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已替換)告御狀

湘省數十名百姓齊齊進京敲登聞鼓告御狀, 狀告湘省巡撫樑如海縱容家僕強佔民田, 致使這數百戶百姓流離失所。

其實對於一省巡撫這樣層面上的官員而言, 湘省數十名百姓齊齊進京敲登聞鼓告御狀, 狀告湘省巡撫樑如海縱容家僕強佔民田, 致使數百戶百姓流離失所。

其實對於一省巡撫這樣層面上的官員而言, 這並不算一個很大的案子。

要知道在這樣一個時代之下, 所謂民不與官爭,官員之於老百姓,那是有着絕對的特權。

更何況樑如海乃是湘省巡撫, 是正二品大員,若是放在前世來看,那可是正部級的高官。

如此官員本就難有兩個乾淨之人, 家裡僕人狗仗人勢, 欺壓老百姓更是早就司空見慣的了。

只是此事在這個敏感的時期爆出來,即便是尋常之事也變得極爲不尋常。

樑如海可是季銘的得意門生。

季銘一黨最重要的幾個人物分別爲錢卓然、唐守忠跟樑如海。

眼下唐守忠正在接受三司會審, 這邊樑如海也陷入了旋渦之中, 這對季銘而言, 顯然不是一件好事。

對於杜允文這一手, 顧雲浩也是覺得心中歎服。

這個左相動起手來還真是又快又狠。

不錯, 在顧雲浩看來, 樑如海被那湘省的數十名百姓參告之事並非偶然,更多的可能是被杜允文跟陶明哲所設計。

須知,湘省雖然離京算不得遠, 但上京一趟也還是需要十多天的時間。

這些百姓這般齊心的放下家中的活計, 這麼相約進京告御狀,本就是一件不太正常之事。

而且,樑如海能升任到湘省巡撫的位置,自然也不是一個蠢人。

在這樣的檔口,朝中風雲突變,季銘一黨官員步履維艱,樑如海自然是會小心行事,生怕被人抓住了把柄。

自然,那些告御狀的湘省百姓所言未必是假話,但應該不至於到了必須上京告御狀的地步。

而且,說起這些湘省百姓告御狀時所言之事,分明是應當首先狀告樑如海的那位狗仗人勢的家僕,其次才能論樑如海的包庇之罪。

很顯然,在這樣形勢危急的時候,樑如海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會傻到用自己的烏紗帽爲代價去包庇一個僕人。

故此,若是樑如海真的知曉此事,在這樣的形勢之下,必然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安撫這些百姓,從而息事寧人,免得節外生枝被人抓住了把柄。

但若是樑如海不知此事,那些湘省百姓若是在湘省境內擊鼓鳴冤,樑如海也能得到消息。

畢竟朝中這段時間以來的變故早就爲華朝官場所知曉,湘省那邊的官員自然也是聽說過了季銘跟樑如海眼下的處境,若是此刻湘省境內有百姓狀告樑如海或是樑家僕人,一般的湘省官員那都不敢輕舉妄動,多半會向巡撫衙門稟明此事。

如此一來,樑如海也應當能夠曉得此事纔對。

如今這些湘省百姓能進京告御狀,要麼是直接被人蠱惑利用,直接越過了湘省境內的衙門,直接進京而來。

要麼,便是曾在湘省衙門擊鼓鳴冤過,只不過審理此案的官員存有異心,不僅將此事瞞了下來,還告知了旁人,這些百姓在有心之人的組織下,這才進京告御狀。

看來即便是樑如海在湘省爲官多年,湘省的官場還是有不少杜允文的人。

只是在這件事情上,杜允文可真是好手段啊!

