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幕一聲冷哼,眼角瞟到苗青歌還帶餘怒的臉,終是忍耐了下去。
那邊苗青歌如同找到了知音,一把拉着阿蘿,當着楚天幕的面就開始數落了,什麼兒大不由娘啊,什麼只聽他那死鬼父皇的話啊,什麼心裡沒有這個阿母啊,什麼看不起白苗啊之類的。
喋喋不休的讓楚天幕恨不得找塊布來塞住苗青歌的嘴。
囉嗦了大半天,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阿蘿在聽到苗青歌說要楚天幕娶她,生下白苗繼承人的時候,臉色一紅,嬌羞不已,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得看向了楚天幕,一觸即回。
不過即使如此,也還舉止落落大方,並未因此就縮手縮腳。
聽苗青歌哭訴完,又喂苗青歌吃完一碗粥,等苗青歌閉目歇息,兩人才悄悄退出了房間。
一出房門,楚天幕剛要走,就聽到阿蘿的聲音:“阿兄,請留步。”
楚天幕不耐煩的駐足:“何事?”
“阿兄--”阿蘿只說出兩個字,臉就一片羞紅,含羞帶怯的看了眼楚天幕一眼,似乎鼓足了勇氣:“阿母所說的話,阿兄勿要見怪,實在是白苗除了我和阿母,再無第二人了。阿母這也是沒有辦法。“
楚天幕沒有說話,心裡卻思量着,不見得吧?之前虎子就說了,有個長老逃了出去,白苗部落應該還有其它也逃生了,族長一脈也不定非要沒本族血脈,如果他不來南疆的話,那他們白苗部落以後沒有族長一職了嗎?
阿蘿見楚天幕態度冷淡,眼中掠過失望之色,不過立刻又振作起來,語氣也正常了很多:“對,也許阿兄知道白苗部落還有幸存者,可是族長一脈向來都是純正的盅皇后代,之前阿兄不來,是沒有辦法,現在阿兄既然來了,阿母的提議,阿兄還是考慮一下。阿蘿年幼時被阿母收養,悉心照顧長大,白苗就是阿母和阿蘿的家,爲了白苗,阿蘿什麼都願意做。”
楚天幕盯着阿蘿看了半晌,銳利的眼神似乎能將阿蘿看穿,半天才冷冷的丟出一句:“說重點。”
阿蘿楞了一下,咬咬牙,一鼓作氣:“所以,阿母的提議,阿蘿並沒有別的想法,只是爲了白苗有一個繼承人,絕對別無他想。若阿兄是擔心阿蘿將來糾纏阿兄,阿蘿可以以蠱神起誓,絕對不會對阿兄造成困擾,也絕對不會破壞阿兄和西姑娘之間的情意。阿蘿此生已經決定奉獻給白苗了,終生不會出南疆,阿兄若是顧慮這個,請放心好了。”
說完,阿蘿再坦然大方,也忍不住羞紅了兩腮,連頭都不敢擡,只低頭看着腳尖,手指無措的交叉揉搓,惴惴不安的等待着楚天幕的答案。
楚天幕俊美的臉上如同籠上了一層寒霜,冷冰冰的看着阿蘿,如同看一件死物一般,毫無半絲感情,聽完阿蘿的這般表白後,只淡淡的回了一句:“阿蘿姑娘請自重!”
阿蘿紅潤的臉頰一下子變得刷白,哆嗦着嘴脣,艱澀的追問:“阿蘿並無他意,一切只是爲了白苗,阿兄爲何不成全?”
楚天幕壓根不想在跟她多說一句話,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