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離當即身形哆嗦的離開,“卿丞大人倒是什麼都敢說啊,竟然散佈蕭君戮出世的謠言,殺神,那可是天族的死敵”。
東方悠塵神情淡漠的看着投影中的那一柄巨劍,嘴中輕聲呢喃:“白骨成山,血流成海!沒想到大亂伊始的徵兆是如此的血腥。”
秋風澗中心,衆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出奇的沒有廝殺起來,百萬人才可疊垛屍山,就算是廝殺也沒有用,這次進入秋風澗的不過千餘人,殺了又如何,不過是爲別人掃清障礙而已。
迷霧散去不過三個時辰,原本進入秋風澗的衆人幾乎全部涌到了秋風澗的中心,看着巨劍上的大字,誰不是心中一駭?
有些人默默地隱藏了起來,而有些人則是秘密的將在這裡的消息送了出去,屠殺百萬生靈,對於一位黑旗、白旗來說,猶如兒戲,對於一位頂級修陣者來說,同樣是易如反掌。
君輕寒反倒覺得現在沒有他什麼事,“殺人,自有人去做,觀察自己的敵人?完全不可能,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向着秋風澗瘋狂的趕來,現在最重要的便是養精蓄銳”。
羽戰歌三人一路狂奔到達秋風澗中心,累的白小胖最終趴在了地上,口吐白沫,白小胖現在可是連走路,都是一種負擔,而羽戰歌、雁南歸兩人,竟然拽着他就跑了,氣喘吁吁的看着兩個人:“你們,你們兩個沒良心的……”
羽戰歌、雁南歸看着巨劍上的大字,頓時驚駭,胸口氣血翻轉,當即盤腿而坐,抵抗劍氣,君輕寒一愣,當即快步走到兩人中間,如今在衆人暫時的眼中,無論怎樣,這三族的少主都是搶奪天衣御塵風的強勁對手。
迷霧沒有散去,這三個人所向披靡,無人能敵,當迷霧散去,衆人誰也無法確定,這三族的大人物會不會到此。
所以說,衆人可以不廝殺,可以互相合縱連橫,可是這三族的少主,儼然成爲了衆人的公敵。
衆人眼神微微凝視着盤坐的兩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腳步慢慢的向着羽戰歌、雁南歸走去,君輕寒心中微末一動,藏天之刃握於手中,全力戒備。
“哇!好大的鐵塊”,躺在地上的白小胖頓時驚駭的說道,臉色旋即有些疑惑,“怎麼這鐵烏漆麻黑的?”
衆人心中當即一動,“怎麼這個臭小子竟然還沒有趴下,竟然還能撕扯着嗓子”,腳步微微頓了頓,白小胖的話語,讓他們脆弱的心靈,徘徊不前。
君輕寒神情微凝,“白小胖竟然沒有收到巨劍的侵襲,竟然沒有受到上面血腥的影響?這是爲什麼?”
東方悠塵看着秋風澗中的白小胖,輕聲呢喃,“果真是無慾之體,無慾無求,心中至純至淨,一切血腥、殺意的侵襲,對他都是毫無用處”。
白小胖看着衆人嬉笑的同時,臉上閃過一絲隱晦的凝重,掙扎着站起來,不管不顧療傷的羽戰歌,當即一手掌拍在羽戰歌的肩膀上,憐憫的說道:
“看你們療傷如此辛苦,俺小胖可是聽說了,音樂是一種藝術,在藝術中薰陶,可是有助於療傷,所以你們有耳福了,俺小胖爲你薰陶薰陶”。
衆人一驚,看見白小胖又要扯開嗓子,頓時一個墊步,長劍翻轉,刺向白小胖,“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躺在地上的兩個人,而是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龍族少年,這纔是真正的大害!”
白小胖眼中雙眼一驚,“你,你們要幹什麼?”說着,白小胖頓時捂住自己的衣物,生怕被人拔掉,腳步不斷的後退,等到衆人靠近他時,他急,他很急,他真的很着急,一着急,不知道說什麼,只知道自己喉嚨一張……
“敖依呀!”
