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近幾日“害喜”反應得厲害,一聞異味就嘔吐不止,有時連膽汁都吐出來,連楚阿叔也束手無策。
看到小玉臉色有點蒼白,丁文心裡也不好受,暗暗把主意打到洪荒空間,卻不得不找一番藉口。
空間內,萬物已復甦。即使洪荒空間再神奇,也不能短期內催化一干瓜果開花、結果。
稍做準備,進入空間。
空間內和風拂拂、氣息清新,彷彿置身於青山碧水之間,令人全身舒暢。
上回來去匆匆,只記下12000多道皺褶,這回無論如何要數完。
揹着揹包,循着原來的方向前行。
晴朗下,一路行去,滿眼是綠色。苔痕綠了皺褶地表、綠了所有青石,彷彿給眼前一切披上綠裝,這是不知名的蕨類植物,與淨化廠內的那些綠苔很相似,但綠色更純,沒有一點雜色,象似一片廣闊的草原,又象波瀾起伏的無垠大海。
脫去鞋,赤腳踩在上面,既柔軟,又讓腳心酥癢癢的。
一串壓伏綠苔的足印在蔓延。
即使被綠苔全部覆蓋,地表的褶皺就象歲月在老人臉龐刻下的皺紋,任何的粉飾都難以掩蓋。
終於找到上回的記號,然後繼續數下去,數到最後是十二萬九千六百道皺褶。
若按樹木的年輪計算,每年生出一個年輪,這個地表是否意味着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呢?這個念頭只在丁文腦海裡一閃而過,他甚至還來不及驚歎,已爲眼前的奇景所震撼。
冷暖而生氣流。如今到達最後一個皺褶時,原先無匹的風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是個霧的世界。
霧鎖四周,無邊無盡的濃霧如雲似海,卻能看到遠方的幾個黑點,那黑點如霧海中的幾座島嶼。許是不時吹過的風擾動了霧海,讓濃霧在不斷地升騰、流動。如雲朵一樣在舒捲,那情景變化萬端、壯觀無比。
大自然最是鬼斧神工。單眼前的景象足夠讓人遐思無盡,丁文不是藝術家,這回來此不僅爲了數盡皺褶,更爲了尋找空間一些奇株異果。
某人爲何這麼篤信呢?
在這種奇妙的環境中,若不會長出奇株異果才真正是怪事。這是一個直覺,青木戒擁有者的直覺,雖然對洪荒空間的認知還很粗淺。
到了最後皺褶邊緣,很驚訝地發現,這是一個懸崖,若再往前一步。必將落進不知多深的崖澗。但崖邊的濃霧透出一股難以言狀氣息,這種氣息沉澱了歲月的悠久,充滿滄桑、古樸和荒蠻。
“這種氣息,怎麼會與筆架島的有些相似呢?”
然而。再過的疑惑卻被崖壁邊的響聲所打斷。
呼啦啦,刷刷刷......
趴在崖邊往下看,可以看到亂枝顫動的無數枝葉,枝葉間有累累碩果,果子狀如拳頭大的山梨,紅的、醬紫的、半青半紅的、青得生澀的。
僅一根樹枝掛着數十顆果子!除了巨首蟻遠祖的殘軀外,這些果子是丁文發現的第一個植物活株,丁文立刻有口乾舌燥感覺。因爲他還看到枝葉下的枝幹。
若說這是一棵爬山藤的話,那麼這棵爬山藤的枝幹也太巨大了吧。目測後粗略估計,枝幹比世間任何大樹的主幹還要大。直徑應該有一丈左右,那長多少年啊。
不過有個難題擺在眼前,藤枝離崖頂有兩三丈,憑丁文目前能力,似乎無解。
看得着卻拿不到,這太撓人了。
丁文沿着崖頂邊沿爬動,終於找到了一個裂縫,這個裂縫呈不規則,寬約一米左右,好似懸崖邊的棧道,並不陡峭。觀察了一會兒,順着這個裂縫下去,鼻端的滄桑、古樸和荒氣息蠻愈加濃厚,但丁文一門心思要採果子,當手接觸到大腿粗的藤枝時,開始就近尋找果實。
果實多得讓人眼花繚亂。丁文小心翼翼地攀在藤枝間,看到果子就採,不管果子的成色,把揹包填得滿滿的,還順帶着咬了一顆紅色的果子在嘴。
正當丁文興奮間,藤枝下方傳來怪鳴,鳴得甚急促。
撤!
攀回了裂縫,卻走得不急。
藤枝藤葉亂顫,如一陣風從澗底往上吹。
嘶!
