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準備一下,我們也去神來山。”沈越吩咐了一句。
“爺也要去捕殺流光猴?”樑福疑惑問道。
沈越搖了搖頭:“不,西寧的流光猴速度快如流光,極難捕捉到,而且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纔出現,能捕捉倒流光猴的人絕非普通人,咱們去看看今日會不會出現能捕捉到流光猴的人,也好先摸摸底細。”
樑福應下立即就去準備。
神來山在西寧都城之中,西寧國奉之爲神山。西寧人民風彪悍,算得是馬背上的國家,就是姑娘家也都會騎射,更是以勇士爲尊。沈越曾常年在邊關磨礪,身形較爲一般男人高大健碩,在西寧人中卻顯得普通許多。
如今在西寧都城放眼望去,入眼全是高大雄壯的男人,騎着馬揹着弓箭,摩拳擦掌的往神來山而去,沈越也如此打扮,和樑福還有一個在西寧潛伏多年的武館師父阮雲龍同行。
路上,阮雲龍同沈越小聲稟報道:“西寧皇室裡並不平靜,雖說太子是未來的儲君, 但是西寧皇帝更喜歡五皇子,五皇子爲西寧立下不少功勞,西寧朝中支持五皇子的大臣遠比太子要多得多, 而且在處理政事上西寧太子與西寧五皇子相較之確實遜色許多。”
“所以,西寧太子害怕被五皇子搶走皇位,才決心與蕭淑妃聯手。可見,蕭淑妃手上必然還有一股不小的勢力。”沈越分析道。
“這些,小的還未查到,不過上回小的接到消息後,就仔細調查過蕭淑妃在西寧的底細, 她來西寧後就立即跟蕭大將軍搭上了線,出行左右擁簇,吉天逸、歐宗平是一到西寧都城,就被請進了蕭將軍府。”阮雲龍繼續稟說道。
這會兒,正好有人騎着馬趕過沈越等人,在他們跟前停了一下,那人拱手爽朗與阮雲龍道:“阮師傅,這是請的幫手?”
阮雲龍見來人,爽朗大笑,也是抱拳道:“原來是荊師傅,荊師傅是都城裡最好的武館師傅,在五皇子面前都頗得重用,看來荊師傅今日要拔得頭籌了!”
那位荊師傅連連搖頭:“這可是三年沒人捕捉到流光猴了,我們過去也不過是湊湊熱鬧,不丟人罷了。我看不如我與你們結伴而行,要真遇上流光猴,幾人合力說不定能捕捉到它。”
阮雲龍看了沈越一眼,沈越點了頭,道:“也好。”
這一路往神來山去,不少人都是結伴而行,且不說能不能捕捉到流光猴,人多總是多一分希望和保障。若自己一行人捕捉到流光猴,至少有能力保護不被的其他人搶去,若是他人捕捉到,也可有能力去搶別人的。
剛至半山腰,與沈越同行的除了那個荊師傅之外,還有一個世家公子、一個江湖劍客。他們都抱着相同的心思聚在一塊,而沈越等人是
必然不會去花費心思去捕捉流光猴,沒必要將這些注意力引到他們的身上來。
“流光猴出沒在山頂之上,聽說每次只會出現一隻,這麼多人乘興而來,最後還不是要敗興而歸。還是那些人看得通透,在這半山腰就開始打獵了。”阮雲龍看路上已有不少人去山中開始打獵,笑着道了句。
半個時辰後,沈越一行人才到達山頂,他們都未急着去尋找流光猴,而是一路說說笑笑的,又與路過的人問幾句打獵的情況。
沈越明白這幾人的心思,是想着等誰捕捉到流光猴後,從他手裡搶。
到晌午時,阮雲龍在附近打了幾隻野兔子燒了火烤着吃。
雖如今還是八月暑熱當頭,但是西寧處西北,八月時已經較爲涼快,這又是高山之上,氣溫又低了許多。他們幾人一邊吃着烤肉,一邊烤着火取暖,那個世家公子過去找別人討些酒來喝。
他這一去,酒沒帶回來,反而激動的跑回來說:“有人捉住流光猴了!”
他這一說,那個荊師傅和另一個劍客立即激動得站起來,齊聲問道:“是什麼人抓住了流光猴?”
那位世家公子氣喘吁吁道:“是……蕭大將軍府的門客歐宗平,那怪人平時冷言默語的,沒想到本事不小!不過,還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將流光猴帶下山!”
