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裔珩只想摸一下,可是卻摸着摸着越發的不想放手,於是便蹲了下來將頭貼在了慕挽城肚子上,聽着肚子裡面的聲音。
慕挽城突然感覺北裔珩很好,開始檢討自己對北裔珩的戒心和猜疑。
然而,慕挽城卻不知道她這一陣子的反常思維,卻是因爲妊娠期的反應。她懷了孕,本來就神經質多一些,時而想好時而想壞,所以對北裔珩也是時而冷時而熱。
伸出手,慕挽城摸着北裔珩的頭,輕輕地說道:“皇上,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還會履行當初對我承諾麼?”
北裔珩擡起頭看着慕挽城,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走到一旁坐了下去。
慕挽城看着北裔珩的反應,心裡突然有感覺北裔珩不可靠。
“你是我北裔珩的妻子,你的心願便是我的心願。”北裔珩看着慕挽城,鄭重其事的說道。
慕挽城仔細的盯着北裔珩的臉看去,發現北裔珩沒有躲閃,說的那麼真摯,那麼鄭重,讓慕挽城剛剛對北裔珩產生的不好心思,也都一掃而空。
深夜。
北裔珩躺在牀上看着書,慕挽城則躺在北裔珩的懷裡閉目養神。
“回來的路上有沒有遇見什麼麻煩事?”北裔珩突然想起今日玉婕妤的事情,便用餘光瞄着慕挽城,輕聲的問道。
“沒有,一切都很順利。“慕挽城閉着眼睛,搖着頭。
慕挽城的回答,讓北裔珩忍不住有些詫異。按照玉婕妤的話來說,慕挽城可是對玉婕妤進行了教誨,玉婕妤都對自己訴了苦,慕挽城卻沒有主動提。而自己問她,她也沒有說……
“朕是你問你在回皇宮的路上。”北裔珩再次問道,這次卻是很明顯。
“沒有。”慕挽城再次搖了搖頭。
“沒有?”北裔珩側過頭看着慕挽城,提高了聲調,再次問道。
慕挽城感覺北裔珩問的有些問題,忍不住想着今日的事情,一切還算順利。只不過在路上遇見了玉婕妤,難道……難道北裔珩是在問玉婕妤的事情?
“皇上,您是在問臣妾玉婕妤的事情麼?”慕挽城睜開了眼,仰頭問去。
“朕聽說,你和玉婕妤撞了面,有沒有什麼故事發生啊。”北裔珩笑着問道,一臉的好奇模樣。
慕挽城不知道爲何北裔珩對這件事情如此感興趣,不過慕挽城卻覺得八九不離十是玉婕妤惡人先告狀了。不過,慕挽城卻不害怕,既然北裔珩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那麼自己也不主動去談。
“只是撞了轎子,玉婕妤很好,臣妾這還未報名,她那邊就讓了位置給我過。”慕挽城讚揚着玉婕妤的品性。
“哦?”北裔珩眉目一挑笑着問道。
“嗯。”慕挽城點了點頭。
北裔珩見慕挽城不想談,便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畢竟這件事情北裔珩沒有親身經歷,再問下去還不如問當時的宮女太監來的真實些。然後收起書籍,安置好慕挽城後,便也躺下休息了。
清晨。
北裔珩天未亮便起了,準備早朝。
慕挽城躺在牀上看着宮女們給北裔珩穿戴衣着,然後想着昨晚的事情,慕挽城忍不住低眸笑了起來,彎起兩隻眼睛如月亮一般。
“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北裔珩一邊穿戴着衣服,一邊問道。
“沒什麼。”慕挽城搖了搖頭,收起笑容,看着北裔珩道:“臣妾有個事情想問皇上,爲何要爲玉婕妤賜字爲‘玉’?”
“怎麼說?”北裔珩沒想到慕挽城會這麼問。
“臣妾昨日見過玉婕妤,面容清秀,舉止優雅,的確是個難得的美人。”慕挽城讚美着,然後嘆了口氣又道:“不過自古以來紅顏本薄命,更何況配上個一個玉字?”
