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啼神色如常,但內心卻是一動,這兩年來,除了療傷,他一直有一個疑問到底是誰要除掉自己,左思右想,最終將目光放在陰骨老魔身上,不過殺自己的動機,他一直搞不清楚。
曾牛笑完之後,立刻緊緊盯住月啼,想將這兩年來的擔憂一傾而光,曾牛眼中紅芒漸漸略淡,看了一眼趕來的王府衆人,緩緩說道:“師弟,去見見七王爺吧,這幾年多虧了他。”
聽到師兄的話,月啼略微點頭,正好到來的膺王連忙說道:“不敢,不敢,應是小王去拜會先生,怎能勞動先生大駕。”趕忙讓家僕去準備酒菜招待出關的月啼。
待衆人一陣吹噓之後,膺王身子稍稍彎曲,向前一請,月啼輕飄飄的凌空踏步,落在前面,緊接着曾牛袖子一甩,平地捲起一道微風,與七王子跟在後面。
雖是靠曾牛的幫助,但於凡俗人子而言,這也不愧是仙家妙術,七王子身子離地幾丈,儘管神態如常,但內心卻是一啶,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他知道,這是曾牛將他當朋友看待的表現,其目的是讓他曉得,當初的決定沒有下錯。
畢竟兩個築基以上的高手放在世俗本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如今幫助他做一些事那就更難以讓人相信了。
看着三人迅速消失在眼前,府中侍衛,家丁滿是羨慕的表情,不過迅速反應過來,趕緊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了。
時間不長,三人很快來到一個滿是花兒,垂柳的涼亭之內,桌上一些吃食已經準備在上。
曾牛也不客氣,招呼兩人趕忙坐下,拿起酒杯一口喝盡,這才嘆道:“師弟,你是不知,這兩年來可把我擔心壞了,師兄我可一直怨恨自己當時修爲不夠,這才……”邊說着,聲音變得有點激動。
月啼眉頭稍稍微皺,他能想象這兩年師兄心裡的自責,不多言也伸手抓過一隻酒杯滿上,一飲而盡。
聽出兩人語氣中的相惜,七王子也不多言,恭敬的爲兩人滿上。
月啼面上連連推辭,右手在腰間一拍,頓時手中出現幾枚丹藥,他把這些丹藥放在桌上,說道:“感謝王爺這麼久時間的招待,月啼恐怕還要打擾一段時日,這些丹藥與我無用,就權當送給王爺的禮物吧。”
膺王聞言,面色激動難言,小心的將丹藥收藏起來,片刻,他又不斷感謝。
雖說這些丹藥對月啼無用,不過在他看來,仙家的東西,再差,對凡人而言也是個寶啊!殊不知,將來這幾粒丹藥真的救了他一命。
曾牛也不在意,點頭說道:“燕兄,本應如此,勞煩打擾多時,你就收下吧!來,來,來,喝酒,喝酒……”說着,站起身子,給膺王滿上。
膺王神色恢復正常,但口中卻是連道:“使不得,使不得。”在一旁的月啼,邊觀察膺王,邊在心中肯定“此人卻有不凡,倒也拿得起放得下。”
曾牛笑容可掬,朝月啼點了點頭,同樣明白。
時日一晃,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膺王雖有不願離去之情,但也頗有風範,首先拜謝到:“在下就不打擾兩位了,小王還有一點公務要處理,就此先走一步。”
月啼兩人眼中笑意連連,舉酒應道,“那好,王爺請便!”膺王聽完,俯首一躬,就此離去。
許久之後,天邊星星稀稀落落出現,月啼望着兩年未見的夜空,目光深邃,其目光彷彿可以穿透這迷霧,看到其上那一輪殘月。
這時候,天邊一道流光劃過,星空好似一下悲傷起來,從周天正中心位置,驀然一個星宿忽然閃爍起來,蓋過其他。
月啼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低聲道:“帝星?”他嘴角露出一抹不敢相信,身子忽地立起來,右手一緊,頓時那手中酒杯碎裂,發出幾聲落地之音。
這一幕,自然引起一旁師兄的注意,“師弟,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曾牛心中不解,自然開口問道。
“帝星隕落,相必有一場爭奪了。”月啼也不明說,聲音渺渺出塵。
“哎!不久帝星隕落嗎,關你我何事?難道你……”曾牛猛然大驚,滿臉的不可思議。
月啼轉過身,笑眯眯的將桌上的酒壺納入手中,他已經打定注意,幫七王子奪得皇位,就回宗。
曾牛原本還有少許不願的情色,驀然間閃爍極其自信的神色,整個人在這一刻,氣勢陡然攀升。
