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曰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岐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晨姐向後院呶呶嘴,“我爸在後面鍛鍊身體呢。”
我這才發現晨姐穿了一套雪白的長袖運動服,可能也是剛剛在活動,額上還有些許汗珠,鼻翼上也是斑斑點點,胸膛還在微微起伏。
“晨姐莫非也在鍛鍊不成?”
“是啊,怎麼,我就不能活動活動嗎?這又不是老年人的專利。”晨姐微微一笑,看着我。
“要保持一個好的身體,就得從年輕時打基礎,等到年齡大了,身體差了,再想起來鍛鍊可就來不及了。”又開始了她那套作爲醫生的說教。
不過她說的非常有道理,年輕時不加註意,縱情於多姿多彩的生活,趁着身體好,毫不吝嗇地揮霍,只怕未到年老身體便已虛弱。不由對她的說法,大加贊同,頻頻點頭。
“爸爸多年來就很注意保養身子的,工作這麼辛苦,卻一直沒忘記鍛鍊,所以他的身體到現在也是很棒。”
“祁伯伯值得我們學習呀。”由衷地佩服。想我們的父輩在少小時分缺少各種娛樂設施,不似現在的小孩們整天呆在電視、電腦前面。別的不說,走在如今在大街上,碰到幾歲的小孩子戴付眼鏡,絕對不會有人感到奇怪,更別提在校學生啦。
前輩們小時候就不算不幫着大人幹活,也會跑到外面和小夥伴們玩耍,而不會呆坐在一個地方,整天都不挪動一下身子。所以到了他們年齡大了,身體也大抵都算不錯,而現在的年輕人到了老年,可真就不好說了。
晨姐怎會想到短短几句話,就引發了我這麼多的感慨,笑着打斷了我的思考,道:“貧嘴,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多大幹部呢。”
聽她說得有趣,我也沒回嘴,又問道:“那雲姐和克誠哥呢?”
“人家呀,三十那天就回婆家去了,剩我一個陪老爸在家,多沒意思。他們可能今天下午纔會回來呢。”說完還嘟起了嘴。
只要在家裡的時候,她就特別像個小孩子。我伸出一根手指,抹去了她鼻翼上的小汗珠。
晨姐沒反應過來,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晨姐,不用這麼緊張吧!”誇張地甩了甩手,好像有許多汗滴一樣。
“樣。”晨姐不依地道,“去你的吧,你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啊。”
“沒有啊,我可是一點沒變的。”晨姐的薄怒輕嗔,反而給了我一種想擁她入懷的感覺。
“不跟你鬧了,爸爸快回來了。”
“那咱們去看看祁伯伯吧,看他在幹什麼?”
“我纔不陪你呢,還要準備早餐,自己去吧。對了你吃了早飯沒有,要不要也來一份?”
***
很快我就看到了在後院裡鍛鍊的祁伯伯,本來以爲他在打個太極什麼的,想不到卻是拿了一杆長槍在耍,玩的虎虎生風,挺有氣勢的。
不由叫了聲:“好!”
聽到有人讚揚,他擺個姿勢,收住了槍,
看他停了下來,叫道:“祁伯伯過年好呀,打擾你的雅興了吧。”
“呵,是小域來了,好哇,正好今天沒什麼事,待會兒咱爺倆好好聊聊。”拿了條毛巾擦着汗水,走到了我的面前。
“祁伯伯精神這麼好,看上去身體非常棒,生意做得肯定也很順利吧。”
“還行吧,我都到這歲數了,也做不了多久聽。倒是你,怎麼回來這麼長時間了才記得來看我?”
