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公開和我們龍仙派叫板!”地坼吳楚婆婆上前,怒氣衝衝低吼道。
前來彙報的龍仙派弟子只得應道:“弟子……弟子等人只知東西南北四方突然崛起了很多妖魔,但是卻不知道他們的領頭人是誰……”
“這還不知道?”南宮蘭馥上前,皺眉道,“定是夏爾從中作梗!這一看就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一定是夏爾趁我們龍仙派大喜的時候,偷襲四方,所以上回纔會突然來我們龍仙派,就是下戰書的!”
地坼吳楚婆婆點了點頭,歐陽青看着身旁僵硬的凌夜,便又道:“那麼婚事……”
“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婚事都不能耽誤!”地坼吳楚婆婆咬牙道,“四方之事先暫且派出本派弟子前去,待成親之禮行過之後,再由掌門人全權處理!”
“這樣……只怕天下之人會嘲笑我們龍仙派!”
雖然凌夜也不想婚事就此耽擱,但是此時她不得不這般擔憂着,否則就會露出馬腳。
歐陽青也點頭道:“龍仙派應該以蒼生爲主,婚事……婚事只要凌夜不介意,我們……”
“不行!”地坼吳楚婆婆執意道,“難道你們要這些親朋好友千里迢迢來了之後,卻又要興敗而歸嗎?這般一來,怎的又不是丟我們龍仙派的臉?”
歐陽青掃視了聚仙台下的衆人一眼,他們各自彈着身上的塵埃,好似不知究竟出了何事。
南宮初寒也上前道:“你們只是還差幾個頭沒拜,也不會耽誤什麼功夫。趕緊着,行禮之後,我便與掌門人一道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歐陽青握了握凌夜的手,凌夜佯裝勉強的答應了。
地坼吳楚婆婆便衝神英使者低吼道:“還不趕緊!”
說罷,地坼吳楚婆婆便轉身回主位,皺眉不已的催促着歐陽青和凌夜。
南宮兄妹自又退下了,歐陽青牽着凌夜的手站在了蒲團前,但二人的心中卻都各懷心事。
神英使者只得高聲喊道:“風起緣到,儀式繼續……”
“看來這龍仙派也不過如此啊!天下打劫,竟然還有心思繼續行禮!”
一個刺耳的奸笑聲突然打破了聚仙台的寧靜,歐陽青和凌夜立刻轉身順着聲音看過去,便是烏雲蓋頭,一羣衣衫襤褸的妖魔突然手握法器,成羣結隊而來,驚得在場所有觀禮之人都聚攏在一起,紛紛亮出自己的法器,和妖魔對峙而立。
歐陽青疾走了兩步,低吼道:“你們是怎麼上的天山?”
“當然是從大門上來的啊!掌門人這話,問得古怪啊!哈哈!”
一個肩上扛着一節白骨,脖子上都是人骨掛飾的男子上前,哈哈大笑着。他身後約莫有三千人左右的妖魔也是仰頭大笑,絲毫不畏懼此地乃是神聖之地的天山。
凌夜拽了拽歐陽青衣袖,低語道:“想來是有內鬼!否則他們不會穿過禁錮的。”
而這個內鬼,正是百里暗夜!
這句話,凌夜卻沒有講出口來。
百里暗夜一度以凌風的身份拜師天斬留仙老人,他完全有方法放這些妖魔進天山。
地坼吳楚婆婆一見這些妖魔之族,便覺是污濁之氣玷污了天山的潔白,頓時怒上心頭,拔下頭上的一根老黃木的簪子便不偏不倚的刺中了那個帶頭說話人的眉心。眨眼之間,帶頭之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倒地身亡了。
衆人一番驚呼,這才知道是地坼吳楚婆婆出手。
凌夜不禁皺了皺眉,她還從未見過地坼吳楚婆婆的功夫,雖然今日只見了一招半式的皮毛,但是地坼吳楚婆婆竟然在足足有百丈遠的地方射出一枚木簪子,徑直穿透了那人的頭蓋骨,這般的勁力倒也不是常人所有的。
“你們……你們龍仙派竟然當衆殺了我們的妖頭兒!”
妖魔們頓時亂哄哄的喧鬧起來,更有甚者直接揮舞着法器便衝向了聚仙台。
龍仙派在場的弟子迅速圍攻了上來,連帶前來賀禮之人也紛紛投入其中,現場頓時一片混亂。歐陽青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揮舞着玄鐵重劍,衝殺而去。凌夜咬着牙,雖然以凌夜的身手,她一個人便可以令眼前這些雜亂之人再也不得動彈,但是她卻又顧忌地坼吳楚婆婆,所以只得忍下心中對百里暗夜的那口氣。
“你們這羣妖魔無視我們龍仙派的地位,一而再再而三侵犯,只當我們龍仙派是好欺負的!”南宮蘭馥一番怒吼,便也祭出法器,縱身上前,現場越發混亂不堪。
凌夜只得轉身,向地坼吳楚婆婆和歐陽啓雲並南宮豹道:“此時若把事情鬧大了,只怕不好向世人交代!原本都是來觀禮的,倘或一旦受了傷或者不幸戰死,我們都無法向他們的家屬交代!”
歐陽啓雲點了點頭,道:“此話有理!”
“那我們且去先將他們分開……”
南宮豹與歐陽啓雲相視了一眼,便一起飛身上前,不傷任何人,只奪其兵刃。
地坼吳楚婆婆卻始終沒有說話,只冷眼打量着凌夜的側面。
凌夜知道地坼吳楚婆婆在盯着自己,便也飛身上前,刻意收斂了自己的實力,就近強奪着幾個功力微不足道的小妖的法器。
絳珠使者便附耳在地坼吳楚婆婆耳旁,道:“這個凌夜,現在就在指手畫腳了!日後還了得?婆婆……”
地坼吳楚婆婆揚了揚手,便打斷了絳珠使者的話,只是目不轉睛的在人羣中追尋着凌夜的身影,她的目光比雄鷹還要犀利,面無表情,也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不過片刻,歐陽青等人便護在自己人的面前,徹底令妖魔無從進攻。
“歐陽青,我們可是爲了你好!你竟然對付我們!你小子想要戴綠帽子,我們還不想攔你!”妖魔中走出一人是青色的頭髮,臉上閃着如魚鱗一般的光芒,正是青魚妖。
歐陽青不懂青魚妖是何意,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怎麼?掌門人忘記了?”青魚妖斜睨了一眼歐陽青身旁的凌夜,得意的笑道,“那日在鎖妖塔裡,夏爾魔尊向我們衆人宣佈,凌夜是夏爾魔尊的女人時,你們不是剛剛衝進來嗎?怎麼,掌門人會不知道?”
話音落地,衆人皆將這一句“凌夜是夏爾魔尊的女人”,聽得是真真切切,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用詫異又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凌夜,就好像凌夜的身上沾染了某種帶毒的傳染性病菌一般。
歐陽啓雲和南宮豹也是一驚,歐陽啓雲立刻衝凌夜低吼道:“他說的話,是真的嗎?”
歐陽青的腦海裡,卻又閃現出在青鸞山上“夏爾”強吻凌夜的畫面來。雖然夏爾是百里暗夜假扮的,但是被矇在鼓裡的歐陽青,只傻傻的將那件事和眼前青魚妖的話對接了上來。
青魚妖得意洋洋的笑着,凌夜卻是隻想颳了他的磷,扔下鍋去熬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