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經過艱苦努力,到了初秋,終於會叫母親的元春能夠用哭聲以外的魔音磨人了。現在她每日裡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抱着王夫人親香,每到風和日麗的日子裡就拉着王夫人的胳膊,手指着屋外,口中撒嬌甜叫着:“母……母……”纏得王夫人拜倒在那粉嫩可愛的小臉蛋兒下,帶着她逛園子。

這日,王夫人帶着元春在園中亭子裡喝茶,這裡樹蔭遮住直射的陽光,但是又不過於陰涼,很是舒適,端坐一邊看着寶貝姐兒趴在墊着軟墊的石桌上搖小手,笑得一臉溫柔滿足。擡頭卻看到通房趙翠扭腰擺臀地晃進了園子裡,王夫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淺了。

貌美水嫩又比王夫人小了6歲,年方15的趙翠是賈政在莊子裡遊玩時看上的附近村裡的農家女。身爲村花的趙翠自恃美貌是個心高氣傲的,不願意隨便在村子裡嫁給那些農夫一輩子勞碌,自然只能不錯眼地盯着附近大戶人家莊子裡遊玩的少爺們。

‘而賈政,不負假正經之名,一勾搭就上了。’元春在聽僕婦們打聽到的消息之後,心裡就接了上去。

現在麼,進府不久的趙翠正是最新鮮最受寵的時候,自然是不那麼看得上已經‘年老色衰’的王夫人。

“見過夫人。天氣不錯,夫人今天也出來散心呢。”趙翠微笑着一身粉紅,配着碧玉簪子,在翠綠的枝條映襯下,粗略一看到是顯得人比花嬌,只是定睛一看,一身粗魯半點底蘊都沒。

身後帶着的丫鬟被趙翠無禮的舉動驚得瑟瑟發抖,趙翠是進府不久,但是她可是府裡的家生子,王夫人的威嚴她可是聽爺孃老子說過的。

王夫人只把茶盞輕輕放下,“進府之前,沒人教過你爲奴的禮數麼?”

小丫鬟一聽這話,就撲通一聲跪下了。通房趙翠一看身邊丫鬟害怕的樣子覺得被下了面子,臉色也不好看了起來,但是還記得進府後身邊伺候人的叮囑半蹲下身,“見過夫人。”心裡面卻是咬牙切齒,要向賈政好好告狀。

王夫人也不在乎她怎麼想,“起來吧,也是你進府以後還沒人給你講過規矩。夫人我聽說,你身爲通房見到周姨娘也不行禮問好,雖然本夫人這裡也不要求通房丫頭每日過來請安問好,但是見面不行禮可不行,這公侯府第講究的就是規矩。”

王夫人擡頭示意王嬤嬤過來,“你去找個府裡的□□丫鬟的嬤嬤,以後每日兩個時辰給趙通房講講做通房丫鬟的規矩。別以後宴客的時候也亂跑出來壞了府裡的形象。”

還未嘗到過豪門辛酸的趙翠頓覺屈辱,自己擁有二老爺的寵愛,還要向着已經失寵的正房夫人屈膝。現在又被隱晦地貶低,一定要向老爺訴苦,讓這個老女人嚐嚐自己的厲害,以後自己就是二房裡隱形的夫人。

趙翠越想越是心裡火熱,盤算着要怎麼告狀,怎麼泄憤,低着頭瞥向王夫人的眼角也滿是輕視。

被晾在一旁又無聊的盯着趙翠看的元春看到了趙翠的眼神,心中頓覺火大,覺得自己應該提醒母親,於是大聲呵斥,“啊,啊,壞,壞…”皺着小眉頭,揮着手作出打人的樣子。

王夫人被元春吸引了注意力,頭也不回地揮手說,“下去吧,回去好好學學規矩,國公府的園子不是通房丫頭能逛的地方。”也不搭理趙翠了,轉身抱起元春,“大姐兒這是想做什麼呀?來,喊,母親,母親。”

元春依然皺着眉頭看着趙翠走開的背影,指着她說:“壞!”王夫人笑了,湊近了臉,用鼻子碰了碰元春的小臉蛋,說:“我們不理她,不值當。來,大姐兒,喊母親,母親。”

交流不順暢的元春只能轉移視線給王夫人,努力連字說話,“母母…母母…”王夫人一聽元春會連說兩個字來,頓時笑開來,“真是聰慧的大姐兒,母親的乖孩子。”身邊得力的大丫鬟們也跟着湊趣兒誇讚大姐兒伶俐。

一直到賈珠下了學回後院與元春互相親熱過之後,王夫人才放元春回了廂房。從元春百日能夠日日來回廂房正房之後,賈珠則是每日都要與元春說話,教她喊哥哥,摸摸她的小臉兒。像王夫人這麼寵溺孩子的母親怎麼可能會看着兩個孩子生分呢。

傍晚,賈政也回府了,王夫人得知他回府去書房裝個樣子後直接就進了趙翠的屋子,端着茶盞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要不是被孃家死去的大哥坑了一把,自己怎麼可能會嫁給這種除去蔭封,升職無能的男人。

王夫人又把自己的心腹王嬤嬤和以及嫁給榮國府管家的周瑞家的叫進房內,她慵懶地半躺着,“這趙翠又是怎麼回事,進府前打聽不是說是個農家女麼。這麼不安分不說,野心挺大,眼皮子還淺。”

王嬤嬤一聽就知道王夫人並不怎麼生氣,“夫人,就是這種眼皮子淺又粗鄙的村姑纔是最好拿捏的呢。要是那種安分守己的,還進不了咱麼府裡呢。”

“嘁,這農家女眼皮子淺,那還有更…”王夫人眼皮子都不擡地暗指賈政,隨隨便便就被粗鄙的農女給勾搭上了,真是讓人不知如何評價纔好。“這種蠢貨在眼皮子底下蹦達讓人膈應得慌,讓人好好□□□□,教她認清楚身份,別見天的亂晃。那秘方里的絕育藥還有吧,給她下下去。今兒個差點髒了大姐兒的眼。”

好不容易出屋子一趟,又自娛自樂了一天的元春也累了,但是她還記得今天那個通房的眼神,有些不放心地放出精神力觀察了一圈,還順便看到了便宜父親又在不正經。在得知母親已經有了動作之後,元春放下心來又有些失落,母親這麼厲害,自己又幫不上母親的忙了。覺得自己有些無能的元春在睡着之前努力延長了修煉百花訣一個時辰。

而對於王夫人來說,小小通房的眼藥,那麼粗陋的挑撥離間,根本就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事情,賈政這人好糊弄的狠。

就這麼日復一日地在崇拜母親,努力修煉,與哥哥母親親熱中,元春終於會清晰地喊母親,哥哥,父親了。這時的元春還沒有發現自己除了會修煉百花訣,順便幫母親調理身體之外,與常人有什麼不同。

而伴隨着元春藉着與母親嬉鬧膩歪的時候少少輸入王夫人體內的元力,也產生了效果。除了夫君依然不上進但是王夫人不在乎,賈母總是想找茬但是王夫人會打太極,通房妾室總是蹦達但是已經被王夫人絕了後患,這日子裡王夫人可以說是過得順心容光煥發了。

賈珠依然是個每日裡只知道讀書,抱小妹妹,和母親膩歪,聽賈政訓斥的小豆丁。三觀未立,什麼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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