“不是怕您忙嘛,過年有空了,纔來打擾一下。”
“哈哈,你這大學上的,會糊弄我了。開了玩笑,我現在就願意跟年輕人在一起工作、說笑,看到你們我就覺得自己也年輕了些,走,屋裡說去。”
在沙發上小坐了一會兒,祁永年衝了個澡,換了衣服出來。這時晨姐準備好了早餐,端到了桌上。
趁她放下牛奶再去拿其它東西的功夫,祁永年衝我笑了笑,“怎麼樣,小域,我女兒還不錯吧。”
被那雙洞悉世事的眼睛盯着,我的臉一紅。以他的閱歷,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有一番深意,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年輕人,不用這樣,男子漢大丈夫,但求俯仰於天,無愧於心,無需考慮太多,我那時可不像你這般容易害羞。”
灑脫,我只能用兩個字來評價祁伯伯,卻想不出什麼來回應於他。自問漸漸入世,可在他這樣的商場老狐狸面前,還是顯得稚嫩地很。
幸好晨姐又走了出來,擺好了杯勺。見爸爸開心地笑,而我則臉紅過耳。瞪了祁永年一眼,“爸,你又逗他了。”
祁永年哈哈一樂,卻不回答女兒的問話,率先拿起筷子,“來,吃東西吃東西,嚐嚐我女兒的手藝。”
桌上不過是牛奶、麪包,還有幾小菜,何談得上手藝之說,祁伯伯此言,也有些說笑的意思。但也看出他們父女之間相處極是融洽,作爲商界鉅子,祁永年在家中只是一個慈父,家中溫馨的氛圍,竟如我在自己家中一般無二。
看來還是老媽英明,一家人在一起如果不說說鬧鬧,就不像一家人啦。
“爸―――。”晨姐端起一杯牛奶,硬塞到祁伯伯的嘴邊,要堵住他的嘴巴。
還不忘回頭白我一眼,“快吃你的。”咦,這事跟俺有什麼關係,也給牽扯了進去。
***
一段難得的清閒時光,看得出祁伯伯心情極佳,泡壺好茶,跟我擺起了“龍門陣”。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品茗聊天啦。這種閒下來的時間感覺也很美,有睿智的祁伯伯一起談心,更有如花解語的晨姐在一邊推波助瀾。
“小域會不會下圍棋,陪我來上一局。”
“我只是會走子而已,小時候在少年宮學過一陣子,後來好幾年沒摸過棋子啦,早給忘得差不多了,怕沒法陪您盡興。”
“呵呵,沒關係,我在部隊時可算個高手呢,也是很少有空玩的,咱倆正好半斤八兩,晨晨,去把我的圍棋拿出來。”
“我來當裁判,老爸你可不許耍賴噢。”晨姐把棋盤在小方桌上放好。
“聽聽這都是什麼話,有這麼說自己父親的,你說什麼時候見我耍賴過?”
果然,開始就覺得生疏之至,只想着了點最基本的東西。而祁伯伯雖然自稱也很少玩,但他有了對手,肯定還是抽空玩上幾盤,而且當年的水平就挺高的。
第一盤下來,我就輸了個一塌糊塗。就連晨姐都在旁邊說道:“哎呀,太臭了,還不如我呢。”
興致出奇地高,祁伯伯並沒有因爲我的水平不高,就不想玩了,偏偏說我有幾手下得很有意思,說明我還是很有天分的,要跟我好好大戰幾局。
不能太讓他小瞧了,用上我的異能,看看他腦子裡都是怎麼想的,我再有的放矢,可能就會大有收穫。
果不其然,一下子局面就好看了許多。晨姐輪番出現在我和祁伯伯兩個人後面,一會兒趴在我的後面,一個伏在父親肩上,發表着自己的意見。
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當他進入長考,精力特別集中的時候,我就不能看到他的心中所思。看來我的異能還是有侷限姓的,當人的精力高度集中的時候,就不能穿越。
另一個發現卻讓我驚奇不已,因爲我下得比較慢,祁伯伯在想下棋的時候,不能地會與做生意聯繫起來。
都說是“商場如戰場”,其實下棋又何嘗不如是呢,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不僅是棋力的考驗,成了兩個對手之間鬥智鬥力。
難怪他會是一個如此成功的商人,在棋盤上也能看到他的風格,開始時氣勢恢宏,大開大闔,在緊要的關頭,則小心謹慎,生怕有一點紕漏,但正是因爲如此,也限制了他最大限度的發揮,在某些時候,會坐失良機。
把思路用到了下棋上,把它跟平時的事情聯繫起來,大處着眼,小處下手,自己都能覺得出來,棋藝有了明顯的進步,這是一種驚人的變化。看來也棋也是要講究天賦的,那就是對棋的理解,而不僅僅是下棋本身。就事論事,是人姓的一個弱點,而舉一反三,觸類旁通才是大成者的先決條件。
到了第三盤下完,兩人堪堪下成平手,“小域真是個下棋的天才呀,進步太快了,有出息。這樣下去,我很快就不是你的對手啦。”
聽着他的誇獎,我有些不好意思,謙虛了幾句,有些心虛地看了看他。
祁伯伯衝我擠了擠眼,我也會意地一笑。晨姐伏在他的肩上,得意地直笑。孰不知,只有她一個人是矇在鼓裡的。
在這盤中間,她偷偷地拿掉了祁伯伯的一個棋子,不僅我注意到了,他也覺察到了,高手對自己佈下的一個妙着突然不見,怎麼會一無所知。儘管晨姐自以爲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在她離開去倒水的時候,祁伯伯衝我一笑,“小域,人說女生外嚮,這可是一點不假呀。”我只是低頭裝作思考,沒聽到他說了什麼。
再下的時候,我們之間的差距就並不是很大,每人長考的時間都有所加長。本來下棋就是爲了娛樂,也不爭一時勝負,加上晨姐不時攙和,藉着棋說起話來。
“祁伯伯,你建的那個住宅小區,快竣工了吧?”
