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難道就這點本事?……慕雉我告訴你,你終將會得到報應,……哈哈哈,你是不是個男人,這點力氣都沒有……”
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屋裡傳了出來,聲音瑣碎不全,但是兼秋完全可以肯定這個聲音的背後,夾雜着無限的恨意和無限的悲鳴。
兼秋是個宮女,但是卻比一般的宮女要有些權勢。
她雖然很想看看屋裡的情況,但是礙於身份的懸殊,卻不能如此。於是轉過身,彷彿沒聽到這個聲音一般,看着小區子道:“我們走吧,別讓皇后娘娘等急了。”
“嗯嗯,姑姑說的是。”小區子連忙應着聲。
接着小區子便隨着兼秋去了鳳羽宮。
鳳羽宮。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小區子對着軟榻上的皇后磕着頭。
“嗯,起來吧。”皇后輕輕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區子,慢慢地應了一聲,擡手示意小區子起身。那模樣的冰冷高貴卻是不言而喻。
不過在小區子看來,皇后叫自己來就是要問話,當然是關於太子的,但是這個神奇,小區子覺得這件事情一定不小。
“謝皇后娘娘。”小區子點着頭起身。
“本宮問你,四個月前,慎王是不是去了芙蓉苑看了惠妃?”皇后說着便端起了身旁的茶盞,抿了起來,看起來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
小區子一下子愣住了,雖然知道這件事情早晚自己都會被審問,但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回皇后娘娘,奴才不清楚啊。”小區子帶着笑意說道,但是卻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你是慎王貼身的內侍,你居然不會不清楚慎王的一舉一動,”皇后看了小區子一眼,眸含冷意的說道:“看來這個皇宮閒人太多了,也該整頓整頓了。”
小區子一聽連忙跪了下去,對着皇后磕着頭,一副可憐像的說道:“皇后娘娘饒命,奴才……奴才……奴才不敢說啊。”
不是小區子沒有骨氣,但是皇后能問出這句話,就說明是有證有據的,甚至可能都已經瞭如指掌了,再說明哲保身是能久居皇宮的必要條件。
“好大的膽子,什麼話連皇后都不敢說?”兼秋上前一步,質問道。
“你說吧,如果是實情,那麼本宮會酌量處理的。”皇后說着將手裡的茶盞放在桌上,然後給了小區子一個寬恕的眼神。
“回……回皇后娘娘,四個月前……慎王的確是去了芙蓉苑,而且每當慎王喝酒的時候,都會去芙蓉苑看惠妃娘娘,那個時候慎王還是太子,而惠妃還是珍美人……”
小區子一五一十的將慕雉和惠妃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甚至連時間都記得清清楚楚。
皇后聽着小區子的話,臉上越來越難看,最後忍不住的拍案而起,大罵着惠妃賤人之類的難聽語言,可是罵歸罵,終究這已經是事實了。
待小區子說完事情的經過,皇后已經是回覆了神情,最後連帶着慕雉在寧和宮發生的事情也問了小區子。小區子也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但是慕雉的傷是不是慕挽城所爲,小區子的回答是沒看見。
這是小區子的實話,畢竟那麼大的事情,他也不敢造次。
遣走了小區子,皇后開始陷入了沉思。
“皇后,這件事情,我們要不要去皇上面前揭發她這個狐媚子?”兼秋彎下身看着皇后,建議性的問道。
“哼,揭發她什麼?說她勾引慕雉這個太子?還是說慕雉看上了她這個父皇的妃子?”皇后說着站了起來,又道:“就現在皇上對惠妃的寵愛,無論事實的真相如何,我們都一樣動不了她一分一毫,因爲她的肚子就是南鳳國的未來。”
“那我們就任由惠妃做大?奴婢可是聽說,她最近總纏着皇上要管理後宮什麼的,藉口就是皇后娘娘這幾日的臥牀,由頭很好聽說爲娘娘分擔,其實是想握權。”兼秋忍不住將這本來不想說的事情,告訴了皇后。
“讓她爭,”皇后說着眼眸裡閃過一絲的陰毒,又道:“本宮現在也期盼她的孩子是個男嬰,不管是不是龍種,但是也是我們皇族的後裔,將來執掌江山也算是沒有斷送根源。”
“那到時候惠妃豈不是……”兼秋忍不住往後猜想。
