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程看着康福宮裡伺候甄美人的幾個宮女,單憑一眼也難瞧出什麼端倪來。宋雲程飲了口清茶,同甄美人問道:“甄美人身上的這異香是天生的嗎?聞着真是好聞。”
甄美人答道:“貴妃娘娘見笑了,臣妾身上的香味並非是天生,而是用特質的香料浸泡沐浴後,身上便有了這樣的香味。”
宋雲程笑問道:“世間竟然有如此神奇之香料,浸泡沐浴就能久留身上而不散,本宮倒想見識見識。”
難得能和宋雲程說上話,今日又得宋雲程恩寵送來紅羅炭,甄美人對宋雲程自然是知無不言:“臣妾在冀州行宮的時候,一個交好的宮女對香料甚有研究,她與臣妾同泡了這香料。只是,她感染風寒死了,這香料臣妾手上也沒有。”
如此聽着,宋雲程惋惜的嘆了聲:“如此想來倒是遺憾。”又見這屋子裡幾個宮女個個容貌清秀,比其他宮裡的宮女都美貌許多。
聞着她們身上似乎也有異香,便笑着道了句:“跟甄美人身邊伺候的宮人身上都有香味,可真是香味美人,良人定也會聞香而來,甄美人比後宮裡的其他嬪妃要幸運得多。”
“娘娘擡舉臣妾了。”甄美人恭敬的道。
這會兒,絳雲挑簾子進來,拍了拍衣裳上冷硬的冰渣子,躬身道:“主子,孫府小姐進宮了,這會兒到孫充容的宜康宮了。”
孫府小姐進宮,宋雲程總得去招呼一二,便起身來同甄美人道:“本宮來這兒也許久,是該走了。你這兒異香撩人,本宮日後可要多來走走,說不定本宮來久了身上也能沾染上些香味。”
等出了康福宮後,宋雲程才小聲的同的絳雲道:“甄美人身上的香味太重,而且有大量的麝香,她腹中的孩子留不了多久。”
絳雲聽此不由擔心:“主子方纔在屋子裡坐了許久,主子沒什麼大礙吧?”
宋雲程搖搖頭,道:“不過一時,無礙。”然後分析道:“甄美人親近蕭充儀,楊淑妃自然不會輕易的讓她生下孩子來,看來那個凝香就在甄美人的幾個宮女之中。”
邊說着話一路緩慢的走着就到了宜康宮,難得宜康宮今日門庭熱鬧,還未進院子裡去就聽見餘昭儀和安若彤幾位嬪妃和孫充容的說話聲。宋雲程這才擡腳邁進院子裡,瞧好些嬪妃和孫充容在院子裡坐着喝茶說話。
宮人通報了聲“貴妃娘娘到”,衆人聞聲望過來,均起身行禮道:“臣妾等見過貴妃娘娘。”
宋雲程笑着走進去,示意衆人起身,問:“本宮在外頭就聽見你們說話正高興,可是說到什麼高興事?”
