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友依依,結根遙向深林外。
國香風遞,始見殊蕭艾。
雅艹幽姿,不怕無人採。
堪紉佩,靈均千載,九畹遺芳在。
哈,原來是曹宇和薛雨萍兩人坐在一張桌子前,正在親親密密地吃飯,由於躲在一個角落裡,如果不是角度合適,還發現不了屏風後面的人呢。
薛雨萍正拿勺子挖了塊什麼東西,準備要往曹宇的嘴裡塞。光天化曰之下,如此有傷風化,還有沒有天理了。偷吃東西而且還揹着兄弟,我在心裡把刑法的各條搜索了一個遍,看看哪條更適合於這兩人。
露出一臉的壞笑,我悄悄地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可恨兩人居然連這麼個大塊頭樹在眼前都沒有發現,仍然在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
用中指的關節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兩下,“二位同學,這是公共場合,不知道食堂裡面是不準那麼什麼的嗎?”
出乎意料的聲響,可把兩人驚了個不輕,曹宇手裡的半個饅頭“嗵”的一聲,跌落在了桌子上,兩雙眼睛同時慢慢地擡起。
“鬼呀―――”曹宇大喝一聲,捂住了眼睛。
看到效果不錯,我的臉上溢出了滿意的笑容。
笑容未落,突覺臉上一熱,伸手一摸,不會吧,隔着屋頂呢,下雨怎麼能落到頭上?細一感覺,滑膩膩的,卻原來是薛雨萍沒有被我嚇住,勺子裡的菜湯無情地灑向了我。
似乎還不解恨,薛雨萍繼續把勺子伸到了盆子裡。
“大姐,饒命呀。我的白T恤呀。”液體順着臉上一路落到了肩上,趕緊用力地撣着,卻已無力迴天。這可是晨姐剛帶來給我的呀,昨天剛剛洗乾淨的。
“活該!”兩人齊聲叫道,還有兩雙黑手悄悄伸向了我,在我痛惜自己的T恤時,狠狠地掐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慘叫一聲,這纔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想不到跟我情同手足的曹宇也能如此硬起心腸。
由此我得出了一個結論:你可以欺負自己的兄弟,但千萬不要當着他女朋友的面。因爲這個時候,兔子是會咬人的。
吃完了飯,兩人攜手洋洋而去,卻沒人肯看我一眼。我的心那叫一個痛,就算是曹宇花錢,又跑去買了飯,吃得挺飽,心裡還是不太爽。
看着兩人的背影,本想痛呼一聲“狗男女”,覺得用在自己兄弟身上不太合適,何況這是一個憑實力說話的年代,無奈何,只得敲響了飯盒,哼着小曲孤孤單單地走向來時的路。
由於跟二人在飯桌上鬥爭了太多的時間,食堂都打烊了。外面正是華燈初上時分,咖啡館非常熱鬧。
雲希竟然還沒有回來。她去哪兒啦?
我的好奇心漸起,就等在這兒,看看她到底忙活什麼去了,因爲菲菲姐說她最近經常如此。
我就隨便在附近轉悠,仔細看看自己的校園,好久沒有欣賞到這麼美的夜景了,不由想起譚志剛兄在的時候,帶着我和曹宇遊覽校園的情景;想起了譚兄那些高校格言,不由莞爾。跟曹宇小兩口子鬧了這一陣子,心情居然是出奇地好。
學校的夜生活還是比較早散的(應該說是校園內吧),外面此時也許纔剛剛開始。我們店一般都是九點以後就準備打烊,由於一直都這麼做,顧客們也已經習慣了我們的作息時間,當然也未嘗是件壞事,正因如此,才學校放心於咖啡廳的存在,而不加干涉。
何況也得爲兄弟們考慮吧,哥幾個還得送女朋友回去,要是走的太晚,還不得送到天亮。
靜坐着喝咖啡、吃冷飲的都慢慢離去,只剩了幾位還在電腦前奮鬥,心急的店員已經開始打掃起了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