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身穿軍裝的士兵客氣的把言末連着那隻窩在他膝上的黑色兔子從路亞的住處裡請進了個造型別致的小型城堡,更準確的說是屬於撒伽的私人住宅。
之所以說是撒伽的手筆,是因爲除了對方沒人比言末更加熟悉這個地方的佈局了。城堡坐落在一大片的花海中間,基本的設施都齊全,除了只能和一個人聯繫的通訊設施,實在是沒有值得挑剔的地方。
書房裡供人解乏的書籍擺滿了所有書架,不管是地面還是窗戶都打掃的一塵不染。房間裡的擺設都是主人精心蒐集來的,就不說這種裝修風格,單是那些形狀獨特的器具就花了對方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摸着牆壁上一處人爲的細紋,饒是言末也不得不驚訝對方的執着。竟是隔了四千年連這種細節都能夠記得,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也是當時言末最喜歡的設計,前身的記憶裡常常都有出現過這樣的杯子,但現在幾乎連他自己都快要忘記。
ωwш ▲TтkΛ n ▲c○ 可惜那個杯子也早已隨着時間化爲了灰燼,做得再像也不過是仿冒品。在言末看來撒伽畢竟和凱利格三世是兩個人,雖然擁有同樣的記憶,但完全沒有必要爲了別人的感情承擔責任,特別是當被承擔的對象並不願意的時候。
雖然擁有了遠遠長於常人的壽命,但沒有成爲祭司以前,言末和常人並無太大的區別,除了神殿這個非科學的存在,還有這個世界的科技比言末死前呆着的世界要先進一些也沒什麼不同。
城堡外頭駐紮的是撒伽一手訓練出來的軍隊,整整齊齊的圍了兩排,還有院子裡的樹上,以及那大片的花海里,藏着的可都是人,他可不想走出去被樹上掉下來的人給砸死也不想隨隨便便就踩在一個人臉上。
這些士兵又不是傻子,把人“禮貌”地請過來之前就把言末身上可以用來聯絡的東西都摘了乾淨,至於路亞府上那些被打暈了的傭人那都是路亞該操心的事,他們只要遵從命令牢牢看住言末就可以。
對待這樣的癡情言末可沒覺得有多大感動,當初的言末?凱利格就是因爲忍受不住自家兄長的令人髮指的佔有慾才提出的要分開段時間緩緩,結果對方一個沒忍住最後釀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劇,沒想到過了四千年轉世的凱利格三世卻還是這個性子。
原本以爲這一百年來撒伽一直隱忍着不發已經是改進了不少。結果還是沒能忍住,等到了一個不錯的時機就把自己變相的關了起來。
雖然請他過來的軍官非常客氣,也再三強調了不用等太久他們就會放自己離開,但由於凱利格三世撒伽的信譽度已經在言末心底裡降低了好幾個百分點,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辦法相信前者的話了。
把厚重的外套脫了下來,言末把大衣上頭泛着漂亮金屬光澤的鈕釦借了下來,利用這顆毫不起眼的鈕釦,通知了他的老師,如今還尚處在相互摸索瞭解方面的“情侶”。
爲了表示對神袛的尊敬,神殿裡頭沒有一件是東亞的高科技物品,但爲了保證祭司以及繼任者的安全,兩者的身上都會安些不起眼的小玩意,一旦出了事,就有辦法能夠把人毫髮無損的拽回神殿來。
基於自己沒有遭受安全威脅,言末也只是動用了和拉非爾之間的聯絡器,然後一邊開始享受着放在桌子上的美食一邊默默的等待。
堵上他最喜歡的那個杯子,撒伽一定會是先趕來的那個。
大約過了一刻鐘,密集的花草被人爲的迅速的分開一條道,城堡的大門敞了開來,走進來的人穿着一身筆挺的軍裝,沉重的軍靴在木製的樓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來人有着一張如雕像般俊美的面龐,往日如冰雕般冷漠的臉上掛上了明晃晃的笑意,身上的煞氣被強制性的收起來。還帶着一股沐浴之後的的淡淡的血腥氣,大抵是太匆忙,雖然撒伽的清潔做得挺到位,可還是殘留了些許的血腥味。
真是令人討厭的味道,卻也令人懷念。言末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那個在樓梯一步一步向上走的男人,眼神裡帶着失望,像極了四千年以前那個和帝王同樣尊貴的親王在最後那一刻看着凱利格三世的樣子,恍然如夢。
