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了千年,面世的這一刻將是怎樣的光景!
歡喜還是憤怒?
不管是歡喜亦或憤怒,既然已經現世那必將是雷霆之威、衆生皆泣。
而那塵封了千年的記憶是否也將甦醒,帶來那永恆不變的傳說,以及冥冥中上天安排的宿命輪迴也將一一而醒,面對這世間種種的紅塵瑣事,喜怒憂愁!
揮劍,風雲色變,鬼神同泣!
玄冥已目瞪口呆,自言自語道:“這就是騰蛇劍,這就是神兵之威!”
張行健舉劍向天,眼神癡迷帶着迷離的色彩,看着騰蛇劍快速的吸收着血海中的魂體,光芒越來越盛,直欲吞天噬地。忽的那血海狂龍驀地擡頭一聲戾嘯劃破了天際,騰蛇劍已化作飛虹向着青玉當頭而下。
勢蓋全場,非人力所能抵抗。
青玉臉色鉅變,這勢如破竹的一擊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即使是想躲避也沒有機會。當然青玉也不會抓起身邊的弟子來擋住這一劍,至少青玉並不是魔教妖人,那麼青玉唯有一條路可走了。
舉劍,劍光瞬間淹沒了所有,向着直劈而下的紅芒迎了上去,青玉道袍鼓脹,滿頭長髮更是飄飄灑灑,顯然是已經動用了百年道行。青玉心中其實早就算計好了,即使張行健真的是魔神轉世也不會有太高深的法力,這樣自己百年的功力當可與之一拼,只要堅持過了這一擊,道心和長月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到時候合三人之力就是魔神也不在話下。
紅芒瞬間重重的擊在了青玉的劍氣之上,並沒有發生什麼炫麗的響動,只是一道氣浪噗的分散開來,法力低微的人立刻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上,而青玉臉色頓時鮮豔欲滴,嘴角一絲血液更是瞬間流了出來,身體受此重擊立刻飛速的向着後面撞去,重重的撞到了後面的石壁上,這時一口積壓已久的鮮血才噗的嘭了出來。
卓華玉大驚,急忙跑過去扶起青玉道:“師傅,怎麼樣?”
青玉全身骨骼欲裂,搖了搖頭還是強硬的站了起來,道:“不礙事的,咳咳。”咳咳之聲不絕,嘴角已是鮮血淋漓了。
紅芒瞬息萬變,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姿態此刻已然完全收斂進了劍身之內,只剩下騰蛇劍上吞吐不定的血紅之光以及一雙閃爍着仇恨的雙眼,憐憫的看着下面的碌碌衆生。
長月自是不可思議這一向乖巧的弟子爲何會變成這般模樣,難道真的是魔性大發、不可一世麼?
還沒等長月說出話來,一道磅礴的力道已然又劈了下來,攜着咧咧的血腥之風,長月哪敢猶豫急忙閃到了一邊,青玉也倒是機靈,拉着卓華玉也撲向了一邊,均沒有被騰蛇劍傷到。
青玉微微站定身形,氣極而笑,道:“好,好,長月師妹這就是你寒玉宮的弟子,這等威風。”
“張行健!”長月也沒有在乎青玉的話語,向着血龍之上那個成魔已久的男子喊道。
“張行健,如若你還不知悔改,那麼你與寒玉宮往日的緣分此時一乾二淨,到時候別怪我這個作爲長輩的下手了。”長月此時竟然還不曾放棄這個桀驁的男子。
張行健聽得長月話語眼神中有光芒微微閃過,不過卻馬上被厲芒淹沒。身形已動,腳下的血龍也隨之而動,竟然是緩緩的向着衆人接近了過來。待剩下十幾丈遠的距離站定後,那龍頭突地向前一探,露出一張血盆大口向着衆人一聲巨吼。
衆人這時再也難以保持古井不波的臉色了,均顯出了驚懼的臉色望着這血海狂龍以及上高高在上的魔頭。
巨龍驚聲巨吼後,忽然一陣簌簌撲打翅膀的聲音突然傳來,竟是那隱藏在洞穴頂部的飛鳥此時受到牽引一般紛紛飛了出來,然後慢慢彙集到了張行健的身側,盤旋飛舞,最後空中竟然是一道黑壓壓的一片紫紅之色,望之令人生畏。
衆人再次大驚,就連一直淡然無波的道心臉色也變的凝重了起來。
道心眼見境況不妙,急忙對着後面兩個弟子囑咐一句後對着張行健道:“張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既是這般的痛苦卻爲何還要入這魔道呢,難道你不知道衆生皆苦,苦的又何止僅僅你一人!”
張行健忽然呵呵的一笑,望着道心,眼神露出一絲乖戾,道:“好一個衆生皆苦,既然衆生皆苦爲何還要苦苦掙扎,沉入這無邊的魔道纔是逆天救苦的可行之道。”
這一句話剛剛落下,突然張行健眼神大變,赤紅而血腥,臉色更是扭曲掙扎的跡象,似乎正在進行的激烈的內心爭鬥一般,衆人看着眼前這一幕,均以爲難道是這魔頭練功走紅入魔將要爆體而亡了?
“我不入魔,心自成魔!”放佛來自那悠遠而絕望的空間中傳來的一句話語,卻重重的敲擊到了張行健的心口之上。
我不入魔,心自成魔!
哈哈,他笑,仰天而笑!
醒了,還是沒有醒?