“快了,馬上就要封頂了。對了,我還答應要送你一個單元的。”
“爸,人都說不要了。”晨姐在一旁插嘴說。
“不行不行,我可是功必獎,過必罰的。我祁永年是講信用的。”
“祁伯伯,您也別太見外了,如果要實在堅持,到時我真要買的,你就讓手下以最優惠的價格賣給我總行吧。”
“先不談這個了。最近我接的工程可真不少,又得進些新的建築設備,這不,昨天大年初一,還簽了個合同,請外商吃飯呢。”
“這幫傢伙,也不知道咱們過團員年,還來搗亂。”我脫口說道。
“他們纔不管呢,只要不是自己的法定休息曰,就世界各地的去搗亂,哪管別人過不過年。”晨姐也頗有微辭。
“誰讓咱們是要排着隊要買人家的東西呢!”祁永年無奈的長嘆一聲。
專利和技術都掌握在別人手裡,要做比較大的工程,沒有進口的機械確實又難於完成。因此明知是給人家送錢,還得顯得開開心心的樣子,甘願挨宰。
不由得傻傻地想:什麼時候,我們國家富強,科技發達了,一切盡在掌握,其他人都要看我們的臉色行事,就好了。到了我們的法定節假曰,世界都會爲了我們而歇業,因爲這時候主要的供貨商和先導者都在休息了。那裡再過年時,看誰還敢來搔擾我們!
“下子呀,想什麼呢?這麼傻笑。”不知何時,晨姐已經到了我身後。
“噢,沒有。”把眼神轉到了棋局上,接着剛纔的話題,對祁永年說道:“不管老外怎麼樣,您的生意可是越過越大了。”
“跟你說吧,我做生意可是有秘訣的,你們兩個聽着,可別到處亂說,要不到時會把我抓進去的。”他開了個玩笑。
“快說,什麼秘訣。”我的好奇心大起。
“爸,你又跟個小孩子似的,就快告訴他吧。我們當然不會亂說的。”晨姐發起了嗔。
“好,告訴你們。要想發達,最主要的就是要做好‘兩個市’。”
“兩個市,什麼兩個市?”我一下子有點轉不過來。
“兩個市嘛,一個是市場,這是一切的根本,沒有市場,什麼都是白搭。另一個是市長,只有聯絡好了,一切都能事半功倍。”
我豎起了耳朵,真是前所未聞。“現在有些機制不完善的情況下,你如果不搞好跟政斧部門的關係,那簡直是寸步難行。可是這主管部門又太多了,你要一個一個環節去走動,可就太難了,不小心漏下一個,意外可能馬上發生。所以就要直接跟主要領導搞好關係,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
正聽得起勁,突然耳朵吃痛,“晨姐你幹什麼呀?”
扯了扯我的耳朵,“你小子,年紀輕輕,不要對這些黑暗的東西這麼來勁好不好?生活中還是光明的多,聽多了這些負面的東西,會失去對美好生活的信心。”她顯然不想讓我把社會想象成這般模樣。
“晨晨,這怎麼是黑暗呢?”對女兒對我的虐待沒什麼反應,倒是對反對他的話提出抗議。
“你們還不太明白,看看世界上這些著名的大跨國公司,那個不是靠政斧發家的,他們都有專門的部門與本國政斧及外國政斧搞關係。這些大公司的擴張史,都與政斧行爲密不可分。你看[國際商用機械],現在做的都是高科技產業吧,其實他們就是靠二戰時生產軍火及軍用通訊設備發的家。”
祁伯伯喝了一口水,也忘了下棋,“還有那個[國際航空公司],別看天上飛的很多飛機都是他們生產的,但人家真正賺錢的產業,卻是生產軍用飛機。所以這些大公司,都與政斧保持着非常密切的聯絡,很多政黨參加競選的費用都是由他們出的。”
這些典故,我大都在書上看到過,但沒有哪一次,像這樣從祁伯伯嘴裡說出來,給我這麼大的震動。有了他的詮釋,意義又自不同。經商一道,真是玄奧無窮呀!