一聲不倫不類的龍吟,頓時在衆人耳邊響起,衆人心神駭然,靈魂頓時受到攻擊,衆人只知道白小胖的嗓音讓人肝膽欲裂,可是又有幾個知道白小胖會音攻,會靈魂攻擊。
“你……你竟然耍詐”,前面一排人七竅溢血,不知是死是活的倒了下去。
神情習慣淡漠的君輕寒,眼睛竟然瞪的賊大,“這是龍族的七殺龍吟麼?他學會了,雖然有些陰柔,但是竟然更勝一籌!”
龍吟浩蕩之後,白小胖似乎變得更加的可憐兮兮了,看着受到龍吟影響不大的衆人,可憐兮兮的哀求道:“你們,你們不能這樣,我就只被一個男人拔過衣服,只被一個男人佔過便宜,你們不可以……”
衆人盡皆栽倒,雙眼駭然的看着白小胖,“這個人……這個人……”指着白小胖竟然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這個人被男人侵佔了,竟然還是如此的貞烈!”
隱匿身形的君輕寒此時臉黑的就如同鍋底,“白小盤說的那個男人可不就是他麼?”盤坐的羽戰歌肩膀微不可查的動了動,於此同時雁南歸的眉毛微微一挑。
白小胖驚恐的神情一變,沒來由一聲淒厲的大叫,“嗚……嗚……你們這羣色狼……”聲音頓時響徹整個秋風澗。
衆人只覺得靈魂之中,一震刺痛,完全沒有注意白小胖的再次偷襲。
羽戰歌睜開眼,懶洋洋的說道:“你給老子閉上嘴不可以嗎?”說話的同時,羽戰歌驀然起身,落天弓弓弦一震,一根由道氣所形成的箭羽頓時撕拉着金黃的銳氣朝着天空而去。
於此同時,雁南歸雙眼驀然睜開,搭在膝蓋上的雙手頓時劃過一道殘影,瞬間拔刀,砍向前方的雙腿,身體隨之一個借力竄起。
衆人驚駭,萬萬沒有想到,被白小胖這麼一拖延時間,兩個人就此甦醒,就這樣白白丟失了最佳的時機。
“轟!”
箭羽落下,掀起漫天塵沙,大地寸寸龜裂,前方的人頓時屍骨無存,羽戰歌負手而立,冷眼看着衆人,輕蔑的問道:“現在,你們還想殺麼?”
衆人當即後退了幾步,與羽戰歌拉開距離,意思很明顯,“現在你們兩醒了,誰還殺你們?就算是這一千人足以將三個人斬殺,但是誰能保證自己在拼殺中不死?”
別人的命,在自己心中,就是一粒塵埃,而自己的命,在自己的眼中,就算是整個天下也換不了。
見衆人退縮,羽戰歌眼中掠過一絲不屑,看着白小胖,用手拍了拍白小胖的肩膀,梨花燦爛的笑了,弄的白小胖雙眼驚駭,不知道羽戰歌什麼意思。
羽戰歌遠遠地看着巨劍上的大字,嘴角微漠一勾,輕聲呢喃,“莫不是當真要我屠殺百萬生靈,纔可獲得天衣御塵風?”
君輕寒心中一動,羽戰歌的一句話足以牽動他的內心,“爲了他君輕寒,他竟然敢不惜屠殺百萬!”
雲巔之上,辰林一襲白衣的看着下方的巨劍,神情複雜,辰風一雙紫瞳,略顯陰翳,周身戾氣環繞。
“走吧,還楞在這裡做什麼?”辰臣無聊的大叫道。
“冰兒留下,我們三個去”,辰林眼中閃過堅毅。
“不,我要去”,辰冰當即反駁,盯着辰林略帶狠戾的說道:“你們若是不想我以後恨你們,就讓我去!”
辰林心中一慟,面色卻是極爲剛硬,“我寧願你恨我們,也不遠你的雙手沾滿罪惡的血腥,現在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大哥!”
“不……”辰冰大聲說道,眼淚睡着臉頰就淌了下來。
“好了冰兒,保護好大哥,既然大哥殘去了一魂一魄,我們四大龍衛就算是拼命也要爲大哥補齊,反正是要屠殺百萬,爲了大哥,這罪孽由我們擔着又何妨?”辰風雙瞳閃動着紫光,沉默而陰翳的說道。
不等辰冰再度說話,辰林當即一聲大喝:
“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