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垂死之前咬了九公主和反噬的作用差不多。只不過原本等級不高的蠱蟲在死前會釋放出所有的毒素,加柳雅神蠱王的毒絲也對九公主有了一定的傷害,因而她毒的情況較嚴重。
只不過,柳雅所說的毒性難解……哈哈,她是在危言聳聽。不說的嚴重點,怎麼嚇得蓮姑和九公主都說了實話呢。
目前來看,還真沒有多少蠱毒是柳雅的神蠱王不能解的。
只是,現在見了四皇子,謎題解開了一部分,卻又有另一部分讓人不解。
如皇后爲什麼要對皇下手?不會只是爲了陷害自己,讓皇增加疼痛這麼簡單吧。
而容妃娘娘是真的死於蠱毒,還是九公主太小不懂得分辨?又或者,九公主說自己也可能牽連其,是指皇后要出手對付自己嗎?
而且皇后不去找裕貴人聯手,反而找四皇子要蠱蟲,這本身和糊弄小孩子差不多。那皇后是真的蠢,還是說皇后其實是好心,是有意藉此機會讓裕貴人能夠出宮?
不管怎麼說,柳雅都覺得自己已經被攪亂了。
“皇嫂,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走了。”四皇子終於忍不住開口,他可不想陪着柳雅在這裡發呆。
柳雅點點頭,道:“沒事了。我也要回去了。”
“哦,那你快點吧,宮門真的要關了。”四皇子說完,又道:“那我的事,你真的不好告訴父皇吧?”
“我不會說,但是別人要說出去我沒有辦法了。所以你自己還是聰明點,不要什麼事情都攪和進來。記住,管好你的蠱,否則會給你母妃惹來大麻煩的。”說完,柳雅先一步轉身走了。
回到羊車那裡,明娟說柳雅離開期間也有侍衛經過。不過看到是太子專用的羊車,也沒有前詢問。
柳雅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吩咐離開皇宮。
一直到了宮門,明翠還在這邊等着,也不見有什麼意外發生。柳雅帶着她們直接回了太子府。
這一夜也很平靜,並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似乎連九公主毒這件事,都沒有在宮裡掀起什麼波瀾,更沒有外人知道這件事。
第二天一早,柳雅起來梳洗完畢,換宮裝再次進宮了。
這次她是直接去見皇。離開了這兩天,皇的傷也得好好再檢查一遍了。
柳雅來到皇的寢宮外,悅總管聽到通稟立刻迎了出來。不過悅總管道:“太子妃請隨我先去偏殿等候吧。皇正在見過幾位大臣。”
柳雅無意關心國事,隨口問道:“父皇真是不容易,病了還要憂心國事。不能早朝,把寢宮當成朝堂了。”
悅總管也是嘆了口氣,道:“唉,可不是嘛。北方几個小國虎視眈眈、不住的鬧騰。皇太子殿下趕過去平息了,可是南方又鬧了起來。不過,南邊不是**,是天災。”
“天災?”柳雅想到前幾天古尚卿說過,如果到了雨季,工部要操心河道的問題。問道:“是洪災嗎?”
悅總管再次嘆氣道:“可不是。年年堵,年年漏,河堤、江堤年年修,可是大把的銀子好像是直接砸進了水裡,一到了雨季,還是要鬧洪災。”
柳雅知道,古代人靠天吃飯,天災年年有,只是輕重程度和地域不同而已。有時候是乾旱、有時候是暴雨,這個是皇最頭疼的事情。
悅總管將柳雅送到偏殿,吩咐宮女伺候着。然後說道:“太子妃在這裡候着吧。這邊的事情沒個決斷,只怕皇也是無心看病的。”
柳雅點頭答應着,讓悅總管不必理會她,回去伺候皇好。
悅總管走了,宮女陸續送了茶水和糕點。
不過柳雅也剛吃過早飯還不餓,於是取出裝着神蠱王和銀翅蜂的銀罐子,擺在桌逗弄着兩個小傢伙。
銀翅蜂之前老實多了,是還有些蔫兒,應該是對柳雅的那滴血還不能適應,融合的過程有些長。
柳雅正想着是不是應該用些輔助的藥物,來幫助銀翅蜂消化掉自己的血液,以便更快、更好的控制它,聽見裕貴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太子妃真是有機緣,這麼大的一隻銀翅蜂也給你逮着了。”
柳雅一擡頭,裕貴人已經進了偏殿,臉笑容很是燦爛,看不出她來這裡的本來意圖。
“裕貴人可好?”柳雅一邊打着招呼,一邊把神蠱王和銀翅蜂都收了起來。
裕貴人走近了,坐在柳雅的對面,說道:“怎麼收了?怕我搶你的?太子妃可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隻神蠱王的卵呢。”
柳雅笑着道:“當然是沒忘呢。等我把另外兩次反噬捱過去了,它產了卵立刻交給你。”
裕貴人點點頭,用單手撐在桌看着柳雅,道:“其實我來,是感謝太子妃的。我見着茉瑪公主了,她很好。是……”
說到這裡,裕貴人還撩了一下頭髮,嘆了口氣道:“是知道自己要當奶奶了,總是覺得不服老。”
柳雅沒想到裕貴人還挺幽默的,繼而又想到昨天四皇子說要幫裕貴人脫離這個皇宮。柳雅忽然有個念頭:或許裕貴人真的不適合這裡。
作爲青梵之燕,這個皇宮給予裕貴人的是束縛;作爲女人,她也並不愛皇。
而自由的心和特異的習俗,都決定了深陷皇宮的她並不可能會感到幸福。
想到這裡,柳雅不由的仔細打量起裕貴人來,見她美是真的很美,只是三十多歲快要四十的年紀,保養的再好也和青春年少的女子沒法了。
皮膚的光潔細膩,卻藏不住她眼略顯疲憊和哀怨的神情;插滿發間的黃金步搖和珍珠頭飾,反而顯得有些累贅了。
柳雅想象着許多年前,一身紅色少數民族服飾的裕貴人又是多麼的熱情洋溢,美豔快樂?
“太子妃,你是爲何這樣看我?”裕貴人被柳雅看得怪,忍不住出聲,還伸手推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