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嘴角牽出一抹微笑,蕭貴妃看着稀奇,笑着問道:“皇上,今天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皇上好久沒有笑得這麼開心了。”
夏侯君曜一愣,“朕有笑嗎?”
“對啊!皇上剛剛笑了。”她輕輕偎過來,柔軟的小手在他胸膛畫着圈,挑dòu的道:“皇上……大皇子已經那麼大了,臣妾……還想爲皇上生一個公主,不知皇上——準不準?”
她小心翼翼的覷着他神色,生怕龍顏不悅。
沒想到他卻笑了,溫柔和煦的笑如微風般輕輕撫過他英俊的臉,蕭貴妃隨即露出笑容,摟着他的脖子,“那這麼說,皇上是準了?”
夏侯君曜順勢抱住她,修長手指熟練的挑開她衣襟,“也沒什麼不可以,朕就準你今晚不不服藥,看你本事了,你若能懷上就準你生下來。”
“謝皇上恩典,臣妾一定會努力的。”
生兒育女原本應是夫妻最平常不過的事,可是在此刻卻還需要特別恩典才能得到,聽起來難免讓人心酸。
景兒察顏觀色,悄悄帶着殿裡宮人退下,悄掩上門。
殿外宮人林立,不時從裡面傳出嬌吟聲,在宮中待久了,都是些未出閣的姑娘,但對這樣的聲音並不陌生,個個垂首站着,臉上飛紅一片。
景兒轉頭看看殿裡越來越昏暗的燈光,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此翻,貴妃娘娘若有幸懷上龍孕,誕下小公主,那麼娘娘在宮中的地位就算是穩定了,不管住進來多少皇后娘娘,多少寵妃都不用擔心,而太后的刀刃也決不會危脅到鳳鳴宮。
[清塵]
天下百姓只知太后娘娘執政,卻不知太后垂簾,國事,有幾分做得主,有幾分做不得主,第一次冊後,封得乃是——韋丞相府嫡女,太后的親侄女,第二次冊後,封得是——平西王府郡主,第三次——南靖大將軍府嫡女。
這些人都與太后關係親密,然,今上並非昏庸之輩,不知是故意還是如何,總之,偏偏選了皇后娘娘做爲侍藥承血的妃子,第一任皇后死時,太后氣得渾身顫抖,老淚縱橫不發一語,第二任皇后死時,太后鸞袖一拂,道:“召內庭總管來,再冊後。”等到第三次時,她什麼都沒說,咬着牙冊了第三位皇后,最後,第四次時,連朝中黨羽都怕了,早早的將自己的女兒連夜嫁出去,太后無法,只得選了位卑賤無勢力的太守府嫡女——鬱紅淚。
人都說天下母子,哪有不血濃於水的,可是,今上並非太后嫡出,至太宗皇帝死後,母子二人對峙到今天,已經整整過了十年,當年那個風華絕代的韋太后臉上已經略見風霜,而那
個幼年喪母的太子殿下已經徹底長大成人了,二十四歲,過了豆蔻年少的無知,過了少年皇帝的隱忍,他一連殺死了三位皇后,給了太后娘娘一個漫長而有力的還擊。
今上生母乃是前昭德皇后,知書達理的大家千金,婉約而和善,只是身子贏弱,多病,勉強生下小皇子後便一病不起,不過滿月便歿了,太宗皇帝深愛皇后,當場封了她的孩子爲太子。
大概是從孃胎裡帶來的病根,太子自小惡疾纏身,太宗皇帝特地找來天下奇人術士,教綬太子習武防身,仙丹續命,只是,今上即便武功蓋世,卻怎麼都擺脫不了那奇怪的疾病,每逢月盈月虧之時便會如枯萎的花朵般失去所有的精氣與武功,唯有服用處子鮮血才能續命。
這,便是三任皇后接連猝死的秘密,只是我知道的太晚了。
當碧月向我訴說時,我的心跳停了一刻,難以想像這之中的複雜與糾葛,今上殘忍與血腥並非無來由,他只是不甘順應天命,要奮力博回屬於自己的江山,而我與宮中誅多無辜的嬪妃,便是這場爭鬥的犧牲品。
中宮殿並沒有太多的宮婢與內侍,清晨的陽光從窗櫺中灑進來,照見我徹夜未眠的憔悴容顏,碧月推門進來,看我仍然坐着,吃驚的道:“娘娘,您吉服還未脫,是一夜沒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