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暗冰思索着要不要移到砍了霖彰的時候,便聽到一個有些急切和紛亂的嗓音。
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到了一個有些髒亂的男子,一把抱住了地上的減木蘭。
寧安年渾身不能動彈,只能赤紅着眸子,朝着男子陰冷的威脅。
“放開木木……”
暗冰點了霖彰的穴道,伸手便要拉那個莫名其妙的男子的時候,卻被那個男子給掙脫了,男子細長的指甲,還朝着暗冰的臉上狠狠的劃了一道痕跡。
暗冰心底徹底不爽了,誰料男子竟然抱着減木蘭,朝着暗冰大叫:“不許搶走我的歌兒……”
減木蘭趴在男子的懷裡,不能動彈的她滿臉的黑線,今天真是發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害的減木蘭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反應過來。
“小廝,你過去,給他們解藥。”
聞聲趕過來的霖蕤,看着滿院子的情況,便一臉淡漠的說道。
小廝的頭還是那個樣子,只不過鮮血已經凝固了,他把解藥給了寧安年他們之後,便再次的回到了霖蕤的身後,而霖彰則是滿臉痛惜的說道:“蕤兒,你這是何苦呢?”
霖蕤搖搖頭的說道:“娘,她不承認,便算了。”
霖蕤說這個話的時候,帶着一絲森冷,可是臉卻還是高高的揚起。
吃了解藥的時候,寧安年能夠動彈了,立馬把流螢從減木蘭的身上扒拉下來,然後滿臉醋意的朝着流螢說道:“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流螢看着減木蘭被寧安年抱在懷裡,心裡一緊,立馬要撲過來,卻被暗冰攔住了。
“歌兒,歌兒……爹爹在,別怕,爹爹在……”
流螢的聲音尖銳無比,生生的刺痛着在場的人的耳膜,寧安年的頭臉色已經完全黑了,在南陵是一個蘭盛意搶他的女人,來了南凰,竟然一下子便是兩個。
在聽着流螢的話 ,寧安年的臉色已然的比鍋底還要黑上幾分。
“暗冰,把這個瘋子給我丟出去。”
寧安年額間的青筋不斷的跳動着,眉間的褶皺彷彿要夾死一隻蒼蠅。
暗冰領命,便要往流螢的方向走去,而霖蕤則是滿臉譏誚的看着寧安年說道:“你動啊?這可是小乖的爹。”
寧安年滿臉陰翳的瞪着霖蕤,他會不知道?木木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南凰國的爹?他看這個男人就是瘋了。
“我們走。”
寧安年看着流螢,攬住減木蘭的腰身便朝着霖府的外年走去,走了幾步之後,寧安年再次的回過頭,看着琉叡說道:“我想我還有一件事情還沒有說完,她不是你的小乖,從來也不是。”
說完,寧安年便抱着減木蘭離開了這裡,即使是他們已經走的很遠了,身後卻依舊還是傳來了流螢淒厲的叫喊。
“歌兒,我的歌兒……”
霖蕤的臉色慘白的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身子像是泄氣的皮球一般,立馬癱倒在地上,他擡起烏黑的眸子,眼底滿是冷然和憂傷,其實是他的錯嗎?那已經不是小乖了,不是自己心心念唸的小乖了。
可是……
霖蕤的手一下下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是她還是他孩子的娘,這個誰也改變不了,誰也不能。
穴道半個小時之後便已經解開了,霖彰立馬跑到霖蕤的身邊,看着面無人色,渾身滿是陰鬱和暗沉的霖蕤,霖彰老淚縱橫的說道:“琳兒,放下她吧,娘在給你找另一個妻主,比這個更好的。”
霖蕤倔強的沒有說話,可是嘴脣卻不斷的抖動着。
“霖伯母,我願意一生一世照顧蕤。”
溫柔的嗓音在霖彰的身後響起,霖彰你偷,便看到了東方情,霖彰一看東方情,臉色便不是很好了,她還是記掛着上次的事情,聽東方情這個樣子說,霖彰抹着自己的眼角問道:“想來你剛纔也已經聽到了,蕤兒已經有了她的孩子,你還是願意娶他嗎?”
東方情柔美的臉上立馬帶着一絲深情的說道:“伯母,我愛蕤,自然是不會介意這樣的事情,再說了,我東方堡,如何養不起一個孩子?”
聽着東方情這個樣子說,霖彰看了看霖蕤,而霖彰則是滿臉陰翳的看着東方情,冷冷的說道:“我誰也不嫁。”
“蕤兒……你……”
你這是何苦呢?霖彰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着,心底難掩哀傷,東方情看霖彰滿臉痛惜的樣子,眸子頓時微微一轉,一臉善解人意的說道:“伯母,你先離開,我和蕤好好的談談。”
霖彰看了看霖蕤,在看了看東方情,便點點頭,帶着下人們離開了,而偌大的院子,一下子,便只剩下了霖蕤和東方情兩個人。
一陣微風攜來,帶着一絲花香,霖蕤冷冷的盯着東方情,看着東方情那張虛僞的面容,他便越發的噁心。
“東方情,在我的面前你何須假裝?”
