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白衣女子捏着嗓子疑問着。
柳晚晚從米阿婆的身後站了出來,對着少女微微作揖,輕聲喊道:“姐姐。”
“你……你……怎麼是你?你怎麼還活着,你……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突然間,一個男子的聲音傳入柳晚晚的耳朵。
還有別人?
柳晚晚連忙看去,只見自己面前的哪裡是一個妖異的白衣女子,而是一個畫着濃妝的俊秀男子。柳晚晚自小就是男裝爲主,所以對於男子的特徵很清楚,尤其面前這個男子有着喉結,這是柳晚晚以前裝備男子必備的東西,要不然也不會讓所有發覺不出端倪。
可是……#_#67356
柳晚晚又有些猶豫了,因爲面前的男子有着喉結,畫着濃妝,可是卻沒有半點鬍渣,而且胸部也是凸起的,要是沒有喉結,估計那就是一個女子無意。
這個是什麼?難道他爲了裝扮女子,胸裡塞了東西?
此時,柳晚晚只見這個濃妝豔抹的男子,正萬分恐懼的指着柳晚晚向後退去,不斷的搖着頭,不斷的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
“玉綿,玉綿。”米阿婆連忙上前攙扶着這個濃妝豔抹的男子。
“娘,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來找我報仇來了,娘,我改怎麼辦?怎麼辦?我們逃吧,好不好?娘,我們逃吧……”男子不斷的搖着頭,淚水也快速的外涌。
柳晚晚萬縣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要上前攙扶,可是那個男子猶如受到自己的驚嚇一般,連連後退而去。柳晚晚只能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你認錯了,她不是她,玉綿,玉綿。”米阿婆解釋着,可是男子卻還是不斷的顫抖着。
米阿婆最後無奈,擡起手一把敲暈了男子。
“這……”柳晚晚指着昏迷在米阿婆身上的男子,驚訝的看着米阿婆,有些說不出來。
“幫我把他放在牀上吧。”米阿婆沒有說什麼,而是抱着男子向裡面走去。
“嗯。”柳晚晚點着頭,快速的上前幫着米阿婆搬動着男子的身軀。
一直把男子放置在牀榻上,柳晚晚才發現這個男子的屋子到處都是粉白一片,梳妝檯上有着各式各樣的胭脂水粉,衣櫃裡也是輕紗漫舞的女子衣裳,這完完全全的就是女子閨房。
難道……這個男子把自己當做女子了?
也是說,米阿婆走失的不是女兒,而是一個女性化的兒子?
“你跟我來。”米阿婆說完就轉身下樓了。
柳晚晚也沒問爲什麼,也跟着米阿婆下了樓,直奔三層米阿婆的住處而去。一路上,柳晚晚還是低頭不敢東西觀看,一直到米阿婆的住處,纔敢喘氣。#6.7356
“他……”柳晚晚指了指樓上,忍不住問道。
“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呵,也可以說是兒子,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的女兒還是兒子。”米阿婆矛盾的說着話,可是眼圈卻忍不住紅了起來。
柳晚晚沒有說話,因爲這個時候自己給米阿婆最後的禮物,就是聆聽。
米阿婆慢慢地帶着柳晚晚陷入了自己當年的回憶……
米阿婆的原先的名字是叫米阿美,是南部少數民族的少女。但是自小就悟性高,被當時的一個隱士所收養,傳授着絕世罕見的神功。
可是,米阿婆自小天賦高,註定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子,在師門裡得罪了師兄們,最後被師兄妹合夥陷害,被師傅逐出了師門,甚至逐出了南部地域。
米阿婆那時候心裡不甘,決定遊走在大陸的江湖上,闖出一番名堂。可是她卻不懂得江湖上的規矩,只要是看不上眼的人或者事情,她都要管上一管。原本是每天瀟灑的生活,卻很快的變成了每天被仇殺的日子。
那時候的米阿婆還不在意這些,可是人難免有生病的時候。
也就在那個時候,仇家找上門來,米阿婆已經是高燒不退,身體也不如以往的靈活,腦袋更是迷迷糊糊的,最後勉強擊退敵人,自己也渾身是傷的跑入了深林,躲避再次仇殺。
仇人們的確不肯放過這個好機會,跟着米阿婆進入了森林。
米阿婆最後跑不動了,眼看着仇家追上,也只能是躺在地上,等待着生命的終結。那時候的她已經是心死了,畢竟自己已經無力抵抗了。