“豈不是什麼?她會當太后?呵,就憑她那點小花花心眼兒,會是本宮的對手,本宮保證讓她生下孩子,至於能不能撫養,這要看她的造化了。”皇后說着彎起了嘴角,露出一絲的陰狠。
“那我們……”兼秋示意的問道。
“你現在就去找一個穩婆備着,但是一定要記住,不要讓惠妃和皇上知道這個穩婆是我們的人,我要惠妃血崩,到時候她的命運是否延續,就要看皇上做決斷了。”皇后說着返回了座位。
“是。”兼秋應聲,連忙走了出去。
“慢着。”皇后叫住了兼秋。
“娘娘還有什麼事情吩咐?”兼秋停住身子,問道。
“你現在就去各個宮散步謠言,說本宮因爲慎王和公主的事情,身子大不如以前,只能久握病牀。這些話不要太張揚,不需要傳入皇上的耳朵,只要惠妃知道就可以了。”皇后囑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辦。”兼秋應聲離去。
皇后的這個計劃很好,先是示弱給惠妃看,然後讓惠妃以自己的肚子在後宮做大。權勢是每個人都喜歡的東西,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拿捏的好。
以惠妃的性子一定會大肆宣揚張揚,難免會樹立敵人,到時候有些小故障,也都是別人的事情。
自己則一直隱藏在暗處,等待惠妃生子的時候,再一舉端掉惠妃。到時候芙蓉苑一定會亂七八糟的,也不會顧及穩婆的身份,按照自己的計劃惠妃難產,大人孩子二選其一的時候……
皇上一定會選擇孩子,因爲那纔是惠妃得寵的關鍵,也是皇上最看重的一步。
到時候,惠妃一死,自己再出面將孩子要過來撫養,那麼新一代的帝君也是自己在手裡成長,到時候皇上一駕崩,自己就是太后。
南鳳國依舊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金瑤宮。
“公主,別喝了,你這剛起來就喝酒,很傷身的。”宮女在一旁勸說着,可是卻不敢真的動手阻止。
慕鳳瑤的心裡很苦悶,自己昨晚去了芙蓉苑找父皇,讓他收回成命,卻遭到了閉門羹。甚至連一眼都沒有看到父皇,更別說讓他收回成命。
慕鳳瑤知道這次父皇是鐵了心把自己嫁出去。
而自己也連夜派人去鍾府召見鍾子齊,可是回來的人卻說鍾子齊不在鍾府,鍾府的人也不知道鍾子齊去了哪裡。
這再一次的無視,讓慕挽城更加傷心。
現在只想喝酒,因爲酒能麻痹一切自己不喜歡的東西,讓自己休息,讓自己忘懷。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喝的太多,還是身旁的宮女話太多,慕鳳瑤的頭很疼,彷彿要炸開了一樣,拿着酒瓶就向宮女扔了過去。
“閉嘴,都給本宮閉嘴。”慕鳳瑤揚聲呵斥道。
“公主。”
但是這個時候,卻聽見一個細小的聲音在身旁穿了出來,慕鳳瑤本想再次發作,發現自己的眼前居然多了一個酒瓶,忍不住上前拿了過來。
慕鳳瑤看着這個白皙的手臂,然後順着看去這個人,才發現這個給自己送酒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一直最討厭的孔繞梅。
“阿梅,呵呵,沒想到還是你好。”慕鳳瑤指着孔繞梅,樂呵呵的說道。
“公主擡舉了。”孔繞梅對着慕鳳瑤作揖。
其實,孔繞梅現在恨不得慕鳳瑤喝死纔好,這樣也許會讓自己這麼久的委屈得意釋放,所以所有人都讓慕鳳瑤不要喝的時候,孔繞梅唯獨想讓慕鳳瑤喝酒。
“擡舉,沒有,”慕鳳瑤說着伸出手臂搭在了孔繞梅的肩膀上,攔着孔繞梅走到一旁的空地坐了下去,然後拿着酒瓶遞了過去,道:“來,你陪本公主喝。”
“我不會喝酒。”孔繞梅說着便起身。
“怎麼,本公主讓你喝,你都不喝,是不是想造反,啊?”慕鳳瑤一下子冷了臉,怒哼道。
孔繞梅是不想跟慕鳳瑤喝,但是轉念一想,覺得自己還真得陪慕鳳瑤好好喝上一杯,也許自己能在這酒裡散發自己的怨氣。
“公主,我陪你喝,但是我怕她們擾了咱們的興致,想要所有人都退下,你看如何?”孔繞梅溫和的說道,但是眼神裡閃過一絲冰冷的笑意。
“好,只要你喝,什麼都好說。”慕鳳瑤點着頭,然後看着周圍的宮女,揚聲道:“沒有本公主的命令誰都不許踏進金鳳宮半步。聽到沒有?”
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然後齊聲道:“是,奴婢遵命。”
“慢着,你們先去給我和公主本一桌酒席,還有十大瓶酒。”孔繞梅叫住了宮女,吩咐道。
“不,要二十大瓶就才行。”慕鳳瑤接過話,糾正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