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護城河前的麻色身影,衆八旗名宿眉頭微皺,古井不波的心中涌動一絲怒氣,“多少年了,竟然還有人膽敢在他們面前說滾字!”
數十位名宿盯着護城河前的鐵塔聲音,正欲一巴掌將麻衣中年一巴掌拍死,可是手探入空中,卻始終不敢落下。
護城河前,麻衣中年漠視八旗名宿,眉軒一挑……
百丈之外,衆八旗名宿臉色霍的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盯着麻衣中年眉宇間的那一絲淡漠的怒氣,心頭升起無窮的恐懼之情。
下一刻,數十位八旗名宿豁然消失在枯桑域前。
城門之下,麻衣中年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手掌勾動鬢髮,嘴角笑意盈盈,“回來!”
豁然之間,黃沙飛揚,風氣雲涌,枯桑城前想起百萬鐵騎踏碎山河的聲音,不過半息時間,原本已經消失的八旗名宿再度出現在了枯桑城前。
每一位老者臉上冒出汗水,嘴中竟然累得喘着粗氣。
“前……前輩,不知道留下我等,有何要事?但凡前輩若有吩咐,我等願效犬馬之勞!”
城門之下,麻衣中年淡淡一笑:
“滾!”
護城河之外,數十位八旗名宿微微一變,卻是不敢多言,規規矩矩的狂奔離去,豕奔狼突般消失在麻衣中年的眼前。
“回來!”
山河震動,風起雲涌,轉眼之間,消失的八旗名宿又出現在麻衣中年的身前。
“敢問前輩,不知……”
護城河前,天族供奉話音未落,只看見麻衣中年手指在空中淡淡一伸,“你們……殺死他”,麻衣中年的手指,指向了地族的一位名宿。
豁然之間,枯桑城外殺機凜凜。
原本合攏站立的八旗名宿豁然分開,而被麻衣中年所指的老者,卻已是汗流浹背,臉上逐漸露出了一絲驚恐,看着麻衣中年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哀求。
“殺!”
八旗名宿之中,不只是誰一聲大叫,數十位名宿猶如蜂一般的朝着地族名宿而去,道氣如海,殺招畢現。
枯桑城外,一聲慘叫驚天動地,地族名宿在數十位名宿的圍攻之下,竟然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只能慘叫一聲,悲哀的隕落,而地族的其他名宿,卻只能無力的站在旁邊,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人圍攻致死,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麻衣中年的權柄,竟如此恐怖!
“前……前輩……不知還有何吩咐,若是沒有,我等便告辭了!”
看着鐵塔般傲立的麻衣中年,數十位八旗名宿點頭哈腰,畢恭畢敬的說道,額頭卻是冒出一層細密的汗水,手腳冰涼。
麻衣中年面無表情,卻是輕微的搖了搖頭,手指再度伸起,指着最前方的一位天族名宿,薄脣微張:
“他……死!”
枯桑域外,再度風聲鶴唳,天族名宿豁然感受到身後殺機凜凜,渾身汗毛乍起,自己還沒有人任何動作,已經陷入了衆人的包圍之中。
“你這個魔頭,我殺了你!”
天族名宿嚴重豁然露出一絲瘋狂,看着身前的麻衣中年,殺機凜凜的說道,全身枯寂的氣息驟然迸射出無窮恐怖的力量,向着麻衣中年排山倒海而去。
百丈!
十丈!
三丈!
…………
天族名宿猶如一頭遠古蠻荒巨獸,風馳電掣一般向着麻衣中年而去,一聲狂笑,骨骼鏗鏗作響,全身血紅,氣勢再度升高。
手持一柄長劍,冒出無窮鋒銳的氣息,刺向麻衣中年。
遠古的枯桑城下,麻衣中年猶如血色豐碑一般的立在那裡,看着猶如彗星襲月般而來的長劍,面色沉靜如水,沒有絲毫波動。
麻衣中年眉軒一挑……
“吟!”
天族名宿手中的長劍一聲輕吟,頃刻停頓在了虛空,已經抵在了麻衣中年的咽喉之處。
然而,天族名宿,再難進一寸,枯朽的身軀停滯在虛空之中,臉上全然沒有了一絲血色,目眥欲裂的看着麻衣中年。
“啊!”
