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黑衣人面面相覷,眼底皆有詫異,繼而看着邵子鈺和阿九,嘴裡塞了東西也說不得話,邵子鈺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從他們身上搜下來的東西,“現在我問,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
“你們是不是越王府派來的人。”
三個黑衣人均不說話,邵子鈺拿起桌子上兩塊牌子,這明晃晃的就是越王府侍衛隊的令牌,邵子鈺把這個給左邊兩個看,再問,“你們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等會兒我就去拜訪越王,把你們三個帶到他面前認一認,到底誰是他手底下的人。”
半晌,左邊那其中一個點了點頭,邵子鈺讓阿九把塞嘴的布拿開,此人只看着阿九道,“你爲何在當鋪幾次當玉佩,這玉佩的主人在哪裡。”
“你找這玉佩的主人做什麼。”邵子鈺見他默認了,把玩着手中的令牌,“是要抓他,還是要殺他。”
“我等奉命找人,沒有要殺人。”此人答的很快,旁邊還被塞着嘴的人點了點頭,邵子鈺看右邊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那你呢,你又是哪邊派來的。”
“他不是我們的人。”左邊的黑衣人直接否決了三個人是一夥的可能性,邵子鈺確實沒有在這個人身上搜出令牌來,一夥人要抓阿九,一夥人要殺阿九,也是很直覺的判斷,當年席依逃就就是後一夥人的追殺。
“既然你們是越王府的人,那本官就更要前去拜訪一下了,何以我的人典當玉佩,還要招人抓捕。”邵子鈺笑看着他們三個,決定親自前去越王府一趟...
等他們到了越王府,巷子裡的打鬥早就結束了,邵子鈺把三個人塞在馬車裡,到了越王府門口,拿出了拜見貼遞給守在門口的人,說明了來意。
邵子鈺是掐準了時間來的,越王剛好在府裡,拜見貼送過去之後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裡面來人請他們進來,邵子鈺這才讓人把三個綁好的黑衣人帶下來。
門口迎着的人也是一愣一愣的,邵子鈺笑的和善,“越王爺親自派人前去接本官,本官盛情難卻。”
迎接的人把他帶到了待客的偏廳,洛都城刑部來的大人,這才真真是意外之客。
越王爺比他晚一步到了偏廳,看到阿九身後幾個人抓着三個五花大綁的黑衣人,微怔了一下,不明白邵子鈺此舉的意思,邵子鈺先開了口,“越王爺,下官乃刑部令史邵子鈺,今日前來,有不明之事要請教越王爺。”
“邵大人請坐。”越王爺很快反應過來,請邵子鈺坐下,看了一眼那三個人,“邵大人千里迢迢來本王封地,有何要事?”
“今日下官的下屬出了當鋪,路遇黑衣人相劫,後又遇黑衣人追殺,這兩夥人窮追不捨我下屬,下官看到了,就把他們都抓起來了,本來還不知道是何人,但在兩個人身上搜出了越王府的侍衛令牌,就想向越王爺求證一下,這到底是越王府誰派來的人要對下官的下屬動手。”阿九把這三人身上搜出來的東西都放在了桌子上,其中兩塊漆黑的令牌格外顯眼。
越王拿過來一看,這確實是越王府侍衛隊的令牌,其中令牌上越字下面劃的第三條線代表這些人是專聽越王指令,他何曾派人去堵洛都城來的官員的路,他明明派這些人去找人的。
轉眼一想,越王看邵子鈺的眼神就不對了,這些令牌和人都是對的上的,他的這些人專門被派去找人,最近一直有消息傳回來說當鋪中出現玉佩,他手上就已經有了一塊,但不是真的,這些侍衛動手,說明他們說到人了。
“邵大人,可否讓本王問幾句話。”越王看着那幾個黑衣人,邵子鈺一揮手,拿掉了其中一個嘴裡的布,那人立即就跪下來了,還不用越王開口問,“王爺,我等在城中的當鋪發現有人拿出玉佩典當,追到巷子裡意欲將他帶回問話,途中出現另外的人阻撓,前去追逃走的人,反被邵大人抓獲,請王爺責罰!”
