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雖然恢復運行,但是年還沒有過完。
所以,闔族中的長輩、同輩和子弟聽說賈璉官居指揮使,都來給賈璉賀喜。
對於大多數人,賈璉皆以賈赦病重,內心悲痛不便招待爲由,讓管家打發了去,僅僅見了幾個族中的年高有德之人。
第二日午後,賈璉將諸事準備齊全,又過來瞧了瞧賈赦,然後照常到賈赦院外的小書房將息。
侍女阿沁見賈璉終於得閒,便拋下姐姐獨自在門口站崗,自己進去服侍賈璉。
她本是個溫柔的女子,將賈璉的桌面收整乾淨,見賈璉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就走到後面替賈璉按揉肩膀。
察覺賈璉被她按得來了精神,她便將身子伏低一些,低聲問道:“大人覺得舒服嗎……”
賈璉“嗯”了一聲。
阿沁便笑了起來,手上更加用心,許是覺得賈璉的衣裳太厚影響她操作,所以慢慢的,那十根少女的青蔥玉指便沿着衣領鑽了進去,只隔着少量的衣裳服侍,果然覺得更好使勁一些。
賈璉只覺得被她弄得酥酥麻麻的,起初她動作還算規範,只在脖子周圍運作,慢慢的有些變化,朝着他胸膛來回輕撫。
賈璉就擡手抓住她的一隻手,笑問道:“按摩的手法倒是精進了,只是,叫你跟着你姐姐學習鍛鍊身體之法,可有長進?”
阿沁就不動被抓着的那隻手,另一隻手旁若無人的繼續按揉,以圖給賈璉帶來舒適,一邊搖搖頭,也不知道賈璉坐着如何看得到。
賈璉偏偏像是能夠看得到她的反應,“從今以後,你和你姐姐每日都要隨侍在我身側,若是不將武藝練好,萬一我遇到危險,你如何保護我?”
“不是還有姐姐嘛,她身手可好了,弓馬騎射都精通,在我們部族裡可是最厲害的女子了,連大多數男兒都比不得他。有她保護大人,大人不會有事的……”
賈璉聽了微微一笑,這姐妹二人雖然同出草原,但是性格和脾性卻是有些迥異。
姐姐阿琪繼承了雄鷹的意志,喜好弓馬騎射等事,妹妹阿沁卻嚮往中原文化、禮儀,所以不喜歡騎射。只是身爲部族首領的女兒,倒也比普通中原女子矯健些,會騎馬,也會搭弓,只是水平有限。
也幸好阿沁對漢人有好感,當時救下她們之後,就是依靠着她們提供的有效信息,才順利奔襲成功,將肆掠邊境的一部雅察哈主力給蕩平。
當然,也算是順道給她姐妹二人報了父母之仇,部族之仇。
原本她們青顏部還剩一些族人,賈璉想要將她們遷往漢地,同化爲漢人充實大魏人口。只是她們顧忌兩族有世怨,不敢輕易遷入中原。
賈璉當時也軍務纏身,沒有時間和精力做更多的安排,只能任由她們最後決定往漠北深處去投靠別的大族。只有這阿沁姐妹二人,堅決要跟着他。
賈璉見她二人身形纖細,容貌美麗,左思右想還是答應了。
因將她二人安置到邊鎮,回京前方帶回。沒辦法,王子騰畢竟是王熙鳳的親叔叔,在他眼皮子底下帶着兩個妹子晃悠,賈璉還幹不出這樣沒臉的事來。
賈璉立意將她二人訓練成貼身護衛,她們女子的身份,使用起來有時比張勇他們更方便。
因此道:“你姐姐畢竟只一個人,若是敵人太多,難道你還叫她來保護我們,你就不怕她受傷?”
阿沁就沉默下來,想起當初姐姐帶着她們逃亡,最後只剩下她二人一息尚存,若不是剛好碰到大人率領的漢人軍隊,只怕她和姐姐都已經殺身成節了。
她也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事。
只是,她還有一個擔心,“若是,若是練武的話,身型也會變的,到時候大人會不會就不喜歡阿沁了……”
阿沁讀過很多漢書,知道漢族男人,都喜歡乖巧聽話,身體輕柔的女子。
賈璉呵呵一笑:“不會,若是你能練到你姐姐那樣的身材,說不定我更喜歡呢。”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阿琪的身子,但是憑經驗判斷,阿琪的身段,絕對異常的火爆。當初第一次見到她們的時候,天還不算冷,她們又正奔逃性命,衣裳不能完全蔽體,賈璉當時驚鴻一瞥,可是看見了馬甲線的……纖細、健美,賈璉覺得,那是他見過最好看的馬甲線,沒有之一。
阿沁終於點頭答應,隨即附至賈璉耳邊,嬌聲低語道:“就知道大人也喜歡姐姐,嘻,回頭我就告訴她。”
賈璉輕咳一聲,略微掩飾尷尬。
他身處軍中日久,本就是滿溢之身,又碰到個一心想要以身相許的異族美人,總是不那麼容易把控的。
就是那麼一晚沒有經住誘惑,給吃了一口。
也就這個小丫頭太懂風情,至於她姐姐,也不知道是因爲性格冷漠,又言語不甚通,還是練習騎馬射箭把她自己的精力都給練沒了,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他這個“大人”表現過非分之想。
不過倒也挺聽話的。
阿沁可沒有生氣吃醋,在大漠上,不論是她們韃靼還是瓦剌的習俗中,姐妹、姑侄等共同侍奉一個男人,並不罕見。前提,這個男人得是英雄!