顧雲浩不由扼腕長嘆。

不錯,在他看來,湘省樑如海這一件事,只怕是杜允文等人的手筆了。

天底下沒有那麼多巧合之事,特別是在這樣敏感的時候,樑如海此事必然是有人刻意安排。

先是工部,再接着是戶部,從低階官員到現在的唐守忠、樑如海,這分明是在一步一步除去季銘的勢力,開始在對新政一派的官員進行清算。

看到杜允文這些動作,顧雲浩心知新政的大勢已去。

不論是不是爲人所操控,那湘省數十名的百姓皆是受住了一百的杖刑,有先祖規矩在前,元化帝不得不親自過問此案。

只不過經過杖刑之後,仍是有些百姓身體吃不消或是暈了過去,或是疼痛難耐不良於行,最後僅三名傷勢輕一些的百姓上殿分說冤屈。

這三人在經受住一百杖刑之後,雖然背上已經是血跡斑斑,但仍能上殿告御狀,很顯然是有着一副健壯的身軀。

顧雲浩眼下於都察院任從五品御史,同樣是沒有資格入殿內站班,只得在殿外等着裡面的消息。

太和殿內。

蕭穆言面色鐵青地看着下面跪着的三名百姓。

這三人面色黝黑,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常年幹活鍛煉出來的好體魄。

“吾皇萬歲!”

隨着鴻臚寺官員的指引,三人向元化帝三拜九叩行畢了大禮,便見其中一人咬了咬牙,壯着膽子俯身跪拜在地上喊冤:“陛下,草民等實在是活不成了,巡撫大人他……”

蕭穆言一言不發地只看着三人,耳朵裡傳來那人痛呈冤屈的聲音,卻是覺得心中煩悶不已。

他畢竟是一個帝王,自小到大,那都是身處於這華朝頂尖的人物。

所謂上位者,有時候對百姓的冤屈苦難似乎充耳不聞,其實並非是那人被矇蔽或是不知民間疾苦。

更多的卻是不在乎!

不錯,就是不在乎!爲上位者,特別是身爲帝王,那是集全國之權於一身,管理着這般龐大的帝國,一兩個百姓的苦難於君王而言,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大事。

上位者,即便是那些心存天下百姓的賢臣良相,那也都是有一副硬心腸。

尋常來說,爲上位者,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一聲令下便能決定數萬人的命運,又豈會去爲一兩個人影響自己的大局?

不說是元化帝,就是尋常的地方父母官,爲官多年之後,亦是一樣。

畢竟任何悲慘的事情,只要看多了,便不覺得有什麼可憐了。

在這樣的時代,即便是一個縣域之內,那都多得是百姓蒙受冤屈,更何況是整個國家了。

因而,在蕭穆言眼中,即便這三名百姓所言之事屬實,但也不過是牽扯了一百多個百姓的小事,於他的大局並沒有什麼影響,並不值得大動干戈。

而且,眼下的形勢不容樂觀,樑如海若是就此被人拉下馬,那麼對於整個大局而言實在是大大的不利。

思及至此,蕭穆言看着那三名百姓的目光更是冰冷了幾分。

這三人必定是爲人所指使。

元化帝動了動手中的那一串念珠,眯着眼睛斜了一眼立在一側的杜允文,卻是壓根沒有心思去聽那三人的訴冤,而是想着該如何保住樑如海。

一時間,那三人言畢,便被人帶了下去。

接着朝中諸人便開始了動作。

“陛下,樑巡撫如此包庇家僕魚肉百姓,實在羞於爲一省之尊,還望陛下嚴查此案。”

首先出言的乃是刑部左侍郎魏應明。

眼下陶明哲與杜允文已經勾連到了一起,刑部自然也是緊緊咬住季銘一黨不會鬆口。

聽聞魏應明此話,元化帝眉頭微微一蹙,心中盡是膩煩,也並不理他,只看向立在一旁的季銘:“季愛卿,以你所見呢?”

季銘乃是樑如海的業師,又是新政一派之首,眼見着杜允文等人想要拿下樑如海,自然是心急如焚,此刻見着元化帝問話,忙出列恭敬一禮,回道:“陛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哦?從長計議?”

哪曉得季銘的話音剛落,便見杜允文冷冷一笑,逼問道:“難道以季閣老看來,那樑如海的榮辱比上百名百姓更爲重要?那樑如海縱容家僕欺壓百姓,百姓狀告無門,只得進京面見聖上,便是信着只有聖上能給與他們公道。”

“你如今卻言應當從長計議,本官倒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個從長計議法?”