越王擺擺手,有沒有被人抓獲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裡的人拿出玉佩典當。
“邵大人,你的下屬爲何幾次三番拿出玉佩在各大典當鋪中典當。”越王看着阿九,這雖不是原來的玉,但雕琢上幾乎一模一樣,若不是他本來就對玉佩很熟悉,饒是他都難以分辨,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奇怪。
“越王爺,那您爲何幾次三番關注我下屬典當玉佩,這每日在當鋪中進出的人不少,我這下屬也沒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邵子鈺反問道。
聰明人講聰明話,越王也明白了他這舉動就是爲了引出背後的自己而已,等着他的人按耐不住動手了,他才考慮要不要見。
於是越王爺派人把之前侍衛在當鋪中買回來的玉佩讓人拿了出來。
“本王是爲了這個,明人不說暗話,邵大人既然能仿出這麼多一樣的玉佩來,相信你一定見過這塊月勾玉。”越王爺拿起玉佩,邵子鈺恍然,“原來它是叫做月勾玉。”
“本王是爲了找一個人,這玉佩的主人,請問邵大人,你是否認識她。”越王爺此時看邵子鈺的眼神裡多了一抹希冀,他找了這麼多年,也等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找到她,忽然間她貼身攜帶的玉佩出現在當鋪中,儘管只是仿品,他還是激動不已。
“這玉佩的主人是誰。”邵子鈺不急,找了這麼多年的人又不是他。
“她是本王的側妃。”越王爺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她失蹤的時候還懷着本王的孩子,本王找了她很多年,一直都沒有消息。”她離開的時候他還不是王爺,只是世子而已。
邵子鈺把他的神情收入眼底,輕笑道,“難道不是王爺您派人追殺她麼。”
“本王怎麼可能會殺她!”越王爺驀地站起來看着他,“你知道她在哪!”
“下官不知道。”邵子鈺搖搖頭,也站了起來。
“那你爲何會仿這玉佩,爲何會拿它去當鋪,不就是爲了引本王出來。”越王甚至想叫人進來把他們綁起來逼供。
“下官只是受人所託。”邵子鈺平靜的看着他,“受人所託做這件事,下官並不知道這玉佩的主人在哪裡。”席依到底葬在哪兒,邵子鈺真的不知道。
“既然是託你辦事,她一定是還活着了,想讓你來找本王。”越王爺喃喃了一句,此時的神情沒有了剛剛初見邵子鈺時候的從容風範,他擡頭看着邵子鈺,“那她還說了什麼。”
“越王爺,這句話應該是下官問您,您當年做了什麼。”邵子鈺指着那個黑衣人,“您的人要帶下官的下屬回來問話,此人可是要殺了他。”
兩批人出現的時間只相差多久,邵子鈺還不能全信眼前的越王爺,有令牌的是他的人,沒令牌的也可以是他的人。
越王爺看了一眼此人,“這不是我派去的人。”
“下官受人之託,也略瞭解一些事情,下官不清楚這玉佩的主人到底是王爺您的什麼人,她遭人追殺,險些喪命,躲藏起來十幾年不敢出來,偶有機遇聯繫到了下官,是要找到當年追殺她的人到底是誰,越王爺既然說她是您的側妃,難道就沒有查過您這身懷六甲的側妃到底爲何會失蹤,也不知道她當年遭人追殺的事麼。”
邵子鈺看着他,就算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找了十幾年都找不到自己的側妃,還不知道失蹤的原因是什麼,那當年追殺的人又是誰指使的,還有這瞞天過海之術。
假如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那就更不能讓他知道鈴兒的存在了。
越王爺眉頭一皺,遭人追殺,險些喪命,躲藏起來十幾年不敢出來,他爲何都不知道,他千方百計派人去找,到處去找她的消息,從未下過殺人滅口的指令。
“此人下官留給越王爺,我等先行告辭。”邵子鈺拱手要走,越王爺攔住了他,“邵大人,不如就住在越王府上。”
“越王爺,我怕住在這裡不安全。”邵子鈺笑着拒絕了他,意有所指...
邵子鈺回到了延州城裡開始等越王府的消息,人他抓了,不是越王派下去的,那就是別人派下去的,究竟是誰要做到殺人滅口這麼決絕,連典當一塊仿的玉佩都不放過,那都不是邵子鈺要查的。
兩幫黑衣人都在這主城裡出現,前後時間還只差這麼點,邵子鈺陰謀論了後,這越王看起來身子不差,越王府卻至今無所出,是不是也有一定的關係在,若真有關係,那他就更不能插手了,這可是家事。
邵子鈺比較好奇的是出現一次過後就消失的第三波人,按阿九說的,他們消失的位置是在禁區山林,那個地方時常會有駐守的軍隊搜山,他們進去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到底是去了哪裡呢?
邵子鈺沒有等很久,五天之後越王爺就派人來找他了。
這幾天邵子鈺過的其實也不算太平,他住在陸家,但凡出門,總會有人尾隨,見他周圍的人多,想動手又不敢動手,不過這尾隨到了後兩天就安靜了,直到越王爺派人來找。
他到了越王府,前廳那跪着的人還真不少,爲首的還是衣着端莊華麗的一個婦人,看着像是越王爺的妃子。
邵子鈺對越王爺拱手,站在他左下側,他對越王府的家事不感興趣,淡淡的看着越王爺審問。
時間過去長達一個時辰多,邵子鈺都沒有說一句話,坐在最上面的越王爺沉着臉看着跪在下面的越王妃,這個纔是派人殺人滅口的指使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涼子的查案技術完全不能和正經捕快破案文相提並論o(╯□╰)o,所以,親們看劇情,咳咳,看劇情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