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141、震驚,他的秘密!
風玲瓏不動了,她沒有見過這樣的歐陽景軒,在她的眼裡,從最初的風流王爺到後來的事事運籌帷幄之中,在到後來二人相知,他的無賴和從小細節出發的寵愛,每一樣都讓她認爲,沒有任何事情是這個男人做不到的。以至於……她忽略了他也是人,不是神!他也有人的悲歡離合,也有人的情緒,甚至……也有人的痛苦。
風玲瓏環上了歐陽景軒的腰,她倚靠在那充滿了龍涎香氣息的環抱裡,聲音輕輕的說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她閉上了眼睛,“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離開!”一直到死去的那刻!
歐陽景軒環着風玲瓏的臂彎收緊了起來,他甚至能感覺到懷裡的人那纖弱的身體被自己桎梏的發疼,可是,他還在收,不受控制的,就好像要將風玲瓏狠狠的揉捏到自己的身體裡,再也不會分開……
風玲瓏咬了牙,她被歐陽景軒抱的太緊,感覺骨架都要被他捏散了。可是,她沒有哼聲,只是緊緊的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他絮亂的心跳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景軒方纔微微放緩了臂彎,下巴抵在風玲瓏的頭頂,輕輕的說道:“風玲瓏,我就沒有打算放過你……就算你死!”
風玲瓏突然笑了起來,臉頰在那絲緞袍子上蹭了蹭,悶悶的說道:“嗯,好!”
方纔,她爲他和音,感受着他絮亂的思緒,那刻,她好像抱抱他!可是,外面的動靜傳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人便用笛聲遞了消息過來……適當的時機她撤了,那邊院子有人爲他和音。她去了外面應付的同時搶了先機,在那些人沒有機會發現音律其實有些不妥的時候,笛聲和那葉子聲同時戛然而止。
一切配合的天衣無縫,就好像二人事先商量好的一樣……這樣的心有靈犀將彼此的心拉的越發近,近到歐陽景軒等一會兒都不願意,只想將風玲瓏擁入懷裡。
牀幃紗幔浮動,暗沉的夜下,被衾裡的兩個人緊緊擁在一起……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感受着彼此的氣息。
“你今天怎麼了?”喏喏的聲音噙着幾許小心,風玲瓏想要知道,不是因爲好奇,而是想……如果再有這樣一次,她不要去猜,能夠直接有抱住他的理由。
歐陽景軒沉默沒有回到,風玲瓏也便沒有再問了……緩緩閉上眼睛,就在她放棄的時候,聲音暗沉的傳來。
“玲瓏……”
“嗯?”
“玲瓏……”
“嗯!”風玲瓏輕應着。
“如果,”歐陽景軒眸光在暗夜下灼灼,閃爍着晶亮的光芒,“我被流放,你可還願意陪在我身邊?”
風玲瓏淺笑,“願意!”
歐陽景軒薄脣也揚了起來,“我都流放了,你還願意?”
“嗯!”風玲瓏輕應着,沒有半點兒虛假,卻噙着絲絲俏皮,“方纔說了,我不會離開你……”
“那你族人呢?你阿爸阿媽和你大哥他們呢?”歐陽景軒聲音裡有着幾分恐嚇的意味。
風玲瓏在歐陽景軒的懷裡蹭了蹭,笑着說道:“你都會安排好的……”
歐陽景軒笑意加深,瞬間笑意抵達了鳳眸最深處……她相信他,她懂他,這樣的無條件!
“你就沒有懷疑過?”
風玲瓏在歐陽景軒的懷裡仰頭,好奇的扇動了下眼睫問道:“懷疑什麼?”
看着她一臉呆呆的樣子,歐陽景軒忍不住俯下俊顏,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懷疑我並做不到!”
