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後回到家中,正是入夜。
養殖場的大黃魚收後,家家戶戶還有得忙,由於湊着落潮後的時辰,這是裁剪紫菜時期常有的事。
在大舅家的廚房裡,大舅媽正在煮飯,大舅坐在竈旁抽着悶煙。悄悄地來到藍子所住的房間,發現牀鋪空空,又尋了其他房間,找不着藍子的人,只好現身在窗外,敲響了窗戶詢問。
藍子讓小姨扶往村衛生所吊瓶,因爲藍子在這幾天除了被喂些粥湯,其他東西一聞就反胃,所以大舅媽和小姨合計了下,昨天起就擡着藍子前往村衛生所。
大舅起身追出戶外,攔住後鄭重交代,這人當真是木蘭嗎?千萬別象上次那樣被人冒充,這樣對家庭和事業都不好。
被大風大潮捲走失蹤了大半年的藍子能倖存下來?這讓大舅也心存疑慮。但對朝思暮想的藍子豈能不識,更何況嘟嘟根本不會欺騙。只是小玉......算了,一切待藍子身體康復後再說。
村衛生所的生意確如陳醫生所說那樣,幾乎沒有桑家塢的病人。藍子是個例外,陳醫生顯得特別負責,坐在看護室裡與小姨正閒聊,似還有傾不盡的滿腹牢騷。
其實對於陳醫生、傅校長以及小學老師們和魚莊的“丫頭們”,大舅和姚官都給他們以桑家塢村民待遇,此次由村委牽頭髮起的幾個項目都有他們參與權利。陳醫生的牢騷話語並不能打動小姨,由於小姨是知內情的,雖然村衛生在桑家塢看似擺設,但有備無患嘛。
進到村衛生所的看護室,小姨鬆出一口氣,開口第一句話就問回到家了麼?小玉在這幾天食慾不振、精神狀態也不好。丁文做出噓聲的手勢,看藍子雖閉目沉眠,但怕她聽到什麼而讓她傷心。
大舅媽和小姨是聽從吩咐,藍子全身依舊塗着青色的洪荒湖湖底泥,這些湖底泥加入巨荷莖葉碎末。這顯然效果極佳,許多化膿的傷口幾乎癒合結疤。
洗淨雙手後拿出一顆青藤之果,讓小姨幫忙墊高藍子的頭部,捏出果汁一滴一滴,滴入藍子的嘴裡。睫毛輕顫,喉間在輕微蠕動,藍子有醒轉的預兆。
微睜惺忪雙眼,目光是那麼地朦朧,嘴角此時泛起淡淡的笑意,藍子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但這熟悉的口味讓她感到欣喜。陳醫生對青藤之果很好奇,說病人在這兩天幾乎不言不動,怎麼一餵了果汁就醒?小姨知道這山果不是一般的果子,曾經四處打聽求購青藤之果,卻一無所得。
“我聽到了小學的響鈴聲,這是不是真的?”藍子說出的第一件事竟是桑家塢小學。
“這是小學上下課的鈴聲,小學有236名學生,一年級至六年級都開設。等你身體康復後,準備再辦起幼兒園,隨着省城大學的分學院在隔壁村落成,以後還會有初中、高中。”
“好......辛苦了。”藍子的聲音乾澀而嘶啞,臉上卻洋溢着得償所願的滿足,目光竭力凝聚在丁文的臉龐,伸出一隻手握住丁文的左手,眼角逐漸滲出晶瑩的淚珠。
看到了藍子的笑容和久違話聲,這是莫大慰藉,足以令人拋去渾身疲憊。掌間能感受到藍子的手從冰涼變得微溫,說明藍子的身體還很虛弱,不過有了巨首蟻和青藤之果,相信不久後藍子能起身走動。
“我還會帶你小學,看着學生們上學和放學情景。”不需要多太勉勵的話,卻要給藍子一個康復的簡單目標。藍子輕輕地嗯一聲,那聲音低輕,卻能感受到她的手掌傳來握勁。
讓小姨放心地回去,並先捎回五顆青藤之果,丁文只覺自己一肩承着藍子情深意重,另一肩擔負另一份負責。都說雨過的彩虹最美,經歷一回生離死別,藍子失而復得就是上天的恩賜,同樣小玉腹中的寶寶也是上天恩賜。
看到丁文對病人柔情萬丈,陳醫生百思不得其解,若說牀上的女人貌若天仙還可說得通,卻偏偏其醜無比,簡直與邱碧瓊有着雲泥之別。
半小時後,第二個吊瓶輸液完畢,丁文抱着桑木蘭離開村衛生所後,當即將桑木蘭送入空間裡安頓,然後纔回轉家中。楚婉玉牽着小伢伢等在門口,當看獨自丁文回家不免朝他的身後多望幾眼。
“累了吧。”
“那個青泥姐姐呢?”小伢伢童言無忌,問得丁文頗爲尷尬,他只好伸手在小伢伢摸了摸。
“聽說這幾天胃口不好,我讓小姨捎回的青藤果吃了麼?”