丁文見狀冷吸一口氣,再沒不敢稍許停留,手足並用向崖頂急攀,那驚慌神色彷彿身後追着一隻猛虎,不,是一羣猛虎。
前腳剛上了崖頂,後腳差些被抓着,那是一羣的巨首蟻遠祖。
羣蟻可噬象,這種螞蟻不用說一羣,單單幾隻應該可以霸佔整個森林。
紅色不一的體殼就象世間優質的瑪瑙,紅光透亮;肢足如鋒利的鐮刀,長滿無數尖刺,不僅令它們攀壁如飛,還是殺敵的無雙利器。它們追至崖壁裂縫半截處就止住,把附近的崖壁圍出一條明顯的紅色線帶,翹首舞肢地低鳴,對於丁文這位入侵者充滿敵意和兇戾。
踏上崖頂,丁文急奔許遠纔敢回頭一看,不見巨首蟻遠祖們追來,略微安心。
難道它們不敢衝上崖頂?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丁文知道巨首蟻遠祖的體殼堅硬程度堪比玉石,只有一個弱點就是怕酒泡,正思忖着下回是不是帶壇酒來,活蟻泡酒豈非更來勁。
不過既然有了收穫,就不必以身犯險,丁文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咬下一口那顆紅色的果子。
咯嚓一聲。
果子有點兒脆,汁甚多,初咀嚼時有點澀,略酸;吞下時,一股涼爽的果汁順喉而下,香味直沁心扉,爽透了全身。口感、香味儼然比洪荒湖畔的瓜果好得太多,這果子令人罷口不得,胃口大開。
“就不知這果子是否於孕婦有忌?”這是值得關心的問題。
上空不知何時飄來了一雲團,在丁文轉身離開時也逐漸消散。
回程比來時快。說白了,丁文只能在第一百道地表皺褶以內才能發揮出入空間的奇效,這說明某人對洪荒空間的瞭解程度太微不足道。
30個小時後回到現實世界,在家門口被丁母和楚婉玉把住兩邊胳膊,楚婉玉哭哭啼啼,她們均以爲丁文又被某部門無聲無息帶走。丁文只能好聲安慰,解釋說這回到山裡摘些山果給楚婉玉解個饞,不過喊楚阿叔前來看看才能吃。
果香從揹包內溢出,還是小狼嗅覺靈,它不知從哪兒鑽出來,嗷嗚地低吼個不停,顯然也被饞着。丁文只好摸出一顆果子,先解決纏在足邊的小狼,小狼叼走一顆果子後,在大廳一隅吃得咯嚓有聲。
楚婉玉和丁母倒不在意這些,只要丁文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面前,這比什麼都重要。
丁文電話一通知,楚阿叔來得很快。
十幾顆果子用洪荒湖水洗過,放在果藍裡,果香和色澤都十分誘人,讓人陡生食指大動的衝動。小玉聞到果香,不住地嚥着口水,雙眼緊盯一顆碧綠果子。
“阿叔,這些果子我嘗過,您看小玉能吃的嗎?”
“這應該是山梨,沒毒就可以吃。”
楚阿叔的語氣和眼神都很嚴厲,應該是多日未歸讓家人的緣故,丁文歉疚地笑笑,讓三人都嚐嚐。楚婉玉接過丁文遞來那顆青色果子,咬了一口又緊接着一口。看她那饞樣,丁文不禁莞爾一笑。
丁母邊吃邊問:“兒子,這是從哪兒摘的山果?我怎麼沒嘗過?吃了一顆還想再吃,好象挺開胃的。”
一顆果子下肚後,小玉意猶未絕,可當伸手向果藍時,楚阿叔連忙喝止,鄭重其事地說這果子一日不可食,怕動了胎氣。小玉尷尬地頓住手,向楚阿叔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這種的果子應該是巨首蟻的食物,裡面蘊含着一股特異精氣,象小玉現在這樣一天吃上一顆,已算是過量。”楚阿叔不問果子來處,當即吩咐務必要藏好,不能再讓葉老看到。臨走時捎走三顆,說可以給李父入藥之用。
丁文聽從吩咐,把數十枚的果子全藏到二樓,泡在盛有洪荒湖水的果箱裡。果香不多時瀰漫了整個房間,楚婉玉一手輕撫小腹,翕動着鼻翼,一臉盪漾着幸福的笑容。
“阿哥下回千萬別去那大山深處,我只願阿哥天天呆在身邊。”
“沒事的,瞧你這幾天都瘦了許多。現在有這些果子就好了,雖然一天只能吃一顆,但咱們每天把果子切成幾份,你想吃的時候就吃。”丁文攬過楚婉玉,讓她坐在大腿上。
楚婉玉輕聲述着這幾天所發生的事。
昨日500多畝的場子放水捉魚,再次出現了魚山的豐收情景,由於那天正好碰到鄉親們下海剪紫菜,可忙壞了養殖場的管理人員,虧得大舅臨時召回鄉親們幫忙。
猜賣出多少斤魚?小玉說出的數字出乎意料。7萬多斤啊,這還包括分派給各戶和被海鳥搶吃的,每戶一擔魚。小五他們這回使出渾身解數,把魚發售到鄰近各省,一天一夜內竟全部發售出去,主要因爲桑家塢養殖場的這塊金字招牌,聽說許多鄰省的魚販子已經向魚莊預訂大黃魚和刀魚,尤其那位來自粵省的。
還有一件事,冰棍女把鄉親們投資股票的錢全部退還,本金加上47%的利潤,讓大夥兒高興了一把。不過這幾天,冰棍女天天尋上門,似乎有什麼要緊事情。
這時丁母在樓下喊開,讓二人快下樓吃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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