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在那段時間裡,三個人一直是分開的,在充滿罪惡的夜晚要找一個對人魚而言可口的食物並不是件難事。
亞度尼斯之所以會選擇那個年輕女人還有那個地點都是上將就在旁邊的緣故。
像是他對言末產生的好感與生俱來,他對上將Aaron的厭惡也源自於一面之緣。儘管對方容貌俊美是人魚一族的最愛,但就算這世界上只剩了自己和對方兩個,他也絕不可能對這個金髮金眼的男人產生半點好感。
本來他並沒有那麼飢餓,只是想給對方找個絆子,不過食物已經吃到嘴裡了,哪有吐出來還回去的道理。
把帽子和圍巾戴好的人魚露出個譏誚的笑:“且不說我並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東西,就算知道我也不想和這樣一個毫無禮貌的人說話。”
說完他站了起來,把舒舒服服躺在地上的言零半拉半扯的也弄了起來,對着面容略帶迷茫的言末伸出自己的手,動作是和拉言零時截然相反的溫柔。
從大衣的口袋掏出剛買的口罩戴上,人魚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怏怏不樂:“我不想在這呆着了,我們過些時候再出來逛吧,希望下一次不要又遭遇這種抽風的事了,實在影響心情。”
他的聲音不大,而且還把頭湊了過去,像是在和言末說悄悄話,可偏偏保證了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夠聽到,昏在地上的那個自然不算。
歉意的朝上將笑了笑,言末拉住亞度尼斯的手站了起來。“今天確實晚了點,小孩子也該睡覺了。”
瞅了瞅躺在地上的少將Fiery,男人臉上浮出個促狹的笑:“那我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說罷就在上將的注視下一邊牽着一個走了出去。
Fiery是在自己車上被寒氣凍醒的,醒來的時候脖頸處還隱隱作痛。身體因爲寒氣過重而不斷的打着抖,把他放在車上的人顯然一點都不懂得體貼爲何物。
除了脖子那,他其他地方也都搖得快散架,頭部因爲碰來碰去更是起了好幾個大包。
可惜坐在駕駛座上的罪魁禍首是他惹不起的對象,儘管自己年紀輕輕就成了少年也只能委委屈屈的看着,期待對方心軟把身上的寒氣收斂點。
“剛纔你劈暈我幹嘛,動作不能夠輕點嗎?”揉着又痛又麻的脖子男人還是忍不住抱怨。
“你還記得你暈倒前看見了什麼東西嗎?”對方的聲音裡裹了一層冰,Fiery不由得又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努力的回想了一番,只記得自己看到一個極品美人然後暈暈乎乎的走了過去,再然後就是脖子上猛地一痛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張總是帶着笑的臉瞬間變了臉色:“你的意思是那個叫亞度尼斯的有問題!”他雖然喜好美色但也不可能被人迷成那個樣子,不然也不可能坐到上將這個位置。何況他從來愛的都是溫香軟玉,男人再好看身子也是硬邦邦的不討喜。
“大概是催眠,你不設防所以中了招,而且我剛剛接到一個消息,東區156號處那個被送到醫院裡的女人已經完全進入昏迷狀態,生命跡象一切正常只是大腦的思維已經完全沒有波動了。”
“那不就是活死人嗎,不過這事和那個亞度尼斯有什麼關係。”
上將繃着一張臉,語帶諷刺:“如果沒有弄錯的話,那個罪魁禍首就是把你迷得昏頭轉向的極品美人。”
後者心虛的低下頭,聲音也小了幾分:“那爲什麼不向軍部報告,這種可疑人物抓起來好好審問一番不就好了。”
車子猛地停了下來,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這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我看你是被催眠過了頭,連帶着智商也不行了,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聯邦也沒有資格抓人,何況他是言末的表弟。你以爲給不出交代研究所那些人會罷休。”
研究所的地位並不比軍部低,加上兩者之間還有些難以調和的矛盾,只要不是大事,軍部絕不願意去找那些研究員的麻煩。
那天之後除了接送言末出入研究所,亞度尼斯再也沒有從言末的私人住宅出來過。也沒有類似那個晚上的受害者出現。別說是Fiery,就是上將自個都不禁對那個猜測產生了懷疑。
那個躺在醫院裡的受害者身份出來了,是某個A國的獨生女,就是因爲被嬌慣的過頭,陰損事沒少幹,除了那女孩子的父母還爲她傷心流淚,大部分認識她的都是心裡暗暗稱快。
因爲沒有任何傷口,藥劑或者是催眠的痕跡,醫院最後的診斷便是那女子得了不知名的怪病,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這邊Aaron憂心忡忡,擔心着言末是被對方下了深度催眠才一心維護。那邊在言末家裡,言零的日子倒是過得水深火熱。
一開始源零並不大願意爲人魚做着做那,供對方當個傭人使喚。但那天之後他總算明白了他對前者的畏懼感是從何而來。
感情人魚最愛的食物居然是高等生物的靈魂,在成爲怨靈的那幾百個年頭他可沒少吞噬別的死魂,也是靠着這些尚且懵懂的新魂才混到了如今這地步。
可對方的手段還更高一些,居然能夠直接從活人身體裡抓出生魂吃掉,這可是他靈力最旺盛的時候也不敢去觸碰的念頭。
因爲不知道對方喜不喜歡吃死去的魂魄,有了人類形體沒多久的小怨靈在人魚面前越發伏小做低,偏偏言末只有有疑惑的時候纔會詢問他,一點都不喜歡查看他內心的想法,也就根本不知道他的日子過得是怎樣的煎熬。
這個世界人平均壽命也就一百左右,介於人魚喜好美貌以及喜新厭舊的壞毛病,言末打算在十年之內拿下這個任務。大抵是上個世界的影響,他這一世的容貌變化的也特別慢,十年之後大概也不會有多少改變,而十年剛好是壽命幾百年的人魚的一個倦怠期。
就算是他死後人魚幡然悔悟跟着一起殉情,任務照樣不可能判定成功。
和壞脾氣的人魚玩感情遊戲並不是件輕鬆的事情,何況要是玩虐戀情深的戲碼,比較一下雙方的戰鬥力,輸的那個人一定是自己。他可沒有自虐的愛好,只能夠拿出以前對付自家那隻難養的寵物的法子。
先要對他足夠好,而且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縱容,只是要堅守着底線,不讓對方覺得這份好過於廉價。最後再找個合適時機驟然冷淡下來,處於患得患失的人自然會反省自己錯在哪裡。
當然和以前自個養的那隻寵物不完全一樣,養寵物的目的是爲了讓它聽話,而他需要的是讓自私冷酷到極點的人魚爲他獻出生命。
這意味着,除了讓對方反省,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以及對自己的感情之外,他還需要設一個局,讓對方心甘情願的跳進去,親口說出願意因爲他放棄長久的壽命甚至是現在就死去。
男人戴着護目鏡輕輕晃動玻璃試管裡枚紅色的液體,看着試管上空爆炸出一個小型的煙花,言末露出滿意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放回支架上。慢工才能出細活,時間還很長,他不着急。
躺在魚缸裡晃動尾巴的人魚不知怎麼的打了個噴嚏,大概是因爲水太涼了,他從魚缸裡頭走出來,裹上保姆機器人準備好的毛巾就鑽進了言末的臥室。
被子的溫度還是冰冰涼涼,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時鐘,亞度尼斯想着,明天去送人的時候一定要和那個滿臉褶皺的老頭提意見,這幾天沒人給他暖牀,實在是太不適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因爲晉江大抽了所以放到今天一併更新,大概22點半還有一更爭取22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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