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電話關機,明顯是對方不想接樑蕭的電話,樑蕭有些不知所措,這時武思紅突然在一邊譏笑起來。
樑蕭被笑得一頭霧水,奇怪地道:“你笑什麼?”
“一看你就是菜鳥,這種最低級的把戲都識不破,真不知道你以前都是怎麼混的?”
“你你,我我……”樑蕭結巴幾句,好不容易纔理順思路,說道:“你憑啥說這是假的?”
“假不假我不確定,但就衝着對方這種搞法,就絕對心懷叵測。”
樑蕭又是一愣,問道:“什麼搞法,我咋沒覺得?”
“我說你是菜鳥一隻吧,你還偏不承認。”武思紅一臉鄙夷地道:“下面給我聽仔細了,首先對方莫名其妙給你打個電話,這事是不是挺奇怪的?”
“對,這個電話和聲音,都是以前不認識的,的確奇怪。”
“接下來,這個奇怪的人,卻知道你最想要的東西,這奇怪不奇怪?”
法陣的確是樑蕭當下最想要的東西,他不禁撓了撓頭道:“別說,這是真挺奇怪的,他不認識我,又怎麼知道我需要法陣呢?”
“這就對了,不認識你的人,根本不知道你的事情,而這個人卻知道,那就說明他暗中調查過你,而一個陌生人爲什麼要暗中調查你?”
樑蕭繼續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武思紅繼續道:“這個人拿你最喜歡的東西,來換你手裡另一件東西,那麼這件東西,肯定就是他真正的目標。”
樑蕭聞言大悟,猛地一拍腦袋道:“對頭,這傢伙一定是想要我手中的石頭!”
這一說,卻把武思紅給說糊塗了,奇怪地道:“什麼石頭?”
關於靈石的事情,樑蕭不想透露太多,於是道:“就是一塊玉石,品相很好,價值連城。”
“一塊玉石?”武思紅很不相信的樣子。
如果她不是修行者,可能會相信樑蕭的話,但她也踏入修行的門坎,自然明白在修行者的眼裡,人世間的黃金白銀、珠寶玉器等物不過跟土泥瓦石一般,沒有半點用處。
樑蕭翻了個白眼,說道:“這你就不明白了吧,對你我而言,那塊玉石的確沒有用,但對方只是凡人,一定當成價值連城的寶貝,所以他纔會來交換嘛。”
武思紅美目兩轉,立即反駁道:“不對,對方既然知道法陣師,又豈會不是修行中人呢?”
樑蕭沒想到她一下就找到破綻,一時間無話辯解,只好耍無賴道:“這個我哪裡知道,你是警官,要不把這傢伙抓起來問一下?”
誰知,武思紅還真的非常認真地道:“把剛纔的號碼發過來,我馬上讓局裡的同事查一下。”
很快,局裡就回消息了,說那個號碼是一個沒有使用證件登記的黑號。
武思紅纖細如玉蔥一樣的手指頭在桌面上不斷點擊,喃喃道:“我就說這裡面有問題,連真實身份都要加以隱藏,看來你得小心纔是,免得上了別人的圈套。”
對於她的熱心腸,樑蕭當即表示了感謝,但是心裡早已決定,無論這件事情是真是假,他都要再試一試。
這時,武思紅的思維一下又跳躍回去,板着臉道:“樑蕭,馬四胡同的事情,你必須得解釋清楚,否則這一關你是過不去的。”
舊事
重提,樑蕭苦苦一笑道:“武大美女,你剛纔也說了,我就是一隻江湖小菜鳥,怎麼可能把老七那隻老鳥綁走,這有道理嗎?”
武思紅立即把手一豎道:“別瞎扯,我只是讓你老實交待你在馬四胡同做的一切事情,這是我們的工作,也是你爲自己辯護的權利,如果你不使用,到時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樑蕭也明白,她是一番好意,否則之前就會跟他翻臉。再一想,剛纔那個神秘電話裡既然已經提到法陣師,他也不用再隱瞞,於是坦然道:“老七一直在使用一個簡單的法陣,雖然你說他家爆炸了,但應該還能找到殘留物。而我找他,就是爲了打聽給他布法陣的人。”
武思紅突然想起在七爺家看到的那個奇怪圖案,現在看來應該就是法陣了,對樑蕭的話也有了幾分相信,但卻一臉疑惑道:“布法陣的人,也就是法陣師了,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這個,那個,我覺得法陣師是一種很有前途的職業,所以想拜師學藝。”樑蕭真的非常佩服自己,居然能想以如此妙的理由,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武思紅卻俏臉一沉道:“少跟我胡說八道,現在哪裡還有法陣師,我師傅說早在數百年前,這個職業就失傳了。”
“你師傅是誰?”
“說你的事情,別問我!”武思紅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在七爺家待了多長時間?”
“半個小時左右吧,問完之後就走了。”
“問出結果來沒有?”
“沒有,他說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早就物是人非記不得了。”
“真的?”
