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老人家都說,小孩子順風長,風一吹就會說話了,會走路了。

此時的元春也快1歲了,在別的孩子剛剛能兩三個字連說的時候,她已經能夠連說四五個字來。從在孃胎裡一直憋到快1歲才能把話說溜的元春簡直要喜極而泣。

長牙牙的痛,口水氾濫止不住,說話咬舌頭這種事情對於假孩童元春簡直是抓心撓肺的黑歷史(尿牀這種事情元春已經看開了,自己現在就是個小嬰兒身體,哪有嬰兒不尿牀的)。

在王夫人這個母親眼裡,自己的大姐兒簡直是天底下最聰慧的姐兒了,沒見着麼,不到一歲就學會說長句子的姐兒,整個京城的公侯人家都難尋得一個。自己可不能浪費了姐兒的天賦,以後定然是要好好謀劃的。

大房的獨子賈瑚在秋風蕭瑟的一天溺水去世之後,張氏傷心之下沒撐幾天就跟着去了,現在榮國府裡的一應事務都是二房夫人王夫人接管。

對於賈瑚和張氏的死因,元春確定不是王夫人做的之後,曾經懷疑過與大兒媳不合的賈母,但是她在當天半夜用精神力探查賈母的人際往來並沒有什麼發現,也便放開了。

謀劃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王夫人可忙了,自己的心肝姐兒要抓週了。元春的生辰在大年初一,時值春節,也是本就忙碌的時候,王夫人兩手抓,忙得是團團轉。

大人的忙碌和元春並沒有什麼關係,她只是在母親和賈珠小哥哥累到的時候抓着她們撒嬌,趁機輸入一些自己修煉的元力,防止她們累壞身體。

一到天晴,她就帶着王夫人精心挑選的一大羣丫鬟僕婦去逛園子。這當然也是鬧騰了王夫人很久,不出門就哭鬧,才只允許在最暖和的午後由奶嬤嬤抱着去看梅花映雪,轉一圈即回。雖然元春前世也是宅女一枚,但是那時有手機電腦和wifi。

這日裡,元春見着園子裡多了一隻黃色的小奶狗,頓時就驚喜得要大笑了,嬰孩生活實在是太無聊了啊,終於有個伴兒了。

“什麼?”元春歪頭問着,立時就有個小丫鬟湊上來,“這是狗,是個小奶狗。看樣子是廚房那裡養的狗生小崽子了,只不知是怎麼跑到後院園子裡來的。”

在奶嬤嬤懷裡掙扎了一下,一臉興奮好奇的元春指着小奶狗,“要抱。”

丫鬟婆子們可不敢讓金貴的大姐兒抱這種東西,連忙勸說着,髒啊,會咬人之類的話,就是不敢讓元春碰到小狗。元春知道母親挑選這些下人們不敢讓自己碰小奶狗,也不爲難她們,指了個看上去大膽的丫鬟讓抱上奶狗,一起回了王夫人的正房。

“母親,母親。”元春剛被抱到門口,就有機靈的小丫鬟打起簾子,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這時候元春才感覺到已經深冬了,外面冷得厲害。進屋之後,奶嬤嬤將她放在榻上,又幫她脫了精緻的大衣裳,爬得挺溜,走路雙腳無力的元春立時就等不得的要向王夫人身邊爬。

正在處理府中事務的王夫人放下手中的對牌,起身抱起元春,“大姐兒這是怎麼了?”王夫人摸了摸元春的小臉兒沒發現什麼異常,又擡頭問跟着的下人。

奶嬤嬤連忙老實描述了在園子裡遇到小狗崽子,元春想抱的事情,又接着說,“沒敢讓大姐兒伸手摸着,現在小丫頭子抱着小狗崽子在門外邊侯着。”

王夫人低頭看元春聽到小狗興奮到眼裡亮晶晶的樣子,沉思了一下,點了點元春的小腦袋,“想抱小狗?”“要要,狗狗。”元春開心地點頭,又伸手揪了一下王夫人的衣襟,“嗯。”

王夫人的心頓時就軟了,不就是隻小奶狗麼,磨平了牙,這麼多人看着,還能傷着孩子麼。“小東西,好吧。讓丫頭們把小奶狗洗乾淨了給你抱。”

轉身就吩咐着跟廚房那裡說一聲,那隻小奶狗二房這裡要了,讓大夫看看狗有沒有什麼毛病,把狗磨平爪子和牙齒,再洗乾淨了,給大姐兒送過去。

元春當天睡前就得了一隻處於呆萌年紀的小奶狗,開心地到了睡覺時間都不安分了,喊着小狗,一定要讓小狗睡在自己的牀邊。躺在牀上裝睡的時候,元春運行着百花訣,放出比出生時略有增長的精神力,慢慢得撫摸小狗,而小狗則像是感覺到什麼一樣,擡起頭看着元春的方向搖着小尾巴。

次日,日常到王夫人的正房請安後準備一起吃早飯的賈珠很是興奮地看見,妹妹坐着的榻下有一隻走路跌跌撞撞還要着尾巴的小奶狗,驚喜地衝過去叫了一聲,又小心翼翼地問,“妹妹,這是你的小狗麼?哥哥想要摸一下。”

元春伸出一隻手,推着小狗的腦袋往賈珠的方向去,示意哥哥去摸,“給。”

小奶狗踉踉蹌蹌地邁了兩步,像是有點茫然地歪着頭看賈珠。賈珠張大嘴巴笑着,又伸手逗着小狗走路。“妹妹,小狗有名字嗎?”