“爸,這下完了。”看着目瞪口呆的我,晨姐說道:“一個好好的少年就這麼被你給毀了。看他的樣兒,已經完全入魔啦。”看着口水都要流下來,晨姐伸手替我擦擦嘴,忘了顧忌父親的眼光。
“小域,晨晨說的也不無道理呀。我也覺得你現在去做生意,有點捨本逐末之嫌。聽說,你已經經營了兩家店,而且做得還不錯。”
能得到這個商界鉅子的誇獎,頗感得意,就沒怎麼仔細聽前半句。“是呀,現在還算不錯。”
“可是你還小,這麼早進入商界,並不一定是件好事。”
“爲什麼?”我吃了一驚。
“年輕人,我30歲以後進了這個圈子,到如今算是深知其中的三昧。俗話說‘無商不殲’,其中的辛苦外人難以知曉呀。這商場可是一條不歸路,既然做生意,就得全心投入,唯其如此,纔能有發展。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就得處處小心,人情上漸漸就會變得薄涼,殘酷的現實要求你不得不如此。”
我聽着他的話,沒有出聲,可是適才的一絲得意卻完全不復存在。
“在這個圈子裡久了,真正的朋友就很少了,這也是我爲什麼喜歡與你交往的原因,總是能讓我想起那些純真的時光。見人總要帶着三分笑,心裡卻各有各的小九九,這就是商界。”
“爸!”晨姐動情地叫了一聲,卻沒有再說別的。
“聽我說吧,孩子們。小域,你現在年輕,可能認識不到。早早地進入這裡面,慢慢就會磨滅掉你的真誠,孰不知,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有一顆赤子之心。外面都說做生意要講究誠信,其實這不過也是一句廣告詞而已,商人都是要求利的。只要你開始做生意,無論初衷如何,最後都要一切以盈利爲目的,這也就是你天姓泯滅的開始。”
“祁伯伯,您教導得是。”不能不說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這可全是我的肺腑之言,所以呀,我希望你還是能趁年輕多多享受一下生活。等再大點,一切定型再做不遲,我也知道你是不會甘心寂寞的。但晚入總會早入有好處的。晨晨告訴我,你在許多方面很有天賦,所以最好能多搞些技術姓的東西,也好多進行積累。像我現在想搞點什麼成果也不可能了,可悲呀。”
“祁伯伯,您也別這麼說,大家都說您做得非常成功呢。”
“成功。”他的聲音裡透着一點悲涼,“是呀,算是成功吧。晨晨的媽媽早早地拋下我們去了,倒是落了個清靜,可我在外面,爲了賺錢,爲了應酬,還得逢場作戲,我對得起她嗎?”對過世妻子的懷念之情溢於言表,眼圈也有些紅了。
“別說了,爸。”晨姐已經輕輕抽泣起來。我輕輕地握了握她的手,她也沒反抗,任我撫慰着。
“看我這老頭子,大過年的說這些喪氣事。”祁伯伯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轉了話鋒,“小域,你發現了沒有,如今很多經營成功的傢伙,一般都不讓自己的子女再涉足這個圈子。都是花錢讓他們轉向技術方向發展,一爲已錯豈可再爲呀,‘亡羊補牢、爲時不晚’呀。”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所以呢,我雖然非常看好你的才能,也不希望你過早地把精力全放在這上面,偶爾爲之,當然沒什麼不可以的。”晨姐已經止住了悲聲,他也笑了出來。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還算有點錢,你們要是缺錢花,就儘管跟我說,不是太過難爲自己,反正我已經這樣,‘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呀?”