一聲悲狂的長嘯,鮮血染紅三尺青天,天族名宿最終難於跨越眼前的天塹,不甘、悔恨、驚恐的看着身前鐵塔般的男子,砰然一聲,在虛空中爆裂開來,化成一團血霧。
身後,八旗名宿惶惶震驚,不禁全身戰慄,“眉軒一挑,竟然殺死了天族名宿。他們早已料到眼前的麻衣中年,乃是當世巨擘,實力凌雲超絕,卻沒有想到恐怖到這等境界!”
“前……前輩……”
枯桑城外,數十位當世強者,在麻衣中年之前,就如同沒有了爪牙的老虎一般,沒有了絲毫的威風。
“這裡,只有一人可以活着離開!”
麻衣中年眼神淡漠的從衆人的身上掃過,忽然露出微笑的說道。
前方,看着麻衣中年的笑容,數十位八旗名宿卻感到刺骨的冰寒,“這人,好大的口氣,竟然要八旗名宿互相廝殺”。
三息之後,衆八旗名宿互相對望了一眼,繼而溘然長嘯,數十道身影在虛空中拉出漆黑的甬道,想着麻衣中年襲殺而去。
麻色的披風在空中獵獵作響,看着十幾位強者形成半月狀,從空中落下,想着他襲殺而來,數十道恐怖絕倫的氣息襲天殺月!
麻衣中年嘴角逐漸勾勒出一絲笑容……
漆黑的瞳孔之中,掠過一絲血色的殺意!
“嗡轟!”
天地一聲巨響,卻不知從何處響起,只看見虛空中數十位猶如蒼鷹一般的八旗名宿猶如斷線的風箏墜落在地,全身痛如刀攪,卻沒有一絲受傷的地方。
“放肆!”
麻衣中年撣動衣塵,聲音淡漠,停在八旗名宿的耳中卻如同滾滾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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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鐘之後,遠古滄桑的枯桑域外圍,充滿了無窮的廝殺,數十位八旗名宿,交融大戰,殺的是難分難解,他們殺不了麻衣中年,便只有互相殘殺!
殺聲震天,大戰餘波碾碎十萬山河,整個枯桑外域化作了一片漆黑的焦土,名宿鮮血染紅長空。
刀光劍影之中,麻色披風如同大旗撕扯,狂亂的髮絲在空中飛揚,手指勾動鬢髮,看着眼前的大戰,嘴角的笑容愈發的迷人。
一個時辰的烈血廝殺……
枯桑城前,變成了廝殺的戰場,一位天族名宿跛腳站立,全身白袍浴血,手臂殘缺,臉上卻露出笑容,劫後餘生的笑容。
“前……前輩……若是沒事了,小人……小人這便走了!”
“慢着”,背對中天族名宿,麻衣中年手探入虛空,聲音沉穩淡漠。
跛腳一震,天族名宿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心中豁然感到不安,看着身前鐵塔般的背影,愈發的驚恐,此刻竟然還不知道,這位麻衣中年,到底是誰?
“不知前輩還有何吩咐?”
天族名宿畢恭畢敬的說道。
“我說,這裡只有一個人可以活着離開,你走了,難倒是要我死麼?”麻衣中年極度緩慢的說道,語氣中卻是不容置疑。
“不……不敢!”
天族名宿全身頓時嚇出了冷汗,身軀顫抖。
“那你願意死?”
全身顫抖的名宿身軀霍的僵在了原地,良久呆愣的不知道任何言語,心中已是死灰一片。許久之後,方纔無力的說道:
“臨死之前,敢問前輩名諱,他日我八旗古族尋仇,也得知道前輩是何人,否則,我等死也無法瞑目,還望前輩成全”。
說完之後,天族名宿眼中露出了一絲臨死前的希冀。
枯桑城門之外,麻衣中年嘴角勾勒出一絲溫和的笑容,輕聲緩步的向着天族名宿而去,卻猶如億萬遠古戰車碾碎虛空的轟踏之聲。
彎下腰,中年的笑容愈發溫和,薄脣微張:
萬——俟——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