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艦之中,聽着羽長弓的問話,羽戰歌眉頭微微皺起,扭頭看着君輕寒……
“呵呵,命劫,哪有那麼容易”,君輕寒笑着搖了搖頭,“雖然我的境界已經達到了黑旗九段的巔峰,可是踏足最後這一步,還需要時間的基點,白旗境界,還顯得有些遙遠”。
羽長弓笑了笑,“輕寒公子也不必過謙,多少人夢寐以求,拼盡終生之力都無法達到黑旗巔峰,而輕寒公子修煉不過十年時間,便有如此成就,已然可以震驚整個大陸了,感知命劫的到來,跨越修煉的桎梏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命劫是什麼?”
一旁的羽戰歌問道,他雖然對命劫有過一些瞭解,但是並不是太過熟悉。
羽長弓嘴角撇過一絲無奈的笑容,道:“自從我們踏上修煉道路的一刻,就想着不斷的變強,成爲絕世強者,隨着實力一步步的增長,人類的力量可以移山填海,開山劈嶽,力量在進一步,則可遨遊星辰,感知天地間禁忌般存在的力量……若是再加修煉,則可逐漸與蒼天抗衡,觸及天道的底線!
君輕寒接着羽長弓的話說道,“所以說,天道便定下了禁制,在黑旗突破白旗的壁障之間,應有命之劫,輕則使修煉之人靈魂肉體傷殘,重則在渡命劫之時,灰飛煙滅,青蓮大陸有史以來,一千人中可有一人度過命劫”。
“君輕寒頓了一下接着道:“而到了天劫,存活率不過十萬分之一!”
羽戰歌神情一震,“十萬分之一……這大陸上,又出現過多少白旗強者,難怪虛無旗的強者,手段冠絕天下,以蒼生萬物爲芻狗!”
“劫……真有那麼難?”
羽戰歌忐忑的問道。
君輕寒笑了笑說道,“當年,我渡命劫之時,可是承受了三個月的雷霆轟擊方纔結束”,“不過……只要命劫度過了,整個人都會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神魂可遨遊太空,可以感悟大道,追尋時間與空間的軌跡,掌握天地間的規則,凝成白旗修士特有的域!”
戰艦之中,羽戰歌嘴角抽了抽,“有這麼玄乎?”
君輕寒笑了笑,“當然,想要感悟天地規則,掌握空間時間,一般的白旗強者可沒有這個能力,畢竟白旗強者,便已經開始觸及天道了……”
羽長弓蒼老的容顏上露出一絲輕笑,“少主,等你踏足黑旗巔峰時刻,渡過命劫之後,自然會感知到白旗境界的無窮威力”。
聽見羽長弓如此說,羽戰歌眼皮一翻,“除了比這貨慢點,我羽戰歌天賦差了嗎?”
“不差,不過……”羽長弓臉色變得稍許凝重,“伐天域前,七旗少主盡皆隕落,而那一日陣法碎裂,封印之上的八旗古族現世,其新晉的七旗少主,比之前可強橫多了,每一個人都是雄才大略之輩,實力亦可與天步天平起平坐”。
羽戰歌神情一暗,神情卻依舊張揚,“老傢伙,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把這幾個傢伙的腦袋給擰下來,堵住你的嘴”。
羽長弓笑了笑,“我相信以少主的天賦,這並非什麼難事!”
————————————
一日之後,戰艦震動,艙門打開,君輕寒睜開了雙眼,看着外面的環境,頓時感受到凌天的箭意,鋒銳蒼黃,隱藏在暗處,後背不禁升起一絲涼意。
“輕寒公子,請吧;這裡便是我羽族的疆界了”,羽長弓指着下方一座雄偉連綿的山脈說道,眼中不自覺露出一絲傲然之色。
等到君輕寒走出戰艦,才完全看清羽族的全貌,從蒼空中俯瞰下去,整個羽族就是一座龐大的萬箭天陣,金黃的殿宇,宏偉的宮殿,俯臥在羣山峻嶺之間,猶如洪荒巨獸般,氣息滔天,恐怖絕倫……其中一片廣場橫跨數十座山頭,地板由一塊塊紫蘭玉堆砌而成,在廣場的正中間,一座雕塑,直入雲霄,俯眼蒼生塵寰,三人所在的位置不過在雕塑的下頜處。
“這便是羽皇了吧!”
君輕寒看着雕塑一臉邪魅的笑容,略有錯愕的問道,“有那麼一瞬間,他感到羽戰歌的笑容與這位雕塑的笑容何其相似”。
“正是”,羽長弓笑着說道,“這便是羽皇了,大陸四大巔峰強者之一,我羽族的……神!”
細細看來,羽皇身披黃金戰袍,手持古弓赤充滿了蒼黃遒勁之力,猶如天地間被壓彎的脊樑一般,一支長槍搭在弓弦之上,直指九天……
“輕寒公子,煩請跟在老夫身後“,羽長弓率先一步躍下戰艦,道:“這空間之中,藏有百萬箭羽,若是不小心觸碰了,只怕是老夫也無能爲力!”