“你不會……”風玲瓏淺笑,隨即打着膽子在他下巴處親了下,方纔羞澀的說道,“落吻爲發便是同心夫妻,至此恩愛兩不疑。”
“你這個小妖精,話都被你封死了,本王倒是不做也不行了。”歐陽景軒咬牙切齒的說道將風玲瓏猛勁的納入懷裡,狠狠的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唉,本王的心卻原來只有你懂。”
風玲瓏星眸微動,嬌俏的笑了下,滿臉的幸福……因爲你在我心裡,一如我在你心間,所以不說,卻懂!
夜麟國,皇宮。
夜擾慵懶的斜靠在軟墊上,一臉出塵的魅惑透着妖嬈,修長白皙的手指中間擒着墨綠色的夜光杯,微微轉動,裡面紅紅的葡萄酒液頓時溢出馨香。
“唉,每每到了這個時候,我便想冬眠……”夜擾輕嘆一聲,飲進了杯中酒。
夜擎天正好走了進來,就聽他說了這話,又氣又笑,“你不是巴望着那人過來?這下你到在這裡矯情……朕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彆扭的兒子?”
夜擾挑眉,起身下了軟榻,“兒臣參見父皇!”隨即又問道,“已經決定了出使的人?”
夜擎天搖頭,倪了眼那夜光杯,眼中閃過肉疼的無奈,脣翕動了好幾次想要說什麼,卻最後到底什麼也沒有說。
夜擾看了他這樣,一臉隨意的說道:“這杯子胡人進貢了過來,父皇便藏掖了起來。正好大哥今日尋了壇葡萄酒,兒臣就拿來了……”說着,他去又倒了一杯,“父皇嚐嚐,不錯的。”
夜擎天有個嗜好,那便是收集各種珍稀的杯皿,這夜光杯是他尋了好久的才得來的,一直珍藏着,可偏偏夜擾是個禍事的主兒,對他的珍藏毫不在意。
接過夜光杯,裡面的酒液落在眸底,就像是血一樣,“沒有定,不過,據探子來報……朕估摸着差不多。”
夜擾一聽,本就魅惑到極致的臉上展了笑顏,“如此甚好!”
夜擎天看着他,眸光變得深諳,他冷哼了聲說道:“爲了這麼個女人,你廢了這麼大的周章……就不怕楚凌知道?”
“怕?”夜擾一聽,放肆的大笑起來,“這三國鼎立的局勢以便。就算夜麟國想要獨善其身恐怕也已經不行……這事我便是由了性子,但是,楚凌想要用夜麟國來做擋箭牌,就不許我反將他一軍?”
夜擎天看着面前的兒子,夜麟國因爲地質水土問題,不論男女,多數人都長的極爲美麗,但是,能有夜擾這般的卻從未有過……他魅,他惑,可他卻冷!
所有人都認爲他善良,任何事漫不經心,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他骨子裡的冷血!
就算他是皇帝,手上的血腥已經不計其數,但在這個兒子面前,他也是要甘拜下風的……當一個只有四歲的孩子在被人陷害的推入護城河被救起後,他就變了!
風玲瓏臉上全然是驚愕,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歐陽景軒,矢口就問道:“皇上愛的不是母妃?”
“也許愛過吧……可是,後來沒有了。”歐陽景軒聲音淡淡,“就算是愛過,那也僅僅是因爲母妃和某人有着三分相似。”
風玲瓏彷彿聽到了什麼驚天的秘密,不管是來西蒼之前還是之後,她從野史、正史上看到的都是皇帝對梅妃的獨寵,甚至一度,因爲母妃的性子惹下了大禍,被朝臣覲言廢除她的妃位,卻被皇帝一句“就算如此,朕也由着她”變成了一時間朝野上下和後宮里人們羨慕和嫉妒的對象。人們都說,皇帝獨寵未央宮,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可是,我並不這樣認爲,”風玲瓏彷彿想要尋求點兒什麼,“如果皇上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母妃,或者僅僅因爲別人……那,那怎麼會寵愛你這麼多年?”
“假的……”歐陽景軒擁着風玲瓏的身體緊了緊,“只是爲了保護另外一個人……”自嘲一笑,“這個,也是我出宮立府後,因爲別的事情,無意間知曉的。”
“另外一個人?”風玲瓏疑惑,心都緊在了一起,彷彿有着什麼東西噴薄而出,她不敢問,卻又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口。“是誰?”
