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爲何不能成爲搭檔,卻偏偏要成爲敵人?”
幻宗千里傳言,若非深厚的靈力,根本不能在這麼混『亂』的打鬥場景下,又在百步之遠的地方,將話語清晰地傳到歐陽啓雲和南宮兄妹的耳裡。南宮兄妹立刻心知肚明,相視一眼之後便皺起了雙眉,不管是下馬威還是幻宗的真實心意,他二人已知自己絕對不是幻宗的對手。而歐陽啓雲不願服輸,立刻也以千里傳言的方式,言道:“道不同,不相爲謀!”
幻宗輕蔑的裂開嘴角一聲冷笑,眉梢輕輕一擡,便以眼『色』示意身旁的阿九。
阿九點頭領命,立刻祭出他的法器紅纓銀槍,嘶喊着直衝南宮兄妹而來。
南宮兄妹立刻縱身上前迎敵,皓雪紛落,落地已成血『色』。
南宮初寒一手杵着的柺杖深入雪地,以此爲支撐,凌空飛腿,周身散發的靈力『逼』迫阿九不得靠近。阿九隻得翻手一個回馬槍刺向南宮蘭馥,她頓時騰空躍起,腳尖輕踮槍頭,藉助阿九之力凌空旋身,回手便是三枚暗器擊向阿九。此暗器乃是對付兇猛野獸使用,即便阿九迅速以紅纓銀槍相擋,暗器竟然繞過了他的長槍,擊穿了阿九的肩頭。
南宮初寒趁此良機,立刻將靈力匯聚於手心,紛紛落雪立刻匯聚而成冰雹,帶着如烈火般的靈力擊向阿九。阿九腳下還未站穩,雙目一瞪,揮舞着紅纓銀槍如旋轉在風雪中的風車,卻依舊連續被南宮初寒的冰雹所傷,左膝一軟,便跪倒在地,嘔出了一口濃血。
“沒用的廢物!”
幻宗一聲怒吼,便是天昏地暗,落雪紛紛揚揚如密密麻麻的雪珍珠從天而降。?? 凰破驚天296
隔着雪簾,哪怕是眼前三步之內的人也看不清容貌。
忽見他雙手合攏匯聚於胸前,便見他十根指尖上躥出了十道鬼火之光,還未待衆人回過神來,便是山崩地裂,地表裂出了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數十道裂縫,一旁不管是前來找茬的人還是幻者侍衛,都有不少人墜入其中。
南宮兄妹立刻躲閃而過,可幻宗並未就此罷手,手指尖上的十道鬼火突然從他手中飛離,幾乎同時,便見十道水柱從裂縫深處噴涌而出,立刻在風雪中凍成了擎天的冰柱。
南宮兄妹還在詫異之中,又是眨眼一瞬,冰柱立刻四分五裂,就像是一枚子彈頭擊穿了一面落地窗,碎裂開來落地的每一枚冰渣都尖利如匕首,就像是天上在掉刀子。躲閃不及的人但凡是被冰渣割破手背上一丁點的皮膚,冰渣也會立刻化成雪水,帶着幻宗的靈力流入人的體內,最終導致靈力將血管衝爆而亡。
“小試牛刀,給你們看看!”幻宗得意地仰頭大笑。
南宮蘭馥在落雪中穿梭如風,南宮初寒卻因爲柺杖的緣故,總是不能隨心所欲。南宮蘭馥爲了保護南宮初寒,行動漸漸滯緩,幾次都是險象環生。“小妹!”南宮初寒一聲低吼,只見三枚冰渣不偏不倚已落向了他二人的眉心前。而他的柺杖被積雪卡住根本動彈不得,南宮蘭馥正拼命幫他將柺杖拔出來,可已是無暇躲閃了。
千鈞一髮之際,說時遲那時快,一柄長劍突然橫在了他二人的眼前,重重的黑影籠罩在他二人的臉上,替他們擋下了繽紛的冰渣。只見那長劍急速旋轉如風,冰渣落在劍身上猶如水滴落在了烈火裡,幾聲滋滋滋的聲響過後,水分立即被蒸發。
歐陽啓雲手握長劍直刺幻宗,幻宗早已在面前形成了保護盾,歐陽啓雲傷不了他分毫。
阿九頓時也一躍而上,一壁躲避着天上的冰渣,一壁揮着紅纓銀槍『逼』向南宮兄妹。
一旁的衆人也早已來不及對抗,只能紛紛保命,可有能力全身而退的人卻幾乎爲零。
四處都是嗷嗷的慘叫聲,橫七豎八的屍體堆積在血河裡,都被冰雪凍成了血紅的石頭。
歐陽啓雲和南宮兄妹卻踩着衆人的屍體一擁而上,與幻宗和阿九對峙在死亡的腐朽裡。
“現在收手,我或許還會饒你一命!”幻宗冷笑道。
歐陽啓雲不屑的揚了揚眉梢,額頭上豆大的冷汗卻暴『露』了他的內心,“我歐陽啓雲人生千百戰,從來不知道,認輸兩個字怎麼寫!”
