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是來搶親,是來劫人的。
看見唐亦瑤被帶走,一人揮手,黑衣人盡數撤去。
斐燁皺了皺眉,翻身上馬,朝黑衣人追了去。
……
唐亦瑤被顛得反胃,卻還是忍着,喋喋不休地在黑衣人耳旁說話,“大哥,我說……嘔——”
這次她沒忍住,腹部痙攣,忍不住吐了,吐了黑衣人一身。
黑衣人惡寒起來,手上一轉,將她駝在了馬背上。
“哇,大哥,你要不稍稍歇一下,嘔……”又是一個噁心,唐亦瑤只覺得苦膽都要吐出來了,臉上不覺間掛起兩行清淚。
唐亦瑤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早已沒什麼東西可吐了。
鳳冠上的流蘇也一直叮叮噹噹的在她耳邊響個不停,讓得她腦袋昏昏沉沉間。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她虛眯着眼睛看去,黑色的駿馬上騎坐着紅衣少年。看不清他的容顏,只見他衣袂在空中翻飛,看上去說不出的姿灑,說不出的姿狂。
黑衣人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看了眼,腿腹一夾,快馬加鞭了起來。
斐燁也加快速度,看着前方的黑衣人鳳眸微眯,目光陡然一閃,手上匕首翻轉,便是猛地朝黑衣人身下的馬兒一擲。
前左足被刺中,馬兒嗷了一聲,腿下一軟,身子朝前摔去。
黑衣人眼神一凝,飛身落地,彼此,斐燁上前,便是一掌朝他打去。
唐亦瑤隨着馬兒摔地,身子在街道上翻滾了一圈,傳來一陣疼痛,想取下的鳳冠此時也稀稀落落的灑落一地。
行人早已被驚住,紛紛躲閃在一邊,就怕殃及池魚。
斐燁與黑衣人已是過上了招,只見二人身影在空中不斷變換,拳打腳踢,你來我往。
唐亦瑤痛呼着掙扎起身,嫁衣的衣袖被擦壞,手臂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她擡臂看了看,膚如凝脂的手臂被擦傷一大塊,青紫紅腫泛着血跡。
唐亦瑤頓時怒了,雙眼噴火地看向黑衣人,正巧斐燁一腳橫踢,黑衣人被踢得退了退腳步。
唐亦瑤在黑衣人後方,二人距離並不遠,見此場景,她拎起一旁的鳳冠衝上去對着黑衣人後腦勺就是猛地一砸。
她這力道用盡了吃奶的勁,黑衣人被砸出血,只覺得眼前直冒金星,他側了側身看向唐亦瑤,對方衝他臉又是猛地一砸。
“都他媽給你說了讓你稍稍歇一下,你聽不懂人話還是聽不懂人話?前天吃的飯都給吐出來了,差點沒吐死我,搶親,搶你妹的親!”唐亦瑤早憋了一肚子火,此下全都發泄了出來,手上的鳳冠不停的砸着黑衣人。
那一系列的動作讓黑衣人未來得及作反應便被砸得暈厥過去,唐亦瑤卻未停手,一個勁地發泄。
一旁的斐燁看着她這野蠻的一幕,有些厭煩地皺了皺眉,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說道:“夠了,再打人就被你打死了!”
唐亦瑤被他拉住停了手。
話落,一隊人馬上前,看着斐燁的身影跪了下來,“參見璃王殿下。”
斐燁揮手,吩咐道:“將人帶回去好好審問。”
……
好好的大婚突生變故,皇帝知道消息震怒,但幸好有驚無險。
婚禮並未因此延遲,唐亦瑤又被人折騰一陣,重新梳妝打扮好,又被推着上了花轎。
花轎並不是之前那頂,或許是匆忙的緣故,雖是奢華卻並未被佈置得喜慶。
斐燁雖然受了封號,但皇上念他年幼,並未讓他搬出宮,依舊讓他住在東宮。
原本的婚禮是打算繞城一圈再進宮,如今這般被耽誤,時間來不及,便直接進宮去了。
皇室的婚禮不同尋常人家,規矩繁瑣了許多,先是去太和殿祭祖,然後再回東宮舉行儀式。
唐亦瑤視線被遮住看不見東宮的場景,但也知皇帝在,且聽那嘈雜的人聲,隱約看見的鞋子,就知東宮必定是許多人。
唐亦瑤機械地拜完天地便被人攙扶去了未央宮
未央宮內,喜字剪紙,龍鳳燭,大紅的牀上撒着各種乾果,龍眼,花生……
唐亦瑤被人扶着坐在了牀上,一坐下她就想扯下喜帕,被人及時抓住了手,“小姐,這喜帕可是要璃王殿下才能揭下。”
耳旁傳來提醒的聲音,唐亦瑤皺眉,耳邊又傳來那道冷冷的聲音,不同剛纔的大聲,這聲輕飄飄且小,帶着警告的意味,“二小姐,木已成舟,你最好還是安分一點。”
唐亦瑤倏然一震,目光冷下,竟然還派人來監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