抗大計。”
道心道:“寒玉宮如若能出世救助這天下黎民,必將爲天下帶來福祉,阿彌陀佛!”
“崑崙一派雖然久居域外,但是爲得這如今的天下的黎民,我等自是義不容遲。”青玉見人家兩派都表示聯合起來對抗妖魔,崑崙即爲天下玄門正派自是不能落後,於是也出聲應道。
道心口宣佛號,道:“既有崑崙各位道兄相助,自是再好不過,到時只要聯絡天下各門各派一同對抗想來妖獸慾來侵襲我神州浩土也是不容易。”
張行健聽着三位師叔伯討論着天下大事,內心煩躁也沒有心思再繼續聽下去,回頭看了一眼靈兒。只見靈兒正依靠着旁邊的一棵大樹靜靜的休息,姿態安靜,少了白日間靈動不休,向長月打了聲招呼後向着周曉涵望去,只見周曉涵正靜靜的出神,也沒有上去打擾緩慢的向外走去。
天色昏暗,前日的圓月早已不在,唯見一片蒼茫夜色,樹葉的簌簌聲陣陣不息,偶爾有奇寒的陰風吹來,到是顯得有些陰深,張行健心中有些發憷,將手中漆黑的劍緊緊的握了握,才找到了一絲安全感。
身後遠處還有火光映照,或明或暗,顯的有些詭異,張行健停下腳步,心內思潮起伏,又不禁想起了這些時日所發生的一幕幕。
應該有四年了吧,哎!張行健輕聲的嘆道。
當年堅定的信念似乎已經被這無情的歲月摧殘的一乾二淨了,報仇!
向誰報仇?
又何時才能報的了着深仇大恨!
一陣陣無助像一條毒蛇似的慢慢蠶食着張行健的心靈,直到那一顆脆弱的心千瘡百孔、奄奄一息。想張行健也修道三四年了,可是如今還是道法甚微,也不知何日才能報的大仇。當日那黑衣人聽聲音年歲已高而且道法精深,就算是知道他是誰又如何才能報的大仇!
想着這些,張行健涌出氣餒之意也是理所當然。
就在張行健無聊亂想之際,突然感覺前方樹林的黑暗處似乎有行人的腳步之聲,只是實在輕微,也難得張行健可以聽到。不過這腳步之聲已使張行健流出冷汗,舉起了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