歐陽景軒靜默不語,過了好久,久到彷彿外面的風停了,世間所有的一切都靜縊的讓人忘記了呼吸,她方纔緩緩說道:“傅亦珩!”
風玲瓏整個腦袋都是昏沉沉的,以至於入宮參加珍妃娘娘舉行的小宴的時候,人都魂不守舍……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昨天那人心情不好,便將那宮中秘事給說了出來。彷彿他也不打算瞞騙她,雖然心疼那人,卻也是開心的……因爲,他對她說的雖然是宮牆裡的事情,卻也是家事!
只是,有多少人知道,皇帝喜愛的不是梅妃,而是梅妃的異母的姐姐?又有多少人知道,皇帝的孩子除了八位皇子,其實還有一位……那便是傅亦珩?!
“王妃,”珍妃笑臉盈盈的喚道,“本宮見你臉色不大好,是身體欠安還是?”
風玲瓏回神,起身微微一福,“多謝珍妃娘娘關懷,臣妾只是昨夜睡的不到好,倒也無礙。”
“嗯,無礙就好……”珍妃笑着說道,“看看,這頤兒也是,眼睛一圈兒都有暗色。”頓了頓,她調笑的說道,“本宮回頭讓御膳房給你們這些新婦熬些將養身子的補品,別都累着了。”
她的話一落,屋內的貴女們都掩嘴笑了起來,到惹得風玲瓏和蘇頤臉色一紅。
風玲瓏退坐到一旁,聽着衆人閒聊,偶爾應付幾句珍妃,便很少說話,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當中……
“怎麼會?”風玲瓏聽了是傅亦珩後,幾乎驚的要從歐陽景軒的懷裡掙脫開來。
“是啊,怎麼會?!”歐陽景軒感嘆一聲,“當年姨母和母妃幾乎先後懷上了我和亦珩……但是母妃根本不知道,只是,在入了冷宮之前,才知道了父皇和姨母甚至對她的感情是從何而來的事情。一出冷宮,萬千寵愛,卻再也找不回那個終日在梅林樹下吹笛的女子……”就算父皇恩寵有了她又如何?姨母同樣有了傅亦珩。
“這句話是誰說的?”風玲瓏淡淡問道。
“母妃。”歐陽景軒淡淡迴應,在風玲瓏的脣上啄了下,閉上了眼睛,只是嗅着她的氣息,試圖讓自己的心能夠得到片刻的平靜。
那時他方纔知事,卻也懵懵懂懂的。父皇極爲寵愛他,說是他最是想他……在那皇城裡,先是子憑母貴,後來便是母憑子貴。
梅妃作爲四妃裡二正妃的一位,和珍妃平齊,又得皇上寵愛,就算進了趟冷宮,出來後卻是得到越發的寵愛……又得了子,這樣的榮寵,已經讓當時的皇后和珍妃都生了殺意。
後來,父皇便將他帶到身邊將養,這是任何一個皇子都沒有的榮寵,他也不負父皇喜愛,琴棋書畫,文韜武略卻是一樣不落……開始,他不懂得隱藏,直到一次教習堂上,太傅的一句“避其鋒芒”的典故讓他明白,人的鋒芒如果大盛,必然是盛則必衰!這是規律……至此,他做事從來不做到最滿,七八分就好。
“開始,我不懂……”歐陽景軒輕輕的將鼻子抵在風玲瓏的鼻間上,閉上眼睛,“只以爲這後宮女子本就爭的一個男子,父皇縱使喜歡母妃,卻也時而要雨露分佈,她心裡不舒服。直到漸漸的,母妃開始消瘦起來,彷彿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就這樣,過了多年,直到有了海宇,母妃的情況方纔好轉了些。”
“六皇子?”