說到這裡,杜允文頓了頓,聲音更是悠遠地道:“那些老百姓如此行事,顯然已經是被逼的無路可走,若是不給他們一個公道,又讓天下人如何信服,又置陛下威嚴聖明於何地?”

這一番天下、君臣、百姓的說辭,顯然已經佔了大義,任誰都挑不出什麼理來,即便是元化帝,也無法直言說不在乎這幾十個百姓所言之詞。

“左相怕是想岔了。”

此時,季銘卻是絲毫不讓,上前與杜允文分說道:“既然這些百姓乃是湘省人士,卻又是這般直接進京告御狀,或許是未曾於本地州縣衙門遞過狀紙?如此的話,那這些百姓進京只怕是另有所圖,還望陛下明察。”

“季閣老又如何肯定那樑如海便是乾淨的?”

此時,卻見刑部尚書楊海生出列道:“誰人不曉得那樑如海乃是湘省巡撫,在湘省可是一手遮天的人物,若是在湘省境內狀告樑如海,豈非是自討苦吃?”

見楊海生如此說,季銘立馬抓住他話裡的漏洞,冷笑道:“那以楊閣老所見,湘省所有的官員便都是唯上唯權,且又不顧百姓死活之人了?”

說到這裡,季銘面色肅然,對着元化帝恭敬一禮,正色道:“陛下明鑑,樑如海乃是臣之弟子,最是個誠摯勤懇之人,斷然不會做出包庇家僕爲禍百姓之事。”

其實衆人都心知肚明,所謂樑如海包庇家僕一事多半是子虛烏有。

畢竟他們都在朝爲官,誰都不會傻到去爲了一個家僕丟掉自己烏紗的蠢事。

只是眼下杜允文等人死咬住此事不放,樑如海又未在京中,面對着數十名百姓聲淚俱下的指控,卻是讓元化帝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地步。

“右相。”

目光在殿內轉了一圈,元化帝最後卻是點到了孫惟德:“你又如何看?”

見着元化帝點到了自己,孫惟德不由皺了皺眉。

很明顯,眼下杜允文等人是決意要拿下樑如海。

而元化帝跟季銘兩人雖然想要保住樑如海,卻又是抵不住杜允文等人的壓力,遂將此事推到了他的面前。

孫惟德深吸一口氣,只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本他就是想要避開這場風波的,這段時間以來,他與杜允文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現在看來卻還是避不開。

看了一眼御座之上的元化帝,孫惟德定了定神。

讀書多年,深受忠君仁義思想影響的他,總歸還是做不出逼迫君王之事。

“陛下,以微臣所見,不論此事是真是假,那樑如海畢竟乃是正二品大員,是一方巡撫,實在不可輕率處置。”

孫惟德此言一出,衆人自是面色各異。

杜允文不由皺了皺眉,神色凌然地看了過去。

而一心維護樑如海的季銘,卻是明顯的鬆了口氣。

看着季銘雙目似帶希冀地看着自己,孫惟德只覺心中升起一股煩膩之感。

這個季銘,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從新政一開始,便想着要拉自己下水,圖謀他的右相之位倒還罷了。甚至還與吏部鄧仕建勾連起來,坑害他門下看重的弟子。

即使後面在徐景之事上給了這季銘一個教訓,但好似這人就是不學乖一般,總是死盯着自己不放。

眼下杜允文等人勢大,新政官員接二連三倒下,他季銘地位不穩了,卻是又特意將當初新政細則擬定之事傳揚出來,又想借着孫惟德跟顧雲浩兩人轉移分擔杜允文等人帶來的壓力。

孫惟德並不是一個大度寬和之人。

不論是季銘謀取右相之位,還是坑害顧雲浩,他都是記得清清楚楚,只不過是爲了大局,方纔不作計較罷了。

然而眼下即便是想要出言相幫樑如海,一則是此乃元化帝的心之所向,二則是想看看新政之事還有沒有什麼轉機,三則乃是因爲他也知曉樑如海爲官並沒有什麼大毛病。

反正原因雖多,但絕非是因看着他季銘的面子。

但此時看着季銘投來的目光,孫惟德還是心中憋悶的很。

深吸一口氣,孫惟德甩去腦中的煩悶,緩緩說道:“不若由內閣傳書與湘省,令那樑如海回京述職,待他回京之後再議,畢竟好歹乃是一方大員,遇着這樣的事情,總該給他一個辯白的機會。”

