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不能背叛,一旦背叛,挫骨揚灰
氣氛是僵硬的,她特別不喜歡這種古怪的氛圍,與宋家不可一比,望着蔣繁碧不斷流淌眼淚的雙眸,心中的煩躁更是愈演愈烈。
蔣繁碧哭了一陣子後抽了幾張牀頭櫃上的抽紙,擦拭着淚水苦楚的說道:“是我咎由自取,凱茵,我跟你說句心裡話,我……”
凱茵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崾。
“……我後悔了,”蔣繁碧墨濃郁,美貌焉是張婉可以匹比的?她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我後悔跟宋校爸爸離婚了,我沒有眼睛,我竟然放棄了那麼好的男人,甚至放棄了我的兒子。”
後悔是一定的,尤其當現任完全比不過前任時,可是後悔無濟於事了,她若是把宋守正如何敬愛張婉、張婉在宋家地位何等崇高的事情據實相告,蔣繁碧還能承受的住嗎?
許多很有資質的男女都在重蹈覆轍一件錯誤的事,因着曾經深深迷惑過某個人,便覺得那人一輩子也忘不了自己,現任也不過繁花浮影,終究敵不過自己在那人心中的位置。
蔣繁碧或許也在犯錯,錯誤的認爲宋守正是退而求其次的與張婉結合,或許曾經有過,但是現在,絕對不是。
凱茵看的出,宋守正是真心愛護着張婉,並且張婉也不是蔣繁碧能夠比下去的女人。
“凱茵,”想她一定是走投無路了,所以竟用乞求的口吻對凱茵說話,“凱茵,你能告訴我一些有關宋校爸爸和張婉的事情嗎?宋校爸爸有沒有提起過我?躪”
凱茵是感慨的:“你還想着跟叔叔複合?”
這話、這話的口氣,都叫蔣繁碧無地自容,言辭間的敷衍與無奈是何等的傷人,蔣繁碧不敢再看凱茵的眼睛,她坐在牀頭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淒涼。
“凱茵……我也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告訴我些守正的事情了……我……我完全聯繫不到他,他不願意再……寧死也不願意……”
“既然知道,又何必有這種想法呢?你應該像當初那樣,走的漂漂亮亮,即便滿心是傷,即便看着他們幸福心頭都能滴血,驕傲如你,都不應該在人前示弱。”
“……”
淚水迷濛了她漂亮的眼睛,她曾是多麼美麗的女人吶,究竟是紅顏命舛還是她咎由自取?
“嗚——”
蔣繁碧捂着被頭,突然放聲啼哭,那哭聲,是真真的心碎了。
“阿姨,我年齡雖小,但我懂一個道理,傷人的事不能做,你只看到叔叔現在的幸福,可是你是否看到過叔叔當年的痛苦?他真心愛過你,你背叛他,他怎會不痛?我想,那個時候,你正沉浸在愛情的喜悅中吧?你連宋校都可以不要,我想,當初的魏叔叔,確實給過你夢幻般的愛情,宋叔叔和宋校爲你的愛情買了單,宋叔叔是軍人吶!他當年過的什麼日子你可曾替他想過?”
蔣繁碧哭成了淚人,她記起了一件事情,當年她向宋守正坦白與魏國林在一起後,宋守正只問她有沒有與魏國林上過牀,想必那個時候宋守正還是想要挽回的,可是蔣繁碧給了他一個作爲中國.軍人、中國男人最驕傲的自尊心上的轟然一槍!
她記起了宋守正當時的眼神,那是絕望,歇斯底里的絕望,即便痛苦的無法存活,也會拿着尖刀逼迫自己與她分手。
宋守正是這樣的人,萬千男人也是這樣的人,他們可以深深的忘我的愛着一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不能背叛他,一旦背叛,那是挫骨揚灰也定要魚死網破的。
不是不愛,是尊嚴使然。
所以宋守正離婚後持續消沉,乃至與張婉結合了仍舊念念不忘蔣繁碧,新婚的物品也都捨不得丟棄,需要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張婉買了單,但是她的付出是值得的,她收穫了自己的幸福,宋守正沒有辜負她。
人的心,永遠都是可以治癒的,蔣繁碧認定張婉比不了她,所以宋守正仍舊對她有情,這是大錯特錯了。
宋校未敲門直接出現在門口,對凱茵道:“走了。”
語氣是生硬的,眼睛更是沒有向蔣繁碧投去一筆,在內憂外患的今天,蔣繁碧之所以後悔可實在可以理解。
“你好好休息吧。”
家常的一句話,說在凱茵嘴巴里有些溫情所致,說完,她就和宋校離開了。
那個孤獨又痛苦的女人,該何去何從,只靠天意了。
說來很巧,與宋校在電梯口遇見了蘇曉莉。
她在打開雙門的電梯內,一身素色病服,臉色極是蒼白,與分站兩邊的宋校與凱茵直目一視,眼睛卻隱隱藏着淚光。
凱茵猶豫的那一瞬間,宋校停止了腳步,於是,因他們按下下行鍵的電梯雙門正在閉合。
而電梯內的蘇曉莉突然用手掙住了門,對凱茵了無生氣的說:“不是下樓嗎?幹嘛這樣避我?”