“既如此,我倒是有義務好好教教歐陽掌門了!”?? 凰破驚天296
話音落地,幻宗一個騰空轉身,雙手灌入靈力如同鐵臂打向歐陽啓雲。
歐陽啓雲立刻雙手橫劍相擋,源源不斷的陽剛之氣灌入長劍之中,竟然與幻宗比拼起了靈力修爲。歐陽啓雲有多少實力,幻宗心裡是一清二楚,畢竟四大家族在颶風大陸上顯赫有名,可月人族一直都處於神秘詭譎之中,歐陽啓雲根本不知道幻宗究竟有多深厚的修爲。於是,一個人是自信滿滿,一個人卻是小心試探,終究不能放手一搏。
僵持了片刻,一股強大的壓力從歐陽啓雲的手臂蔓延至他的心口。他皺了皺眉,心裡頓覺不好,腳下如灌了鉛一般的沉重,動彈不得。壓迫之力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甚至連他的眼角都滲透出了絲絲的鮮血,連同他額上的冷汗也變成了血『色』的汗珠。而幻宗卻是神『色』如常,輕而易舉便壓住了歐陽啓雲想要反抗的靈力。
“不過如此!”
幻宗一聲嘲笑,手中靈力加重,這竟然還是他七八成的功力,可歐陽啓雲已是耗盡全力!
歐陽啓雲忽覺體內真氣『亂』竄,喉嚨上立刻涌出一股血腥之味,膝蓋一軟,便立刻跪倒在了幻宗的面前。一旁和阿九糾纏的南宮兄妹見狀立刻大驚,紛紛急於脫身前去營救。可是阿九就像是山『藥』般黏糊糊的纏着他們,根本讓他們無暇分心。
南宮兄妹的心如同他們的眉頭緊皺成了一團,無法舒展,而歐陽啓雲,僅憑着最後一口氣,依舊還在和幻宗硬抗。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肯鬆手,哪怕勝負早已分明!
而同一時刻,百里暗夜一手執劍,一手幻出盾牌,如同一匹高貴冷傲的雪狼,站立在關押凌夜的柴房外。在他的面前,是幻宗下令三重防禦的幻者侍衛。百里暗夜無法知曉另外兩重還有多少人,但這最外重的幻者侍衛已有百人,早已將百里暗夜團團包圍了起來。
雪風帶着山門的腥味撲面而來,百里暗夜額前的碎髮隨風搖曳,像是積壓在他心中張牙舞爪的豺狼。一旁的幻者侍衛也未輕易出手,只是警惕的弓着身子,瞪着眼前這匹狼,不知道下一刻即將迎來怎樣的死亡。
拆房內一片靜寂,斜暉斑駁的籠罩在凌夜蒼白又冰冷的臉上。周邊密密麻麻的幻者侍衛已經將屋內填充的滿滿當當。甚至連空氣,都快要供應不上了。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知道是誰在外面,一個讓她心生愧疚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