“小子明白,大長老煩請放心”,軍情按袖袍揮動,旋即躍下戰艦,緊跟在大長老的身後。
飛行之時,君輕寒眉頭微皺,感覺空氣中散發出無窮澎湃的力量,卻有種說不清到不明的感覺,當即扭頭,只見一座山域之上,出現一座巨大的天池,冒出的騰騰熱浪席捲長空,使得整個周圍的山頭,都隱藏在霧罩之中。
“大長老,不知那是何地?”
羽長弓身形一頓,說道:“那是我羽族的禁地:聖泉天池,乃是整個羽族的禁忌!”
君輕寒面色微變,稍顯得有些尷尬,道:“是小子多言了,還望大長老見諒”。
羽長弓擺了擺手說道,“不知者無罪,更何況你乃少主兄弟,我羽族座上賓,告訴你也無妨,也免得輕寒公子誤入此地,凡是擅自進入進入聖泉天池的,都沒有一個活着出來,就算是羽族之人也不例外”。
“你倆囉嗦磨嘰什麼,快點下去,每天見我兒子的哭聲嗎?”兩人身後,羽戰歌懶散的說道。
片刻之後,三人身形一沉,當即落在羽族的山門之外……
“拜見少主,拜見大長老!”
山門之外,兩位羽族守門的老者,恭敬的說道,繼而眼神停頓在君輕寒的身上,眼中摸過一絲奇異之色,“很少有人能進入羽族的疆界啊,而這位青年,卻是由大長老親自帶了回來是……有些不簡單啊”。
大長老嗯了一聲,繼而說道,“快去稟報族主,輕寒公子已經到了!”
守門的老者輕聲一笑,當即離去……
“請!”
羽長弓讓開前面的道路,讓君輕寒走在前面,卻讓羽戰歌一步超過了君輕寒,“他來我羽族,還需要禮數,太他麼可笑了”,話音未落,羽戰歌已經踏入了山門之中,留下後面的羽長弓尷尬一笑。
“請吧大長老”,君輕寒咳了咳說道,“我與羽戰歌乃是兄弟,你將我當做晚輩便好”。
……………………
不過多時,在羽戰歌的引領之下,衆人來到一座恢弘的殿宇之前,高達百丈,巨殿全身由黃金鑄造,金碧輝煌;在太陽光反射之下,熠熠生輝,將整個天穹都渲染得波光粼粼。
巨殿匍匐在哪裡,便猶如一頭沉睡的萬古兇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冷眼看天下,巨殿上方,兩個鐵水澆築的大字,震古爍今,充滿了無窮的威懾力:
——羽族!
巨殿的前方,一位中年靜靜的立在哪裡,身披黃袍,頭戴金冠,卻如同一座山,充滿了威嚴,其身後的衆長老都是一臉的嚴肅。
君輕寒眉頭微皺,那位中年自然便是羽族現今的族長羽夜城了,羽戰歌的父親,當初在伐天塔的時候,君輕寒留意過一眼,而他身後的衆長老則有些陌生,唯獨羽夜城身邊的羽夜風,他較爲熟識。
見三人臨近,羽夜城不自覺的迎了上去,拱手說道,“龍皇大駕,光臨我族,實乃羽族之幸!”
聽見羽夜城如此說,君輕寒眉頭當即皺了起來,“貌似他當年作爲龍皇之時,沒有對誰這麼客套過”,當即拱手說道,“我已不再是當初的龍皇辰逆,和羽戰歌乃是兄弟之交,族主叫我輕寒便是”。
羽夜城哈哈一笑,“如此,我便不客氣了”,當即袖袍一揮,向着身後的大殿走去,略顯威嚴的說道,“都進來吧!”
“老頭子,你這變臉可快啊”,羽戰歌略有不爽的說道。
羽夜城卻是回過頭道,“蝶舞已經被我接來羽族了,你還認爲我變臉快嗎……”
羽戰歌神情一喜,身如利箭射了出去,轉眼間已經不見了蹤影。
衆人進入大殿之後,羽夜城並未坐上最好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君輕寒對面的座位上,笑道,“不知輕寒可知道,我爲何讓戰歌那小子將你請來羽族?”
君輕寒搖了搖頭,道:“這也是我爲之費解的地方,若說是爲了蝶舞,我倒是有些不信了,羽族規矩就算是再怎麼森嚴,也不會如此不通情達理”。
羽夜城卻是呵呵笑道,“輕寒這次可是猜錯了,羽皇立下的規矩,我們可不敢隨意更改,所以戰歌的母親,便想出了一個折衷的方法,便是讓你認蝶舞爲姐姐,如此一來,蝶舞便有了身份”,羽夜城抿了一口茶,接着說道:
“這只是其一,請輕寒來此,還有另外一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