“……”
凱茵一度無言,臉色也不晴朗,腳卻邁了進去。
宋校跟她身後,電梯門關閉後往下行走。
另有兩位病患,蘇曉莉卻直言不諱的對凱茵說道:“我流產了,所以住院調養。”
凱茵裝作不知,用大眼睛看着她,稍後又說看似合情合理的話:“那你好好休息。”
蘇曉莉哼哼笑過便撩開披在身上的長頭,痛指凱茵虛僞:“你真惺惺作態,尚修文不是告訴你了嗎?”
本對蘇曉莉懷有的同情一剎那灰飛煙滅,介於她身體抱恙,凱茵決定忍氣吞聲,不去計較。
宋校沒有插手女人間的口舌之爭,他表現的非常安靜。
臨走前,蘇曉莉深深呼吸,倚着門將手裡的幾張零票攤開給凱茵看:“國慶他有聚會,可是今天已經不是國慶了,我讓他回來,他說他要參加朋友的婚禮,是你吧蕭凱茵?爲什麼你總是陰魂不散?你結婚請前任做什麼?打你丈夫的臉嗎?他讓我懷孕,讓我流產,他尚修文算什麼東西他對我不管不問?我想吃香蕉,還要自己去買,蕭凱茵如果你不要臉的又跟他聯繫了,拜託你提醒他一句,吃水不忘挖井人,是我爸爸讓他坐到今天位置的。”
電梯門打開,兩位陌生病患已是一臉懼色,她們一步一回頭的走出了電梯。
凱茵覺得在這件事上她解釋不清,前女友這種生物是所有女人的天敵,假想敵,蘇曉莉的話她忍了,踏下電梯便快步離去了。
宋校沒有追她,只用他固定頻率的腳步後方跟隨,她先到院前車邊,等了他一時功夫,那段時間,火氣已經消了。
正因爲她自己討厭前女友這種生物,她絕對不做令別的女人鬧心的事,與某某分手,必將不再聯繫,可是蘇曉莉仍舊怪她。
宋校沒有對此事表任何看法,離開醫院的時候側後視鏡能看見蘇曉莉往院外走的虛弱身影,撇開女人間的小氣不說,尚修文也真是殘忍,妻子流產竟也可以跑去異地。
凱茵又一度同情起蘇曉莉來,但是別人夫妻間的事她又知道多少呢?不好閒言碎語了,所以也不說,望着窗外吹吹風。
路上,凱茵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宋校:“你媽媽想和你爸爸複合。”
他當時在開車,目視前方,面無表情,但膚色是蒼白的。
凱茵怎會不懂,縱然他再恨蔣繁碧,可她畢竟是生身母親,這世上最難斷的便是血肉親情,現在她告訴他要複合的是他的父親和母親,所以他纔會這般無奈吧。
有關這件事,宋校隻字不言,因爲這只是蔣繁碧單方面的臆想,他父親是多麼看重臉面的人,一朝被蛇咬,此生繞蛇走。
沒一會兒工夫,越野車已經停在了蔣家大宅外面。
有傭人在鈴響後的五分鐘內出現在蔥鬱的花園內,拉開巍峨的黑色鐵門,宋校駕車直接進入,很快到了樓前。
宋校下車時對凱茵說:“等我。”
凱茵只點點頭,不去管他太多的事,她在後面走,宋校卻已經大步流星的朝樓上去了。
和魏國林在二樓書房秘談,凱茵站在客廳幾分鐘,後來尋到沙處坐下。
闊別許久的錦旗搖着蓬鬆的大尾巴來了,與她親密的很,凱茵喜歡的很,因它雪白,而且家裡人將它養的特別好,眼睛像黑葡萄一樣。
聽說,薩摩犬是狗界唯一一類擁有雙眼皮的俊犬。
擁有了錦旗的陪伴,凱茵也不太覺得無聊,錦旗很討小女孩的歡心。
宋校還未下來的時候凱茵收到了芮芮的電.話,那人聲音像炸出來的,引得凱茵頻頻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