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啪嗒”一聲,倒是把紫玉給嚇了一跳。她怔愣住了,宸妃那張美豔的臉龐上,此時隱忍着一抹怒火,早就已經消失了那種她古往裝作的溫柔淑婉,倒是把她那種暴戾提現出來。
“娘娘,您莫要生氣。皇后娘娘只是……”紫玉想要說些什麼安撫下宸妃的,卻被她給呵斥住了,“閉嘴!”
宸妃冷冷的看着紫玉,就像是在看一個仇人一般,似乎把她當做公孫苓一般,她揪起她的衣襟,對上她恐慌的眼神之下,宸妃更加的怒然了,“皇后?那個早就已經失去寵幸的賤人,莫不是因爲她的身份,她還以爲她能和我比上什麼嗎?!哼!藉此來嘲笑我?以爲我就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嗎?!”
宸妃丟開了拽着紫玉衣襟的說,任由她因爲害怕而不由得哆嗦着身子站得不穩。宸妃走上前去,看着那早就已經蕭條了不少的花草原,眼底是怒意越發的深沉了,“給我叫人把這些花草都給拔了!栽種上最新的花草,知道了嗎?!”
“娘娘,這可不妥。這要是讓皇上知道,您……”斐洵給宸妃在花草原種下的各色花草植物,都是他精心挑選的,沒有斐洵的許可,是不可以隨意替換掉那些花草的,即使他們已經枯萎什麼的了。若是被斐洵知道,有心人去挑唆的話,到時候宸妃是要手責罰的。
紫玉本來是想要勸解什麼的,宸妃一道犀利的寒眸掃過,讓紫玉不由得噤聲了,“怎麼?連你也許反駁本宮的話嗎?”
“奴婢……奴婢不敢!”紫玉不由得顫抖了下身子,低聲說着。自從少了斐洵的寵愛,宸妃就就已經不裝作之前那般柔弱淑婉了,她恢復了以往的戾氣,更甚的是對待下人也比以前更加的暴怒了。
“哼!最好這樣子!”宸妃冷聲說着,她拂過自己那美豔的臉龐,眼底閃過一絲寒意,“榮貴妃是吧!你也配有皇上的子嗣嗎?哼!”她那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莫名的思緒正在蔓延着,“聽說最近西域送來了新的品種貓?”
紫玉一怔,雖然有些不解,卻還是點了點頭,道,“是的。好像說它毛髮鬆軟,眼睛呈藍綠色,和北潯國尋常的家貓不同。據說,它是極其的好看的,也深得宮廷的貴妃衆人喜歡的。”
宸妃點了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她低垂下來的眼眸,長睫毛下的印烙下的陰影,顯得越發的幽深了,“這貓既然如此的特別,也得養的人配得上纔是!皇上,是不是把它賞賜給本宮了?”
“是。”紫玉心底疑慮越發的深刻了,她繼續低垂着腦袋,沉聲道,“只不過娘娘您嫌棄它吵鬧,所以,這才把它給帶走了。娘娘,您的意思是……?”
“既然是皇上賞賜的,本宮自然要好好相待纔是!”宸妃笑了笑,她看着自己那指甲上美豔的蔻丹,心底閃過些許算計,顯得越發的深沉了。
紫玉皺了皺眉頭,心底暗自想過些許思緒,最終還是搖搖頭,不敢多去說些什麼的。
……
御藥房內。
謝朝陽一身官服,正來來去去的,攀爬着高處取藥配藥,而身邊的藥童都不知道去哪裡了,僅有他一人忙上忙下的。他時而切藥,時而取藥,又時而配藥,有時還嚐了一二。感覺到那苦澀的藥味在口腔處瀰漫着,他還點了點頭。
紫玉一席簡單的紫衣宮服,髮髻上,以着步搖簪子牢牢的嵌入在發內。她踱步上前,站在不遠處,看着那忙上忙下的謝朝陽,臉上不由得微微泛起了些許緋紅。
認真工作的謝朝陽,比起他平時倒是多了些許魅力,可以讓人下意識的忽略掉他那右眼下的紅色胎記。紫玉心口莫名的一怔悸動,定定的站在原地,似乎已經看呆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啪嗒”的一聲響起,伴隨着“啊——”都一聲慘叫,倒是引得謝朝陽的注意,也讓紫玉回神過來了。她急忙看着自己腳下,原本那一根長長是木棍子,此時正砸在了她的腳上,疼痛**感,從腳尖直接入到全身來,倒是讓她疼痛得很了。
“誰?”謝朝陽快步上前去,對上了在不遠處的紫玉。她正一手捂着自己的腳,一隻腳借力站穩着,但是還是有些踉蹌着。她一臉狼狽,擡眼對上謝朝陽那眼神的時候,不由得臉上一紅,尷尬般的站在一旁,想要躲避卻躲開不得。
