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故意有些不耐煩的道:“行了,看來你不是愛說謊話的毛病,根本是記性不好,不知道誰交代你來辦事的對吧?既然這樣的話,腦袋也沒啥用了,直接割了吧。”
說完,柳雅朝秋影擺擺手。
秋影隨手從身邊一個侍衛的手裡抽出一把刀來,朝一撮毛走了過去。
“等等,皇子妃饒命。小的記性好了,想起來這是宗親府胡大人交代的命令。而那位胡大人是皇后娘娘的表侄子。”這次,一撮毛算是知道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了。
而且一撮毛也明白了柳雅一定要他說出面主事大人的目的:他要是不咬出個什麼人來,今天他真的難以活命了。
柳雅見一撮毛還算道,讓秋影把刀放下了。又看看其餘的那些滿臉是血的小廝,問道:“你們都是皇后娘娘的那個表侄子派來的嗎?”
那些人一見帶頭的都服軟了,也都不在堅持,使勁兒的點頭,表示他們都是被逼的。
柳雅又看看管家,管家已經把剛纔一撮毛的話都記下來了。他立馬捧着記錄的紙送到了柳雅的面前。
柳雅接過來一看,這管家還挺會辦事,面只記錄了一撮毛招供的話,沒有把柳雅的問話記錄去。後面還寫了其餘的同夥也都點頭承認的事實。
柳雅揮揮手,道:“行,都是喜命的人,那這樣吧。給他們把繩子解開,挨個來畫押。”
侍衛們聽了去解繩子,管家捧着那張紙先來到了一撮毛的面前。
一撮毛看着那紙,又看看自己手、身的血,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蘸着血按了個手印。
都到了這時候,不畫押他都沒法活着離開這太子府,腦袋都要掉了他還硬氣個什麼勁兒。
等到所有人都畫了押,柳雅讓明娟收了那張紙,讓明蕊和明翠扶着她起身,道:“咱們走吧。回古家找我爺爺去。”
“主子,那些人怎麼辦?”管家連忙追來問道。
柳雅十分輕鬆的說道:“隨他們吧。願意繼續收拾東西收拾,反正他們這是奉命行事。愛走走、愛躺在這裡養傷你們好好伺候着,別說咱們的人欺負他們。”
都給打成那樣了,還說不是欺負?一撮毛爲首的這些人聽了,心、肝、脾、肺、腎都一起顫抖起來。
所以柳雅話音剛落,這些人沒有敢在這兒多待一刻鐘的,相互攙扶着,全都挪出了太子府。
柳雅又看看還躺在地的洪嬤嬤,道:“這兒還有一個呢,看看誰給擡到陰涼地方去。再找個大夫給看看,別死了臭了,污了太子府這塊地方。以後來了新主子,晦氣。”
說完,柳雅回去收拾了一番,帶着秋影、喜墜兒和明娟她們幾個走了。
柳雅直接去了古家,古家老爺子今兒沒出門,在家裡等着呢。
其實太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古家老爺子還哪有心思到處找老朋友下棋玩樂呢。這陣子幾乎是天天都在家裡想辦法了。
“爺爺,我來看您了。”柳雅一來,叫的可是親熱極了。
老爺子原本是個心性很寬的人,平時愛玩鬧,脾氣也挺好。如今一見柳雅被扶着走進來,知道傷的不輕,心疼自然是不用說的,也知道柳雅是有委屈。
古老爺子道:“雅兒,坐下說話。爺爺還聽你二伯母說,太子府已經有人在搬東西了?那你是想要怎麼出了這口氣,跟爺爺說。”
老爺子怎麼說也是當過宰相的人,心機自然也是有的。只是他年紀大了不好倚老賣老,所以現在柳雅要怎麼鬧騰,他可以響應和支持,確實不好自己出手了。
柳雅聽了,叫明娟把一撮毛招供畫押的那張紙送到了古老爺子的面前。
柳雅說道:“爺爺,太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有責任,也認罰。我們回來老老實實的收拾東西準備走了。可是您請看,這是有人要欺負到我們的頭來啊。我們還沒離開京城呢,這家都讓人家給抄了。”
古老爺子接過那張紙看了看,也是氣得臉色發青,手都開始哆嗦起來。
看完之後,古老爺子叫人過來,吩咐道:“去把宰相大人請過來,說是我這邊有要事商量。”
那人領命走了之後,古老爺子問柳雅:“丫頭啊,你給爺爺交個底,究竟要走到哪一步才肯甘心?你放心,爺爺不會讓你吃虧,可是咱們也不能做的過分啊。”
古老爺子的意思柳雅也明白,做事都要有個底線,不能真的鬧翻了天。
柳雅道:“爺爺,我只要把踩着我們的人扳倒夠了。至於今後的儲君誰來做,那當然是皇的問題了。”
說完,柳雅還用手指了指老爺子手裡的那張畫押的紙。
古老爺子眯了眯眸,道:“你能確定,這件事是皇后……”
柳雅肯定的道:“她起碼有一半的責任。而且她太心急,想把我們一踩到底,又沒有那麼大的腳。叫來做事的人也把事情辦的太難看,一點都沒給滄千澈和咱們古家留面子。”
頓了頓,柳雅又道:“當然,連遠在漠北的拓跋將軍,她也沒有放在眼裡。”
柳雅這話說的沒錯,算是太子被貶,可是人家收拾東西離開也算了。以後永不進京,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皇后心眼子太小,連太子府的東西都想要強佔了去,這做的有點太過分了。
何況古家在朝還有位宰相,滄千澈的舅舅還是大將軍,要是由着皇后這樣踩着,那以後古家和拓跋家還哪有面子可言了?
柳雅見古老爺子不說話,知道爺爺在心裡權衡着這件事的影響。
她又道:“爺爺,她可是扳倒了一位太子啊,別忘了我們古家還有位皇太后在宮裡的。今天她踩了古家的姑爺,我們不吭聲,她明天會不會把宮裡那位主子也給踩下去了?這人心一旦起了貪念,那是不會滿足的。”
柳雅的這番話,可以說是給古老爺子敲了一記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