餘昭儀笑着道:“臣妾就說貴妃娘娘一定會兒肯定會來看看孫小姐,這正說着,看您就來了。”
這說着,宋雲程將目光落在人羣裡陌生的面孔上,朝中她招了招手,道:“這可是孫府的小姐?過來讓本宮仔細瞧瞧。”
被點名的女子恭恭敬敬的緩步上前去,跪下行禮道:“臣女孫玉嫺見過貴妃娘娘。”
這個孫玉嫺模樣倒是周正,瞧着倒也是禮儀周全,至於這個孫玉嫺真性情如何,自然難以憑這一時看出來。宋雲程示意她起身來,道:“名字好,模樣也生得好,蔣弘能娶得你這樣的女子,是蔣弘之福。”說着,拉着孫玉嫺的手倍感親切,道:“本宮與蔣弘雖是堂姐弟,感情卻似親姐弟。本宮見着你也甚是喜歡,你可不要同本宮生分了,宮裡若是有什麼不當之處儘管跟本宮說。”
“是。”孫玉嫺恭敬的應下,言行舉止沒有絲毫的不妥,想是早學了宮中的禮數。
宋雲程脫下手上戴着的玉鐲子塞進孫玉嫺的手裡,道:“這是本宮送你的一點見面禮,並不貴重,只是本宮的一點心意。”
宋雲程雖如此說,安若彤倒是眼尖,道:“這玉鐲可是皇上賞的,皇上的賞給貴妃娘娘的東西哪能是平凡之物,貴重的很,可見貴妃娘娘是真心喜歡孫小姐。”
孫玉嫺剛進宮來,諸多事宜還未安排妥當,宋雲程點了兩個親信的宮女伺候孫玉嫺,又與一衆嬪妃說了會兒話,便就出了宜康宮。
樑才人同宋雲程同路便隨着一塊走,路上,樑才人讚道:“貴妃娘娘的醫術宮中人人皆知,聽說淑妃娘娘也是吃了貴妃娘娘開的藥,往年天氣一冷就大病下不了牀的毛病就沒了,看今年天氣這般冷,臣妾昨兒還看見淑妃娘娘在梅園那兒賞雪賞梅呢。”
宋雲程看了樑才人一眼,語氣不善的道:“樑才人有什麼話便就說吧,不用這樣拐彎抹角,本宮不是傻子。”
“臣妾幾次得貴妃娘娘相幫,只是想報答貴妃娘娘,想提醒您一句小心淑妃,聽說淑妃娘娘很是苛待甄美人,您想想,甄美人無寵無顏,淑妃爲何要針對於她,無非就是不想讓甄美人生下孩子來。”
樑才人將要說的話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宋雲程卻是看了她許久之後,才冷冷的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不要把本宮當傻子糊弄,也別想着把本宮當槍使。她要跟楊淑妃鬥,本宮不會插手幫誰。”
說完,就帶着絳雲走了。
康福宮的甄美人跟宋雲程訴苦說楊淑妃苛待她,不過是林素瑤讓她演的一場戲,好讓宋雲程對楊淑妃不滿。楊淑妃連着被幽禁的風華宮都不克扣用度,又怎會傻到在炭火一事上爲難懷着龍嗣的甄美人,楊淑妃可是最會做面子事,更何況甄美人腹中的孩子定然保不住。
再來,宋雲程在各宮裡安排的那些眼線可不是白搭的,康福宮每天倒出來的炭灰看起來可不像是煙炭的灰燼。不過是甄美人知道宋雲程要來,故意演了這一場戲來給宋雲程看。
至於楊淑妃,用了宋雲程的藥雖然今年冬天未病倒,可並不代表她身子無礙了,怕是等淑妃生下孩子來,身子要徹底的跨了。
這正走着,就見育德宮的綺羅過來,綺羅行了個禮道:“貴妃娘娘的
暖爐怕是冷了,淑妃娘娘讓奴婢過來請貴妃娘娘到育德宮裡歇會兒,給暖爐裡添些炭火。”
在外面逗留了這麼多,暖爐裡的炭火早冷了,連着宋雲程身上也冷了許多,這兒離育德宮近,不妨過去暖暖身子,何況楊淑妃派綺羅過來請,必然是有事,便應了下來隨綺羅往育德宮裡去了。
一入炭火溫暖的屋子,一身的冷意漸漸驅散,宋雲程將手中已經涼了的暖爐遞給宮女去添炭火,坐下後才問道:“淑妃近來身子可好?”
楊淑妃捲了卷身上的狐皮綢子,道:“多謝貴妃娘娘掛念,用了貴妃娘娘的藥後,臣妾的身子就好了許多,之後一直都有太醫用藥調理着,這才入冬了身子還妥帖,不曾出什麼毛病。”說着,看了宋雲程一眼,擔憂的問:“臣妾聽聞貴妃娘娘在宮外馬場遇刺,娘娘沒事吧?”
“勞煩淑妃掛念,不過一些宵小刺客,怎能傷得了本宮。”宋雲程似不經意的答道。
楊淑妃又試探的問:“不知什麼人竟然如此大膽敢刺殺貴妃娘娘?”
