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忻這一段話使得的全場又一片寂靜,之前的紈絝子弟倒還明的點道理,臉上紅起也是不再開口。
“‘煙霞閒骨格,泉石野生涯。’對的好,意境相同,灑脫之極,在下嚴律字嶔閡,不知兄臺尊姓大名,也好讓在下交個朋友。”嚴律終於不再看紫顏,而是仔細的打量簡忻,眼中閃爍着好奇。
簡忻看了一眼周圍,見人不多,便大方的答道:“在下簡古字濟生,能和兄臺交個朋友是在下的榮幸。”
“濟生兄能答出這答案客棧的題目,自然是答案客棧的貴客,阿二,去將天字一號房收拾好。”嚴律對着小二吩咐完才走上前:“答案客棧以題目聞名,既然濟生兄回答出兩個問題,還要煩請濟生兄留兩個題目以待後來人回答?”
“沒問題。”
“仙兒,幫我把我房間裡的文房四寶拿出來。”
“是,公子。”柳仙兒答完便踏着小碎步離去。
剛剛這一說話幾個人都站起身,這一停下才覺得突兀。
“嚴兄若不介意便坐下來喝杯酒水吧。”簡忻微笑說道,雖然是在微笑,可簡忻不喜歡眼前之人,從第一眼看到便不喜歡,或許因這眼前這人太過輕浮。
“求之不得。”說完幾個人都坐下。
“不知濟生兄是何方人士?”嚴律看着簡忻問道。
“在下是北方人士。”簡忻也不清楚宋朝北方的地名,一時不敢細說卻是一帶而過。還好柳仙兒回來的快,正在此時將筆墨紙硯拿來。
看着毛筆簡忻一陣遲疑,以前雖然學過毛筆字,可那是現代人的一點皮毛,即使是積累的多可也不敢隨意動筆,要知道她們都是用着簡體字長大的一代,這一動筆,這字肯定寫的與此時不同,指不定還要錯上幾個字,那樣怕是要遺笑大方了,想到此,簡忻看向古天揚:“子謙(古天揚的字)兄,卻是要麻煩你替我代筆了,我那字卻是見不得客人。”
“不必客氣。”說着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汁擡頭看向簡忻。
簡忻少一沉吟開口道:“以春夏秋東爲題,各寫一首迴文詩,我便以春夏做一首迴文詩做開頭,剩下秋冬爲兩題如何?”
“甚是妙哉,濟生兄好想法。”嚴律看着簡忻眼中精光一閃說道。
做爲一個現代人,讓你作首詩是難爲人,可對着古人背首後世的詩糊弄人卻是容易的多,簡忻慢慢回想同學當初告訴自己的四首關於春夏秋冬迴文詩,好一會纔開口:“鶯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鶯。這是《春》”背完一首後簡忻深吸口氣開始仔細回憶夏,紫顏等人見簡忻仔細思考倒是以爲簡忻在思考作詩,各個站在一旁很是安靜,以便不打擾簡忻思考。
畢竟記憶久遠,簡忻過了許久纔開口:“香蓮碧水動風涼,水動風涼夏日長;長日夏涼風動水,涼風動水碧蓮香。這是《夏》。”
古天揚寫下兩首詩後眼神複雜的看着簡忻,迴文詩句看着簡單,但要真正作一首迴文詩句卻是困難的很,即使讓他作,給他幾年時間也不一定能做出,這樣的女子怕早已超過當年的王明月。
嚴律看着簡忻,眼中異彩連連,要知道他這一年呆於中原只見到一幫酸腐文人,個個都自稱才學無人堪比,事實上卻少有真才實學,本還認爲這宋國無人,沒想到在這即將離去的時間卻見到這樣的人才。或許這中原真如三哥說的人才濟濟,只是大部分皆隱於山林不願出仕。
“公子好才氣,這《春》《夏》從十字中迴環出來,卻又不失季節特色,此文詩堪稱珍品。”柳仙兒無比真誠的說道,要知這青樓花魁哪個不是文采出衆,特別是揚州的青樓女子,能讓這揚州四大花魁之一如此稱讚,可見此詩堪稱一絕。
“姑娘過獎了。”簡忻的臉又忍不住紅起,抄襲他人的東西被這樣誇獎她可做不到面不到,自認臉皮還不夠厚。
“小女子有個不請之請,不知公子可否答應?”柳仙兒認真的看着簡忻。
“姑娘請講。”簡忻微笑道。
“不瞞公子,小女子是西牌樓的姑娘,想請公子參加明晚的花魁賽擔當評委。”柳仙兒說道,要知道這柳仙兒也是個傲氣女子,若不是簡忻才學出衆折服她,她絕不會冒昧的提出這樣的要求。剛纔見到簡忻一行人之所以臉露不悅之色那是因爲嚴律是她心繫之人,而後者又目不轉睛的盯着其她女子她自是不高興,而如今見到簡忻才學卻灑脫結交,這是屬於青樓女子特有的豪爽,要知道小家碧玉千金小姐早就被那些男人所定的標準毀去自然天性,只剩下三從四德,失去了可愛之處。
“多謝姑娘擡愛,只是我們一行人還要趕路,怕是明天就要離開揚州。”簡忻婉轉的推辭道,做爲現代女子,她同樣好奇花魁賽是什麼樣的,特別是這揚州是著名的煙花之地,可她必須控制自己,不能隨意,她要清名,只有自己的名氣越大,越好,才能讓她離報仇更近一步。
“不能多留一晚嗎?”柳仙兒渴望的看着簡忻。
“濟生兄剛回答完客棧的問題,這天字一號房剛替你準備好,怎能不住幾晚便急着離開?還是多住幾晚吧。”嚴律卻不願這好不容易纔遇到的人才就此離去,若是能引回大遼,爲父親效力多好即使不能,那至少也要較好一番。
“書生,就多留幾天嘛,我還想過過住天字一號房的癮呢。”趙沁夢一旁忍不住說道,說是住天字一號房,可她的心其實早飛到明晚的花魁賽了,這樣有趣的事她怎麼能不湊玩熱鬧就走。
“這……”簡忻遲疑。
“便在這住些日子吧。”古天揚看着簡忻說道,那眼神彷彿要將簡忻看透。
簡忻不自覺的將眼睛移開:“那便留幾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