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沈洛命守在宣寧外的御林軍離開,又親口解了宋雲程的禁足離開之後,沈越才從屏風後出來。宋雲程不解的問:“皇上並非明君,他若是沒有子嗣繼承皇位,朝中大臣必會讓皇上將皇位傳給其他王爺,這其中,十王爺你的贏面是最大的,你爲何還要讓我治好他的不育之症?”
沈越笑了聲,伸手攬住宋雲程的腰,道:“不管皇兄有沒有子嗣,這繼承皇位,不都得是在皇兄殯天之後?萬一皇兄活到七八十歲,就算本王繼承皇位,那也都六七十歲了,說不定還沒坐上皇位就殯天了。本王不如逍遙自在的,將你送出宮去後,你我過簡簡單單的日子。”
宋雲程掙開沈越,道:“十王爺,本宮與你,絕無可能。還有,皇上縱慾過度,疑心生暗鬼,終日惶惶,不像是命長的。”
宋雲程解了禁足的第二日,蔣弘便就進宮來拜見,一身沉重的鎧甲,動作時發出蹭蹭的響聲。宋雲程沒見過蔣永是何等的雄姿凜凜,不過從蔣弘而看,想來蔣家的男人當真是雄姿勃發,穿着鎧甲是極爲帥氣逼人的。
“臣見過貴妃娘娘,皇上點了臣去訓練新兵,臣明白皇上是想用新兵來爲難臣,不過臣會當此爲歷練,好好的訓練新兵。”
宋雲程笑着道:“你能如此認爲甚好,磨練出寶劍,本宮相信蔣家的人絕無廢物。”
“臣明白。還有一事,宮中於充媛的哥哥在新兵裡到處生事,挑撥新兵拉幫結派。”蔣弘爲難的道,並非他無法對付於春孃的哥哥,而是擔心宋雲程在宮中的處境。
宋雲程明白他的意思,道:“於充媛已經小產,皇上對此並未罪及任何人,也未去永慧宮裡看過於充媛。”
“臣明白了。”蔣弘高興的應下,便就退出了宣寧宮。
於春娘清醒過來後,幾天不見沈洛前來看她,連幻春和劉諱都回了德章宮伺候。對於她小產的事,不管是沈洛還是後宮都沒有一個說法。她在後宮素來不把其他嬪妃放在眼裡,趾高氣揚,眼下這永慧宮冷清的只剩幾個宮女漫不經心的伺候。
碧霞小心翼翼的端了藥過來:“主子,您該喝藥了。”
於春娘一見她就來氣,伸手一把將藥碗給推翻,朝着碧霞就怒聲呵斥道:“就知道讓本宮喝藥!本宮讓你去德章宮裡去請皇上,皇上怎麼還沒來?”
碧霞嚇得連忙跪下道:“奴婢、奴婢見不着皇上,幻春姐姐說皇上政事繁忙,沒空來看主子。”
於春娘怒罵了句:“好你個幻春!虧得本宮待你還不錯,你竟然翻臉就不認人了!”再看地上跪着哭哭啼啼的碧霞,罵了句:“你也是個沒用的東西!”
碧霞跪在那兒,低着頭不敢動,只喊:“奴婢該死!主子恕罪!”其他的宮人見此,趕緊的避開了,生怕自己遭罪。
“還愣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去再給本宮熬一碗藥來,你想讓本宮病死不成!”見屋中沒別的人伺候,於春娘只好
吩咐碧霞。
於春娘肚子裡的孩子不足兩月,小產之後她這靜養兩天便就沒什麼大礙,也能下牀走動了。這整天的悶在屋子裡,她都要發黴了,她的孩子是被人害沒的,她一定要揪出那個人。她這才一出永慧宮,就聽見亭子裡坐着的樑才人、孔美人和徐才人在說話。
“我就說了那個農女的孩子留不長,看,這才幾天,孩子還真沒了。於充媛,瞧她先前囂張的,還真以爲皇上多愛她呢,這她小產後,皇上連一次都沒去永慧宮。”樑才人高興的道。
孔美人也心情舒暢的很,道:“丁才人小產後,皇上還去看過兩回,賞了不少東西補償,趙婕妤小產後,皇上去看過三四回,也賞了許多東西,就連最讓皇上討厭的蔣貴妃小產,皇上都去看過呢,賞賜也不在話下,安婕妤小產後,皇上可是陪伴了好長時日,還將有嫌疑的淑妃娘娘都禁足了。唉,於春娘可真是慘啊,皇上連去看都沒一眼,還將幻春和劉公公給撤走了。”
徐才人也道:“這宮裡的日子這麼長,能得恩寵容易,可是讓恩寵不衰可不容易。這沒確定自己的恩寵會持久不衰,就別把自己擺得太高,否則摔下來可就慘了。”說完一笑。
孔美人和樑才人也是隨着笑,樑才人笑着道:“徐妹妹說得在理,於春娘她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貨色,尾巴翹得再高的山雞,那也是一屁股騷。”
於春娘實在聽不下去了,不管怎麼樣他,她可是位分比這幾位都高了許多,要教訓一下她們還是可以的。便就怒氣衝衝的進了亭子裡,哪知樑才人等人權當沒看見她,繼續坐着喝茶吃點心。
“真是大膽,不但在背後說本宮的閒話,還敢當面對本宮無禮!碧霞,去掌嘴!”
