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山莊外,衆人都準備着上馬離開,兩個弟子一邊牽着馬拴着包袱,一邊聊着。
“聽說了嗎?津州現在大亂,看來咱們還是繞道走吧!”
“怎麼回事?出什麼大事了嗎?”
“聽說津州城中好多少女失蹤了,死的死,不見的不見,搞的人心惶惶無人出門,後來說是抓着了那混蛋,但是據說其實是被那州府強行定的罪,就這麼冤死了,百姓們想討個公道,反倒被那羣官府的給驅趕出來,現在整個城中都亂作了一團,唉!如今這世道也不怎麼太平啊!”
“可不是嗎?人家是州府大官,咱這江湖人也不好插手,到時候還惹禍上身!”
“不過好多人都懷疑上了那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採花賊,風月花盜,不過我看這也不像是他的作風,不過誰知道呢!”
不遠處一女子靜靜的站在那裡聽的仔細,一旁一身僧袍的和尚也是皺着眉頭。許輕狂低頭罵了一句:“真是的,怎麼又搞出些事端來了,真不會消停,那羣當官的都是吃白飯的嗎?這底下都養了羣什麼草包,一個陳萬里還不夠,現在又不知道多了個誰,混蛋!”她轉頭瞧向一旁一臉肅然的莫空,拉了拉他的衣袍道:“莫空,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正巧這津州就在邊上,咱們不如去看看怎麼回事吧!”
身旁的莫空一愣,轉頭望向她,瞧見那張有些擔憂的小臉,心中一驚,腦海中竟是閃過昨日在院口瞧見的畫面,身子一晃,雙眉一擰,抽回袖來,轉過身子,掩着心口的疼痛,沉聲道:“走吧!”說完,便朝着馬車走去,也不理會身後的許輕狂,便上了馬車。
許輕狂呆呆的站在原地愣了好半餉,方纔她瞧見莫空眼中似乎有一絲傷痛,只是一閃而過,他逃得太快,難道是自己看錯了?她低頭望向手中的佛珠,昨日在院口撿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莫空的,她心中奇怪,幾步上前,爬上馬車,將身子探入車中,伸手將手裡的佛珠遞到莫空跟前道:“喂,這個是你的嗎?昨天在後院口撿到的!”
莫空瞧見她手中的佛珠,心中一顫,伸手趕忙奪了過來,背過身去,連一句謝謝也沒有說。許輕狂納悶的皺起小臉,一抽嘴角,這個死和尚搞什麼呢?不悅的撇頭,卻聽身後傳來一聲輕喚。
“輕狂姑娘!”
許輕狂急急退出馬車,朝身後望去,而車中的莫空聽見那林玉的聲音竟是驚的雙目一瞪,手中佛珠被捏得咔咔作響。早便坐在車中的許沐雲,雙手枕着頭,靠在軟墊上,睜開一眼偷瞄了一旁的咬牙負氣的莫空一眼,嘴角邪魅一鉤,又閉眼假寐起來。
許輕狂瞧向身後的幾人,只見林玉與袁書,還有他的那個表妹潘月,正牽着馬朝這邊走來。許輕狂笑顏如花的瞧向依舊風度翩翩的男子道:“林公子你們打算回去了麼?”
林玉點了點頭道:“輕狂姑娘是準備回衡州嗎?”
許輕狂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道:“聽說津州出了點事,想過去看
看,林公子呢?你們是要回哪去?”
“我們去禹州,看來可以隨行走一段了!”
只聽身後的女子不悅道:“表哥,咱們也該啓程了吧?”林玉面上一僵,似有無奈,許輕狂一臉壞笑的跳下馬車,走到他跟前探頭小聲道:“哎,你那表妹似乎對我很有敵意啊!”
林玉低頭望向跟前一臉壞笑的人兒,不禁小聲道:“你不會是又再打什麼鬼主意吧?”他可是知道,這個許輕狂可不怎麼好惹,上次那何天靈可是沒被許輕狂數落一通,連帶着何盟主也沒有放過。
許輕狂一幅果然你懂我的模樣笑道:“我就是想氣一氣你這表妹,其實你表妹也還不錯,雖對我有敵意,但也沒有爲難過我,單這點,就可以看出,你這表妹人還是不錯的!”
林玉無奈的笑了笑:“月兒她雖不好相處,不過心底善良,也不是刁鑽魯莽的丫頭,其實也還是不錯的!”
