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到了,前方傳來捷報,劉利再立戰功,皇上大喜過望,賞賜了劉溪,去她宮裡吃了飯,但沒留宿,劉溪也沒抱怨什麼,老老實實在宮裡,輕易也不出門,跟誰也不太好的樣子。
但畢竟父親是大將軍正得寵,就算她沒寵愛也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欺負,如今皇帝又來了,也代表着有了利好的信號了。
文祁得知消息去了清寧宮陪母親吃飯。
“你今兒怎麼不去陪你祖母,跑我這來了?”皇后笑着問道。
“我來陪陪您啊,想您了唄,我翻過年也該走了,和您親香一下。”文祁嘻嘻哈哈的調侃。
皇后頓時笑了,“你不適合撒謊,娘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早就知道的事還有啥好吃心的呢。我閨女給我爭取了那麼長時間,我驕傲着呢,我沒事,你父皇跟我提前打過招呼了,翻過年要掛她的綠頭牌了。”
“嗯,差不多了,前方這幾年需要劉利,您別當回事。”
文祁點點頭拖了這麼久不可能永遠放着不碰,那不現實的。
“我知道,這點事我都承受不住了,那我也不配做皇后,你安心走吧,我會好好地等你們回來。”
“嗯,我母后是最棒的。”文祁抱着母親撒撒嬌,哄母后高興一回。
翻過年文麟也要跟周王出海了,出去見識一下開闊一下眼界。
皇后看着孩子們們一天天大了,越發的能自立自主了,心裡想想都覺得很開心,她眼看着也熬出頭了,只要孩子們平安着,其他的她就想想,得不到也不那麼重要了。
這個冬天過得很平靜,劉利有了戰功卻沒提貴妃,以前一定要提一句安好的,如今只提了女兒安好,別人再不會上心讓他和皇帝費勁用心思了。
貴妃每個月都有一次二次探望,也就是吃個飯而已,幾乎沒有寵了。
大概是因爲冷了心吧,一旦熱度降了,真的是淡了,不過是看着往日的情分又在高位上,一個月去吃兩次飯,僅此而已了。
畢竟也要考慮到皇后的心情,好不容易和髮妻有了緩和,皇帝也不願意駁了髮妻和兒女的臉面。
皇后對劉家有恨意,但對劉溪卻沒那麼深的恨,頂多是恨屋及烏罷了,寵也能忍,無關緊要的人物不在皇后心裡,連對手都排不上號,但貴妃就很戳心窩子了。
劉家還要用的情況下,皇后寧願讓皇帝去寵劉溪,也不願意皇帝在碰貴妃,那不能忍。
怎麼選也就很好解決了,劉家也是如此希望的,捧和捨棄都是形勢所迫,從來不由人。
貴妃不是看不到形勢,心裡委屈憋悶卻也無可奈何,母親根本進不來了,如今她也不敢作死,只能老實的侍奉皇帝,畢竟還要考慮父兄和母親啊。
二叔因爲劉溪的告狀對她很不滿,不願意在提攜她了,父親那頭被壓制着出不了頭,她再折騰就讓父兄陷入兩難境地了,尤其是哥哥的前途不能耽誤了啊。
好在如今劉溪也沒有寵愛,還不至於威脅到自己了,她還是希望能得到一個孩子,如果劉溪指望不上,就只能想別的法子了。
年節到了文祁穿上正裝和母后皇祖母一起迎接新年,難得今年沒人搞幺蛾子,太后總算過了個平靜喜慶的年節,文晴和文淑也主動表演了節目哄老太太高興,太后樂的合不攏嘴,十分開心。
大年初三清晨,還沒有天亮文祁就起來了,換上了一身家常普通的短打扮,淺粉色的斜襟綢卦和長褲,老百姓都是這打斷,穿裙子也是粗布但不方便走集市幹活啥的。
“祖母,我要走了,您多保證,等我回來給您帶好吃的好玩的,我給您寫信。”文祁跪在太后面前磕頭,嚶嚶叮囑。
“好,你去吧,哀家身子骨硬朗着呢,放心。”太后溫和的笑着拍拍孩子的手,目露期待和慈愛。
“嗯,我走了。”
文祁沒有讓人送她,早就打過招呼了,一大早跟着李師傅悄悄的出了宮做了馬車第一波出了宮門揚長而去。
這一去就算是三年,再回來文祁已經大變樣了。
沒過幾日文麟也跟着周王走了,劉家眼看着人跑了卻也無奈,不敢再大動作了,畢竟孩子長大了,夭折也得有個合理的理由,不然就是謀逆大罪了。
兩個孩子一走皇帝有了大動作,之前刺殺時一直在查京城臥底的北魏那邊的探子或者是相關聯的人物,如今這麼長時間摸到的情況也十分清晰了,沒掃乾淨的一概被皇帝全部敲掉了。
劉家一直龜縮不敢吭氣,這件事他們是有錯誤的,想借刀殺人沒敢大動作而已,因此皇帝遲遲不忘記這件事,他們也收斂了很多。
兒女走了,皇帝放開手腳幹了好幾樣事,身邊的侍衛趁調動的機會,提拔了楊家秦家和趙家幾個兒郎在身邊,文辛也進了軍營了。
側妃翻過年忙着進新王妃的事,扼腕不能打擊文辛了也沒辦法,端王倒是給了不少指點和得用的人,對文辛的培養也看重了很多,反倒對文利有些放鬆了,似乎也看出兩個兒子一些差別,側妃似乎沒有太大察覺。
文祁跟着李師傅和武師傅出了京城,按照既定好的路線一路南下,去看看不同的風景,順便跟江湖人士比武磨練一下自己的刀法,訓練依舊要照常進行,但趨於實用多些。
每個月都有信件回京城,記錄了文祁遊歷的地方風土人情,還有當地官員和百姓的一些民生等等問題,倒是寫得十分好,皇帝每每都看到十分開心,也很惦記這個女兒。
文麟跟着周王出海,見識到了大海的磅礴和寬廣,心情十分暢快,他們去了南邊,周王是去走海船貿易的,因此也少不了教導文麟生意場上的人情往來,勾心鬥角,文麟一點就透學了不少,也跟着沒少沾光,賺了個杯盆鉢滿。
文祁走後第三個月皇帝留宿劉溪宮裡,劉溪時隔多年終於得了寵愛,一時劉家人越發高興了,覺得有了希望了。
因着劉家皇帝也沒法公然讓劉溪不留孩子,只能儘可能小心一些,根據太醫的指示,避開一些受孕的日子也許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