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雖說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但是元春沒有過多的把精力放在新進門的大嫂身上。之前,她勸解王夫人,也許李紈能夠與賈珠相處的來,是因爲根據原劇情,李紈是個識時務的人。但是在敬茶過後,她自己也不看好這一對了。因爲在敬茶的時候,李紈的眼神太過飄忽,不是受過教育的大家閨秀的氣度。

元春看出來的事情,王夫人當然也瞞不住。但是李紈是賈珠自己的選擇,若是賈珠來向她求助,王夫人自然會盡一份力,若是賈珠想自己□□,那就是他們夫妻之情的樂趣。

作爲一個小姑子,元春不想摻和大嫂的事情。姑嫂本就難相處,一旦處理不好,便會像王夫人與賈敏那樣,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而且,賈珠本身是個精明的,王夫人的手段根基,根本不是剛進府的李紈能撼動的。要是李紈能夠拿下她們,元春自然就是個好相處的小姑子。要是拿不下,那元春也會當李紈是個名爲大嫂的吉祥物。

過了春節,元春便十六了,聖旨二月二十觀音誕之後一天成親,再過一個多月,她便要進直親王府了。每日裡,元春要學的東西有很多,不是由王夫人教內宅,而是由賈母還有幕僚教朝堂。賈母請來的並不是賈政那些只知吃喝玩樂的清客,而是賈代善當年的軍師幕僚。爲了這個有大出息的孫女,賈母出了血本了。元春深知其中重要,自然也是忙得團團轉。

話說直親王府這裡,水灝每日裡除了練武,去京郊大營點卯,便是想着法子的蒐集好看的首飾,再通過玲瓏閣的掌櫃送到元春手上。看不到心上人,水灝便只能用自己想到的辦法,使勁兒對她好。

京城中的青年才俊多如牛毛,但是,論身份地位,水灝可以說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同時,他又佔據了年輕英俊這一優勢。因此他頗受大家閨秀,懷春少女的歡迎。哪怕即將成親,世子妃的位置被人佔領了,但是不是還有側室嗎?世子爺以後就是親王,現在的側室就是以後的側妃呢,多少人想死了都高攀不上。於此同時,還有些人一邊想着側妃的位置,一邊想着當太子的祖母,貪心不足。

人生於天地之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兩個兒子都沒什麼出息,如果能嫁個閨女進皇家光宗耀祖,那也不算很失敗,這是直親王妃孃家大嫂子林蕭氏的想法。

林蕭氏的打算很直白,自己的小姑子能嫁給直親王,那自己閨女爲什麼不能嫁給直親王世子?親上加親真是再好不過了。只怪那賈氏的手腳快,將世子妃的位置給定下來了,還有道聖旨護身。要不然,自己閨女怎麼可能受這等委屈。

要是能弄死那賈氏便好了。林蕭氏看上了水灝那三世不降等的爵位了,爲此她跑了幾次直親王府,在王妃面前敲邊鼓,若是兒媳婦與兒子的感情非常好,沒人制約她,以後婆婆的威嚴可就沒了。哪怕想推銷自己閨女,那也得讓小姑子來開口,這纔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林珊姍得知林蕭氏的打算和手段,整個人都快炸了。她不得不將自己的想法告知林蕭氏,“這上過戰場的人,總不會只上一次。誰也不知道直親王世子以後會不會是個短命鬼。而且,女兒想着以後像正德太后一樣當上皇后,給您生個太子外孫。”

林蕭氏先是贊同,後是驚恐,“難道你想進宮?當今皇上年歲已大,後宮多少年沒動靜了?少說六年了吧。”

林珊姍不由得羞惱了,“誰說是伺候當今聖上了?”接着降低了嗓門說,“女兒看上四皇子了。”

頓了頓,林珊姍覺得,依林蕭氏的性子估計是想不通的,又試圖說服她,“您也說了,當今聖上年歲不小了,太子被廢,二六皇子被圈禁。剩下的皇子裡面,三皇子就是個書呆子,五皇子是個武夫,也就四皇子最得重視了。再說了,四皇子溫文爾雅,謙恭有禮,多少人將寶壓在四皇子身上呢。女兒要是進了四皇子府,得了寵……這是直親王府能比得上的?”

母女二人一起暢想美好未來,都很舒爽。但是,林蕭氏有些不放心,“這萬一進不了四皇子府呢?咱們總得留條後路。你姑姑那邊還是不能放手。”

林珊姍有些不耐煩了,“怎麼會進不了?女兒都已經打聽好了,四皇子閒時最是喜愛去那集賢居喝茶,聽天下文人才子和百姓的心聲。只要能與四皇子相識,憑女兒的魅力,接下來還不是手到擒來?”