東方情眉頭一抖,帶着一絲邪笑和不屑的靠近霖蕤,她伸出手,捏着霖蕤的下巴,一臉下流的說道:“吱吱,雖說你是殘廢,不過這臉皮倒也是我見猶憐。”
“放開你的手。”
霖蕤冷冷的瞪着東方情,臉色有些發青的說道。
“啪”
“你橫什麼?不過就是一隻破鞋罷了,你當我很稀罕你?”
東方情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冰冷,甩手,便給了霖蕤一個巴掌,霖蕤的臉頰被東方情打偏了一旁,他扭頭,冷冷的看着東方情。
東方情嗤笑的看着霖蕤說道:“你不是很想要那個伶人嗎?我可以幫你得到她,不過作爲代價,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的。”
霖蕤咬牙的看着東方情,“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是嗎?我等着你求我的時候。”
東方情似乎早就料到了霖蕤會這個樣子說一般,她拍了拍霖蕤的臉頰,便大笑着離開了,而霖蕤,則是雙眸陰狠的瞪着前方,手指的青筋暴起,渾身煞氣。
“怎麼?醋了?”
坐在馬車上,減木蘭換了一個姿勢,睨了寧安年有些冷硬的下巴,漫不經心的問道。
“哼。”
寧安年的火氣還在燃燒呢,想到這麼多人覬覦着自己的女人,他能不生氣嗎?
“真麼生氣了?”
減木蘭坐直了身體,捏着寧安年的臉蛋,戲謔的問道。
“木木,你是我的。”
寧安年攬住減木蘭的腰身,一臉霸道的說道。
“那你還生什麼氣?”
減木蘭白了寧安年一眼,真不知道,這個醋罈子生啥氣?
“可是,那個人,爲何說有你的孩子?”
想到霖蕤振振有詞的說有了減木蘭的孩子,寧安年的心臟還是有些受不了的嘴角猛抽,想來也是,他如何受得了,一個男子說自己懷孕了的事情?
“關於這個,估計是失心瘋吧。”
減木蘭倒是比較的淡然,在她看來,那個人,估計是得了失心瘋。不過,那個瘋癲的男子,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爲何說是她的爹爹?
“騷狐狸,那個瘋癲的男子,你可認識?”
“不曾見過。”
寧安年擰眉的說道,那個男子抱着木木就說是她的爹,這一切究竟是什麼意思。
“算了,不過一場鬧劇而已。”
減木蘭伸了伸懶腰的說道。
“不過,木木,還有一件事情,減府,被滅門了。”
寧安年撫摸着減木蘭的青絲,口氣淡漠的說出這般嗜血的話。
減木蘭淡淡的撇着他,問道:“滅門?你?”
“不是,是土匪。”
寧安年意味深長的看着減木蘭,湊到她的脣瓣上細細的吻着,而減木蘭亦是,攬住寧安年的脖子,熱情的迴應着他。
土匪嗎?誰知道呢?
三日後的一個晴朗的下午,因爲寧安年的通關文牒一直被女皇扣押着,減木蘭和寧安年便一直呆在東方堡,這日子過的倒是有些瀟灑,上午,寧安年便隨着東方柳去了國師那裡,而減木蘭一個人無聊,便打發了一直跟着自己的石頭,獨自的在東方堡轉悠。
眼見前面有一個精緻的涼亭,減木蘭便晃悠悠的朝着涼亭走過去,纔剛坐下,便有一個侍衛帶着一個瘦小的男子走過來。
減木蘭眉尖一蹙,這個少年,她認得,不就是那日在霖府的那個自稱是小廝的少年嗎?他過來幹嘛?
“小姐,這個公子說有急事找你。”
那個侍衛恭敬的說道。
減木蘭眸子幽深的看着畏畏縮縮的小廝,隨即便掀脣的說道:“有勞大姐了。”
那個侍衛抱拳,便離開了小亭子,減木蘭坐在亭子上,撫了撫自己的鬢髮,然後問道:“你是?小廝?”
小廝原本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的,如果請不來減木蘭的話,他寧願自裁,他跪在地上,頭磕的地面咚咚直響,減木蘭的臉色泛着一絲冷凝。
“有話快說。”
動不動就跪下,煩得慌。
“小姐,請看看小公子,這個是小公子想要約小姐的文書,小公子說,這一次過了,便永遠不會在出現在小姐的面前。”
小廝從衣襟裡面拿出一個白色的宣紙,遞到了減木蘭的眼前,減木蘭攤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