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才二十四歲,青春靚麗,貌美如花,說她是美人絕對當之無愧。她長得如此美貌,有人暗地裡打她的主意一點也不足爲奇。
但是,如果這個人是自己的丈夫,不僅爲人所不齒,更是讓當事者蒙羞。
那陣子她與丈夫的關係特別僵,一方面因爲吳莎莎的關係,一方面因爲添加劑的問題,兩個人經常鬧得不可開交,甚至到了即將離婚的地步。但她心裡對丈夫還是有感情的,因此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丈夫平心靜氣地談談,試圖挽救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只是她還沒發出邀請,丈夫有一天卻主動打電話約她了。
“今晚上有空嗎?”他問。
她欣喜地回答說有空。
“那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她急忙跑到鏡子前梳妝打扮了一番,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喜孜孜地出門去了。但是到了酒店後,才發現包間裡並非只有丈夫一個人。除了公司的幾個高管,還有兩個官員模樣的人也在酒席上。
“快來認識一下!這位是高科長!”丈夫一臉殷勤地說道。
她其實之前就認識這位高科長,覺得他舉止輕浮,因此對他不甚好感。但看他的樣子顯然是來檢查工作的,因此禮貌性地衝他點了點頭,笑了一下。
酒席開始了。她也不明白丈夫爲什麼總要她敬酒,客人沒喝醉,她自己卻已經爛醉如泥。她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把她攙扶進了房間,讓她躺在一張大牀上,然後她就睡着了,後面發生的事情她一點都沒知覺。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緩緩睜開眼睛,醒來後只覺得頭痛得特別厲害。
她的意識逐漸清晰,當她發現自己睡在酒店時,不禁暗自吃了一驚。掀開被子,一看自己上衣一整排鈕釦全被解開了,就連高聳雪白的胸脯也袒露出來,全身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腦子拚命地回想着,可就是沒有絲毫的印象。
她心裡特別慌亂,走出房間來到前臺,卻意外地聽到酒店服務員在交換班時悄悄議論的一番話:
“警察好久沒來查房了,昨晚卻來了個突擊檢查!”
“那查到什麼人了嗎?”
“就抓了個姓高的科長,是在一個喝醉酒的女人房裡抓到的!”
“喝醉酒的女人?莫非他上了那女人的牀?”
“沒錯,的確是這樣!”
“那不正好被警察逮了?”
黃亞琴猜想她們所說的人就是自己,整顆心都揪得緊緊的,下意識地把外衣攏緊,將身體裹得嚴嚴實實。
“不是你想的那樣啦!他們應該沒發生什麼事,因爲他剛進房間不到片刻,警察就到了!”
“這真是太巧了!”
“是很巧。幸好是這樣,否則那女人可就吃虧了!她喝得爛醉,顯然不是心甘情願的!”
“那最後對他怎麼處理?”
“他一再強調自己是喝醉了走錯房間,因此民警教育了他幾句,就讓他走了!”
“就教育幾句嗎?這麼簡單!”
“當然不!這還多虧了女人的丈夫出來作證,還爲他求情,警察纔沒有深究!”
黃亞琴聽了後面這些話,方纔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但是,當她回想起前天晚上丈夫在酒席上的反常表現時,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可怕的念頭,這個念頭令她不寒而慄。
“昨晚的事是你安排的?”她找到丈夫後這樣質問他。
“亞琴,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丈夫可憐巴巴地望着她說,“我遇到一個很大的麻煩了!”
她吃驚地望着丈夫的臉,感覺就象面對一個陌生人一般。
她心裡隱隱有一種衝動,真想擡手狠狠地打他一個耳光。但她沒這樣做。除了憤怒,她感到自己的心涼透了。
“高科長他啥都不要,就要你。你救救我吧,也救救你自己!”丈夫繼續說道,“這次的事要是擺不平,我和你都是要坐牢的!”
黃亞琴幾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她驚恐地望着這個曾經跟她山盟海誓的男人,感覺他是那麼陌生,那麼卑劣,那麼醜陋。
她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走,卻聽見丈夫在身後大聲喊道:“亞琴,我給你跪下了!”但她始終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