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驚鴻手指搭在秋無痕的脈腕上,劍眉蹙緊,萬萬也不會想到,毒蠱沒有選擇進入雲逸的體內,而是進入到秋無痕的體內。
秋無痕靠在密室的石壁上,身體輕顫,緊緊握拳抿緊脣,臉色青白毫無血色,壓抑難以控制的劇痛。
一顆藥丸捏碎,送入到秋無痕的口中,秋無痕勉強張開嘴,將藥丸吞了下去。驚鴻的手指探入秋無痕衣襟,想探查到毒蠱的位置,將毒蠱引誘出來。
“仙長,能否將無痕體內的毒蠱,再一次引出來?”
雲逸問了一句,希望可以將進入秋無痕體內的毒蠱,引誘出來進入他的身體。驚鴻默不作聲,手指一直搭在秋無痕的手腕上,爲秋無痕把脈。
秋無痕的身子劇烈地顫抖,驚鴻揮手,插在木桶周圍的七根墨玉針,飛了起來回到他手中。七根墨玉針,被刺入秋無痕的身體,裂帛聲中,秋無痕的衣服在驚鴻手下紙片般被撕裂,掉落了一地。
隨着七根墨玉針的刺入,秋無痕盤膝坐在地上,身體的戰慄更加劇烈。
白色的玉針,一根根刺入秋無痕的大穴,驚鴻同時將藥物塗抹在秋無痕的身上。秋無痕穩定心神,凝聚內功意守丹田。
雲逸用擔憂的目光看着秋無痕,如果毒蠱潛伏在秋無痕體內,他該如何面對秋無痕,該怎麼樣對月傾顏交代?
驚鴻忽然用指甲刺破了秋無痕胸腹之間,回手用指甲劃破自己的手心,將手心貼上秋無痕的胸腹。
這個舉動讓雲逸大驚失色,他看出驚鴻是想用這種辦法,用自己的血,將秋無痕體內的毒蠱,引入到驚鴻的體內。
“仙長,我來,請仙長用內功護住父王的心脈。”
驚鴻搖搖頭:“毒蠱若是肯選擇你,便不會從老王爺的體內出來,進入皇上體內。如今唯有試試,看我的血脈能否將毒蠱引出,進入我體內。恐怕很難,毒蠱一旦選擇了新的宿主,輕易不會離開。皇上的血脈,該是毒蠱最好的選擇。”
“這萬萬不可,必須將毒蠱從皇上體內引出。”
“我試試吧,希望我來自明家的血脈,能讓毒蠱認可。”
秋無痕的身體漸漸平復下來,身上寥寥幾片無法蔽體的衣服,早已經溼透,渾身大汗淋漓,虛弱不堪。
“唉……”
驚鴻長嘆一聲,手掌離開秋無痕胸腹,毒蠱已經在秋無痕體內安身,絕不會再出來進入他體內。
如今唯一的辦法,是用藥物和手段,將毒蠱暫時封印壓制在秋無痕的體內,日後再想辦法解決。
“仙長,毒蠱不肯從無痕體內出來嗎?”
“毒蠱選擇皇上爲宿主,如今潛伏在皇上體內,絕不會再離開。恐怕日後唯一能引出毒蠱,或者殺死毒蠱只有依靠傾顏。”
“無妨,我也沒有什麼不妥的感覺,只是有點累,睡一覺就會恢復。此事,萬萬不可讓傾顏知道。”
“砰……”
一聲巨大震耳欲聾的響聲,“轟隆隆”,密室的一角塌陷裂開,露出外面的星空,新鮮空氣頓時涌進了密室。
三個人大驚,急忙擡眼向密室一角看了過
去,地震了嗎?
“你們究竟隱瞞了我多少事?是誰在說什麼事,不讓我知道?”
慍怒嬌、喘吁吁的聲音,從密室一角邁步走了進來,絕色傾城的容顏上,帶着說不出的怒意,惡狠狠地瞪視雲逸和驚鴻。
“娘娘……”
驚鴻擡手扶額,月傾顏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她不是被雲逸派人拐到遠離逍遙城的地方,去欣賞美景了嗎?
“傾,娘娘,你如何會來此地?”
雲逸本想叫“傾顏”,被秋無痕一道目光瞪視,急忙改口,苦笑擡手揉着太陽穴,怎麼忘記了這位娘娘曾經用了通天的手段,連紫禁城的天牢都給破開。他這個小小的密室,能阻擋天下所有的人,卻是無法阻擋她。
“我想到的地方,有誰能阻止我?雲逸,陰險冰塊男,這筆賬我先給你記下,還有你驚鴻妖道。”
“愚蠢的蟲兒,過來。”
秋無痕擡手擦拭臉上的灰塵,拍打身上的灰塵,密室被月傾顏用炸藥炸開,他們三個人都是一身的塵埃,灰頭土臉。
“妖狐……”
剛纔秋無痕說話聲音低沉微弱,全然沒有平時珠走玉盤般的脆朗,,加上秋無痕滿身灰塵泥土,碎石,靠在牆壁坐在地上,她一時間沒有注意到秋無痕。
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在光線幽暗的角落,剛纔那個說話的人,是妖狐嗎?
她一定是聽錯了,秋無痕貴爲天照國至尊,此刻應該在長安做他的皇帝,怎麼會跑到千里之外的逍遙城來?