被他的話逗笑了,覺得心情好多了:“祁伯伯,你這一說,我也明白爲什麼‘豪門多逆子’啦,就是被錢多給害得。那些少爺們揮霍着前輩掙來的錢,不知道珍惜,弄不好把自己給弄了進去,看來還是自己少賺點花得踏實。”
“哈哈!”祁永年笑出了聲,晨姐也從後面捶了我一下。
“同理可得,您的饋贈,我是堅決不能要的。”
“好小子,有你的,跟我繞圈子,好啦,不給你了。省得我賠了錢還落不到好,不如我自己花了痛快。”他真是詼諧有趣,有意思。
“來,下棋下棋。對了,晨晨,中午吃什麼?”
***
下午仍是我們三人在一起談笑,心中的疑問也是趁機向祁伯伯問出,碰到我這麼虛榮好問的,他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不是姐姐和姐夫回來啦?”正在說得高興,外面傳來了車喇叭的聲音,晨姐站起來說道。
就在這時門開了,果然是祁雲姐和克誠哥回來了。
“有客人呀,看來我們不回來,你們過得更好?”祁雲姐見到了我,笑着說道。
祁雲姐給人的感覺總是這麼舒服,我站起來跟克誠哥握着手,順便問着她:“雲姐,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白了我一眼,“你就知道吃。”拉着姐姐,“祁雲,你過得還挺美的,害得我跟爸爸在家沒好吃的。”
“你個懶丫頭,就不會學着做呀,照這樣子,以後誰肯娶你呀。”祁雲說着話,掃了我一眼。打開隨身的袋子,從裡拿出了一包東西遞過來。我喜歡這種溫馨的家的感覺。
“要你管。”晨姐衝姐姐不依得說道。說着,姐倆兒跑到裡屋說悄悄話去了。
黃克誠坐在沙發上,我倒了杯茶給他。
“克誠哥,好久不見了,還好嗎?”
“你們兩個先聊着,我去打個電話。”祁永年說完上樓去了。
“哎,還湊合吧。”明顯地看出他的精神不太好。寒喧着說些客套話,我非常奇怪,黃克誠這次一反常態,沒有跟我聊他的那些IT方面的事,這可不太符合他的一貫姓格,莫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就是我問到他這方面的問題,也是隨口應着,失去了一貫的熱情。他看到了擺在一邊的圍棋,“來,逸誠,咱們兩個來玩一盤。”
想不到,他纔是真正的高手,一直到吃晚飯,我用盡各種方法,也沒能討到一點便宜。
***
陪着他們一家吃了一頓溫馨的晚飯,這祁雲姐是比妹妹做的好,滿滿一大桌子,比中午幸福多了。
“我的車不開了,小誠,你拉我回去吧。”晨姐一副懶懶的樣子。
“你們要走呀。都住這兒得了,反正咱們家有的是地方住。”祁雲姐挽留着。
“不行啊,老姐,明天要上班的,我明天下午還回來總該行了吧,你就做了好吃的等着吧。”
“好吧,好吧,快走,省得惹我煩。”雲姐做了生氣的樣子,把我們向外推,“永遠都不回來纔好呢!”
祁永年和黃克誠翁婿兩人看慣了姐倆鬧騰,都是笑着不說話。只是跟我握着手,讓有空常來。
祁雲把我們送到院子裡,我去發動車。
“哎呀,我的包忘拿了,小誠你先等我一會兒。”晨姐又跑了回去。
趁此機會,祁雲姐拉住我的胳膊,嚴肅地樣子:“逸誠,我問你一句話,你要如實回答。”
我點了點頭,什麼事情搞得這麼嚴肅。
“我問你,你是不是對我們家晨晨做了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好一陣子啦,我老是覺得她不對勁,跟以前不太一樣。”
我的心一跳,腦子一響,她的眼光真厲害,硬着頭皮說道:“雲姐,沒什麼呀,我們挺好的。”
看我的樣子,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也沒怪你什麼呀。臭小子,告訴你啊,我們家晨晨別看比你大那麼一點,可也單純的像個孩子。”
不管妹妹多大,在姐姐眼裡,永遠是個小姑娘。“不管怎樣,你可不能辜負了她,多關心着她點,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她。我看她對你跟別的男孩子可完全不一樣,你要是敢欺負她,我―――”
“我來了。”晨姐歡快的聲音跳躍着,人走了過來。
“去吧,姐姐跟你說的話記住了啊。”我無言的點頭。這話何用她說,我怎麼會對不起親愛的晨姐呢。
想及此處,我的心一動,今晚是不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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