可是,她沒有死,被一個蒙面的男子救下了。
米阿婆被男子帶回了家,那是密林裡搭建的草屋。男子十分細心的爲米阿婆療傷治病,也是此米阿婆對男子日久生情,可是男子一直蒙面,這卻是米阿婆的心病。
等待米阿婆身子養好的時候,男子卻留書讓米阿婆離開。
米阿婆是個固執膽大的人,她覺得這個男子很好,想要跟男子表白心跡,可是男子卻再不沒有出現。最後米阿婆假裝離開,男子才返回屋子。
最後,米阿婆站出來說要跟男子吃一頓飯表示感謝,以後不再叨擾,男子才同意。
米阿婆特意將春藥倒入男子杯中,男子無察覺的喝下,最後米阿婆如常所願的跟男子在了一起,可是事後,男子卻懊悔不已,最後決絕離開。
米阿婆以爲生米煮成熟飯就會兩情相悅,可是卻得到了分離的結果。
緊接着,米阿婆便有了身孕,那時候米阿婆覺得自己剩下他的孩子,他就會回心轉意,可是十月懷胎,米阿婆剩下孩子,可是依舊沒有他的消息。
剩下孩子的那一年,剛好下雪,米阿婆便爲自己誕下的女兒,取名玉綿。
米阿婆在江湖上打打殺殺的很容易,養個孩子卻是很難,她的生活就是帶着孩子找父親。怕自己疏忽會跟孩子分散,最後狠心的在孩子肩膀上刻上了‘玉綿’二字。
誰知道,意外卻還是來臨了,米阿婆丟失了孩子,從那以後,米阿婆卻是走上了尋找孩子的道路。
一找就是十五年,最後,米阿婆入住千塵樓,爲了最快的得到孩子的消息。
突然,一個空穴來風,米阿婆離開了千塵樓。
三年前,米阿婆找到了自己的女兒,可是找到女兒那一刻,她發現自己女兒居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自己的女兒自小便流浪,被戲班子收養。由於唱的十分好,最後被買入了辰王的府裡唱戲。
最讓米阿婆受打擊的是,自己的女兒居然是個雌雄同體,剛生出來的時候是女兒身,可是最後卻慢慢的長出了男子的特徵,最後變成了男女共有的怪物。
最後,辰王將自己和女兒放在了這個憶心閣。
自己是不同意的,可是女兒卻心甘情願,說是她做錯了事情,應該受到的懲罰。自己愧對女兒那麼多年,也只能隨着女兒的性子來。
但是女兒卻慢慢地換上了另一種病,就是要喝人血。
所以這走廊上的女子,都是米阿婆每個月爲自己的女兒找來的人,爲了就是讓她喝血。柳晚晚本來也是要給女兒的,可是卻意外的發現了柳晚晚的身份,這才作罷。
柳晚晚聽完這些,感覺渾身不得勁。
她知道米阿婆做得不對,居然爲了自己的女兒去傷害別人家的女兒,這是惡人所爲。
可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哪個父母不是愛自己的孩子的?再說她縱有萬般的錯,愛自己的孩子,終究是沒錯。更何況,那麼多年的虧欠,也只能讓米阿婆只能低頭來補償。
米阿婆講完這些的時候,柳晚晚發現米阿婆瞬間蒼老了很多。
鈴鈴鈴——
一陣瑣碎的鈴聲,米阿婆快速的擦乾眼淚。
“來人了。”米阿婆警覺性的說道,打破了柳晚晚的疑問。
“是……北裔珩?”柳晚晚想到的人,卻只有他一個。這個地方,是個很隱蔽的地方,更何況是北裔珩的宅子裡,所以只能是北裔珩。
“還不知道,我去看看,”米阿婆說着就起身,然後卻又退了回來,問道:“你確定要留在北裔珩的身邊?”
“面前是,我要打探消息。”柳晚晚點了點頭。
“那你的這個牌子先放着我這裡,他是個心思很縝密的人,所以不要讓他對你產生任何懷疑。”米阿婆說着拿着將柳晚晚的牌子走到一旁,放了起來。
“嗯。”柳晚晚也覺得對。
“你快點把你的容貌變了,要不然該露出馬腳了。”米阿婆指着坐上被自己撕下來的易容皮囊對柳晚晚說道。
“是。”柳晚晚點了着頭。
“我先出去看看。”米阿婆說完,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柳晚晚不知道米阿婆在這種傷心下,居然還這樣冷靜的處理事情。看來米阿婆年輕時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估計她所謂的故事會比她說的更加複雜。
不過,柳晚晚卻把米阿婆當做了自己人看待,沒有疑心。
柳晚晚上前拿起被米阿婆私下的易容皮囊,走到梳妝檯前,開始慢慢的回覆了剛剛的容貌。米阿婆說的是對,不管北裔珩是什麼樣的人,自己都不應該掉以輕心,以免被起疑心。^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