許輕狂偷偷一笑道:“哎,反正我們要同行一段,要不要你騎馬載我一程?”林玉一愣,面上微紅,卻是笑着點了點頭,但他知道,這個許輕狂絕對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當真想與他同乘一匹馬。
“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許輕狂偷樂道:“我就是想看看你那表妹吃醋的模樣,嘿嘿,好玩死了!”林玉無奈,將許輕狂扶上馬去,而後蹬馬一跨,便緊挨着許輕狂坐到了馬上。身後剛剛上馬的袁書一愣,差點驚的從馬上掉下來,轉頭偷偷去望後頭的潘月,果然已經氣的滿臉通紅,卻是咬着脣發不出聲來。
馬車上的影衛一臉詫異的瞧向林玉跟前的人兒,只聽許輕狂朝他笑道道:“走吧走吧,往津州去!”那影衛點了一下頭,便一抽繮繩駕着馬車跟在了林玉他們的馬後。
馬車中的許沐雲有些詫異,這馬車都動了,怎麼不見許輕狂的身影,他擡手掀起簾子朝前望去,竟是見前頭同乘一匹馬的二人,身子緊緊挨在一起,聊的甚是歡喜。許沐雲眉頭一皺,卻覺身旁氣壓不對,轉頭望去,只見一旁的莫空緊緊的盯着前方馬上的二人,似有驚訝,似有氣憤,似有傷痛,一手抓着衣袍已是被攥得皺巴巴,一手捏着手中的佛珠已可見發白的指節。而那雙眼,一動不動的只盯着前方的二人,有說有笑的,瞧見那張面若桃粉的笑顏,竟是猛然一震瞬間撇開頭來,眼臉下已紅了一片。
許沐雲邪魅一笑,只覺有趣的很,竟是將那簾子就這般別在一旁,大敞着車廂,似乎是故意要讓前方的其樂融融的景象映入車中人的眼中。莫空捏着手中的佛珠,撇頭面向車裡,低着頭心中五味雜陳,明明自己揹着身子,爲何好像還能瞧見身後外面的那親密無間的二人?似乎是印在了腦海中,似乎就在眼前,那樣的清晰。那林玉脣邊柔和的笑意,那許輕狂明媚燦爛的小臉,就這般印在眼前一般,卻是刺痛着他的心。
不知爲何,腦海中一直揮不去昨日的影像,那院中先對而站的二人,離着不過分毫,那緊緊
相碰的脣瓣,那嬌羞掩面的美人,似乎已經侵佔了他的腦海,無時無刻不浮現在眼前,刺痛的他無法呼吸。爲何會被自己撞見?爲何要讓他撞見?心口揪痛的似乎五臟六腑都擰在了一起,抽痛的近乎要讓他窒息一般。從未有過的疼,疼的撕心裂肺一般,疼的他虛脫無力,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憤怒,爲何心中會覺得憤怒不已?到底是因爲什麼憤怒不已?理不清,道不明,就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手中明明握着佛珠,爲何他拼命的想要念起佛法平復心中的煩躁,卻似乎頭腦空空蕩蕩,想不起一絲經文。爲何腦中那脣瓣相觸的畫面就是揮不去?爲何她要與他人親吻?爲何?一遍一遍的問着自己,卻什麼都理不明,爲何他會想着,那人爲何不是他,爲何會是別人?爲何他會這麼想?
好痛苦,好難受,誰來告訴他,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誰來告訴他,他到底是怎麼了?
許沐雲一臉妖邪的望着對面正心痛愁苦的莫空,轉頭望了一眼前方的二人,邪魅出聲道:“哦!想不到,和尚也會嫉妒吃醋啊!”
莫空的身形一頓,似有茫然的轉過來,望着一臉嘲諷的許沐雲問道:“此話何意?”
許沐雲低低的笑起來:“你還真是半點自覺都沒有呢,你難道不是在嫉妒,不是在吃醋麼?瞧見狂兒與別的男子走的那麼近,所以嫉妒的快要發狂了吧!”
他嫉妒?他吃醋?怎麼可能?他是出家人,他怎麼可能會嫉妒他人?他一皺眉頭道:“小僧沒有!”
“沒有?啊哈哈哈哈!”許沐雲突然大笑起來,對面的莫空一臉不明的望向他,只聽他又道:“你這個和尚,還不承認?你瞧見我與狂兒親密在一起的時候,分明眼中的都是敵意,你以爲我會看錯?”
莫空怔怔的望着他,似乎他的話是那麼的驚世駭俗一般,只見許沐雲靠近莫空一臉邪魅道:“要不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恩?”
莫空一臉警示的盯着他,只聽許輕狂道:“狂兒差一點就成了我的女人!我們原先,可是好過的!”
“你!”莫空震驚的瞪視着他,不可置信的望入許沐雲的眼中,他是什麼意思?他和公主到底發生過什麼?心中不禁揪緊,似乎再等待着許沐雲下面的話。
許沐雲突然靠了回去,輕哼一聲道:“若不是因爲她是我父皇的妹妹,她如今早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可是第一個得到她的吻的男人!”
“你說什麼?”莫空猛然的直起身來,他們竟然,竟然親吻過,她竟然與他有過情誼?沒由來的怒氣衝上頭腦,忍不住便出口道:“她是你的姑姑,你們怎麼能……”
許沐雲冷哼一聲,一臉危險的瞪向他,直起身子湊到他的眼前恨聲道:“不用你來提醒我,原先她心中的那個人就是我,若不是因爲我們是血親,你以爲我們還會如此痛苦嗎?若不是因爲她是我的血親,我怎麼可能會放手!還輪的到你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