就當還是做着一個無邊的夢境般,就讓這夢來的長久一點,天長地久,水滴石穿!
漫天的飛鳥隨着笑聲竟然逐漸化作一道離弦的箭如流光般向着衆人激射而來,這些入魔的飛鳥魔性雖深,本身卻不具備法力道術,但入魔至深早已變的殘暴不仁,衆人早就見識過,此時哪敢有絲毫的大意。
只聽道心一聲振聾發聵的聲音傳了開來:“結陣!”
道心首先坐到了血海的邊緣之地望着越來越近的飛鳥,手結法印,一道佛光慢慢浮現了出來,越來越大,卻慢慢的淡薄了起來,顯然是法力有些不支的跡象。突然佛光越來越盛,也不是單薄的狀態而是越來越純厚磅礴,竟然是後面長月道心等人以五行之法部下法陣紛紛支持着佛光來阻擋這些飛鳥。
道心等人早前受到飛鳥的襲擊之後,苦思良策之後終於想到合衆人之力來對抗這些飛鳥,而禪宗的佛光正是這些飛鳥的剋星,所以道心首當其衝了。
這五行陣法講究也就是同心協力四字,唯有拋棄己見方能發揮最大威力,衆人早就知道這些鳥的可怕所以此時哪敢有一絲的掉以輕心,就連玄冥也不例外。
只見飛鳥形成的箭矢急速的向着光幕撞擊而來,光幕立刻凹陷了下去,不過佛光顯然正是飛鳥的死敵,撞上光幕的一瞬間紛紛猶如火燒一般冒着青煙掉落了血海之中,嗤嗤,噗通之聲竟是不絕於耳。
玄冥雖然另有心思,可是眼前張行健不問是非也不敢貿然出手,還是先保全自身爲妙,也只有一心的運轉法力抵抗了。
這些飛鳥終究是畜生之列,而且毫無法力,雖然還是不停的向着光幕撞擊,光幕卻沒有絲毫的減弱,片刻之後飛鳥卻越來越少了,倒是衆人的法力也消耗甚大,道行低一些的人額頭早已見汗,顯然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張行健見這些鳥徒勞無功,腳下血龍似乎感受到他的意思一般同時一聲巨吼,血浪驚濤,騰蛇劍已化作一道電芒向着光幕直刺而去。
道心眼見飛鳥越來越少,正欲呼喚衆人撤去法力的時候,突然看到騰蛇劍化作電芒瞬息而至,也不及提醒他人,急忙運轉百年法力撐起光幕迎向了騰蛇劍。
騰蛇劍轉眼既至,噗的一聲擊在光幕上,道心頓感一道淫邪刁鑽的力道直欲破開光幕刺入,心神不穩,唯有拼着受傷的危險伸手飛出佛珠向着騰蛇劍而去。佛珠與騰蛇劍噗一接觸,佛珠立刻猶如脫線了風箏一般四散飄零了,而騰蛇劍也被這一擊反彈了回去,回到了張行健的手中。
光幕轟然破碎,法正等人均是鮮血噴灑,可見這騰蛇劍攜着血海之力是何等的威勢強悍。
騰蛇劍剛回到手中,血龍已攜着驚濤載着張行健向衆人揮劍而來,竟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此時道心青玉等人那還猶豫,法力所及已飛身與張行健鬥了起來,即使連長月也不例外。
三人均是法力高深之輩,當世之中很少有人能與之相抗了,可是張行健卻能與三人鬥法如此不見敗勢,腳下血龍而是怒吼連連。轉眼之間竟然過了百招之餘,張行健竟然還沒有落敗,只是似乎有些力所不及了,腳下的血龍也是靡靡不振,而且血海之中亡靈魂體開始逐漸的減少,顯然是損耗甚大。
這血海的魔力隨着時間的推移終究是慢慢的消散了,千年的擱置,即使銅鐵金屬也將化爲腐朽,血海雖然身具魔力但也經受不起光陰的流散,如今被張行健如此的動用,其中的魔力損耗也是在所難免。
只是血龍不滅則血海不滅,魔性依然還在。
青玉剛纔受到騰蛇劍的一擊,雖然傷勢不算嚴重但也影響甚大,此時到有點力不從心了,不過見張行健正與道心和長月周旋不休,急忙飛到張行健後面擒着仙劍就向着背後斬去。
張行健如有神助,霍然回頭,騰蛇劍已如游龍般向着青玉當頭罩下。青玉頓時大驚,估量自己此時絕對不可以與其硬抗,急忙就要躲開這一劍,可是身在血海之上而且法力消耗頗大,還是被法力擊中了左臂,身形立刻不穩轉眼間就掉到了血海之中。
血海之中一股吸力瞬間傳來,青玉大驚失色,可是法力暫時難以施展,正要隨破而沒的時候突然被人救了起來,落地之後才發現竟然是玄冥。
“青玉道兄小心些,哈哈。”青玉哪有心思搭理玄冥,立刻靜坐調息去了。
話說張行健擊退青玉,突覺背後一痛,竟是已被長月的劍氣所傷。道心長月兩人一前一後攻來,將張行健夾在中間,而道心的佛光也正好是這魔教邪術的剋星倒也使得張行健有些束手束腳,被長月剛剛的劍氣傷後,張行健雖然還是一派強勢,但明眼一看已知堅持不了多久了。
“張兄弟,我來助你!”只聽之聲吼聲,一道黑影已然瞬間將長月刺向張行健的一劍擋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