宋雲程輕笑了聲:“刺客都已經死了,都是些天香閣的餘孽,興許是上回他們假借本宮的名義刺殺皇上,反而使得皇上命宋將軍剿滅天香閣,故而這些餘孽惱羞成怒,怨到本宮的頭上了。此事皇上已經下令無需繼續查下去,淑妃大可放心。”
從宋雲程最後的一句話裡楊淑妃明白過來宋雲程早懷疑她,尷尬一笑,道:“貴妃娘娘沒有大礙,臣妾就放心了。”
坐了這麼會兒,宋雲程身子也暖和了,那邊宮女已經給宋雲程的暖爐添好了炭火,宋雲程起身來道:“本宮也不打擾淑妃的清淨了,淑妃好生養着身子,你這身子狀況對生孩子不利,可要仔細調養着,不要多費心神去想別的事,不然恐怕害人害己。”說着,就帶着絳雲出了育德宮。
這一路回去再無人打擾,只是回了宣寧宮才坐下,就聽和喜說着碧霞居那兒出了事情。說是十王妃在雪地裡跪了一天,風寒入體,昏迷不醒,這會兒十王爺還在宮外未回來。
“太醫都去看了,倒是沒什麼大礙。”和喜小心的回道。
宋雲程又問了句:“十王妃好好的怎麼在雪地裡跪一天?”
碧霞居那兒雖沒什麼宮人伺候,可碧霞居與後宮甚少來往,應該不至於有後宮妃嬪要爲難她。沈越雖不喜歡唐思穎,但也不至於罰她跪在雪地裡。
和喜如實的道:“是今兒十王爺出宮的時候,十王妃跪下想求十王爺留下,十王爺未聽十王妃的話出了宮,十王妃便跪在雪地裡沒起來過。宮裡人都知道十王爺雖娶了十王妃,但是並不喜歡十王妃,自從成婚後,十王爺就甚少留在碧霞居。”
“可今兒十王妃怎這麼大的脾性,非要將十王爺留在宮裡。”宋雲程問。
和喜回答道:“今兒是十王妃的生辰,想留十王爺陪她過生辰。”
想着唐四穎也是可憐,宋雲程和孟蓉香、蘇才人雖羨慕她能夠嫁給沈越,可她雖然得償所願的嫁給了沈越,反倒是惹得沈越更加的不喜歡。
“十王爺也真是的,再怎麼不喜歡,總還是要給她一些顏面的,今兒她過生辰怎麼也該要陪着些纔是。”宋雲程不由的埋怨了沈越一句。
和喜忙替沈越說話道:“這回主子真是誤會十王爺了,十王爺出宮真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攸關大齊的江山社稷。”
“宮外是出了什麼事?”宋雲程擔心的問。
和喜回道:“奴才聽德章宮那兒說京城裡出了雲楚國的細作,十王爺借出宮看王爺府的進度暗中調查此事。這瞅着就是年關了,皇上也不想這時候出什麼事。”
宋雲程點了頭,想到唐思穎,生辰如此淒涼,在宮裡連個去慶賀的人都沒有,便吩咐絳雲準備了份禮物,看天色尚未全黑下來便又往碧霞居里去了一趟。畢竟沈越日後還要多仰仗唐家相助,唐思穎萬一真有個好歹,唐家人難免生出嫌隙來。宋雲程也怕唐思穎因愛生恨,做出些對不住沈越的事來。
褪去外面的溼冷,宋雲程看唐思穎躺在牀上,旁邊有陳太醫和允嬤嬤在候着,宋雲程過去小聲的問了句:“陳太醫,十王妃怎麼樣?”