那荊師傅、以及那劍客早已蠢蠢欲動,只是礙於沈越、阮雲龍還未表明用意,便都看向沈越和阮雲龍。
阮雲龍扔了手裡的烤肉,起身來說:“這會兒大家都去那兒湊熱鬧了吧,我們也過去湊湊熱鬧。”
於是,這幾人便就隨着其他的人往歐宗平等人所在之地而去。
等他們到之後,已經有好幾隊人馬在圍攻歐宗平一行人,想從歐宗平手上搶走流光猴。沈越在外圍仔細觀察着歐宗平一行人,雖然他們武功並不高強,不過他們的動作極爲敏捷,彼此之間無比默契。歐宗平一行人十一個,而圍攻他們的則有三隊人馬,加起來差不多二十來人,武功也在他們之上,卻絲毫未討到便宜。
沈越將目光轉移到歐宗平的身上,此人依舊是銀面面具遮去半邊臉, 堅毅薄脣,露出的半張臉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可是出手凌厲、狠辣,好幾個人被他一抓就負傷倒在地上。
那隻流光猴乖乖的呆在歐宗平背上的口袋裡,渾身黃橙橙的,如黃金一般,瞪大着眼睛。阮雲龍附耳問了沈越一句:“爺,咱們搶嗎?”
“不搶,我們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沈越冷靜道。
而那個荊師傅和那二人有些按耐不住,摩拳擦掌,等待時機準備動手。
之前圍攻的幾隊人馬被打退下來,接着又有幾波人馬衝上去。這神來山的山頂少說也有兩百多人在,還個個是高手,就算歐宗平這些人本事過人,可也耐不住兩百多人的車輪戰。
荊師傅和好些人都在觀望着,
打着同樣的主意,想讓其他人耗去歐宗平等人的力氣,再得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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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既然拿到了流光猴,很難再有人搶走,等會,一定會有其他的變故。”沈越肯定道,喊了阮雲龍:“我們現在必須離開這裡!”
荊師傅還想着等會能有沈越和阮雲龍當幫手,此刻卻見他們離去,忙將他們叫住:“阮師傅、沈公子,你們怎麼往下山的路去?”
沈越故意與荊師傅道:“這怕是還能打好一會兒,捉了流光猴也是要下山的,不如先去打其他的獵物。”這荊師傅是西寧五皇子的人,他對西寧五皇子和西寧太子之爭想必更爲清楚,不妨從他這兒探聽些有用的消息。
“還是沈公子這腦子好使!” 荊師傅道,也跟着沈越、阮雲龍一塊往下山的路去。
其他二人也是隨着一塊走。
他們這才一走,歐宗平手裡的的流光猴就被一波人搶走了。
離人羣遠了了許多之後,荊師傅拱手抱拳向沈越和阮雲龍道:“實不相瞞幾位,我與這兩位都是五皇子的人,今日是必得流光猴,阮師傅和沈公子都是武藝出衆之人,我想邀請你們一同投靠五皇子。雖如今太子是正統,可五皇子的氣勢纔是如日中天,太子根本就是黯淡無光。”
阮雲龍正要開口拒絕,沈越攔了他一下,道:“若是能謀個好前程,我們幾位自然樂意。只是,荊師傅也說太子是正統,五皇子如今氣勢如何哪能逼得皇上廢太子?”
聽沈越語氣之中有投靠之意,荊師傅便也沒將沈越當外人,如實道:“沈公子有所不知, 五皇子生母乃是當朝皇貴妃娘娘,深得皇上寵愛,改立太子也只是早晚的事。太子雖有幾分才略,可實在是太小家子氣,如何能堪得西寧大任!”
“朝局之事,瞬息萬變,只要沒到最後一刻誰也料不定輸贏。”沈越道。
荊師傅笑了聲:“沈公子也說了沒到最後一刻誰也料不定輸贏,不然大夥兒自然想着往贏的那一方站去。輸贏並非一早設定,而是爭來的。”
“荊師傅說得有理!”沈越爽朗笑了聲,對這荊師傅倒是頗爲喜歡。“朝局輸贏還遠,不如,我們看看今日贏的是太子還是五皇子。”
此時,山下一陣轟隆雜亂的馬蹄聲離此處越來越近。
“來的是太子的人,還是五皇子的人?”沈越細眯着眼睛,臉上略顯擔憂,向荊師傅問道。
“五皇子安排的兵馬,有一千人。打了這麼久,山頂應該已經有不少負傷的人。” 荊師傅道,面上顯出輕鬆的神色。
沈越眉頭一皺,既然五皇子能想到派兵馬來神來山,太子身邊已經有了林素瑤、吉天逸、歐宗平這樣的人,如何會料不到這些。
“不好,太子必定有另外的法子!五皇子這一千兵馬恐怕也會有去無回!”沈越驚道,他鼻子略一嗅,已然知道了太子會如何對付神來山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