賈璉無疑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所以,見賈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越發覺得賈璉迷人心魄,一雙已經暖和的手,已經完全摸到賈璉衣服裡面去了。
賈璉就將她從身後拉了過來。本意只是隨意打發她,因地方不太好,誰料阿沁卻摟着他的脖子,輕吐檀音:“大人想要寵幸奴……只管來,奴已經做好準備了。”
說着,她藉着賈璉的身體輕輕站起來,將面前幾本書冊挪到一邊,雙臂擱在桌子上,伏了上去,背對着賈璉。
這種大膽的言語和邀請的動作,令賈璉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這裡太冷了,還是等回頭我去你屋裡吧……”主要是門口還有她姐姐在,這樣太放肆了。
阿沁的想法卻截然不同,有她姐姐在,旁人才過不來,才更方便呢!因此翩然回首,“奴不怕冷,大人的疼愛如烈日般使奴感到溫暖,奴喜歡大人……”
說着,還把翹臀擡了擡。
賈璉還能說什麼,內心暗歎一聲,腿弓用力一把將椅子彈開些,雙手放到了阿沁柔軟的腰肢上……
……
門外,阿琪似乎聽到點什麼動靜,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不過卻沒有去探究,仍舊好好的抱着秀劍立在門口。
忽然一個妖妖巧巧的女人捧着案過來,想要進屋,她便伸手攔住。
“走開……”
秋桐可是賈赦屋裡的侍女,哪會將一個韃靼女子放在眼裡。想要強闖,卻發現對方一隻手就能把她攔住。
她也怕手裡的湯灑了,因此瞪了阿琪一眼,然後就高聲叫道:“二爺,是我,秋桐~,人家給二爺送蔘湯來了,二爺快叫門口這個野丫頭讓開嘛……”
過了一兩個呼吸,方聽見裡面傳來賈璉平和的聲音:“讓她進來。”
秋桐頓時趾高氣昂的瞅了阿琪一眼,伸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看見屋裡不止賈璉一個人,秋桐便有些狐疑,卻也不在意。
走到前面,根本不理會在一旁研墨的阿沁,直接將蔘湯端到賈璉的面前,巧笑着道:“雖然開了春,但是天兒卻還是很冷的,二爺這麼辛苦,不如喝口蔘湯暖暖身子吧……”
秋桐如何知道避諱,一邊動手奉湯,一邊就要往賈璉身上靠。
賈璉仍舊低頭看着兵馬司衙門的資料,一手隨便一擋,讓秋桐將蔘湯放下。
秋桐也不敢太違背賈璉的意志,忽然伸着脖子在賈璉懷裡嗅了嗅,然後便一片恍然之色,笑看着賈璉二人:“是人家不好,打擾了爺的好事……不過,爺也太沒良心,你說說,你都多久沒碰人家了,人家哪裡比不上這個野丫頭了嘛。”
秋桐一邊說,一邊昂首挺胸,使得衣裳自然展開,露出些女人風采,然後挑釁的瞧着阿沁。
小毛丫頭,能有什麼資本?
阿沁瞅了秋桐一眼,愣是忍住不理,也不走。她知道,她一旦賭氣走了,這個一看就風騷的女人,一定會趁機勾引大人!
賈璉也瞅了秋桐一眼,沒說什麼。
秋桐能夠被原先的他瞧上,確實是有些姿色的。
卻也僅此而已。原身的品味,實在有待考證。
至少在他眼裡,不論是阿琪還是阿沁這兩個異族少女,都比故意賣弄風騷的秋桐強的多。
而且,這個秋桐本身也不是什麼潔身自好的人,賈璉自然不可能再起動她的心思。
“湯放在這裡就是,多謝你了,要是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
聽得賈璉無情無意的話,秋桐頓時不滿起來。她知道,大概賈璉現在是看不上她們,想要把她們給“拋棄”了。聽說,他連梅姨奶奶都不要了,上次,好多人看見梅姨奶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他面前晃,他愣是不正眼瞧一下。
不滿是不滿,生氣是不敢的。
賈赦已經快要歸西了,她已經沒有倚仗了。
賈璉如今又這般強勢耀眼,是這個院裡所有女人的最高指望,哪裡敢得罪?
因此裝作聽不見賈璉的驅趕,端起碗來,就要素手侍羹湯。
“二爺就嚐嚐嘛,還熱着呢,這可是我剛剛從……是我精心爲二爺準備的,二爺要是一點不吃,奴家會很傷心的……”
秋桐還在賣好,賈璉卻皺眉疑問道:“從哪兒來的?”
秋桐還要遮掩,卻見賈璉陰沉了臉,喝道:“說實話!”
秋桐被唬了一跳,只好挫敗道:“好吧,是楊姨奶奶給大太太做的湯,還剩了一些,準備給二爺送來,只是又怕別人說閒話,正好看見我,所以叫我代爲送來……”
賈璉早已沒有理會秋桐的解釋,他接過秋桐手裡的湯碗,瞧了瞧,放在桌子上,招過阿沁,從她頭上拔下一根他送給她的銀簪。想了想,往碗裡探去……
旁邊的秋桐見狀,睜大了眼睛,很是委屈。什麼嘛,難道二爺還懷疑她給他下毒不成?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
但是隨即她睜大的眼睛,就變成了驚恐之色。
隨着銀簪子插入碗中,很快,那原本光亮的簪子上,從下往上,浮起了陣陣黑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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