陳太醫回過神來忙向宋雲程行禮拱手道:“回貴妃娘娘,十王妃風寒入體,高燒不退,剛服用了藥,這會子好些了。”
宋雲程擔憂的過去,伸手摸了摸唐思穎的額頭,擔心道:“還是燒得很厲害,本宮聽說今日是十王妃的生辰,沒想到竟然鬧出這樣的事,病得這樣重,通知十王爺了嗎?”宋雲程看向允嬤嬤。
允嬤嬤回道:“已經通知了,王爺正往宮裡趕回來。貴妃娘娘懷着身孕還勞煩您親自過來一趟,外面路滑,貴妃娘娘千萬要小心。”
宋雲程起身來,示意允嬤嬤到外室來,拿過絳雲手裡捧着的精緻木盒,遞給允嬤嬤道:“今日是十王妃的生辰,十王爺在宮外辦事匆忙,怕是會忘記給十王妃準備生辰禮物,這是本宮替十王爺準備的。這東西未曾上過記檔,也非宮中之物,讓十王爺放心。”
交代了允嬤嬤後,宋雲程又進內室裡看唐思穎,醫女端了藥過來,宋雲程接過藥碗小心的喂着唐思穎喝藥,仔細的將一碗藥都喂着唐思穎喝完後,宋雲程才起身來同陳太醫道:“幸虧十王妃身體底子好,不然這病就棘手了。陳太醫的醫術也精進了許多。”
“是貴妃娘娘所贈的醫書,下官看後頗多收穫。”陳太醫躬身道,頓了頓,小聲的同宋雲程道:“還有一事,臣給十王爺診脈時,察覺到十王爺體內有餘毒,如今更甚……”
宋雲程還欲問沈越體內有餘毒一事,就聽得躺在牀榻上的唐思穎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似是已經醒了。宋雲程和陳太醫趕緊止住話均往牀榻上的唐思穎看去。
“十王妃醒了就沒什麼大礙,你現在可還覺得哪兒不舒服?”宋雲
程過去扶着唐思穎坐起來,又示意絳雲端了杯水過去給唐思穎。
唐思穎喝了口水,環視了下屋子,許是沒看見沈越在,情緒又低落下去,道:“不如讓我死了算了,何必救我。”
宋雲程笑着安慰了句:“十王爺得知你病了,就匆忙的在趕回來,估摸着一會兒就回宮了,十王妃同王爺置氣也別拿自個身子糟蹋啊。”
說起這些來,唐思穎不由的又是淚溼滿襟,心中甚是後悔嫁給了沈越,當初若不執意要嫁給沈越,她只會痛一時,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嫁了心愛的男子,可這男子連跟她說句話都不願意,跟她在一起呆一會都不樂意。她成了人人羨慕的十王妃,可卻只能守着空蕩蕩的屋子。
“貴妃娘娘,興許真是我錯了,我不該威逼王爺娶我,如今反害了我自己。”唐思穎哭着道,“是我作繭自縛,才落得如斯境地……”
宋雲程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好輕拍着她的肩膀讓她將所有的程委屈都哭出來。正好這會兒宮人興高采烈的跑進來道:“十王爺回來了!”
聽着這聲“十王爺回來了”原先還心死如灰的唐思穎又生出一絲希冀來,滿是期盼的看着門口,不多會就見沈越一身墨色錦緞大氅進屋子裡來,神色裡帶着幾分的匆忙與擔憂,見宋雲程也在屋子裡,頓了頓步伐,朗聲道:“貴妃娘娘也在。”
說罷,這才焦急的三步並作兩步近牀榻前去,擔憂道:“你怎這般傻,身子無大礙吧?”
