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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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的一縷光芒灑落在牀榻之上,唐亦瑤眯了眯眼角,揉了揉自己的眼瞼,倒是清醒了不少。昨夜本來就睡得不是很好的,現在到也算是清醒不少了。

“小姐,你醒了?”紫巖端着洗涑的盆水進來,放好,伺候着唐亦瑤起身收拾洗涑去。

看着唐亦瑤自己主動洗涑,穿好衣裳的時候,紫巖在身旁低聲道,“小姐,那個側妃,在門口一直等着你,說要來給你請安。”

唐亦瑤挑了挑眉梢,倒是有些訝異,問道,“她等了多久了?”

“從卯時到現在。”紫巖輕聲說着,“奴婢怕吵到您休息,便沒有喊你起來。側妃娘娘倒也是沒多說些什麼的,只是默默的門外侯着。”

“哦?居然不鬧騰的?看來,公孫默兒倒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吶!”唐亦瑤意味不明的勾起脣角,拉長着尾音,笑着說着,“讓她進來吧!我倒是要看看,她想耍什麼把戲來!”

紫巖本想提點一下的,卻看到唐亦瑤輕柔了下自己的耳垂,倒也是放下心來了。這豈不是說明了,她家小姐也有鬼點子來了。

紫巖踱步出去,朝着公孫默兒微微俯身行禮,柔聲道,“側妃娘娘,王妃娘娘請你進去!”側妃二字的,紫巖念得很重,像是在故意一般提點着她和唐亦瑤之間的身份差距一般。

公孫默兒手不由得緊捏着些許,擡眼卻是一副柔和般的模樣,笑着說道,“好,如此,就勞煩紫巖姑娘了。”

跟着紫巖身後進去的,公孫默兒倒是一直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和之前那般咄咄逼人的氣勢完全不同。

公孫默兒踱步進來,便看到了不遠處,唐亦瑤端坐在椅子上,她手中拿着一本書籍,正聚精會神般的看着什麼,她時不時翻了下一頁,偶爾輕抿口茶水的,姿態看着淡然得很,卻是十分的優雅自得的,倒是十分的賞心悅目。

“妾身見過王妃娘娘。”公孫默兒即使很是不情願,此時卻也不得不屈膝行禮的。她低垂下來的眼眸,遮擋住了她那眼底染上的寒意。

“起來吧!”唐亦瑤闔上了書籍,擡眼看着公孫默兒,那身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倒是襯得她的身姿顯得十分的曼妙。如此柔弱的打扮,失了分嬌縱,倒是多了分柔情。

“默兒小姐前來的,可是所謂何事?”唐亦瑤淡淡的問着,漠然般的神情裡,沒有絲毫的情感。

“妾身是來像姐姐請安的。加上昨天有些失禮了,有什麼不妥的,還望姐姐包涵包涵纔是。”公孫默兒柔聲說着,她那美豔的臉龐上,帶着的柔情,倒是讓人感覺得出她似乎多了層情誼。

“包涵倒是不必了!我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自然不會和不懂規矩的人一番見識。”唐亦瑤似乎百無聊賴般的,掰扯着自己的手指甲,那塗滿了美豔蔻丹的指甲,映襯之下,顯得手越發的白皙了,“只不過……默兒小姐有些話還是說錯了。我不是你的姐姐,所以還是不要以此自稱好了!”

如此疏離隔閡的,倒是讓公孫默兒心底一陣惱怒。她沒想到唐亦瑤居然如此不給面子!若不是因爲她有計謀什麼的,怎麼會如此低聲下氣認作她是姐姐?若是常人,讓她多說幾句話都是不肯的。只是現在還是沒到時間的,她不可如此輕易就暴露了的。

公孫默兒壓着心底的怒火,臉上帶着一抹哀愁,愁眉微蹙着,眼底隱隱聚滿了些許淚水,整了個人看起來倒是悲慼不少,“是妾身的錯,不該隨意認作姐姐的,倒是讓王妃娘娘怪責了。”

“知道就好!”唐亦瑤毫不留情面的說着,話鋒一轉,她淡然一笑,“不過嘛!我到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以後知道就好了。”

公孫默兒實在是被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的了,只能幹瞪着,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

“默兒小姐還有事嗎?”唐亦瑤再次翻開了書籍,似乎毫不在意的問着。

公孫默兒一怔,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唐亦瑤譏諷一笑,道,“那就麻煩默兒小姐你離開吧!你的存在,擋着我的光線,讓我無法專心看書了!”明明公孫默兒站着的地方是背對着門,而唐亦瑤看書的光線是來自於窗邊透過的光芒的。這本來就是沒有衝突的,唐亦瑤這一番話的,倒是像是在故意挑刺,下的逐客令。

公孫默兒什麼時候被人如此趕走指責過的,她自然是極其的惱怒得很了。她惡狠狠的瞪着唐亦瑤,惱怒般的伸手指着她,“唐亦瑤,你……”

“怎麼?默兒小姐還有話要說?”唐亦瑤淡然一笑,眼底帶着些許似笑非笑的情緒,似乎在等着公孫默兒發飆一樣,那種看好戲的眼神,讓公孫默兒惱怒至極,卻又不知該怎麼做纔是。

“唐亦瑤!你別太囂張了!”公孫默兒惱怒的說着,她那美眸裡染上了一抹嫉恨的光芒,冷冷的看着唐亦瑤,“你現在不就是佔着燁哥哥的寵愛嗎?等你沒有了,我看你該怎麼存活在東宮,拿什麼和我鬥!”