被這樣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段黑暗的記憶彷彿重新被勾了起來,撒伽的腳步停頓了半晌,然後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走了上來,最後在言末的跟前蹲下來,翡翠色的瞳仁裡凝聚着一團火。
“安亞。”撒伽執拗而又小心翼翼喚着,不出意料的看到對方漂亮的黑色眼睛瞬間掠過的震驚。
這是屬於言末的小名,也是四千年前凱利格三世稱呼自己的情人兼弟弟的方式。凱利格家族對孩子的名字並不重視,因爲寵愛,言末的取名權便由他們的父親交給了那個來自異域的貴族女子,也就是言末的母親。而因爲繼承了雙方的容貌,言末深受兩人父親的寵愛。
那個有着黑髮黑眸的女子有個十分拗口的名字,但因爲嫁過來以後便改了名,便固執的給兒子取了一個這樣的名字來懷念那個神秘的東方國度。
當時安亞這個名字是言末的父親取的,最後卻成了親密時候用來稱呼的小名,爲了保證它的獨一無二,當時的自己從來不在人前這麼稱呼對方,別說正史,連野史上也沒有記載親王言還有個這樣的名字。
這樣一張削似凱利格三世的臉,再加上這樣的稱呼和飽含侵略性的眼神,言末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對方這是要和自己攤牌,然而他只是坐在那,看了撒伽半晌纔開口:“安亞在四千年以前已經死了,言末?凱利格也如你所願永久消失了,我只是言末?蘇爾德,陛下什麼時候能把我放回去,我今天的課業還沒有完成。”
撒伽臉上的溫情僵硬了幾秒,但這眼前的畢竟是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愛人,當初也確實是自己太任性,雖然打定主意不會放手,但他也不敢再做什麼傷害對方的事情。
如果言末以自己的生命來威脅他,甚至是鬧個絕食什麼的,他想自己肯定都會毫無條件妥協,可惜言末從來不會這樣做。
無論是什麼時候,他都永遠不會爲了別人做出自殘自虐這樣的事來,哪怕是他非常喜歡的存在。
這一點曾經讓凱利格三世傷心過,現在卻無比慶幸,他已經沒法忍受看到對方身上再多出什麼血淋淋的傷口,哪怕是一丁點的血也無法忍受,可他也不想妥協。
言末靜靜的看着他,語氣也軟了下來,帶着幾分縱容和無可奈何:“哥哥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神殿的人是不可以和外界的人產生不該有的感情的,那是對神明的褻瀆,就算有也不會長久。以前我選擇了你那是我錯了,現在我發現自己還是比較適合待在神殿,這樣的心願難道你也不願意滿足我嗎?”
撒伽沉默不語,言末不得不舊事重提:“當初餵我□□的時候你就該明白安亞已經死了,還是說你認爲只憑着自己的力量就能夠和整個神殿對抗,這四千年從來就沒人能夠做到過,你又是因爲什麼認爲自己會成功呢?還是在我不情願的情況下。”
說這話的時候言末分明看着對方的身體在顫抖,他有些憐憫地看着那雙迷人的翡翠色眼睛染上無盡的悔意。
如果換做別人大概要痛哭流涕了,可撒伽最後只是微微顫抖,低沉的聲音裡飽含痛苦:“我當初弄的只是讓人沉睡的藥、物,當初我還命人試過你只要再等幾天就好,我沒想過會有人把它換成了□□。”
“可是我不準備再繼續這段感情了,你還是放棄吧。”不等撒伽開口,言末就沾了起來,露出歡欣的笑容朝門口走了過去:“老師來的真及時,我想我這段時間需要待在神殿休息,老師不會介意的吧。”
他的眼神和四千年前看着凱利格三世的時候很像——溫情,又帶着些許愛憐和縱容,雖然不多,卻讓人能夠感覺到他的喜歡。但現在這份喜歡全都被放在另一個人身上了,還是他最厭惡的存在碧黯?拉非爾。
難道和外界的人不能夠產生感情,和神殿裡頭的人就可以?!看着站在門口的銀髮祭司,男人的眼神冷得像冰,理智也跟着被怒火燃燒殆盡:“今天不管是誰,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從這個地方走出去!”
進來開始視線就一直凝在言末身上的拉非爾終於把頭轉過來一眼,他看着撒伽,目帶憐憫,彷彿在看着一個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麻麻爲什麼窩會收到小黃條,窩明明什麼都沒寫,J·J的和諧真可怕,窩想回火星了麻麻救·命,不會愛了嚶嚶嚶
難道是藥物也成了禁、詞我加了符號大家不要介意了
這麼純潔的窩被掛黃條心碎了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