“嗯,海宇,你知道嗎?”歐陽景軒睜開眼問着,卻看到風玲瓏一臉的茫然的回答他,“知道啊,那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
歐陽景軒笑了,菲薄的脣忍不住的在風玲瓏脣上輾轉了好一會兒,方纔說道:“嗯,想着你也不記得了……那時候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不記得也好,我記得就行了。”
風玲瓏糾結在這個話上,直到歐陽景軒從他臉上挪開,將她再一次擁入懷裡,才聽他接着說道:“有了海宇後,母妃的心思便在了海宇身上,也快樂起來,彷彿所有的寄託都是他。直到……海宇離開,母妃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崩塌了。”
頓了頓,歐陽景軒久久的不曾在說話,彷彿陷入了曾經的回憶……那個未央宮,據福東海說,這裡曾經遍佈梅花,都是父皇爲母妃移植的。母妃卻從冷宮出來後,卻讓人一夜之間全部拔除了。
“玲瓏,”歐陽景軒深深的喊着風玲瓏的名字,“母妃歿的時候交託了我兩件事情……一件託我照顧一個人,另一件……嗯,她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恨父皇!”
“母妃是愛着皇上的……”風玲瓏輕輕說着,心間的位置彷彿窒息的無法呼吸。
“可惜,父皇不愛母妃。”
“你怎麼知道?”風玲瓏本能的反駁,“許是……”許是什麼?她不過是一個部落的翁主,又怎麼會對天朝後宮裡的韻事知曉?自古皇帝多薄情,三宮六院,又有多少人能夠得保永遠的愛寵?
後來,她便問了,那傅亦珩如果真的是皇上的孩子,那傅將軍呢?
“姨母是有了亦珩才下嫁給傅將軍的,”歐陽景軒的聲音深遠綿長,“據說……傅將軍極爲喜愛姨母,怕是後來是因爲知道了姨母意外有孕,怕她被人詬病,才娶了她……只是,我估摸着,傅將軍到現在也不知道亦珩是父皇的孩子。”想了想,他接着說道,“不知道也好,省的傅將軍徒留了傷心。”
歐陽梟雲無心去看奏摺,他起步便往御書房外走去……三德子見了,急忙去拿了大氅給他披上。
外面,原本陰沉沉的天氣就好像要壓下來一般,歐陽梟雲看看天色,有感而發的說道:“好像要下雪了……”
“是啊,”三德子躬身應了,“欽天監的人早上就來了話兒,最遲今天午時前,便會有場雪。”
歐陽梟雲沒有應聲,只是揹負着手漫步在皇宮之中,沿途的侍衛和奴才宮女見了,紛紛退讓參拜,他卻無心理會……
腳步不自覺的行至未央宮……歐陽梟雲就站在宮門口看着那緊閉的紅漆宮門,過了好一會兒,方纔說道:“三德子……這裡發了份例了嗎?”
“發了。”三德子說道,“入了冬的時候,奴才就讓內務府將取暖的物什發過來了……”雖然未央宮已經沒有了人,甚至兩個灑掃的人都沒有,但是,每月梅妃的份例卻照舊搬過來,從未間斷過。
“嗯,梅兒最是怕冷。”歐陽梟雲悠悠的說道,“每次一到下雪,她便不喜在未央宮裡呆着……說是這裡冷。”他突然一笑,“朕倒是想,這裡哪裡冷?給未央宮的份例都快要壓過鳳鸞宮了。但是皇后和珍妃時常給朕抱怨,皇后說於理不合,珍妃品階和她一樣,卻怎麼說也是東宮過來的……朕知道她們是嫉妒梅兒,可是,朕偏偏是要將這份榮寵給她的。”
三德子不敢應聲,只是眼神示意……頓時,除了他,所有的奴才都恭敬的悄悄退去。
“你還記不記得?”歐陽梟雲的眼底全然是笑意,“那個時候一到下雪,她總是悄悄的去龍陽宮,故意不穿繡鞋,也穿的單薄……臉上,手上,腳上……都被凍得通紅。朕生氣了,卻又拿她沒有辦法,便也只能心疼的把她攬進寢宮。”彷彿想起了當時的場景,他臉上有着幾分迷戀,“她窩在朕的龍帷裡,不過是貪婪朕的宮裡有地龍。朕訓她不許穿這麼少過來,她便總是嬉笑的對朕說,因爲龍陽宮暖和,穿這麼多就可以了……”他的話突然止住,後面的話都是她對他說的私密話。
“皇上……”三德子心裡沉重,嘴張了張沒有說什麼,卻正好看到有什麼飄落了下來,“皇上,下雪了。”
“下雪了……”歐陽梟雲閉上眼睛,“她怕冷,卻最喜下雪……因爲一旦下雪了,紅梅就要開了……”那一夜,她盡數拔掉了他爲她種下的紅梅,從此後,她便再也沒有去過龍陽宮。都說梅妃再次盛寵,卻誰又知道,她的笑再也不是真心……梅兒從那次和他大鬧過後,便再也沒有回去過了。
也許,就如她說的,人的心只能動一次,一旦傷了,便不能動了,只因爲如果再動,會痛不欲生……她不想動,她怕疼!
