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景臺觀望了好一陣遠處的風景後,聞瑩愫將視線拉回到近處,看到了守衛在東宮門口的皇上派來的錦衣衛,她閉了閉眼,將太子的手握緊了幾分。
“明日,”太子忽然輕聲道:“我跟陛下請了假,在家裡陪陪你。”
聞瑩愫巧笑嫣然,目光含情地望着他,點頭道:“好。”
他有些好奇她爲何沒有驚訝或者拒絕,但轉念一想,以她的聰明伶俐,有些事她想必有所察覺,而他也正好不想明着說,便又覺這樣也好。
夜幕已降,天地越來越黑,山風從遠處吹來,發出呼啦啦的聲響。太子將聞瑩愫擁入懷中,用高大的身軀爲她擋風。
聞瑩愫在他的懷中舒服地呆着,默默地閉上眼。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能一直被他這樣抱着啊!
“回去吧,夜深了。”他吻着她的額頭說。
她點頭,再次握住他的手,一起下了觀景臺。
只有她知道——現在,她在自己決定着自己的命運。
這是一個熱情的夜晚,熱情得有點驚人。太子被聞瑩愫的主動撩/撥得久久不肯停歇。
在最動情處時,聞瑩愫的臉頰上泛起了桃花般的媚彩,她甚至在想——今夜,我或許會懷上他的孩子。
當兩人終於以極大滿足停止動作時,他們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各自的心裡都懷揣着一份心事,各自也都有了一份比以往更加清晰的認定。
太子沉沉睡去,就像行走了一整天的旅人終於找到了歇腳的地方,眼角眉梢都透着放鬆、愜意和滿足。
聞瑩愫卻並沒有馬上睡去,她半支起身子伸手將帷帳掛起半邊,又將牀頭桌上的燈光稍微移近一點,以便光線能更好地照在太子的臉上。
這是一張她永遠也看不夠的臉。這張臉,無論在他微笑時、生氣時、沉思時還是睡着時,都那麼的生動、美好。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彷彿要將他的模樣深深地烙在自己的腦海中。
這個讓她愛到心痛的男人啊,他多麼俊秀、優雅、高貴、美好,簡直不像來自凡塵。
她春蔥般的手指一遍遍地撫過他的額頭、眉毛、眼睛、鼻樑、臉頰和嘴巴,最後,她微微俯身,抱住他,將她的脣輕壓在了他的脣上,久久不願離開。
一滴淚,從她的眼睛滴落在他的臉頰。他已熟睡,並不知曉。
聞瑩愫親了他好久才戀戀不捨地停下,輕輕起身,披了件外套下牀。
經過了久久的情/事,她渾身都是酥軟的,但她同時也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甜蜜和快樂。她緩步來到書桌前,攤開紙張,拿起筆,開始寫信。
她寫了兩封,一封用紅信封裝着,外頭寫着“殿下親啓”字樣,一封用綠信封裝着,外頭什麼也沒有寫,放進了一個裝着東西的小盒子裡。
隨後,她將這個小盒子包裝好,在外頭寫上一個收件人的姓名和地址。
做完這些後,她讓玉梅給她倒一杯溫水進來。
溫水端進來了,聞瑩愫讓玉梅退下,從一個小櫃子裡拿出一小包粉末狀的東西,倒了小半包到這杯水裡,輕輕地搖勻。
她將水端到牀前,用手輕擡起太子的頭,低聲道:“殿下方纔出了很多汗,喝點水吧。”
太子於半夢半醒間張開嘴,喝了這一小杯水。
聞瑩愫在他的側邊躺下,靜等佛曉。
待東邊微微出現亮色時她立即起身,讓玉梅進來,輕聲吩咐道:“這個包裹,天亮後你幫我拿去郵寄。這封信……待殿下醒來時交給他。”
說罷,便將紅信封和包裹都交給了玉梅。
玉梅忙問:“昭訓是要出去一趟?”
聞瑩愫點頭,指着已經準備好的衣服和髮飾讓她幫她梳妝。
玉梅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結結巴巴地問:“昭訓是要去哪裡?”
聞瑩愫很平靜地說:“去個地方看朋友,很快就會回來。”
“奴婢陪你去。”玉梅忙說。
服侍主子是她的職責。
聞瑩愫微微搖了搖頭,道:“那地方很近,不用你陪。”
玉梅又問具體是哪裡,聞瑩愫只笑不答。
待玉梅幫她梳妝完畢,她看了看鏡子。
鏡子中的自己明眸如水、面若春花,比她以往的任何時刻都要美。
她很滿意,鄭重地站了起來。
玉梅不放心地追了她一小段路。
在即將到達邀月居的門口時,聞瑩愫對她說:“回去吧,好好照看着殿下。”
說罷,她便轉身繼續走路。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玉梅忽然悟到了什麼,忙進屋裡叫太子。
然而,太子睡得很沉,她搖了許久也沒搖醒,便跑去找林幀。
聞瑩愫出了邀月居便快步地往東宮的門口走。此時天色還不太亮,路上除了東宮率衛之外一個人也沒有。
她憑着令牌很快便通過了東宮率衛的審問。
到了門口時,皇上派來的錦衣衛將她攔住,道:“陛下有令,昭訓今日也不許出宮。”
聞瑩愫從容答道:“我並非出宮,而是去見陛下。”
“你有跟陛下事先約好了嗎?”
“此事緊急,還來不及約,望隊長行個方便。”
這錦衣衛隊長猶豫了一下,道:“那在下先派人去跟陛下通稟一聲。”
“我須得在陛下上早朝前去到,通稟恐怕是來不了。”聞瑩愫說,又馬上補充道:“隊長要是擔心被責罰,派幾個人跟着我去就是。”
這隊長也不知聞瑩愫在搞什麼鬼,但見她神色莊重,又見她選在這個時間段去見皇上,便猜測應是真有急事,故也不敢太爲難她,當即派了三名錦衣衛跟着她去。
皇上昨夜做了一晚的惡夢,因此今日被張公公叫起牀時滿臉的憔悴,且感覺頭部也一抽一抽地疼。又想起太子昨晚並沒有回頭向他求情,心裡很是不快。
他已跟太子說過——今日就會下達廢除太子的撤免書,眼下,既然太子昨晚一晚也不曾來求情,可見是壓根就不留戀這太子之位了。皇上非常非常的傷心。
“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呢?”朕揉着額頭道。
再過大半個時辰便是上朝的時間了,太子再不來他就得將這件事定下來。
皇上心裡很着急,加上身體不適,難受得坐立不安。
這邊他正煩悶着、難受着,那邊就聽張公公進報說聞瑩愫來了。
皇上猛地擡眼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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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更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