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靈兒已經爲趙長風準備好了一道題目。這是靈兒從一本奧數習題集中找出來的重大難度的數學題。在靈兒看來,這種題目難道趙長風這種不入流大學的大學生輕而易舉。
趙長風本來還擔心靈兒用物理、化學題目來難他,此時一看靈兒拿出一道數學題,趙長風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雖然是文科生,但是數學極好,靈兒此時給他出了一道數學題,不是送上門來嗎?
“活雷鋒哥哥,來吧。就這道題,我想了半天都弄不明白,你幫我算一下吧。”
靈兒的大眼睛挑釁地望着趙長風。
趙長風臉上一副爲難相,說道:“靈兒,原來是數學題啊?我是文科生,數學成績可不是很好哦。”
“活雷鋒哥哥,你不是華北財大的大學生麼?數學成績再差,也比我這高中生好吧?你就幫我算一下吧。”靈兒眼裡露出狡黠的笑意,嘴上卻假意哀求着。
“好吧,我看看吧,成不成你可別笑話我啊!”
趙長風撓撓頭,愁眉苦臉地坐了下來。
看着趙長風的窘樣,可把靈兒樂壞了,她殷勤地把鋼筆和練習本遞給到趙長風手中,口中說道:“拜託哥哥了哦!”
趙長風接過練習本,掃了一眼上面的題目,心中就有了解題的思路,他拿起鋼筆刷刷地寫了起來,不到五分鐘,這道題已經算出來了。
趙長風把練習本遞給靈兒,口中謙虛地說道:“靈兒,你看看,不知道算的對不對。”
“嘿嘿,這麼快就算出來了?太假了吧?想糊弄我?沒門!”靈兒心中冷笑。
她笑嘻嘻地接過練習本,打眼一瞧。頓時呆了。這道題目靈兒剛剛做過了一遍,自然是知道答案,所以她一眼看過去,就知道趙長風的答案正確。讓靈兒驚訝的不是趙長風會做這道奧數題目。也不是趙長風竟然這麼短時間內就計算出來了。讓靈兒驚訝的是。趙長風的解題思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這種思路老師不曾在課堂上講過。靈兒在各種參考書中也從來沒有見過。按照趙長風的思路去計算這道奧數題,果然非常簡單快捷,怪不得趙長風不到五分鐘就計算出這道題目了。
蒙得,一定是蒙得!靈兒心中想,要不這道題活雷鋒哥哥曾經做過,要不這道題活雷鋒哥哥湊巧蒙對了!
“哥哥,我還有一道題不會,你幫我算算吧!”
靈兒又給趙長風一道題目。
這回趙長風用地時間稍微長一些。將近六分鐘,解題方法也是靈兒老師曾經教過的方法。
靈兒心中更不服氣了。她心道,我就不信難不倒你,給你找一道超級難的。
靈兒從奧數習題集中找了一道最難的,她苦思冥想了一星期也沒有找出解題方法地題目給趙長風。
趙長風拿過來一看,眉頭真地皺起來了。這道題目果然很難。不過越難越是有挑戰性。趙長風的好勝心也並靈兒勾起來了。他嘴裡咬着鋼筆開始苦思冥想起來。想出一個思路就用鋼筆演算一下,算了兩步覺得不行。就把這頁練習紙撕掉揉成一團扔在旁邊,嘴裡咬着鋼筆重新思考過。
一會兒功夫,趙長風身邊已經堆滿了紙團。那厚厚地練習本也被趙長風撕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層。
“嘿嘿,活雷鋒哥哥,不會算了哦,別累壞了腦子。”靈兒在一旁火上澆油,“不是每個大學生數學成績都好的。有些大學生甚至連初中的數學題都不會做呢!”
趙長風猛然衝靈兒吼道:“閉嘴!你煩不煩?等我做出這道題目再說!”
靈兒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趙長風竟然敢衝她發火,她鼻子一酸,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衝趙長風吼道:“你兇巴巴地想幹嗎?自己算不出來衝我發火算什麼男人?”
趙長風思維本來鑽到一個死衚衕裡怎麼也繞不出來,被靈兒這麼一打岔,反而從剛纔的牛角尖中跳了出來,再回頭看這道題目,豁然開朗,他頓時想到了一個解法。當下也顧不得搭理靈兒,拿起鋼筆俯在桌子上唰唰唰地寫了起來。
幾分鐘後,趙長風洋洋得意地把練習本扔給靈兒,口中說道:“小丫頭,好好看看吧。這就是不會初中數學題的大學生給你算的答案了!”