“哦?是嗎?”唐亦瑤輕聲說着,轉了轉眼眸,倒是顯得有些無辜好笑一般的。她站起身來,湊到公孫默兒面前,湊近她面前,笑着道,“我看默兒小姐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吧!我現在,可不是佔着斐燁的寵愛來對付你的,而是我本身的身份,就比你高一等的,你是鬥不過我的!”

公孫默兒怔愣住了,這是她現在無論如何都反駁不了的,也做不得什麼的。若不是因爲這虛無額名號,她又怎麼會如此的委曲求全的,來討好她說話的呢?!

“不過嘛……”唐亦瑤突兀的湊近在公孫默兒的耳邊,輕聲一笑,邪魅般的勾勒起了脣角,道,“若是你能得到斐燁的寵愛來對付我的話?我很是歡迎。只不過,這可是要看你的本事了!但是嘛……你覺得,你有那個能耐嗎?”

最後一句,像是戳心一般的,直直的捅進來公孫默兒的弱點。她踉蹌着幾步後退着,若不是身後的小燕攙扶着的話,恐怕就是要跌倒的模樣了。她惡狠狠的瞪着唐亦瑤,貝齒緊咬了下脣瓣,惱怒般的呵斥道,“好!我們走着瞧!唐亦瑤,我不會讓你得瑟太久的!”

說吧,公孫默兒便甩開了小燕的攙扶,自己倨傲般的走出了門口。

唐亦瑤似笑非笑般的看着公孫默兒離去的身影,眼底染上了一抹寒意。靜默了幾秒過後,她這才吩咐道,“紫巖!派人好好密切關注着公孫默兒的一切行蹤!有什麼異常要像我彙報!包括,她身邊的丫鬟——小燕。”

“是。”紫巖也沒有問什麼的,便直接應允了要去做的。她的責職,除了保護唐亦瑤的生命之外,最多的,就是服從了。

唐亦瑤似乎這才滿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書籍,恢復了一貫淡漠清冷的模樣。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斐燁每晚都會來看着她睡覺的,原本什麼都不知道的她,卻也是偶爾感覺到了,那半夜裡,帶着一抹柔情似水般的眼眸,帶着些許的感傷,一直注視着她。偶爾睡不着的她,也偷偷的閤眼裝睡般的。聽着斐燁那偶爾輕嘆了的聲音,倒是顯得極其的感傷。

……

未央宮內,唐亦瑤正看着書籍,一個丫鬟端着茶水過來。這是新從宮人那邊挑來的,倒是訓練做個一等丫鬟,端茶倒水什麼的。

紫巖本來站在一旁的,看着那丫鬟走來,微不可微的伸出手推了她身後一把。伴隨着“啊——”的一聲響起,“啪嗒”聲伴隨着水杯跌倒的聲音,丫鬟直接把茶水給倒在地上,連同那茶水杯也都破碎了。

丫鬟整個人直接撲着跪倒在地,看到了那早就已經碎成碎片的茶水杯,心口就像是被掐着哽住的一樣。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前幾天,紫巖和她說過的,這是皇上御賜的琉璃杯子,是從番外帶來的,整個北潯國只有三對。一對收藏在皇上的國庫裡,一對是送給了當初有名的鎮國大將軍韓衝的,而第三對,正是眼前的這一對,是皇上賞賜給斐燁的,斐燁便轉贈給了唐亦瑤了。

這杯子不僅珍貴,獨一無二的,而且還是皇上賞賜,破壞皇上的賞賜的東西,相當於於皇上作對,乃是大不敬的行爲,按照當今的律法,可是要誅九族的。

丫鬟嚇得渾身顫抖,顫巍巍的雙手都不敢去觸碰着那早就已經破碎了的茶水杯。她急忙跪地求饒道,“娘娘,求您饒了奴婢!這琉璃杯奴婢不是故意打碎的!求求您要饒了奴婢啊!”

丫鬟哭紅了雙眼,顫顫巍巍的雙手廋不知道該去哪裡放置纔好了,一副慌亂得很的模樣。

唐亦瑤挑了挑眉梢,似乎不意外般的看着那地面上的茶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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