不得已的,紫玉只好俯了俯身子,低聲道,“奴婢……奴婢見過謝御醫。打擾您工作了,真的很抱歉……”
紫玉的話語還沒有說完的,謝朝陽便立刻上前來,他輕輕挪開了那根木棍,上前去就直接脫掉了紫玉的腳上的繡花鞋。那是繡着牡丹花作,倒是顯得極其的好看。
“唉!謝御醫,您這是幹什麼?”紫玉臉上一紅,急忙下意識的把手給挪着護着自己的腳,不讓謝朝陽觸碰。在古代,女子是不能見足,只有夫家纔可以。而謝朝陽和紫玉孤男寡女的,兩人又是清白之身,這種事情,女子自然會思量不好些許。
“啊!這……我倒是忘記了。”謝朝陽擡眼對紫玉那慌亂,羞紅的臉蛋,心底大致猜想到些許什麼的,他笑着解釋道,“紫玉姑娘不必緊張,我只是想給你看一下腳而已,不是故意冒犯的。你莫要擔心。”
“不是的!”紫玉緊張兮兮般的,低着頭,那臉紅得就像是快要滴出血來的一般,她羞澀般的說着,“奴婢,奴婢……自然是信得過謝御醫的。只是……只是男女授受不親的,謝御醫如此作爲,莫不是要叫人誤會。奴婢倒是沒事,若是污了謝御醫的名聲……那奴婢可真是罪該萬死呢!”紫玉低着頭,都不敢去看謝朝陽一眼。在她心底,她已經算是被污穢了,而謝朝陽那般的傲然天資,又怎麼是她能去玷的呢?!
“呵呵!”一聲輕笑倒是惹得紫玉莫名的怔愣住了,待感覺到了那頭上溫和的觸摸之下,讓她身子僵了僵,她小心翼翼的擡頭來,正好對上謝朝陽柔和的笑容。
“紫玉姑娘還真是心地善良呢!”謝朝陽收回了手,蹲在地上,擡頭看着紫玉那早就已經紅透了的臉蛋,眼底盡帶笑意,“莫要擔心這些,我是醫者,眼裡只有病人和普通人。紫玉姑娘現在是病人,我自然要治療。至於名聲這些……”謝朝陽想起了自己和唐亦瑤的接觸,待她的好,莫不是爲了讓人藉此傷害到她,他也不敢輕易露出自己的心意。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種虛無的東西,又算得上什麼呢?你的病情,纔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紫玉怔愣住了,謝朝陽那眼底的迷茫和惘然,在那一瞬,讓紫玉心底有些悸動。謝朝陽都如此說了,她如何能反駁呢?!她無奈的笑了笑,柔聲般的說着,“那便勞煩謝御醫了。”
紫玉坐在小木椅上,謝朝陽爲了方便半跪着。他褪去了紫玉的鞋子還有白色的襪子,露出了裡頭那粉嫩的小腳。腳尖處,指甲上倒是有着因爲被擊打而淤青了不少。謝朝陽仔細認真的看了些許,便幫她上藥起來了。
紫玉定定的看着謝朝陽的動作,那陽光有過門縫灑落下來的一縷光芒,照射在謝朝陽那認真的臉上,他那右眼下的紅色胎記顯得越發的明顯了,卻被他臉上那認真的神情給忽略掉了不少。他動作極其的輕柔,在觸碰到些許疼痛什麼的時候,他還和紫玉說笑轉移注意力什麼的。
整個過程,紫玉都被謝朝陽給吸引住了。那種心口的悸動,“撲通撲通”的,讓她心動不已。
“記住,回去之後要常換藥,最好不要長時間站着勞累什麼的。”謝朝陽囑咐着,便包着新的藥,遞給了紫玉。
紫玉接過之後,臉上不由得染上了一抹傾慕,“謝御醫真是個好人!”
“這只是醫者的本分而已。”謝朝陽淡然一笑,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的一樣,疑惑的問着,“對了,紫玉姑娘前來御藥房的,可是有什麼要事嗎?”
“呃……”紫玉怔愣住了,她總不能說,自己只要一有時間經過,就來偷偷看一下謝朝陽的吧?她心底一慌,急忙相處一個蹩腳的回答。
“那個,因爲……因爲現在宸妃娘娘要餵養西域來的狸貓,所以,讓奴婢前來問下,要注意些什麼的?”見着謝朝陽皺了皺眉頭不解的模樣,紫玉急忙解釋着,“因爲是皇上賞賜的,所以娘娘比較重視。奴婢……奴婢也只是奉命前來的。”
“也罷。”謝朝陽無奈的搖了搖頭,顯然對於這種事情來問他很是無語,“麻煩紫玉姑娘回去告訴宸妃娘娘,餵養貓的事情,下官並不會,讓她去另請高明吧!還有,御藥房忙得很,可不是爲這些事情而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