意識到女兒的認真,林蕭氏便將疏通直親王府的想法埋到了心底,只自己做好,不告知她便是。年輕人,總是衝動,不留後路,做長輩的可不能全然放手。

衝着直親王府去的另一個重量級人物,便是禮部尚書嫡女,周潔如。按理來說,四皇子的母家是周家,作爲皇子母家表妹,想嫁個好人家還是很容易的。可是,周潔如心氣高,禮部尚書周明遠又不過是首輔周明致的庶弟,她根本入不了四皇子的眼。

這樣一來,周潔如的親事便尷尬了起來。她既不想進四皇子府,以後一輩子被埋沒了,也不想進別的皇子府中,最終成爲周府的棄子。因此,對於林珊姍,直親王府不過是條退路,對於周潔如,卻是勢在必得。

周潔如心態很好,在她看來,上一次直親王世子那麼不給自己留面子,是因爲賈元春在場,而賈元春肯定是嚼舌根了,才讓世子對自己這麼冷漠。遲早有一天給她個教訓看看。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也沒有勾引不了的。自己需要的,是一個合適的機會。京城第一美人的告白,有幾個男人能拒絕得了。

在水灝成親之前的這段時間裡面,各路有想法的後宅人馬都在蠢蠢欲動。沒辦法,誰讓榮國府那空殼子的印象,已經深深印刻在衆人的心裡。而元春除了個深情的形象,怎麼都不能說服衆人就此放棄爭奪。

背水一戰的時候,很多人是會失常的。北靜郡王府上辦了場喜樂會,邀請了京城中大多的官員以及皇族家眷。直親王府裡水灝和榮國府王夫人,賈珠,元春都來了。

酒過三巡,水灝心心念念着小媳婦給的眼色和暗號,藉着醒酒到花園裡去走動走動。稍等了一會兒,便看到元春也出來了。

許是因爲飲酒,水灝有些放鬆,伸手用力一拉,便將元春拉到了角落裡。“春兒。”水灝眼中似是水光波動,神情專注,“我好想你。約了幾次,你都不來看我。”

“放手,外面有人的。”元春被嚇了一跳,隨即便發現是水灝,還有些喝多了,不由得好笑,“我們下個月就成親了。定親的人總是見面不好。”

“不嘛,我想天天見到你。”水灝喃喃撒嬌,忍不住說出心裡話,“我恨不得今日就成親,然後天天都不分開。那些總是和我搶你的人,全部都滾得遠遠的。”

周潔如紅着臉,藉着更衣,尾隨水灝起身離席。然而,她發現水灝居然站在樹蔭下面看着燈光沉思。心情激動之下,以爲是個告白的好機會,周潔如大步向前走去。然而剛剛邁出步子,水灝便像是看到了心愛之人一樣笑了起來,而這個人正是從花園側門走來的賈元春。

不得不說,這對周潔如來說,是個重大打擊。她一直以來都看不上賈元春,覺得賈元春除了有個好家世,什麼都比不上自己。如今,自己看上的人居然對她如此上心,簡直是奇恥大辱。

鑽進牛角尖,認爲自己的機會被賈元春搶走的周潔如,一氣之下,隨便拉了個北靜郡王府裡的丫鬟,給了一支金簪,讓她等會兒將賈元春引到人多的更衣室。她要親自下手,將本來準備給水灝的□□用在賈元春身上,讓賈元春在大庭廣衆之下,丟盡顏面。

這個活兒一點也不難,內宅鬥爭見得多了,她當然明白,周潔如是想搞事情。但是這個丫鬟,是北靜郡王的得力手下靜秋,如今被一個外人攔下,她不由得有些好奇。同時,對靜秋而言,當然是王府的顏面最爲重要,怎麼可能輕易讓人破壞了主子辦的喜樂會。

於是,靜秋一個暗號讓人去通知北靜郡王,然後便着人跟着周潔如,看看是什麼身份。她自己則聽話地在園子門外走動,只等引領元春去更衣室。

元春自身天賦異稟,根本沒有理睬外面走動的丫鬟,在與水灝說了幾句話分開之後,放出精神力自行找了一間更衣室,整理好妝容便回去了。靜秋安靜如雞得看着一個別人府裡的大小姐,在王府裡行走自如,內心是對時不時走岔路的自己的質疑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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