“小狗。”

“什麼?”準備聽到大黃一類名字的賈珠愣住了。

“叫小狗。”元春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就叫小狗啊。

賈珠在元春和小奶狗之前看了兩眼,好吧,明白了,元春沒有給奶狗取名,她以爲奶狗就應該叫小狗。

有了新的小朋友沒兩天,元春的週歲就到了。

大年初一的日子,榮國府分外的熱鬧,接到王夫人帖子的女眷們皆準時到了,一是拜年,二是二房嫡女的抓週,也看看這出生在大年節上的姐兒會抓些什麼。

出乎意料的,大年初一,直王妃沒有進宮拜年,反而帶着三歲的小世子水灝來了榮國府,這讓榮國府上下都充滿忐忑而又喜出望外。

這直王妃的身份也是貴重的,與太皇太后是同族嫡支,太皇太后一族是與開國皇帝一起打天下的。而直親王則是先帝與皇太后的老來子遺腹子,被少年登基的皇上當成長子一般養大,僅比皇上的嫡長子大了一歲。這樣的身份,除非造反,直王府上下可以說在整個大晉朝橫着走。

賈母聽見下人通稟,略一回想最近朝中大事以及大臣後院的情況,心中有了數。皇后娘娘有個守孝過了杏期的侄女兒,放眼朝中上下,誰比直親王的條件更好。直親王可是成親五載未納側妃的好夫婿,與自己的表妹直親王妃育有一子恩愛異常。

現在整個大晉朝,皇太后已經去世,除了皇上還有誰能強逼着直親王納妾?必然是皇后向着直親王妃施壓了。但是本就身份高貴的直親王妃怎麼可能輕易向皇后低頭。

已經到了府中的女眷們,年紀稍大些的都在客廳說笑聊天,逗逗賈珠這樣被拎出來見世面的小豆丁。年輕的小姐們則組隊去園子裡欣賞梅樹林中紅梅映雪,暗香十里。

不得不說,在京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榮國府還是很大的,不少新貴官宦人家若想賞景也只能去城外上香才能看到。榮國府的園子景色真是不錯,移步換景。

賈母帶着王夫人將直王妃迎進了客廳,說笑一陣子就到了抓週的時間。元春不負所望地抓了戒尺與王妃放上去的玉佩,衆人歡笑着恭維王妃賞賜大方福氣順帶誇獎幾句元春。

直王妃欲回正廳與衆人聊天,剛剛逛園子沒看到抓週的小世子水灝鬧着要去看小妹妹,元春才週歲,也沒什麼忌諱,便點了幾個伺候的人,放他過去了。

水灝蹦蹦跳跳進了廂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榻上跟着元春一起爬行的小奶狗。小豆丁水灝看上這隻小狗之後,也不顧旁邊的元春了,撲到軟榻邊上,直接就要上手抓。“小狗小狗,給我抱抱。”

水灝身邊伺候的人嚇得連忙拉住了他,“世子可要小心,莫要被咬了。”不放心世子玩狗,但是又不敢強硬地攔住主子,只能是不錯眼的盯着看。

元春看見一個陌生的小哥哥,像是很喜歡小狗的樣子,於是跟招財貓一樣招招肉嘟嘟的手,呼喚他上榻。兩個小豆丁在一起逗狗,玩得忘乎所以。聽到丫鬟稟報要離開時,水灝捨不得了,試圖帶走小狗。

元春也有些捨不得小狗,“小狗,我的。不給你。”眼看着友誼的小船就要翻了,“園子裡,看到,我的小狗。你的小狗,有的。”

雖然水灝沒有聽懂元春說的什麼,但是他大概明白元春是捨不得把小狗給他了,自認講道理的水灝也沒糾纏,就盯着看了一會兒。水灝身邊伺候的人大概猜着了元春的意思,便跟着勸世子,這隻小狗是榮國府大姐兒的,世子要想要可以向王妃娘娘要一隻。小世子聽了之後,便顛兒顛兒地去找直親王妃了。

直親王妃也準備辭行回家,聽見兒子撒嬌,也不是什麼大事便一口答應了他。

一路上也沒聽見什麼聲響,但是在回到直親王府大門口之時,衆人驚呼,“好多狗,哪裡來這麼多狗?”直王妃身邊的大丫鬟下了馬車準備看看情況。

誰知,在大丫鬟下馬車之後,也是一聲驚呼,“天啊,怎麼這麼多小奶狗?哪裡跑出來的?”問了一圈車伕侍衛,又上馬車回稟說,從榮國府出來之後幾條街陸陸續續有小奶狗跟在後面,原以爲跟一會兒就會散開了,誰知道,一直跟到直親王府門口了。

水灝從聽到有小奶狗就激動起來,鬧着要下車看,被王妃攔住了。現在聽見丫鬟這麼說,叫起來,“母妃,母妃,我要的小狗,我要的。”

直親王妃見兒子這樣,就說,“行,挑一隻好看的,給你抱回去吧。”

水灝連忙掀起簾子,探頭一看,好些小奶狗已經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滾了,被小毛球萌住的水灝回頭撲到王妃身上,撒着嬌,拉着小奶音說:“不嘛不嘛,我都要,我都要~”想着趕緊回府,又一向寵愛孩子的直王妃受不住水灝這麼膩歪,就答應了。

第一次言靈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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