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心裡憋着一股子氣,柳雅早早的躺下睡覺了。而且還叫阿寧和秋影都進來,在寢室的外間輪流給她守夜。
阿寧和秋影也知道,殿下一直沒露面,主子是生氣了。
可是她們兩個也不知道滄千澈一早去宮裡做什麼了,想勸勸柳雅又怕適得其反,只得順着柳雅的意思,在外間守夜。
柳雅雖然憋氣,可是睡的也快。她一直保持良好的睡眠,也是爲了能夠保持最佳狀態。
何況有些事不能動真氣,總不能因爲幾句話否定了滄千澈對她的好吧。
柳雅的呼吸平穩下來,秋影和阿寧知道主子是真的睡熟了,這才一人一把椅子面對面坐下來。兩人視線相對卻都不敢出聲,怕吵醒了柳雅。
直到深夜,秋影和阿寧閉眼睛暗自調息了一陣子,才聽到兩個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過來了。
阿寧先睜開了眼睛,輕輕的說了一聲:“是殿下和漠。”
秋影也睜開眼睛點點頭,可是兩人又都開始猶豫要不要開門了。
但她們還沒有想好,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門想起極其輕微的敲擊聲。
阿寧聽了那富有節奏的敲門聲,看了看秋影,低聲道:“這是影衛的訊號,我要出去一下。”
秋影“哎”了一聲,阿寧已經打開了門,出去了。
阿寧前腳走,滄千澈後腳進門。然後站在門口雙手抱肩看着秋影。
秋影被滄千澈打量的心虛,嘴角抽了抽,眉心“突突”亂跳。然後回頭看看內寢的方向,暗自嘆了口氣,心道:主子,不是我不留下,實在是我在這兒太尷尬。
想好了,秋影朝滄千澈走過去,繞過他出了門,還識趣的反手把門關了。
滄千澈挑了一下眉毛,嘴角翹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反手落閂,朝內寢走去。
桌的油燈暴起一個燈花,跳耀的光亮把柳雅的睡顏映的柔和而豔美。
滄千澈輕輕的坐在牀邊,大手撫了柳雅的臉頰,順着她消瘦的小臉輕輕觸及她的下巴,單指挑起她的下頜俯身親了下去。
“唔?”柳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眸,見面前是滄千澈放大的俊臉。
她的意識一下子清醒了,可是身子還來不及反應,被這個傢伙撈起來抱緊在懷裡,狠狠的吻了起來。
柳雅有氣、有怨、有不甘,可是小拳頭推搡還是扭掐都無法撼動滄千澈的擁吻,最後也被他的熱情融化盛了一灘春水。
然而,讓柳雅更抓狂的是早。
一夜的勞累,讓柳雅渾身都散架了似的,愣是睡到日三竿才醒來。
而關節、骨骼和筋健都像是生鏽了一般,動一下都能聽見“咯吱吱”響了。
可這還不是讓柳雅感覺最操、蛋的事,最特麼讓她不能忍的是:滄千澈再次失蹤了。
他像是個趁夜闖入閨房的採花大盜。夜裡來,早晨去,天亮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雅甚至連他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只依稀記得天快要亮了的時候,那傢伙還在奮力的扭腰來着。
柳雅咬牙切齒,忍着渾身痠痛起身,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一番之後……坐在椅子喘氣。
實在是又累又乏,連吃早飯她都閒坐着股骨發酸,最後只得躺在軟榻又補眠,又睡到晌午之後纔起來。
柳雅一口口吃着讓廚房特意準備的雞腿,一邊大嚼一邊含糊不清的說着:“行,有種你今兒晚還來。我不信你是鐵打的身子。”
都說吃啥補啥嘛,柳雅不信她吃四個雞腿,自己的腿還會發酸。
她更不信滄千澈這傢伙還能夜夜“逞兇”?都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有本事咱們晚牀見。
睡了大半天,柳雅下午總算是能夠出門去看看林氏姐弟和明翠了。
三個人的狀況都算是不錯。當然,明翠是因爲一直呆呆地不動,起第一天回來的狂躁是顯得不錯。
但是程先生則是擔心這種假象反而不如發泄出來更好,柳雅也擔心這樣會憋出毛病,可是卻沒有辦法。
唯一能夠做的,是先等等。柳雅在等待一個時機,牆倒衆人推嘛。
當晚,滄千澈沒回來。
柳雅睜着眼睛熬到天亮了。頂着個大大的黑眼圈,找來管家旁敲側擊的一打聽,才知道滄千澈回來了,只是宿在書房了。不過一早又出去了。
柳雅懵了一下,轉而再次狠狠的磨牙。這傢伙前一天晚突襲是怎麼回事?幹一天、歇一天,休養生息嗎?要不要來點枸杞泡着**散喝下去?
弄不清楚,也沒法找人去問,柳雅只能再吃幾個雞腿,按部班做着自己的事,然後等着夜幕再次降臨。
還真給柳雅猜着了,今兒半夜,滄千澈回來了。
不過沒等柳雅叫着“大戰三百回合”,滄千澈已經是倒頭睡。
整個人趴在枕頭,鞋子都沒有脫已經發出了鼾聲。
這特麼的又是怎麼回事?他睡覺從來不打鼾啊。是累極了嗎?
柳雅滿心疑惑、一頭的霧水,可是終究抵不住對滄千澈的關心和心疼。先起身把他腳的靴子脫下去,又把他的外袍脫了,拎着他的衣領讓他在枕頭躺平,還給他蓋了被子。
看着睡顏舒緩的滄千澈,柳雅說不出是心裡有氣還是疼惜,又或是哀怨伴着疑惑?
反正挺鬧心的勁兒,說不出來又弄不明白。
柳雅撐着頭,趴在滄千澈胸前看着他。時而在他冒出胡茬的下巴畫幾個圈圈,時而又摩挲一下他弧線優美的臉頰和前額。
這男人長得真是好看,睡着了的樣子乖的發萌,長長的睫毛快要能當刷子了。
看着看着,柳雅眼皮沉重,一個不留神趴在他胸前睡着了。
而且睡得特別沉,直到早覺得眼皮發癢,一邊癢了一下之後,身子被輕輕抱起來又放下。
柳雅下意識的伸手一撈,把剛剛準備悄悄起身的滄千澈給撈回來。忍着綿綿睡意睜開一隻眼睛,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