這其實已經是在爲樑如海說話了。

見着今日孫惟德這般,杜允文神色一凌,不由看向身側的陶明哲。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若是還留下季銘跟樑如海等人,說不準待元化帝緩過這會的壓力,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除掉季銘了。

杜允文並不是一個衝動之人,即便是近段時間這般逼迫元化帝處置新政官員,其實於他而言,並非僅僅是因爲新政之事。

終其緣由,不過是因着他已經見罪於元化帝,與其坐以待斃,等着元化帝新政之後對付他,還不如主動出擊,除去元化帝身邊信任之人。

此番跟那些勳貴世家們一起反對新政,其實於他而言,最主要的還是爲了掌控朝局。

既然元化帝對他不滿已久,那麼他也沒必要跟這個年輕的小皇帝客氣。

什麼帝王,什麼天子,說到底不過跟他一樣是個爹生養娘的凡人罷了。

若是身邊沒了可用之人,大權旁落的話,即便是皇帝那又如何!

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從掀起這場風波之時,杜允文便想好了要放開手一搏。

若是勝了,那麼元化帝從此便大權旁落,而他杜允文便是整個華朝當之無愧的權相!

到那時,他蕭穆言聽話倒還罷了,若是不聽話,他也不介意換一個聽話點的小皇帝。

當然,若是敗了,也不過是早幾年被元化帝處置罷了。

杜允文心知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便沒有別的路可走,故而對他而言,必須要先除掉樑如海跟季銘。

至於孫惟德……那自然也是留不得的!不過是當下不好去動罷了。

杜允文這些日子一直頗給孫惟德面子,原本他也以爲這個右相是真的準備獨善其身,但現在卻是又爲樑如海說話……

皺了皺眉,杜允文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陶明哲和楊海生,微微點了點頭。

得到杜允文的示意,楊海生目色一亮,當下便出列,向着元化帝恭敬一禮,正色道:“陛下,微臣又是請奏。”

“講。”元化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聞言,楊海生自袖中拿出一奏摺,雙手捧着上前兩步,跪下回奏道:“刑部前些日子審查戶部官員之事,卻是無意間查出了季銘季閣老貪墨之事,且在新政一事中,季閣老監守自盜,令戶部越省清吏司爲其隱瞞田產十數萬畝。”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

季銘那可是戶部尚書,且還掌管着工部,又是新政的總裁,是元化帝最爲信任之人。

然而就在他自己負責的新政之事上,卻是沒想到季銘會作出這樣的事?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若是天下人知道了此事,又怎麼會信服這樣的人來主持新政?

季銘顯然也是驚住了,當下便急急辯駁道:“陛下,微臣冤枉!楊尚書所言純屬誣陷,還望陛下明察。臣乃新政總裁,得皇上信任準臣主持稅改之事,又豈會作出這樣瞞報田地的糊塗之事來。”

這個時候,卻見楊海生將那奏摺遞交給了許斌,已經呈交到元化帝面前。

元化帝冷冷地掃了一眼殿下的衆人,一言不發地打開奏摺翻看起來。

這裡殿內的羣臣們也沒有閒着,杜允文一派官員見着季銘反駁,當下也是紛紛出言拿話堵他。

“季大人,既然你言新政清理田產之時,並未私令戶部爲你隱瞞,那可否告知本相,你在那越省到底有多少田產?”此時,一直沉默的副相陶明哲卻是悠悠然地站了出來,撫了撫自己那花白的鬍鬚,不緊不慢地說道。

季銘此刻心裡已經有些急了。

畢竟他與杜允文和陶明哲一共在內閣多年,最是瞭解這兩人的手段。

這兩人如今示意楊海生這樣當朝彈劾自己,說不定早就準備好了證據。

季銘深深知曉,在朝局之上,所謂事情的真相有時候卻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但眼下朝中的形勢逼人,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當下便急着爲自己分辨:“不瞞副相大人,下官確實在越省有十一餘萬畝田地,但此乃祖產,非是貪墨所得,且越省清理田產,下官亦是沒有做什麼徇私之事。”

聞言,楊海生立刻接過話去,道:“季閣老所言季家在越省有良田十一餘萬畝不假,不過據刑部查知,季家在越省田產共計十一萬六千餘畝,然戶部的田產登記冊卻是僅有個零頭,剩下十一萬畝並未納入其中。”

說到這裡,只見楊海生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道:“季大人可別說不知道此事?”

