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龍陣!”“花玉楓”突然驚叫一聲, “這是困龍陣!”大家聽到花玉楓的驚叫並沒太大反應,只是有些迷茫,什麼是困龍陣?但是聽在其他人耳中, 卻似晴天霹靂。
這困龍陣, 是當年一個捕快想出來的, 專門爲了抓捕那些兇狠的江洋大盜, 佈陣之人可多可少, 根據所要抓捕的人而定。這陣法最厲害的地方,是陣法的威力也是由佈陣之人的人數和實力來決定的。
祁君玉猛的掀開馬車的簾子,探出身子看着四周, 原來他們此刻正是在一個峽谷之中,兩邊均是高山, 只有筆直一條路, 想必他們之前就是埋伏在山上, 在此地施困龍陣,的確是最合適不過了。
四周仍然在激戰, 黑衣人方面的傷亡顯然比祁君玉這邊少了太多,祁君玉微微皺起了眉,黑衣人還有幾百來人,而自己這邊已不足百人,四處翻飛的都是黑衣人的身影。
“玉翎, 你既然知道這是困龍陣, 可知此陣當如何化解?”祁君玉輕聲問道。
“花玉楓”, 也就是花玉翎, 在剛剛一剎那的驚訝過後, 也恢復了平靜,聽到祁君玉問話, 張口就答:“回娘娘,困龍陣無解,它沒有任何破綻,要想破陣,只有一個辦法,將佈陣之人全數打倒。”
祁君玉心底不由嘆了口氣,這個辦法是無敵破陣法,同時也要求破陣的人很無敵!
清荷回身一躍,回到了馬車邊,“娘娘,這些黑衣人,有不少隱藏了實力,困龍陣的威力還沒徹底顯露,清荷助你衝出去吧,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祁君玉搖了搖頭:“已經來不及了,先不說能不能出去,就算勉強衝出去了,難保前面就沒人守着,我一個人是到不了樂山的。”
清荷咬緊下脣,臉上閃過一絲決然,眼底一片冰涼的殺意:“那便全殺了!”
再入戰圈,下手比之前更狠了,鵝黃的身影上下飄飛。花映玥鳳目冷冷一掃,一根長鞭使的呼呼作響。若是花玉楓在此,便會發現此時的華風,身手與之前在太原高了不知多少,而花玉翎,素手輕揮,留下一片粉末,竟是使毒的高手。
只是困龍陣卻不是這麼好破的,清荷所料不錯,黑衣人中確實有人隱藏了身手,當武功稍差一點的都被他們殺了過後,剩餘的人陡然變了攻勢,原本有些渙散的陣法瞬間變得兇險萬分,將清荷花映玥他們殺的連連敗退,只能勉強抵擋。
困龍陣的精髓便是輪流攻擊,一人一劍,打完隨即踩了方位閃了過去,讓陣中人根本尋不到固定的對手,而配合的越默契,身手越快,陣法的威力就越大。此時的黑衣人幾乎連成一片黑,很難看清具體一人的動作了,繞是清荷他們武功再高強,長時間的盯着,視覺也開始出現偏差。
雙方激戰許久,祁君玉這邊只剩下5人了,黑衣人中突然響起一聲清嘯,其他人紛紛後退一丈,清荷、花映玥、花玉翎和華風也退了幾步站在馬車跟前,祁君玉掀了簾子坐在車前。
祁君玉的目光緩緩掃過四人,看到他們身上均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其中華風受傷最爲嚴重,花玉翎最輕,只因她使毒,黑衣人沒敢跟她靠太近。看到清荷鵝黃的衣衫上點點血跡,祁君玉的眸中染了怒意。
黑衣人中有人開口了:“我家主人有請皇后娘娘。”
“本宮不去。”祁君玉的聲音終於帶了一絲冰冷的惱怒。
“那可由不得娘娘您了。”
“由不得她,難道就由得你了?”一聲渾厚悠長的聲音傳來,黑衣人羣中不少人猛的一怔,隨即扭身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動作裡竟然帶了點慌張。
祁君玉聽到那聲音,微皺的眉頭瞬間舒展了,喜上眉梢。就連清荷,脣邊也泄了一絲笑意。
峽谷盡頭出現兩個黑影,閃了幾閃,也沒看到有什麼動作,可只是一眨眼間,便到了跟前。
其中一人,一身玄色衣衫,更襯出那頭雪白的長髮,而緊隨他身後的另一人,卻是一身白衣,滿頭黑髮。
幾個閃身,兩人便站到了馬車前,清荷,花映玥和花玉翎三人齊齊跪下,坐在馬車上的祁君玉也微微低了頭。
華風若是再猜不到兩人的身份,也不配在江湖中走動了,那玄衣白髮的正是天山老人,只是華風沒想到他竟如此年輕,端端的一個鶴髮童顏,一頭銀絲,白眉,竟生的一張娃娃臉,那雙墨黑的眼仿若星空,包含了世間萬物,卻又沒有任何一樣留在了他的眼底,粉嫩的脣微微上翹,彷彿嘟着嘴,帶了一絲孩童的頑皮。
而那白衣黑髮的那位,卻完全不同,狹長的眼本若桃花,只是眼裡卻泛着絲絲冷意,讓人望而怯步,即便生得貌美,也讓人不敢多看一眼。此人便是花玉楓的師傅,如今的天山二老之一,當年的“溫玉公子”。
天山老人仿若未見周圍的黑衣人,伸手扶起清荷,運功在她體內遊走一趟,確定無恙,這才放心,語音溫和:“你去車上上點藥。”
“是。”清荷仰頭沖天山老人笑笑,去了馬車裡,祁君玉拉上簾子爲她上藥。
白衣那位卻沒那麼好了,只是看了她們一眼,便揹着手淡淡的說了句:“你們也去上點藥吧。”
天山老人轉過頭,看着那些人:“怎麼?有膽子再踏進軒轅國一次,沒膽子以真面目示人?”