可是,她卻永遠不懂,他許是開始不是爲她,只是因爲她像那個女子,卻不知道……他最後是真的愛她!帝王談愛多麼可笑?可是,他卻真的愛了……也因爲他的愛,她最終香消玉殞。
珍妃見外面下了雪,大片大片的,就好像羽毛一樣落下,不由得也想起許多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宮裡雖然氣氛緊張,卻誰都盼着下第一場雪。初雪的時候,未央宮的那人開心,皇上便也開心,多數時候,大家想要什麼,不過分,皇上就全都允了。
這樣的恩寵,到底是天妒了紅顏!她和蘇婉儀鬥了一輩子,卻都不如一個梅妃!這些都是宮內的舊事了,誰也不會拿出來說,也沒有人敢說!
大概,就這一件事情上,她和蘇婉儀沒有商量,空前的達成了一致……
“看着這雪,本宮就想起王爺那梅子釀。”珍妃突然笑着說道,眸光看向一直心不在焉的風玲瓏,“今年的新酒,恐怕都被人偷喝掉了吧?”
風玲瓏抿脣,不明白珍妃的意思。
“這傅亦珩貪酒,整個雲蒼城恐怕都不是秘密了……”蘇頤淺笑,“母妃說的可是這個?!”
“嗯。”珍妃應了聲,“唉,以前本宮偶爾還能喝到……這老三封了王,便再也沒有嘗過了。”
衆人都沒有接話,敏感的話題在後宮,珍妃可以說,在座的人卻沒有辦法說。當然,除了風玲瓏……
“珍妃娘娘如果唸了,臣妾回府後,讓王爺給您送了來。”風玲瓏聲音淡淡,聽不出勉強。蘇頤那話都已經擺到檯面說她和景軒關係匪淺了,她不表示些什麼,於明面和暗地裡都不符。
“噗嗤……”不知道誰掩嘴笑了下,充滿了不屑。
珍妃眸光瞥了下,那笑的人頓時收斂。珍妃謝了風玲瓏好意後,便也岔開了話題。
按照地位,蘇頤在珍妃的右手邊兒,正好和風玲瓏對視……她觀察了她好長時間,從進來開始,她就心不在焉。不似平日的冷淡,而是心裡想着什麼……
接着喝茶的檔兒,蘇頤眸光陡然變的暗沉,但是,也只是稍縱即逝便恢復了正常。大婚兩日,她昨天陪着皇家的兄弟在笑,可是,沒有人知道她的心都在滴血!
歐陽靖寒對她不好,不僅僅因爲她是蘇家的女兒,也因爲她的心裡有景軒……可是景軒呢?
