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這個指示去辦,假若事情順利的話曣國不出兩個月就得更換君主了。那時,兵部尚書郭茂有可能會以功臣的身份成爲另一位君主的得力助手,但也有可能會成爲新君主的刀下鬼。
儘管他自認爲他對令王趙騰的品性已經十分之瞭解,但依然不好預測登上王位後的令王會怎麼對待他。
權力如何地改變一個人,這種例子自古以來多不勝數。
然而,他現在要想活下去的話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向皇上揭發令王,要麼嚴格按照令王的指示來做。
如果他向皇上揭發令王,那麼他很有可能在揭發後就得掉腦袋,如果他按照原來的計劃一直效忠於令王,最壞的結果雖然也是死,但起碼也比做前一種選擇死得晚一些,而且這事是多少能通過他的努力來控制的。
所以,無論怎麼看,顯然選擇效忠令王會對他更有利一些。
那麼,還是按照令王的指示來吧,郭茂對自己說,同時將先前的猶豫狠狠地拋卻腦後。
但他並沒有因爲自己堅定了這個選擇而感到輕鬆,因爲他很清楚接下來的挑戰是多麼的大。
如今皇宮裡到處都是太子的耳目,要如何將消息帶給張昭儀?
張昭儀大概六月底或者七月初便要生孩子了,此時要她出宮去恐怕不可能也不明智。那麼,兵部尚書郭茂就只能在皇宮裡見她了。可是要怎麼樣才能約她見一面呢?
如何傳遞消息就成了一大難題。
郭茂冥思苦想不得方法,便索性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也許呆會就能想出辦法來了。
到得郭府,郭茂帶着樑公塬回了書房。
在走往書房的途中郭茂想到了一個辦法,於是進得書房便對樑公塬說:“我有封信要交給張昭儀的父親,麻煩你呆會親自去送一趟吧。”
樑公塬當即明白他的用意,忙點頭道:“好。”
郭茂於是揮筆寫信。
在寫完給張昭儀的父親那封信後他又寫了另外一封,將那一封用個小信封裝好夾到給張昭儀的父親的那封信裡面。如此,當張昭儀的父親看了他寫給他的那封信後便明白該將另外一封信如何處理了。
樑公塬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禁暗暗敬佩郭茂做事的穩妥。
要真的比較起來,郭茂做事比令王趙騰要周全許多。
其實,郭茂對時局也有相當的把握,與京城的衆多官員也保持着極好的關係,如果由他來取代令王登上王位……
當這個大膽的想法從樑公塬的腦海裡冒出來時樑公塬彷彿看到了一條對郭茂來說比現在更爲光明的路,便忍不住想跟郭茂說。
樑公塬將信接過,對郭茂說:“大人,在下方纔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想跟大人講一講。”
郭茂一向是最信得過他的,便笑着說:“你說就是。”
樑公塬遂湊近郭茂的耳邊輕聲地說了起來。
郭茂在聽的過程中眼神和表情都變了好幾次,待聽完樑公塬的話後他一臉嚴肅地說:“我哪裡有能力與他抗衡?還是別想了。對了,這事你斷不可跟外面的人說。”
樑公塬忙說:“在下曉得。那在下先去送信了。”
說罷,樑公塬便將信放進自己的口袋,退了出去。
待樑公塬一走,郭茂立即斟酌起樑公塬方纔的話來。
假如他按照令王的指示去取了皇上和太子的命,然後再想辦法殺了令王,那他豈不是就可以將王位給奪了過來?
這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也不敢想的事情,可只要策劃得周全未必沒有實現的可能。
郭茂的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他昂首挺胸坐在龍騎上接受文武百官跪拜的情景,同時他又想到了具有傾城之貌的敬莊皇后。
不僅令王趙騰對敬莊皇后思之若狂,其實他這些年裡也對敬莊皇后存有那種幻想的,只是因爲知道不太可能,所以沒敢深想而已。
如今,假如按照樑公塬的這個建議去努力的話他未來還是有可能將這位傾國傾城的美人佔爲己有的。
敬莊皇后現在才四十出頭,正是女人最有風韻的年齡,如果她成爲了他的人,說不定還能爲他生幾個孩子……一想到這裡,郭茂頓時滿臉通紅,同時又嘴角含笑。
這夢想實在太美好了不是嗎?美好得他都忍不住心動了。
可他雖是兵部尚書,但手頭上並無私兵,他拿什麼來跟令王趙騰那十多萬私兵抗衡?
一想到這個郭茂又不由得收斂起笑容來。
或者,他先假裝幫皇上,通過皇上的手將令王趙騰給滅了,然後再取了皇上和太子的命?
這樣的話便不需要一兵一卒。
但如果他要利用皇上之手滅令王趙騰的話就得向皇上坦誠他和令王趙騰這些年有合作的事,這樣一來自己又很有可能在沒奪得王位之前就被皇上處死了。
不行,藉助皇上之手滅令王趙騰這條路走不通。
那就只有從令王趙騰這邊着手了。
郭茂一手托腮望着窗外明晃晃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也並非一定要靠軍隊才能打贏一場戰爭的,人還有更重要的武器——智慧。
因爲受了樑公塬的提醒,郭茂忽然有種想翻身做主人的念頭了。
不過他知道他眼下還得依靠令王趙騰,所以他決定先將這個想法藏在心底,等時機合適時再出手。
這個時機,也許就在未來的兩個月裡。
郭茂微微一笑,起身去了用膳廳。
他有點餓了,想要好好地吃一頓。
樑公塬將信送到張昭儀的父親的手上時後者一臉的驚恐,哆嗦着問:“郭大人有說是什麼事嗎?”
他們全家人如今既受郭茂的照顧又受郭茂的要挾,所以只要郭茂有事找他們時他們就莫名地恐慌,深怕會是對張昭儀不利的消息。
“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知道。”樑公塬微笑着說。
張父對樑公塬的印象不錯,因此接過了信,但還是不放心地問:“郭大人今天心情如何?”
“好得很。”
張父這才鬆了口氣,慢慢地將信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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