“楊海生!你刑部近來確實審查了不少戶部官員,但若是想要無中生有栽贓與我,卻是也不必用這麼拙劣的手段。”

楊海生的話明顯氣着季銘,只見季銘一拂衣袖,氣勢凌人地道:“本官入閣之時,不知道你還在哪個旮旯裡窩着呢,現在卻在這裡給我耍你刑部尚書的威風!”

“再則,雖然戶部按冊收稅,但也只是按省而收,並不會細管各地稅入之事,你言我私令戶部隱瞞田產,那越省那邊又是如何!難道又說那越省巡撫鄧仕文能聽令與我麼!”

說到這裡,季銘不由頓了頓,瞟了站在一旁的吏部尚書鄧仕建,繼續道:“楊大人,有些話,卻是不可亂說的。”

本來因着樑如海之事季銘就心情不好。

而今,卻又是乍然被彈劾,他更是怒火中燒。

方纔陶明哲的話雖然不好聽,但總歸人家乃是副相,比他要高上半級,季銘也不能不管不顧地對他說話。

因而,便將心中的一腔怒火全部發泄在了楊海生身上。

楊海生雖然也是刑部尚書,是內閣的閣老,但資歷顯然是比不上季銘,故而季銘說話也很是不客氣,眼下甚至通過越省巡撫鄧仕文,間接將吏部尚書鄧仕建牽扯進來。

要知道越省的巡撫鄧仕文,跟吏部尚書鄧仕建那可是一名同胞的親兄弟。

而且,原本這鄧仕文跟鄧仕建,還都是右相孫惟德的人,乃是右相一黨的重要人物。

只是後面不滿孫惟德那般栽培門下弟子顧雲浩,方纔慢慢遠着孫惟德,與他走近了些。

眼下朝中風起雲涌,杜允文、陶明哲兩人互相勾連,再加上有勳貴世家們的支持,實在是讓季銘難以招架。

這鄧仕建雖然在內閣中算不得什麼有份量的人物,但好歹也是閣臣,且又掌管着吏部,季銘眼下孤立無援,自然也還是想要將鄧仕建拉到自己這一方。

“季大人莫要誤會。”

哪曉得楊海生卻似料想到季銘的目的一般,只淡淡一笑,說道:“本官並未言乃是越省巡撫鄧仕文動了什麼手腳,畢竟鄧仕文乃是一省巡撫,又豈會自降身價做這些?”

說到這裡,楊海生停頓了下,一雙眼睛直指地看着季銘,聲音中帶着幾分未盡之意,道:“難道季大人不言語,本官就不曉得,那越省提學李霖越乃是大人的得意門生麼?”

李霖越……

此刻,季銘一派的新政官員們頓時心中更慌了。

原來,杜允文他們卻是不僅想要拿下樑如海,卻是連李霖越都不準備放過!

“住口!”