“蟲兒,連親夫也不認識了嗎?過來,到朕這裡來。”
“妖狐,真的是你?”
月傾顏縱身撲了過去,一把抱住秋無痕,擡手用衣袖拭去秋無痕俊顏上的塵埃,幾疑身在夢中。
秋無痕無力地摟住月傾顏的纖腰,黑着臉眸光中帶着慍怒寒意,盯着月傾顏:“愚蠢的蟲兒,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我……”
月傾顏難得心虛地低下頭,從皇宮溜走也就算了,不遠千里跑到了逍遙城。身懷有孕隱瞞着雲逸和秋無痕,要爲老王爺引出毒蠱,此時看到秋無痕狼狽不堪虛脫的模樣,竟然沒有勇氣去面對秋無痕的目光。
“扶我起來,這筆賬,我給你記下了愛妃,以後慢慢跟你算。”
“你怎麼了?”
不詳的預兆在月傾顏心中涌動,他妖孽的俊顏上沒有半點血色,蒼白如梨花,身體軟軟無力地靠在她的懷中,連一根手指也懶得擡起。
“蟲兒,朕的愛妃,你說朕怎麼了?朕不眠不休,晝夜兼程奔波了五天六夜到了這裡!”
聽了秋無痕這話,月傾顏更加心虛,心底卻有甜蜜的暖流,緩緩地涌出,滿溢在心中。
他爲了她,竟然扔下了天照國,扔下了滿朝文武,大好江山,奔波了五日六夜,到這裡來找她!
難怪他會如此疲憊不堪,虛弱無力,沿途他恐怕連合眼的功夫都沒有,着五天六夜,就從不曾離開過馬背。
“妖狐,你不要命了?你如今是皇上,怎麼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你都不在乎朕怎麼
樣,狠心割下朕的心,會在意朕的身體嗎?”
秋無痕幽怨地問了一句,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月傾顏的身上,無賴到極點,哪裡有半分皇上的模樣和威嚴。
如果不是毒蠱剛剛進入秋無痕的體內,看到秋無痕這般模樣,雲逸和驚鴻都會失笑,此刻他們的臉色凝重,當着月傾顏的面前卻是什麼都不能說出來。
“朕的愛妃,你知錯了嗎?”
“知道了,我先扶你去沐浴休息,等你睡一覺明日恢復一些,再找我算賬。”
“既然知錯認罪,朕要罰你,可有怨言嗎?”
秋無痕斜睨月傾顏,滿臉疲憊虛弱,眼中都是不滿。
“好好好,你罰就是。”
看到秋無痕這個模樣,月傾顏的心軟到極點,依着他被他罵幾句,虐幾下也沒有什麼,只要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讓他去好好休息就行。
“罰你侍候朕更衣沐浴,侍寢!”
“噗……”
不遠處有人忍不住低低地偷笑出聲,月傾顏滿臉鬱悶,妖狐皇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有多少人在附近,竟然說出這番話來,果然是個腹黑皮厚的妖孽。
“叩退!”
雲逸冷聲說了一句,附近的人都急忙磕頭退了下去,不敢再停留。
“愛妃,攙扶朕去沐浴更衣休息,朕累的連一根手指也不願意擡起來。”
秋無痕繼續賴在月傾顏的懷中,欺負壓榨蟲兒的感覺真好,不趁這個時候好好壓迫她,虐她,哪裡再去找這樣好的機會。
零落幾片碎裂的衣服中,大片春光在夜色中妖嬈綻放,秋無痕絲毫不在意衣不蔽體,如玉肌膚幾乎只有某個重要的部位被掩蓋在衣服下面,輕輕地在月傾顏的懷中蹭了幾下,脣邊滿是狐媚勾魂奪魄的笑容。
“你這是……”
月傾顏眸色一亮,妖狐的美色果然養眼,忍不住伸手揉捏了幾下。
“愛妃,要侍寢和朕親熱,慾求不滿也不能在這裡,抱着朕回房間去。朕縱然再累,也不會讓愛妃虛度今宵。”
皮厚腹黑的妖狐恬不知恥地說着,當雲逸和驚鴻兩個人是石頭一般。
雲逸和驚鴻兩個人脣角微微抽搐,皇上,您到底是皇上呢,這裡還有兩個大活人,您能有點皇上的威儀風範嗎?
月傾顏一把抱起秋無痕,雲逸脫下外衣,蓋在秋無痕的身上。
“等一下,你們三個人誰能告訴我,你們在這裡進行什麼陰謀?”
“咳咳……愛妃,朕,朕好難受……”
秋無痕擺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氣喘吁吁,嬌弱無力,依偎在月傾顏的懷中,眼看就要斷氣一般。
月傾顏用鄙視的目光瞪了秋無痕一眼,卻不由自主陷入秋無痕幽深漆黑的眸子中,無奈的輕嘆一聲,今生今世是被這隻妖狐給吃定了。
“娘娘,皇上龍體虛弱,還是先請娘娘帶皇上下去休息吧。”
驚鴻走了過來:“皇上需要診治靜養,娘娘切勿耽誤纔好。”
“停,別想敷衍我,當我是瞎子,看不到你們三個人在做什麼,看不到水桶裡面的老王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