“早吃過了。”楚婉玉燦爛一笑。
丁母對丁文歸來不聞不問,似有不小怨氣。
素知母親脾氣,母親最不喜這種和稀泥的事兒,臉色自然不好看,畢竟前些日子剛剛教訓過四舅,現在這事兒又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的確很難接受。待吃罷晚餐,見父親早坐在餐桌,神情嚴肅,應該想在父子間單獨談一談。大門早早關起,家裡的其他人,包括母親在內,都上樓去了。
“小伢伢這幾天所說的‘青泥姐姐’,你認爲她是木蘭。但你仔細想想,木蘭已經失蹤大半年的期間,在你自己身上發生了多少事,許多事都與謀取你身上的利益有關。做爲父母,我和你媽沒有爲你無端帶回小欣欣祖孫而詰難,也沒有爲你在小玉和瓊瓊間徘徊而規勸,如今小玉懷有你的骨肉,這也不是我們逼迫你的結果,但你現在行爲是不是太荒唐?”
“她是藍子,我能確定。”
丁父揚手阻止丁文聲辯:“我和你媽只想知道你接下來該怎麼辦?”
無疑,丁父、丁母態度很明朗,丁文正爲這個糾結,左右爲難啊。
此時父親給出一個明朗的答案,或者說一個很妥善的辦法,要求把名下的所有財產全部轉給一個還未出生嬰兒,來個徹底地斧底抽薪,一分不都留給自己?不得不說他們倆把事情考慮得太長遠,也想得太複雜了,這種招數自然嚇退居心叵測者,但她是藍子,桑家塢所有奇蹟的始作甬者。
“我同意,反正所做的一切都留給後人,但筆架島如今是特殊地方,過戶手續非常麻煩。”
“看來你的心中已經有了選擇,那就怪別我和你媽狠心,不過你還有義務照顧好小玉,因爲這是你必須承擔的責任。”
“我會的。”
雖然父母親用心良苦,但這正如那時植海的事一樣,有些事在於如何做而不在於如何說。丁文起身到門外卻帶回一捆青藤枝,揹着上樓,頓時給臥室帶來一陣陣草香和果味。
藤葉青翠,綠得誘人;枝葉間掛着累累碩果,散發着不盡的芳香。扦插在兩個木桶裡,象兩株生機盎然的室內綠色植物。見狀,楚婉玉從背後緊抱住丁文,抽泣起來:難道阿哥還想長時間不回來嗎?
別胡思亂想,正準備與寶寶講故事哩,丁文說着神情有些不自然,擡起手遲疑地按在楚婉玉的手背。楚婉玉緘默片刻,驀地笑起,催促丁文趕緊去衝個澡,身上汗臭哄哄的,寶寶可喜歡哦。
不是寶寶不喜歡,應該是寶寶的媽不喜歡吧,丁文捏了下楚婉玉的鼻子,笑着說去往浴間。
楚婉玉已收拾出一套內衣,敲開浴室的門,走進後絮絮說着這些日子桑家塢所發生的事兒。這事事當中的重點是“畲家村落”的建設情況,預計明年正月可以投入使用,而另一件大事是冰棍女提議近期召開魚莊、養殖場股東大會,從內部傳來消息,冰棍女以風雲集團名義借殼一家上市公司,魚莊、養殖場將做爲第一期注入的優良資產名單。
股海也是海,沉浮着多少股民的發財夢想,這個垃圾股若是注入桑家魚莊、養殖場和蘭琳魚坊的資產,垃圾股將搖身一變成爲潛力股,但冰棍女目前還是無法把控桑家塢的大局,畢竟鄉親們對於“另一個海”非常陌生,桑家塢並沒爲之沸沸揚揚。然而,這樣的消息對魚莊非股東的員工是個福音。
別管她這麼多,若不是建設新村和筆架島都需要資金,錢只不過數字而已,還不如一家人平平安安、穩穩當當地過日子。
與寶寶講故事時,可寶寶的媽蓄意不配合,着實令人頭疼。小玉有時象個善解人意的賢妻,有時象個極其纏人的不講理小女孩。也許她本身就是一團火,一個火的精靈,讓臥室裡燃燒起冬天裡的一把火。
小玉在耳邊叮嚀,阿哥白天忙着許多事兒,但晚上一定要回到家裡,寶寶還等着聽故事,不然會肚子動得厲害。這顯然是小玉的一個讓步,明知話有誇張,但總覺被一根無形繩索牽住,從而打消了進入空間陪藍子的念頭,可總不能讓身體未康復的藍子無人照顧吧。
青木戒的秘密暫時不想讓小玉知道,更不用提其他人,嘟嘟和小狼雖通曉人性,畢竟不能細心照料藍子,那怎麼辦呢?事實上在第二天進入空間時,嘟嘟和小狼已不知瘋到哪兒去,只有藍子一個孤伶伶地躺在褥子上,現在根本別指望它們能夠安份呆着,連一堆的青藤之果和烤焦的巨首蟻都不能。
一隻長長的半截蟹鉗讓丁文雙眼一亮,一個美妙的想法在腦中醞釀着。(看小說請上俠 客 中 文 網,地址爲http :// w w w . x k z w.o r g
皇上來嘛
我和殭屍有個約會之如風
璀璨者弓勒姆
薇妮的異界生活
非常誘惑
爲妃之道
二鬼子漢奸李富貴
奈葉同人之王者
<a href=""></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