“絕對真實,不然我能走得那麼快。”
“那當時你進去和出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沒有,那衚衕裡到處都住着人,實在難以分辨。”
兩人的對話速度越來越快,聽得出來,武思紅已經相信樑蕭的話,但七爺現在下落不明,她必須儘快破案,而樑蕭是七爺失蹤之前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所以每一個細節都非常重要!
可是問了半天,武思紅並沒有找到線索,不由得英眉緊鎖。
突然,門被推開了,剛纔那名史警官走了進來,武思紅瞪了一眼道:“你進來幹什麼?”
史警官咧了咧嘴道:“我聽小王說你跟樑蕭認識,按相關規定,你不能一個人單獨跟他在一起。”
武思紅一聽就火了,柳眉倒豎道:“史青雲,樑蕭現在還不是嫌疑犯人,我這是正常詢問,你別搞得神經兮兮的好不好?”
“樑蕭在本案中的嫌疑最大,誰都不能替他擔保,所以我堅持我的意見!”
“行,既然你堅持,那你就坐在這裡,我看你又能問出什麼來。”
史青雲還真是給根竿子就往上爬,真的坐了下來,叭叭叭問了一通。可樑蕭根本不鳥他,一句話都沒有回答,這傢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啪”的一聲,史青雲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樑蕭,你給我放老實一點,要是再不回答問題,我馬上把你銬局裡去。”
樑蕭冷冷一哼道:“有本事你就銬,到時就是八擡大轎也不出來,你敢嗎?”
史青雲虎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順手就從腰間掏出雪亮的手銬,動作十分熟練地向前一甩,竟然真的
來銬樑蕭雙手。
樑蕭又怎麼會讓他得手,手腕輕轉,手銬一下就落空了。史青雲濃眉一緊,喝道:“你敢拒捕?!”
“你別血口噴人,想抓我,先把逮捕證拿過來,要是沒有,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樑蕭吃過一次虧,自然學了一些乖,惡補過法律知識,知道正式抓捕需要有證明,就是臨時拘捕,也要有相關證據,否則警察也不能亂抓人。
史青雲冷哼一聲:“就憑你是最後出現在七爺家的人,這就足夠帶你回去問話了,要是再敢耍滑頭,罪加一等!”說完這傢伙居然又銬了過來。
樑蕭猛地起身一站,面色鐵青地道:“史警官,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樑蕭雖然算不上什麼人物,但要銬我,只怕你還不夠份量,信不信我一個電話過去,你頭頂的帽子就戴不住了?”
“你威脅我?”史青雲的眉毛很濃,很力向下壓着,壓得兩隻眼睛冒出了火光。
“不是威脅,如果你不信,可以馬上試試!”
“好,那我今天倒在看看,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把我的帽子摘了!”
沒想到這傢伙看上去近三十歲的人了,性格卻如此不沉穩,居然又舉着銬子向樑蕭甩過來。
樑蕭也火大起來,在銬子快接近手腕的時候,突然使了個巧妙的手法,那手銬圈子向外在空中一旋,竟然不偏不倚,正好銬在史青雲自己的手腕上面。
武思紅一看,知道事情要鬧大了,但卻不聲不氣,只在一邊坐山觀虎鬥。
史青雲也會一些武功,馬上將手一翻,使了個小擒拿,扣向樑蕭關節。但他這點手法,又怎麼能扣住樑蕭?
“咔嚓嚓”一聲,另一邊空着的銬子不知何時從史青雲手中脫落,正好落在咖啡桌的桌腿上,一下就套了進去,並且扣死。
銬人反而把自己銬住了,這臉可丟得大了去,史青雲臉色十分難堪,急忙拿出鑰匙,可是沒想到這時突然一根吸管飛來,正好擊中鑰匙,一股大力傳來,史青雲拿捏不穩,鑰匙竟然一下飛了出去,落在他夠不着的地方。
樑蕭面前譏笑,正要奚落幾句,突然聽到“譁”的一聲輕響,史青雲竟然掏出懷中警槍,一伸手將冰冷的槍管頂在他的腦門上,大聲喝道:“你敢襲警,老子崩了你!”
樑蕭臉色一變,就要出手,這時武思紅突然大喝道:“史青雲,鬧夠沒有,快把槍給我放下!”
華夏對槍支控制十分嚴格,就是警官用槍,也有嚴格的規章制度,只有在規定的情況下,才允許用槍。
而樑蕭剛纔雖然做了一些類似襲警的動作,但卻不是主動出手,是在史青雲濫用職權的情況下,被迫自衛。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武思紅看不慣史青雲的作法,所以有意庇護樑蕭,同時也是擔心事情鬧大收不了場,要是史青雲真的吃了虧,警方一定會維護他的利益,到時想幫樑蕭也幫不上了。
史青雲聞言一愣,槍口向下垂了垂。
武思紅又趕緊道:“樑蕭,不要鬧了,你剛纔說的事情,我會如實向上彙報,現在暫時不對你採取任何行動,你可以回去了。”
她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有權決定樑蕭的去留,史青雲一聽,也不再說什麼,但臉上卻顯出憤憤之色,狠狠瞪了樑蕭兩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