唐思穎搖了搖頭,心裡的怨恨漸漸消融下去。
沈越想起今日是唐思穎的生辰,拿出在門外時允嬤嬤就塞給他的精緻盒子,道:“我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特意給你準備了禮物。”說着,打開盒子來,見裡面竟是他之前在宋雲程生辰時送給宋雲程的玉墜。
愣了好半會兒,沈越纔回神過來,將玉墜拿出來問:“你可喜歡?若是不喜歡,本王再去給尋別的禮物。”卻是十分不捨將玉墜給唐思穎,期待着唐思穎說不喜歡,這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將玉墜留下。
唐思穎卻是高興的將玉墜接下,道:“王爺送的東西,妾身都喜歡。”
宋雲程在旁看着,知是自己在這兒多餘,便開口道:“王爺一回來,王妃的病就好了一半,本宮也不在此打擾王爺和王妃說話了。”
說着,喚了絳雲和喜,就準備出去。沈越卻是突然將她叫住:“貴妃娘娘留步。”
宋雲程停下腳步,回頭疑惑的看了沈越一眼,沈越頓了好一會兒,才道:“方纔……本王回來時外面在下雪,貴妃娘娘娘懷着身孕,地上路滑,不妨等雪停了再走。”
宋雲程看看外面果真是在下着大雪,天色都暗了許多,從碧霞居到宣寧宮有些路程,天色也暗,怕是看不清路萬一滑到,她腹中有孩子,自然要多加小心些。便道:“也好,本宮往偏殿裡坐會兒,等雪停了再走。”
說着,便讓絳雲撐着傘過來緩緩往碧霞居的偏殿去,沈越站在門口看着宋雲程平安無事的進了偏殿後才轉身回屋子裡,看了眼牀榻上的唐思穎,語氣客氣了幾分:“本王今日出宮的確是有要事要辦,京中的王爺府已經修繕的差不多,等過年後咱們就可以搬出宮去。碧霞居里沒什麼宮人,明日本王去向貴妃娘娘討要幾個宮女來伺候你,也算是找幾個能同你說得上話的人。”
“一切聽從王爺的安排,妾身只要王爺能有一絲的將妾身放在心上就好。”唐思穎道,請咳嗽了聲,臉色卻是柔和了許多,沈越的話雖然聽着冷,可唐思穎卻聽得明白,沈越還是在意她的,否則也不必同她說這些。
沈越卻是沒在屋子裡多逗留,解了身上的墨色大氅,取了屋子裡掛着的劍就往院子裡去冒雪練起劍來。唐思穎見狀也顧不得自個病着趕緊的從牀榻上跑下來,扶着門擔心的喊道:“王爺,外面還下着雪,您仔細身子別染了風寒!”
沈越卻是權當未聽見,只在雪裡舞得盡興。
唐思穎見勸不動他,便趕緊的讓允嬤嬤扶着她去程偏殿裡請宋雲程,宋雲程救過沈越好幾回,她也知沈越跟蔣家關係匪淺,多少會聽宋雲程些話。
沈越此時的孤寂、心裡的苦悶也只有宋雲程能懂,沈越在院子裡舞劍的那時起,宋雲程就一直站在門口靜靜的看着。這院子裡的兩個女人,一個是沈越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個是深愛的女子,他不能在正屋裡陪着唐思穎,也不能撇下唐思穎去偏殿裡去看宋雲程,他無奈且無處可去,也只有練劍以靜心。
唐思穎撐着羸弱之軀到來,躬身向宋雲程求道:“貴妃娘娘,您開口勸勸十王爺吧。”
宋雲程將眼中的擔憂掩藏,故作輕鬆的同唐思穎道:“十王妃遭了這樣的罪,十王爺也不該免了,由他去吧,若他不受寒生病,又豈會知十王妃你爲他所受之苦。”
見宋雲程不願插手,唐思穎擔憂的看着雪地裡的沈越,又開口勸沈越,可沈越仍是對她絲毫不搭理。
等了好一會兒,宋雲程也擔憂沈越在年關前還染上病,便衝着院子裡的沈越大聲道:“十王爺,你若是再凍病了,碧霞居里可沒有能照顧王爺的人。”
如此,沈越才停下來,將劍扔給一旁候着的吉祥,臉被凍得通紅一股腦的回屋子裡去了。唐思穎這才放了心,朝着宋雲程躬身謝恩。
雪還一直在下着,宣寧宮的宮人見宋雲程許久未回來,便擡了輦轎來碧霞居接宋雲程,宋雲程看輦轎來了,便同唐四穎道:“十王妃身子還病着,你回屋子裡歇着吧,本宮差不多該回去了。”
“是。”唐思穎躬身行禮。
宋雲程剛坐上輦轎,沈越就從屋子裡出來,道:“天色已暗,本王送一送貴妃娘娘。”
宋雲程見一旁的唐思穎並無異色,便點頭道:“也好。”
一行人緩緩出了碧霞居往宣寧宮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