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了你會高興嗎?我怎麼覺得這是你發泄脾氣的方法呢?好像你弄傷了我之後,心情會好一點了。”二皇子說完,才用手捏着袖子,把額頭流下來的血跡擦掉了。
可抹去一層血跡,又一層新的流了出來。柳雅這纔看到,他眉心的傷口很深,看起來已經猶如是一條豎眼了。
“噗,秒變二郎神啊。”柳雅笑了,手裡捏着一根銀針走過去,大聲道:“蹲下來。”
二皇子毫不猶豫的蹲下了身子,鞠躬似的面朝着柳雅。
柳雅也趁此機會在他的頭頂幾處穴道紮了幾下,之後,血止住了。
柳雅退後幾步,看着還半蹲着的二皇子,再次問道:“你不怕我下手直接刺你的死穴了?”
“怕不會蹲下了。我賭你不會,結果贏了。”二皇子這纔再次擦去了額頭的血,但傷口還在,不出血了可以看到額頭薄薄的皮膚下面,隱約露着一絲骨色。
柳雅越發的搞不懂了,這個傢伙要幹嘛?
“沒事,這點小傷對我來說,撓癢癢多了點情趣。”二皇子說完,走回去拿起了剩下的兩隻調料罐,對柳雅道:“走吧,折騰的我實在是餓了,先找吃的,我告訴你原因。”
柳雅這次沒有再說什麼,她本來是想要知道真相,既然二皇子只有這樣才肯說,那跟着他走吧。
仍舊是剛纔的路再走回去,二皇子竟然“嘖嘖”道:“你看看,跑了這麼遠,還得費力氣走去。你這丫頭撒嬌的方式還真是怪。”
“我沒有撒嬌,也從來不會撒嬌。”柳雅直接辯解道。
“好,那你的意思是爲了我皇兄特別擔心?”二皇子說完,道:“其實我的目的從來的時候已經說清楚了,只不過你沒有用心去想。”
“哪一句?”柳雅回頭想想,發現二皇子話真多,前前後後說了不少的話,可是貌似沒有一句是有用的啊。
“我若是不把你帶來,你可能早死了。”二皇子說完,又道:“還有是,你留在皇兄身邊,無非等於是個拖油瓶,幫不了他,還會給他帶來麻煩。”
“這麼說,你還是一片好心嘍?”柳雅緊走幾步跟了二皇子的腳步,道:“你這是玩兒苦肉計呢,還是欲擒故縱?你把我抓來無非是想要要挾滄千澈,還說什麼好心?”
“我說你腦子壞了,見到我之後沒有用心考慮過問題吧。”二皇子走過一塊石頭的時候,發現石頭有些滑,而且還不穩,又停下來伸手扶了柳雅一下。
才繼續道:“要挾的前提是皇兄知道你被我帶走了。但是現在的情況是除了我和那個車伕,沒有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我母妃也不知道。至於喜墜兒,她是不可能會把消息傳遞出去的。她不識字。”
喜墜兒不識字,和她傳遞消息有什麼關係嗎?柳雅怔了怔,繼而追問道:“你把她怎麼了?”
“沒把她怎麼,是給她下了點蠱,讓她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而已。而且她不識字,也寫不出來。”二皇子說完,笑着反問道:“現在你知道我的一片好心了吧?”
柳雅徹底被噎住了。如果按照二皇子現在的話來分析,他確實是一片好心。他可能是在裕貴人對自己動手之前,把自己帶走了。
而滄千澈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離開皇宮的消息,會以爲自己很安全。所以二皇子兩頭都瞞着,實際是保護了柳雅,同時也等於給滄千澈解除了後顧之憂。
可是,這完全說不通啊。和滄千澈爭皇位的是二皇子滄千濯,他無論怎麼想都應該站在自己孃親那一邊吧?
而且柳雅纔不信二皇子之前的表白是真的。若是真的因爲喜歡自己而救了自己,卻幫了爭奪皇位的對手和情敵,二皇子圖個毛線啊?
見柳雅一臉的疑惑,二皇子“呵呵”地笑了,然後道:“的確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但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如果勝負已分,大局已定的時候,我可能會考慮告訴你。”
柳雅吞了一下口水,又瞪起了眼睛。這好像是看了一部懸疑劇,終於要看到兇手的臉了,特麼的瞬間停電了。
“我說你是撒嬌,你卻還不承認。”二皇子又笑了,繼而道:“你撒嬌的樣子很好看,所以在山的日子,我會寵着你,隨你怎麼鬧騰都行,只要你別走。”
只要你別走!這句話好像是祈求主人不要拋棄他的小狗一樣。
雖然二皇子高高壯壯的,說是一頭熊還差不多,可柳雅那時候是覺得,他跟一條沒有主人的小狗一樣可憐。
以至於現在的二皇子似乎是在尋找一份慰籍,找一個可以守在他身邊的人。
又往走了一段,二皇子指着前面的一塊山壁道:“那是個很怪的所在,可謂是進一步別有洞天。走吧,去看看。”
說完,率先走在前面,繞過了山壁。
柳雅看着二皇子那寬厚的背影消失在山壁的另一邊,心的疑惑竟然淡了幾分。她有種直覺,二皇子真的不會傷害她,也可能真的是爲了她好。
至於原因,或許她會知道,或許……她永遠都不可能知道。
“喂,笨丫頭,快點過來。你看看那些果子你愛不愛吃。”二皇子再次從山壁一側探出頭來,招呼着柳雅快點過去。
柳雅“嗯”了一聲,這才快步的走過去。
繞過石壁,果然是別有洞天。那石壁像是一扇門,後面是一個環形的盆地,周圍的山壁有三層樓那麼高,把這裡圍成了一方小天地。
二皇子正站在幾株櫻桃樹下,樹結滿了小燈籠一般的紅櫻桃。每一顆都好大好紅,月光下泛着夜晚特有的柔光。
“怎麼會有這麼多櫻桃樹!”柳雅確實驚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