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那裡已經在猜測宋雲程和沈越不在行宮之中,洪慧雯不顧阻撓衝進了寧安宮,發現宋雲程並不在行宮裡,隨後便有謠言傳得沸沸揚揚, 將宋雲程和沈越之事重提,更是傳到行宮之外,百姓猜測紛紜,行宮之中嬪妃吵鬧,形勢十分不妙。
“馬上就會有人來解救和縣,到時你呈出皇上封你爲欽差聖旨和金牌處理和縣之事,我有要事必須立即離開和縣。”宋雲程與林白道,去換下身上的一身廚房打雜人員的衣服,喬裝打扮了一番,喚了春香和的春霞等人,準備一下離開和縣,回冀州。
臨走之前,宋雲程又囑咐了林白一句:“估摸這一日內就會有人來,在這之前,你好生藏着,若是被他們發現,你想辦法拖延一下。”
“我明白。只是沈夫人這麼急離開,萬一在城門被發現……”林白點了頭,只是替宋雲程擔心。
“我會小心。” 宋雲程道,帶着人出了後衙,混在人羣裡,出了和縣。
一出和縣,就立即快速趕回冀州,和縣與冀州不算太遠,宋雲程等一行人天亮時纔出和縣,到夜裡子時左右就回到了冀州行宮,一路奔波,加上這今天提心吊膽的沒有好生歇一會兒,宋雲程回到寧安宮後,連衣裳都來不及換,就和衣睡下。
第二日早上醒來的時候,有些頭疼,還真是病了。
“如塵,去喚幾位太妃和後宮嬪妃過來。”宋雲程起身來按了按疼得厲害的額頭,吩咐瞭如塵一聲,春香拿了溫熱的毛巾過來給宋雲程敷在額頭上。
“主子這是趕路太急,鬧出了病來。”春香擔憂道。
宋雲程卻是含笑着道:“這病倒是合時宜。”
宋雲程在貴妃榻上半躺着, 額頭上敷着溼毛巾,一身深黑莊重的太后服飾,這屋子裡平添了幾分肅穆威嚴之氣。倒是不多會兒,餘太妃和何靈雅領着一干的嬪妃過來,在殿內跪着。
好一會兒,宋雲程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喚瞭如塵扶着她坐起來,掃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衆人,喝了口熱茶潤喉,才問:“洪美人呢?”
餘太妃恭敬回道:“洪美人衝撞進寧安宮,對太后娘娘不敬,臣妾已經將其禁足,一切等着太后娘娘病好了後再做處置。”
宋雲程聽此點了頭, 才與衆人道:“洪美人也真是膽大妄爲,着實是不將哀家放在眼裡,哀家身爲先皇嬪妃,本就不該多參與到後宮之事來,原想着閉了宮門安心養病,不管後宮之事。那日哀家又是聽聞冀州城有一名醫,便就去找那名醫說服他進宮當太醫,沒想到哀家不過養病數日,出行宮一趟,這裡頭竟然能鬧出這麼多的閒言碎語來!”說着,怒聲拍了下放置在榻上的几子。
一衆嬪妃均噓聲不語。
宋雲程緩了好一會兒,才消了些氣,責備起何靈雅一衆嬪妃:“你們身爲天子嬪妃,不事事爲皇上着想,反倒胡亂猜忌,置宮中的閒言碎語不顧,甚至是任其傳到民間去。你們可有想過這些謠言傳出宮
外去會不會動搖皇上的皇位?”
此時,何靈雅擡頭來問了宋雲程一句:“臣妾想問太后娘娘一句,皇上可是近日也會回行宮?”
她這話音一落下,宋雲程氣得額頭的青筋都疼了,若是沈越不在行宮的消息一旦傳出去,沈越便就危險了,這些個嬪妃只知道相互爭奪度妒忌,竟然全然不顧沈越的安危和地位是否會受其影響。
“來人,將何昭儀拉出去杖二十!” 宋雲程喚了宮人進來。
何靈雅作爲在行宮裡位分最高的嬪妃卻不過問了一句話,就讓宋雲程讓人拉下去杖二十,她自然是心中憤鬱難平,大聲問道:“太后娘娘爲何要罰臣妾?”