“那德妃說,爲玉婕妤賜什麼字好?”北裔珩看着慕挽城,問道。
“這是皇上的事情,臣妾怎麼能插嘴?”慕挽城搖了搖頭。
“但說無妨。”北裔珩給了慕挽城一個權限。
“依臣妾來看,不如爲‘謹’。謹,慎也。她短短几月便榮升爲婕妤,可見皇上的寵愛。而且身爲婕妤僅此嬪之下,言行舉止應當爲後宮表率,這字便可詮釋。”慕挽城笑着說道。
“嗯。”北裔珩點了點頭。
“這是隻是臣妾的愚見,皇上切不當真。”慕挽城再次開口。
北裔珩沒有說話,倒是看着慕挽城笑了笑。穿戴好衣着,走到慕挽城面前輕輕地親吻了一下慕挽城的額頭,便轉身走了出去。
御書房。
“皇上,昨天那個迎接德妃娘娘的太監已經傳召過來了。”李全走了過來,站在北裔珩的身側,對着北裔珩恭敬的說道。
“傳。”北裔珩點了點頭,應聲。
“傳——小於子。”李全走到門口揚聲道。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便快速的走了過來,對着北裔珩快速的跪了下去:“奴才小於子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北裔珩應聲。
“謝皇上。”小於子叩謝後,便站了起來,低着頭想着皇上爲何傳召自己。
北裔珩放下手裡的奏摺,看着小於子問道:“昨天是你去迎的德妃吧。”
“回皇上,昨天的確是奴才迎的德妃娘娘入宮。”小於子快速的回答道。不過小於子卻知道皇上找來自己爲何事,應該是昨天德妃和玉婕妤兩轎相撞的事情。
“把昨天的經過說一下,不許欺瞞。”北裔珩說着,警告了一下小於子。
“奴才不敢。”小於子說着便跪了下去,然後又道:“昨日,奴才奉命去城門外迎接德妃娘娘入宮,一切都很順利,不過在西長廊卻與玉婕妤的轎攆相撞,玉婕妤那邊先報了姓名,等到德妃娘娘這邊,奴才本想也報姓名,卻被德妃娘娘拉住了。”
“哦?”北裔珩有些好奇,想了一下問道:“玉婕妤那邊是如何報的?”
北裔珩知道,慕挽城不是愛找事的人,而且也不是故弄玄虛的人。定當是語言裡有什麼話,讓慕挽城產生了疑慮,纔會沒讓小於子報名的。
“回皇上,玉婕妤那邊是這樣喊的。”小於子說着清了清嗓子,“這邊是皇上新冊封的玉婕妤。”
北裔珩聽了一下,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慕挽城爲何要質疑呢?
“那然後呢?”北裔珩接着問道。
“回皇上,當時娘娘阻擋了奴才報名,然後問道奴才這位玉婕妤是誰,奴才便恢復德妃娘娘道:是十月選秀入宮的被太皇太后親子冊封的齊貴人。”小於子如實的稟告着。
北裔珩想了一下,站了起來。
慕挽城出門了兩個月,這個玉婕妤是自己山個月冊封的,慕挽城不知道也不爲過。不過這卻又什麼好質疑的,封個婕妤而已。
然而,北裔珩也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個玉婕妤齊寶媞跟太皇太后有關係,估計是慕挽城心裡不好受,纔對她有所責難的。
“繼續說。”北裔珩道。
“然後,德妃娘娘又問了奴才玉婕妤可曾侍寢,奴才回答侍寢了,接着德妃娘娘又問奴才,玉婕妤可曾呈露,奴才回答:不曾。”小於子又道。
“哦?”北裔珩打斷了小於子的話,皺着眉頭笑了起來。
慕挽城這麼問,難道是在吃醋?北裔珩忍不住側想着,也許是慕挽城因爲吃醋才責難的玉婕妤。北裔珩想到這裡,眼睛裡忍不住閃過一絲的喜悅。
“接着說。”北裔珩急促的想知道接下來的事情。
“接下來,玉婕妤便走了過來,對着德妃娘娘大吼,奴才見玉婕妤對德妃娘娘訓斥,便猜想着玉婕妤不知道德妃娘娘的身份。奴才本想提醒玉婕妤,卻被玉婕妤側了耳光訓斥。”小於子說着頓了一下,又道:“奴才本想再次提醒,可是德妃娘娘卻拉住了奴才,跟玉婕妤……”
“等等,你是說玉婕妤先開的口?”北裔珩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小於子點着頭。
北裔珩知道的玉婕妤是個知書達理身嬌柔弱的女子,好像不太會主動找事,這次卻讓北裔珩大爲驚訝,看着小於子道:“你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學一下,玉婕妤說了什麼?”
“是,皇上。玉婕妤當時下了轎攆是這麼說的,”小於子說着再次清了清嗓子,道:“喲,是哪家的夫人,遲遲不肯報名啊,難道是第一次入宮,不懂的規矩?”
北裔珩聽着小於子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腦海中安插在玉婕妤的身上,感覺有些違和。
“然後奴才本想提醒,卻讓玉婕妤刪了耳光,說:你是宮裡的人,她不知道報名號,難道你也不知道麼?”小於子說着又再次學起了玉婕妤當時的話。
李全站在一旁聽着小於子的學話,忍不住嘴角抽動,想笑卻不敢笑。
“奴才還想提醒,卻被德妃娘娘拉了回來,德妃娘娘當時便問玉婕妤:這位就是玉婕妤吧。玉婕妤回答道:你是哪家的夫人,見到我,不應該行禮麼?”小於子說着還不忘學着玉婕妤當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