起身出了房間,趙長風向張長鎖老人告別:“大爺,我還要趕回山陽市,就不陪你了。等我從F縣扶貧回來,一定經常過來看你!”
張長鎖老人知道過年期間有很多親戚朋友處都需要走動,於是也不挽留趙長風,他和劉翠蓮把趙長風送到門外,對趙長風說道:“長風,你可要千萬記着啊,從F縣回來後要經常過來看望大爺!”
趙長風那邊剛走,靈兒就追了出來,她問張長鎖道:“爺爺,活雷鋒大哥哥呢?”
張長鎖說道:“你說長風啊?他已經回去了!”
靈兒就着急道:“他在哪兒工作啊?以後還來不來爺爺這裡?”
“他在省直屬機關事務管理局上班,不過現在被派到下邊縣裡扶貧去了,要到今年六七月份才能回來。”張長鎖老人奇怪地問道:“靈兒,怎麼了?你找他有什麼事?”
靈兒說道:“活雷鋒大哥哥的數學非常厲害,解題思路和老師講得不太一樣,都是又簡單又快捷,我想讓他以後有時間地話過來給我補課。”
張長鎖老人呵呵笑了起來,說道:“靈兒,你這下知道爺爺沒有吹牛了吧?大學生就是大學生,怎麼着也比你們高中生厲害。至於讓長風給你補課,也很好辦啊。等他從下邊縣裡扶貧回來了,我就告訴他一聲,讓他當你的數學老師。”
“唉,還要等到六七月份啊?”靈兒悶悶不樂地說道:“太久太久了……”
乘了晚班火車回到山陽市,到了家裡,趙父和趙母拉着趙長風問個不停,核心內容就是林家對他這次上門拜訪反應如何,林欣萍又是怎麼對他地?林東風又說了些什麼?林阿姨是怎麼說的?林爺爺有沒有什麼表示?等等的一些問題,其內容細緻地都快趕上日後香港狗仔隊的記者的採訪手記了。
趙長風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爸、媽,你們下次親自去給林爺爺拜年,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趙母就笑罵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地?我和你爸爸不是替你着急嗎?都二十二三了,連個對象也騙不回來。在家裡又亂糟糟地過了幾天,過初七,趙長風連忙搭上到N市地汽車,回去F縣扶貧了。
有了羅成龍的具體操作,陽江超地案子以最快地速度往前走着程序。果然如羅成龍事先預計的那樣,F縣檢察院不敢做出不起訴陽江超的決定,他們最後以挪用公款罪向F縣法院起訴了陽江超。F縣法院給陽江超下了傳票,案子定於一九九五年二月二十一日開庭。
周老師就請了假,提前一週陪陽江超來到N市,還住在長城賓館。
羅成龍就和趙長風一起到長城賓館去見陽江超夫婦。
雙方見面之後,陽江超和周老師就心急地問趙長風和羅成龍,現在該怎麼辦。由於羅成龍這些天已經和檢察院和法院的環節溝通過了,心中已經有了把握,所以敢對陽江超夫婦透露一些底細。
“陽局長,周老師,案子到了這一步,想判沒罪恐怕不可能。因爲這樣F縣檢察院反貪局的同志必須抗訴,否則就沒有辦法對上面交代。省檢察院反貪局移交偵辦的案子,最後人法院判了個無罪釋放,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羅成龍說道。
陽江超和周老師臉色一下子就黯淡許多,一旦被判有罪,被關進監獄,到時候女兒小惠知道了真相,怎麼受得了啊“羅庭長,能不能再努力一下啊?”陽江超和周老師心中還懷有意思希冀。
羅成龍搖了搖頭,說道:“陽局長、周老師,趙老弟託我辦的事情,如果有希望,我一定會去給你們努力,但是這種希望性幾乎沒有。假如法院這邊判無罪釋放,那邊檢察院反貪局一抗訴,案子就交到N市中級法院了。N市中級法院雖然我們也有關係,但是畢竟不比在F縣啊,那些關係管用不管用,或者管多大的用,都要受很多外來因素的干擾,到時候憑空生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