卻是未得到宋雲程的迴應就被人拉出了屋子,在院子裡執刑起來,重重的板子打在她身上,一聲高過一聲痛喊聲傳入屋子裡來,屋子裡跪着的其他嬪妃均是惶恐不安。
宋雲程打何靈雅既是教訓,又是威懾其他人。
“關於皇上在不在行宮之中,還有那些閒言碎語,只要再有一句傳到哀家的耳朵裡,哀家絕不會輕饒!”宋雲程說完,警告的眼神看了殿內跪着的嬪妃一眼。
聽着那些嬪妃惶恐應下之後,宋雲程才示意她們退下,留了餘太妃在殿內說話。
等着其他嬪妃都退下之後,餘太妃才歉意向宋雲程道:“太后娘娘信任臣妾,纔將行宮的事交予臣妾打理,沒想到竟然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宋雲程揮了揮手,道:“莫說這些,這事的前因後果同我說說,洪慧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闖進寧安裡來。 ”
餘太妃聽得嘆了聲:“唉,這些嬪妃也是沒一個安分的,前段日子都往清心宮那兒去,被擋在了外面,之後又是往寧安宮來,想學着趙婕妤那樣得了您的青睞而得皇上恩寵,可您這兒也是告了病,誰也不見。這纔不過兩日,嬪妃之間就有人說起您先前和皇上的事來。說來,洪美人也是着了趙婕妤的道。 ”
“是趙婕妤挑撥的?”宋雲程問。
“嗯。”餘太妃點了頭,“洪美人闖寧安宮的前一日夜裡, 趙婕妤去了洪美人的去處,應該是說了些您和皇上在一起的事,告訴洪美人您和皇上此時並不在行宮裡。她們二人也不知是商議了些什麼,第二日一早的,洪美人就闖了寧安宮,讓行宮裡的人都知道您此時不在行宮裡。臣妾一得了這消息,立即將洪美人禁足,不許任何人提及此事,可是,卻不過半個時辰,行宮上下就有了那些閒言碎語,一天的功夫就傳到了冀州城裡。”
宋雲程想了好一會兒:“看來,趙婕妤很清楚我和皇上的事,她此番作爲用意何在?”
“逼皇上保住名聲,殺了您,而她又是曾捨命救過您的人,您說,若是皇上迫於無奈殺了您之後,會不會對她另眼相待?”餘太妃道了句。
雖然先前時餘太妃生性懦弱,不喜後宮爭鬥,可她好歹也是管過後宮大事的嬪妃,對後宮嬪妃的這點小心思也是一看就通透。
宋雲程嘆了一聲:“餘太妃,你說這女人怎麼進了後宮裡,就換了副壞心腸?”
“後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她不吃別人,就會被別人吃掉。”餘太妃道,又問宋雲程:“您打算怎麼處置洪美人和趙婕妤?”
宋雲程想了一會兒,道:“先留她們一段日子,你派人去盯着行宮裡,但凡再有一人說起皇上是不是在行宮裡那些的閒言碎語,就直接杖二十。”
“是。”餘太妃應下,她看宋雲程有幾分乏意,便就退下出了寧安宮。
只是,行宮裡還是有些嬪妃是不怕死的,或是她們覺得小聲說不會讓宋雲程知道,哪知她們才說了一句話,就立即有人將她們摁下打了二十杖。
這一天之內,除了何靈雅被打了二十杖之外,曹寶林、章御女、範御女、賀采女等八人都被打了二十杖,另外還有三十名宮人也因爲私下嚼舌被打二十杖。不到傍晚,行宮之中,再無一人提起沈越出行宮的事。
“主子,這法子可是真好!”如塵端着藥過來,舒心不已。
宋雲程接過藥來,皺眉一口喝下,如塵拿着帕子給她擦着嘴角,又是拿了兩個蜜餞給她吃。 宋雲程心裡想着,也不知道沈越到哪兒了,有沒有遇上什麼危險。
但願他一路平安,早些回來。
“打了二十杖,估摸着也是不能下牀走動,吩咐下去,明兒開始,讓各宮嬪妃都在各自屋子裡養着,抄寫經書。”宋雲程跟如塵吩咐了一句。
如塵應下,又道:“和縣那兒傳了消息過來,蔣家軍已經將和縣府衙的官兵以及那些賊匪剿滅,所得財物大多歸還於和縣百姓, 還有賑災銀子也都準備着發放給百姓,還有五十萬兩銀子將送回京城。”
“和縣是要選個好的縣令出來。”宋雲程沉思會兒後道,“你去吏部那兒傳個信兒,將子若調去和縣當縣令。和縣距離冀州也不遠,若是他能將和縣治理好,往後定會升官發財,若他沒將和縣治理好,那他的仕途便就停在這兒了。”
如塵聽了應下,只是有些不解:“和縣的賊匪都已經剿滅,百姓找回了自己失去的銀子,而受了蝗災的難民也得了賑災銀子,子若大人即便無作爲,和縣也是差不了。”
宋雲程笑着解釋了一句:“和縣雖說較爲偏僻,可卻常年有不少經商走鏢之人經此而過。從冀州到豐州,也是和縣這條道,另外和縣有山有河,更有良田。之後若和縣的人勤奮耕作,和縣會成爲一大富裕之縣。”
日夜兼程趕去西寧國的沈越,一路倒無事,從和縣出發到達西寧國都城,只用了九天。
西寧都城裡早有人接應他。
“爺,您先在客棧裡休息一日,明日是西寧的狩獵節,最近不少勇士都彙集在西寧都城,誰要是能獵到流光猴,便會有榮幸得到西寧皇室的賞賜,金銀財寶或是官職。”
“狩獵節?有些意思!”沈越嘴角一笑,心中有了計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