正在衆人心神恍惚之際,卻聽聞殿內響起一聲怒喝。

第34章:家事第163章:杜家第49章:回村第152章:對策第176章:放榜第113章:生產第202章:權傾朝野(二更)第147章:帝相之爭第158章:右相之爭第66章:吉祥物顧雲浩(一更)第194章:爭奪(三更)第183章:老禍害第29章:選擇第13章:學堂第203章:突來變故(三更)第128章:返京第7章:意外第24章:拜師(捉蟲)第105章:暈倒第96章:京城第63章:去你媽的老天爺第32章:顧雲濤的改變第168章:季航的邸報第54章:買房第181章:羽翼第200章:託孤(三更)第158章:右相之爭第197章:重返雍京(三更)第107章:風聲第74章:集體開後門(捉蟲)第117章:宮門第201章:丞相之位(一更)第29章:選擇第180章:風向變了第27章:回家第131章:初到翰林院第39章:家(二更)第141章:開局第114章:恩科第13章:學堂第113章:生產第60章:淮安大雨第34章:家事第202章:權傾朝野(二更)第21章:季老爺大結局:千古一相(二更)第203章:突來變故(三更)第160章:彈劾第42章:胡知縣的心思(捉蟲)第181章:羽翼第56章:姐弟第28章:大妞婚事(捉蟲)第109章:士子鬧事第129章:事端第25章:同窗第106章:喜訊第201章:丞相之位(一更)第154章:難題第22章:一百兩(捉蟲)第194章:爭奪(三更)第137章:師祖的謀算第151章:哥也是有脾氣的(捉蟲)第190章:人非(一更)第145章:龍顏大怒第100章:師兄第1章第1章第121章:太和殿內第131章:初到翰林院第202章:權傾朝野(二更)第49章:回村第196章:七年(二更)第70章:不畏浮雲(二更)第171章:階下囚第135章:尚書人選第134章:戶部事端第140章:風雨欲來第114章:恩科第142章:舊歲第119章:閱卷第158章:右相之爭第150章:幕僚第202章:權傾朝野(二更)第18章:私塾第58章:書院讀書第159章:該動手第138章:稅改第42章:胡知縣的心思(捉蟲)第180章:風向變了第123章:風光無限第103章:開考第160章:彈劾第183章:老禍害第189章:大廈傾覆第106章:喜訊第5章:夫妻夜話(捉蟲)第35章:考前第25章:同窗第115章:名次第166章:左相的狠
第34章:家事第163章:杜家第49章:回村第152章:對策第176章:放榜第113章:生產第202章:權傾朝野(二更)第147章:帝相之爭第158章:右相之爭第66章:吉祥物顧雲浩(一更)第194章:爭奪(三更)第183章:老禍害第29章:選擇第13章:學堂第203章:突來變故(三更)第128章:返京第7章:意外第24章:拜師(捉蟲)第105章:暈倒第96章:京城第63章:去你媽的老天爺第32章:顧雲濤的改變第168章:季航的邸報第54章:買房第181章:羽翼第200章:託孤(三更)第158章:右相之爭第197章:重返雍京(三更)第107章:風聲第74章:集體開後門(捉蟲)第117章:宮門第201章:丞相之位(一更)第29章:選擇第180章:風向變了第27章:回家第131章:初到翰林院第39章:家(二更)第141章:開局第114章:恩科第13章:學堂第113章:生產第60章:淮安大雨第34章:家事第202章:權傾朝野(二更)第21章:季老爺大結局:千古一相(二更)第203章:突來變故(三更)第160章:彈劾第42章:胡知縣的心思(捉蟲)第181章:羽翼第56章:姐弟第28章:大妞婚事(捉蟲)第109章:士子鬧事第129章:事端第25章:同窗第106章:喜訊第201章:丞相之位(一更)第154章:難題第22章:一百兩(捉蟲)第194章:爭奪(三更)第137章:師祖的謀算第151章:哥也是有脾氣的(捉蟲)第190章:人非(一更)第145章:龍顏大怒第100章:師兄第1章第1章第121章:太和殿內第131章:初到翰林院第202章:權傾朝野(二更)第49章:回村第196章:七年(二更)第70章:不畏浮雲(二更)第171章:階下囚第135章:尚書人選第134章:戶部事端第140章:風雨欲來第114章:恩科第142章:舊歲第119章:閱卷第158章:右相之爭第150章:幕僚第202章:權傾朝野(二更)第18章:私塾第58章:書院讀書第159章:該動手第138章:稅改第42章:胡知縣的心思(捉蟲)第180章:風向變了第123章:風光無限第103章:開考第160章:彈劾第183章:老禍害第189章:大廈傾覆第106章:喜訊第5章:夫妻夜話(捉蟲)第35章:考前第25章:同窗第115章:名次第166章:左相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