這種感覺來得快,取得也快,曾牛快速穩定周身氣勢,整個人又恢復平常。
此時,皇宮內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緊接着無數的宮殿都布上一層白布,一大堆宮女,太監,嬪妃,貴人跪坐一地,哭成一團,聲音好不悽慘,響徹夜空。
再說七王子,此時剛剛躺下的他一縱從牀上躍起,胡亂將衣服披在身上,聲音連忙吼道:“列隊,去皇宮。”
此時此刻,他心中那種心驚肉跳之感急劇強烈,要是之前他根本無法去爭一爭那個位置,不過如今看看後院住着的兩位,信心十足。
同樣的,諸王都紛紛行動起來。
通過神識,月啼看得一清二楚,那浩浩蕩蕩而去的車隊,不是皇城又是哪裡,搖搖上,七王子正襟危坐,眼珠通紅,正是一副去哭喪的模樣。
月啼面色少有意味,二話不說,手中酒水不斷自飲自酌,而在一旁,曾牛也不多言,看着夜空出神。
“好戲終於要開始上演了。”自飲自酌的月啼忽然口中冒出一句,通過神識,他立刻感應到,數十個車隊都在快速向着皇宮而去,迅速掃了一邊,其中不乏高手,不過月啼也只是稍微留意,並不在意。
慢慢的,車隊一個個來到宮門前,各方火藥味欲燃待發,整個皇城,無形的力量沒有一絲鬆懈。
宮門城牆,在沒有任何阻攔衛士,這一次,城門大開,其心昭然,皇帝駕崩,來的王子必有一勝,得罪誰都不好,城門都統也是一明白人。
這一切,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轉
瞬,諸王子滿臉悲傷,哭喊震天,一步一搖向着宮內步行而去,更有甚者,直接跪倒在地,一跪一磕頭,哭喊進去。
不過,通過神識的月啼卻是看得眉頭一皺,總感覺不舒服,不等他細想,越來越多的人將宮門堵成一團。
哭聲傲動天地,悲意瀰漫皇城。
收回神識,月啼默默飲着酒,說起來,這燕王也是難辦,手下幾個王子各有才能,立誰爲太子都難以抉擇,這才造成如今諸王爭位的鬧劇。
終於一行人來到深宮,大王子福王進來之後,一下子撲到在先皇牀前,哭喊道:“父皇啊,你怎麼就這樣去了,孩兒來晚了,竟然沒能見你一面,是孩兒不孝啊……”
皇帝身邊公公還未發言,其餘幾位王子,包括七王子膺王在內也都來了,這樣先皇的十個王子一個不落的全來了,不過看上去,他們的陣營確實非常明顯。
以大王子,三王子,八王子,九王子爲首的一派,跪在離牀最近的一處,哭得死去活來,在之後就是以二王子,四王子,五王子,六王子一夥,反倒是七王子與最年小的十王子最爲尷尬,被擠在一個離牀最遠的角落處,不過看樣子兩人的關係卻是很好。
“諸位王子,請聽老奴一言,陛下已駕鶴西去,如今早早選出新一任帝君,穩住形式纔是啊……”站在一旁的公公忽然聲音哽咽。
膺王和十王子沒有說話,繼續跪在角落處,等待着下文。過了一會,那個公公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陛下在西區之時,曾經迴光返照一時,並留下一些遺言,交由老奴代言。”那個公公從袖口取出一席布料,慢慢打開來,裡面記錄有一些文字。
跪在最前面的福王小心的問道:“公公可否告知,聖旨所說爲何?”
“殿下客氣了,老奴這就公佈聖旨。”公公恭敬的將聖旨展開。
打開的時候,整個大廳中的哭聲一下子降了幾個分貝,尤其是幾位王子,更是好像忘記了先皇的駕崩,目光僅僅盯着聖旨。當然還有一些嬪妃,貴人,一邊掩面哭泣,一邊用餘光瞟着公公。
這些人如何不明白,那捲聖旨的重要性,自然將心思全放在上面,包括膺王等人在內都將目光緊緊放在上面。
公公暗自吸了一口氣,將注意力轉移到手中,這纔開口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二王子燕廷躍繼承大統,由大王子,宰相林嵐,司馬未央明輔政……”公公一五一十的將聖旨上的內容重複出來。
“不,聖旨不會這樣說的,肯定是假的,假的……”宣旨聲剛落,離牀最近的大王子一時情急,奪過聖旨大聲嚷開。
“不錯,這聖旨絕對是假的……”大王子一夥連忙附和道。
“呵呵,大哥,這可由不得你說假就假,聖旨上可寫得明明白白。”看到大王子一夥的嘴臉,二王子燕延月笑了。
“你……”大王子一時氣急,指着二王子一夥啞口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