蘇頤拿着杯子的手猛然緊握,昨天的景軒就和今天的風玲瓏一樣,雖然在聽着大家閒聊,可是,明顯的一副心不在焉……
適時,一個小宮女走了進來,朝着珍妃一福,“啓稟娘娘,皇后派人傳了話兒來,說皇上午膳要在攬月宮設下小宴,九嬪以上的人全部參加。”
“嗯,知曉了。”珍妃應了聲,隨即看着衆貴女說道,“本宮本想着留大家在和樂宮用了午膳的,看來也不行了……”
風玲瓏率先起身,隨即大家都起了身,“娘娘客氣!”她福了身,“不耽誤娘娘和皇上用膳……臣妾告退!”
“嗯。”珍妃應聲,“王妃得空可要多在宮裡走動纔好……雖然王爺母妃不在,可本宮和皇后也是看着他長大的……”
“是,臣妾謝娘娘照拂。”風玲瓏又是一福身,“臣妾告退。”
隨着她的離開,衆貴女也紛紛告退。
待到只剩下蘇頤一人的時候,珍妃方纔收斂了臉色,珍妃說道:“頤兒,本宮本也有些貼己的話兒要說……但皇上招了小宴,本宮也就長話短說了。”她看向蘇頤,“你既然已經成了大皇子妃,那便要明白一點,誰……纔是以後你的路!”微微一頓,她繼而說道,“你本也是聰慧的人,本宮的話,你回了府就好好想想吧。”
“是!”蘇頤應了聲,“兒媳謝母妃提點。”
珍妃深深的凝了她一眼,轉身便去了內室換了宮裝。原本熱鬧的正廳,頓時只剩下了蘇頤一人怔怔的站在那裡……珍妃一句話卻是在逼她,逼她選擇!
不僅僅是忘記歐陽景軒,還有……放棄蘇家!
風玲瓏走在宮闈下,滿天飛舞的雪花已經將整個皇城撲了薄薄的一層白,腳踏在上面,一個一個印記……漸漸的,她停住了腳步,緩緩探出手,打開手掌,任由雪花兒調皮的落在她的掌心,然後融化!
“王妃……”冬雪輕聲提醒。
風玲瓏合起了手掌,雪水在掌心晃動着……突然,她明白了,也許,天真的要變了。
正想着,就見遠處有個身影急匆匆的趕來,帶人走近了,風玲瓏方纔看清是小豆子。
“王妃主子,”小豆子因爲着急,竟是將平日裡心裡喚的叫了出來,“聖旨到了,王爺讓來尋你回去接旨。”
風玲瓏的心猛然“咯噔”了下,竟是也沒有注意小豆子的稱呼,便凝聲說道:“回府。”
馬車在飄雪的街道上急行,因爲天氣陡然變冷,外面的行人寥寥無幾。
“知道是什麼事情嗎?”風玲瓏心裡不安,挑開了車簾問道。
小豆子在外面坐着,回頭看向風玲瓏便搖頭,“不清楚,是三德子公公親自來宣旨的,說是必須要王爺和王妃都在才能宣讀。”頓了下,他擰了眉,“依奴才看,不是好事!”
風玲瓏大略也猜到了不是好事,昨夜那人的心情,他的問話……一切的一切都讓她一直不安,而這樣的不安,在小豆子說讓她回府接旨的時候,便越發的絮亂起來。
放下簾子,冬雪說道:“王妃,您先別擔心,指不定也沒有什麼大事……”
風玲瓏輕輕頷首,沒有在說話了。
一炷香後,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風玲瓏等不及冬雪的攙扶徑自跳了下去,就帶着衆人進了王府……
此刻的雪已經下的更大了些,天地間彷彿都已經染上了白衣……是那人最喜歡的顏色。昨夜,他還說,這天沉得恐怕要下雪了……他輕吻着她美人骨下方的梅花胎記,戲謔貪婪的說道:“玲瓏,等梅花開了,我帶你去看梅花。還有,其實我不喜歡吃桂花紅棗糕,我只偶爾吃母妃做的梅子酥。”
思忖間,人已經到了正廳。
此刻,歐陽景軒正坐在上首的位置和三德子閒聊着,一旁蝶夫人正在侍候,三人臉上都帶着笑意,和諧的不得了。此刻見她來到,紛紛停了說話的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