那些黑衣人狠狠的瞪着天山老人,目光怨毒。
“若是再看一眼,我便挖了你們的眼。”白衣人冷冷的掃過一衆人等,冷冷的開口。
天山老人扭頭用力瞪他:“你閉嘴!”本就大大的眼此刻睜得圓圓的,微微鼓了腮幫子,模樣十分的可愛,白衣人不由柔和了目光,微微勾起嘴角。
華風卻看的目瞪口呆,這白衣人笑起來的樣子,眉目含情,讓人甘願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天山老人撇過臉不去看那白衣人賣笑,手一抖,一雙冰蠶絲手套出現在掌心,他慢慢戴上,漫不經心的問道:“25年前,你們發過誓,今生不再踏進軒轅國半步,可還記得?”帶好手套,微微擡起右手,指着其中一人,“你竟然還敢用此陣法,今日,我便替師傅清理門戶。”
微風拂過,帶起天山老人滿頭銀髮,恍若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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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清逸換上軒轅瑞爲他準備的新衣服,月牙白上鑲着金絲線,上繡四爪金龍和祥雲流海,跟軒轅瑞身上的極爲相似,只是多了金龍。
這時,一位青衫公子卻來到了小院,“小生見過怡親王。”看到軒轅清逸便彎腰行禮。
軒轅清逸淡淡道:“起來吧。”
那位青衫公子站起身子,身子骨看起來很瘦弱,樣貌清秀儒雅,軒轅清逸心裡正猜測這人的身份,卻見那人微微一笑:“怡親王果然不愧是人中之龍。”
軒轅清逸淡淡的望着他,沒有開口。
那人毫不在意,繼續道:“小生是蕭親王的軍師。昨日纔剛回府,今日一早特來拜見。”說完,再次行了一禮。
“恩,既是軍師,不用如此多禮。”軒轅清逸淡淡的應了。
那青衣人自上而下看了軒轅清逸一遍,突然問道:“王爺的腰帶也換了?”
軒轅清逸心裡一驚,面上卻毫無變化,擡眼問道:“既是昨日回來,爲何知本王換了衣服?”用衣服代替了腰帶,暗示他換的是一套。
“不知王爺若是知道您其實是會武功的,會如何?”青衣人這般問的更是直接。
軒轅清逸八風不動,淡淡道:“便是真的會武功,三哥亦不會爲難與我。”
青衣人微微一笑:“那,若是王爺知道花玉楓每晚都來王府看望您,又會如何?”
軒轅清逸心裡的震驚更爲強烈,面上卻是微微笑了:“這事,還是待真的發生了,再來問本王吧,或者,本王代你去問問三哥也行。”
青衣人微微愣住了,難道自己猜錯了?還是這怡親王心思深沉?可是看他毫無變化的模樣,就算僞裝,也不會如此之好。不對!若真無此事,爲何他不生氣?自己言語也算冒犯衝突了,爲何他毫不生氣?
看他的表情,軒轅清逸微微冷笑,好歹我也是活了40年的,套我的話?你還嫩了!等了片刻,見他還沒開口,軒轅清逸擡腿往外走去,準備去找三哥一道吃早飯,看看到底這人的話是他自己來問的,還是三哥授意的。
即將走出院子的時候,青衣人再次開口:“那您可知道,王爺對您,可不止是兄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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