碧霞剛過去,就被樑才人一把握住手將她推開,樑才人嘲諷道:“怎麼?你以爲我還會怕你?皇上連看都沒看你一回,你還把自個當寵妃嗎?”
見碧霞被推開,於春娘被樑才人氣得自己動手要去打樑才人。於春娘雖然才小產身子虛弱的很,可她畢竟是農女,幹慣了農活,力氣比養在深閨裡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樑才人大些。上前就跟樑才人廝打在一起。
“定是你心中怨恨本宮,所以才害得本宮小產,本宮這就去告訴皇上!”於春娘怒道,一手揪着樑才人的頭髮。
“怎麼,於充媛還要縫了我的嘴嗎?沒了肚子裡的那塊肉,你什麼都不算,就你還想見皇上!”
一旁的孔美人和徐才人見着,趕緊讓宮人將於春娘和樑才人分開。奈何於春娘抓得太緊,宮人沒法子,只好用腳用力踢她,用手用力的掐她,這纔將樑才人和於春娘分開來。於春娘沒讓樑才人打着哪兒,卻是被宮人傷得不清,披頭散髮的,指着怒氣的大罵:“好啊,你們都反了天了,本宮這就去找皇上替本宮做主!”
“找朕做什麼主?”於春孃的話才落下,沈洛便與宋雲程走了過來。
衆人趕
緊的躬身行禮:“見過皇上,見過貴妃娘娘。”
於春娘似是看見了救星,趕緊跪下哭訴道:“皇上,臣妾可見着您了。她們……她們幾個藐視宮規,以下犯上,聯手來打臣妾。您看看臣妾這手上……”於春娘說着趕緊的將衣袖都撩起來,兩隻手臂上滿是被掐的青淤。
可惜,沈洛連看都沒看一眼,只瞟了於春娘和樑才人這頭髮凌亂的樣子,不悅的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徐才人恭敬的回道:“回皇上,臣妾與兩位姐姐在此喝茶聊天,充媛娘娘突然衝了過來,直說是樑姐姐害了她的孩子,還要掐死樑姐姐,似有瘋癲之狀,臣妾和孔姐姐害怕充媛娘娘和樑才人有事,這才命宮人將她們二人分開。”
徐才人的話纔剛說完,於春娘立即情緒激動的道:“你胡說!你胡說!分明就是你們在背後罵本宮,讓本宮逮了個正着!還有你,害死本宮的孩子你肯定也有份!”
沈洛對着地上跪着的於春娘怒喝了句:“放肆!堂堂充媛竟然與嬪妃在後宮中打架撒潑!來人,將於充媛送回永慧宮裡,好生看管,別讓她出來到處撒潑!”
於春娘愕然的看向沈洛,她完全想不到前幾天還對她溫柔寵愛的沈洛居然一下就變了一個人似的。等着她回神過來時,宮人已經粗暴的押着她回永慧宮了,她朝着沈洛大聲喊:“皇上,臣妾冤枉啊,您要給臣妾做主啊!”
“樑才人趕緊回去整理整理儀容吧。”宋雲程笑着對跪着的樑才人道。
沈洛未作久留,宋雲程也跟着出了亭子,在沈洛邊上道:“皇上就不想知道是誰害了於充媛腹中的孩子?”
“不過是個孽障,沒了便沒了,還有那個賤人竟然還玩弄於朕,朕絕不會輕饒了她。”沈洛怒色道。“朕的病眼下如何了?”
宋雲程含笑着道:“皇上急什麼,您這病非一朝一夕能好,差不多需要兩三個月吧。”說着,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瓷瓶來,倒出一粒藥丸來遞給沈洛。
沈洛接過藥便就塞進了嘴裡,王秀全趕緊的端了水過來。
“爲何不將藥全給朕,還非得要朕陪着你在後宮裡走一圈,才只給朕一天的藥。”沈洛甚是不悅的道。
宋雲程一笑:“臣妾這不是怕皇上反悔嗎?臣妾要管理後宮,自然要先熟悉一下後宮的一切,而且這個藥研製麻煩,一次只能研製出七天的量。”
沈洛正欲說話,就有個宮女慌亂匆忙的跑過來跪下稟道:“皇上,大公主無意中將佛珠給吞了,眼下佛珠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大公主都要斷過氣了!”
沈洛和宋雲程均是一慌,便趕緊的往佛趕去。
那宮女還一路的同沈洛說着事情原委:“今日乳孃帶着大公主去佛堂裡見賢妃娘娘,大公主貪玩,一下就沒見了人影,宮女們到處找都找不到,後來宮人們聽着大公主的哭聲才找到大公主,才發現大公主吞了佛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